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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老大,多谢,多谢啊!”陶然拱了拱手,贱笑着把桌子上的银钱都揽进了自己怀里。 及朋义可是个富户,输这点钱还伤不了筋骨,自然就不用再还回去了。
及朋义苦笑着拿着手里被称作“扑克牌”的东西,这二当家的鬼点子实在是太多,这么好玩的东西是怎么被他搞出来的?若不是自己口袋里的钱空了,就该把管龅牙叫过来,试试那所谓的斗地主了。
“及老大,跟你说件事。”陶然收起了贱笑,倒是难得郑重了,“兄弟我当时被仇家丁春秋追杀,幸得被一村民所救,这几日来,我寻思着该去看看他们了。”
“你说丁春秋?星宿派的丁春秋?”及朋义倒吸了口凉气,“兄弟怎么会惹上这等穷凶恶极之徒!”
“唉,师门恩怨,我也不便多说,还请你见谅。”陶然叹了口气,真是演出了十分神似,心里倒是对自己素未蒙面的仇家有了计较。
“无妨,无妨,师门隐秘,不当说的自然不当说。”及朋义摇着手道,“人在江湖,讲得就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村民既然有恩于兄弟,那就是有恩于我们寨子,需要什么物什你说,我这就让寨子里的兄弟们去置办。”
“不用了,该给的,您不都给了吗?”陶然笑着拍了拍鼓鼓的腰囊,里面装得就是及朋义输掉的银钱。
及朋义也忍不住笑了,指了指他,叹道:“这笔赌债输得倒是不亏啊!”
……
陶然又回到了村口,不过离开了几日,这种村子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变化来。
提了提腰里的银两,努力让自己脸部的肌肉放松些,整了个笑脸。自己可是来报恩的,摆着一副臭屁的土匪脸,那不是得把村民给吓坏,但看上去还是被吓坏了。
看着那疯狂往村后跑的妇人,陶然忍不住摸一把自己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好像没有问题啊?
“打死这个该死的头牛贼!”
“这偷牛贼还有脸回来,打死他!”
“……”
陶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拿着锄头、耙子疯狂向村口冲过来的村民,偷牛贼?哪有偷牛贼?
回身望了望,荒芜的山路上连个鬼影也没有,难不成老子是偷牛贼!
陶然躲过了一块飞射过来的石头,躲过了侧身过来的铲子,但是头顶下来的那把铁耙子却没地躲了。
一把抓住了往他头上捣得铁耙子,一用力,扭断了耙头。“咣当”一声掷在了人群了,吓得一干村民都没了声响。
“嚷什么嚷!乱起什么哄!哪有偷牛贼?老子是偷牛贼吗?”在土匪窝里待了三天,染了一身的匪气,本想着好歹收敛一下的,这下可就收不住了。
“你、你前脚刚走,刘二婶家的大牯牛就不见了,村子里又没有来过外人,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偷的!”人群里一个年轻地后生回道,刚开始见着凶神恶煞的陶然还有些恐惧,但一看周围都是村里人,底气倒是愈的足了。
陶然差点就被气笑了,从来都是自己黑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替别人顶锅了,原因竟然还只是因为一头牛?
“没话说了吧,贼人!乡亲们,不要怕,他就一个人,我们一齐动手,把他缚了交官去!”脸记得没错,这个喊话的应该就是村长了。
村民们互相瞅了几眼,还真当是如此,己方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一把把铁耙、铁叉、铁铲,又一个劲地往自己脸上招呼,这哪里是要拉自己去见官啊,分明是要拉着自己去见阎王啊!陶然本就不是容忍的性子,一干土匪都被自己制得服服帖帖,你们这群村民倒是登鼻子上眼了。
一个交错步,闪过了两把耙子,身子却已经到了里圈村民的面前,毫无花哨的就是一拳头,打得那村民头晕目眩,鼻血四溅。
这下当真是狼入了羊圈,陶然只是左右随意地挥拳,有了内力加持,本来那两三下拳脚功夫,如今全变成了大繁若简的上等招式了。一路下来,一路哀嚎,村民已经躺了一地了。
圈子被打穿了,陶然么冷冷地盯着刚刚高喊着“一齐上”,却一直躲在圈外的村长。小人做到他这份上,还能混着村长的名头,也不容易了。
那村长脸上已经满是汗水,眼神忍不住瞥了瞥在地上哀嚎着打滚的一干村民,身体就开始打摆子了。
“让你嘴贱啊!嘴贱啊!”陶然毫不客气地就是往他脸上来了两巴掌,本来就只有三分人样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肿胀的猪头。
把已经吓得裤裆湿润了的村长扔在了一边,独独地又寻上了那个后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拍了拍他满是尘土的衣物,和颜问道:“既然你说我是偷牛贼,那我们来讲讲证据!牛是什么时候丢的?”
后生也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但初生牛犊最后的勇气,仍在保持着他认为的男人最后的尊严,至少他还没失禁。
“你、你走后的那个晚、晚上。”
“大牯牛有多少斤重,你得知道吧,啊?”陶然拍了拍他脑袋,又道,“老子打你们确实在行,但还真没力气把一头千斤重的老牛从院子里抗出去,还不带半点动静的。再说了,你都说了村子里没来外人,我一个外人在村子里走动,你们还不上心!我还能从村头走到村尾,再把牛牵走?你们也不想想刘二婶家那牛棚的位置!”
那后生已经吓得不敢连脑袋都不敢动了,只能随着陶然的话头说下去:“好像不能……”
“这就对了,再说了,一个偷了牛的贼,不卖了牛跑路,还能回来让你打不成!你们也用脑子想想啊!”陶然叹了口气,再拍了拍他的脑袋,很是为这孩子的智商担忧。
“不、不能。”后生磕磕巴巴地应着。
“好了,讲清楚了吗?现在还认为我是偷牛贼吗?”陶然朝着众村民喊道。
“不、不是吧。”人群里小声回应着。
“是不是啊!咱都是以理服人,说大声点,有本事往别人头上栽罪名,连认个错的勇气也没有啊!”陶然大喝了一声,一副随时要飙的模样。
“不是!”这回声音倒是响亮了,只是这声音里面到底有几分是被理说服的就不好说了。一众村民怎么也没想到,前几天被挤兑走的流浪汉,几日后回来,却凶悍成了这副样子。
“陶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挑完野菜回来的铁青青惊喜地看着站在村口的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