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落发为僧

时无重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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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下来的太猛,也可能是酒劲儿太大,才到院子,沈瑾瑜哇的一声全吐到了桑田的身上。

    玉衡听到动静赶紧到了院子里,看到沈瑾瑜喝成这样,满心的不悦,可看到桑田此刻一身的狼狈,责怪的话倒也不好说出口来。

    桑田将外衣脱了,把沈瑾瑜先安置到床上,让玉衡为她清洁干净了,又着人安排了醒酒的汤药给看着多多少少喝了点,才自己回去整理去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沈瑾瑜才悠悠的醒过来,头晕的都没办法下床,依着床头半坐着,玉衡带着点不悦,又有几分戏谑的拿来一杯解酒的汤药过来笑道:“你可算是醒了,还记得昨天做了什么吗?”

    沈瑾瑜揉着隐隐还有些天旋地转的头,喝了一点解酒汤道:“记得是还记得,在醉月楼和胭脂江瑶喝多了,后来我是怎么回来的?”

    她使劲想了想才问道:“旁的都记不起了,不过我记得最后我喝多了,坐在太师椅上。”

    喝了几口汤后,她喃喃自语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还真是一点都记不的了。”

    “我可是还都记得。”

    早就来这里等着沈瑾瑜醒的玲珑在门外一挥帕子迫不及待的进房插嘴道。

    不顾玉衡给她使眼色,玲珑越过玉衡的阻拦坐到沈瑾瑜的床边拿帕子半遮了脸,又生怕沈瑾瑜见不到她那坏笑,夸张的挤眉弄眼道:“你们昨天在屋顶走了那么久累不累啊?”

    “屋顶?”沈瑾瑜有些不解的看着笑倒在床边的玲珑,还有捂着嘴忍笑的玉衡再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

    “哈哈哈哈哈。”玲珑终于是憋不住了,一整串的笑声爆发出来,抽着空说道:“你们俩昨天在马棚待了半宿,说是要去骑马,结果马没有骑,不知道怎么后来又上了屋顶,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平时见着文文静静的,居然上了房,哎呦,挨个院子转圈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在我屋顶脱了衣裳就要睡觉。”

    她边说边笑,到最后捂着肚子说疼,还停不下来。

    沈瑾瑜听到脱衣裳三个字笑道:“怎么可能,你这可是编的有些过火了,我再怎么醉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下脱衣裳啊。”

    她边说边看向玉衡,玉衡瞄了她一眼,只说:“还好还好,起码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只有外衣解开了,也不是太狼狈。”

    玲珑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补充道:“我是真看错了你呀,我都做不出来。你喝了酒之后却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还好最后你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吐,不然要吐我屋顶上,我可真是闹心死了。”

    沈瑾瑜见她们俩说的煞有其事,玲珑就算了,可是玉衡是不会骗她的,她“啊”的一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怎么都不肯出来。

    还嘟囔着:“我以后可是没脸见人了。”

    “这你就受不了啊,那昨天我们爷回去的时候才狼狈呢。”

    还有?沈瑾瑜起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力的说道:“怎么就我一个人这么狼狈,她们都好好的吗?”

    玲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她们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昨天的动静太大了,我只留意到你,哦,可不是我一个人,我满院子里的人,都看到你在屋顶溜达。”

    玉衡趁玲珑大笑的功夫,扶住沈瑾瑜悄声问道:“你到底是犯了什么傻,突然喝这么多。”

    沈瑾瑜笑着凑到她耳边正欲说话,玲珑闹着也要听,这话都没能说出来。

    三个人正打闹着,门外桑田大步走进来,走的太急,连招呼都没打,沈瑾瑜见他一脸的正色,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莫名的慌张,吵完架的尴尬,喝醉酒的狼狈都顾不上了,桑田低声道:“我要离开两三天,这几天你待在平康坊,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沈瑾瑜急问道:“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桑田没有答,用力按了一下玲珑的肩膀嘱咐道:“这几天让她快点恢复身子,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打听了那么久的顾四海,终于有了消息,梁溪东湖塘杨树下的慈云寺。

    梁溪至此来回三百里,他快马加急两到三天应该能去将顾四海接回来看女儿,沈瑾瑜念叨父母很久了,她该很高兴吧。

    可是这消息,他不敢肯定,要是先告诉她,万一有误,沈瑾瑜该是会又失望了吧。

    倒不如先去,找到人了人,带回来,是真的,就算是一份惊喜吧,是假的,他便也无谓再告诉。

    三天之后,桑田快马加鞭的赶去梁溪又回来了,顺利的找到了人,却未能如期的带回顾四海。

    待他们见面时,桑田是一头的雾水,他设想过若干种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种。他不懂沈瑾瑜心心念念的亲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顾四海又恢复了僧侣装扮,他剃了光头,法号改为空枉,他说他忘了尘世,是不该再活着的人,他听到女儿与儿子的遭遇、挂念,面色无改,任桑田说破了嘴,始终不肯跟着他走,只让桑田带她回到老房子,告诉梅姑姑把东西拿出来。

    桑田觉得头疼,以前他想试探沈瑾瑜之时,也曾带她去过一次老房子,什么都没探出来,直接就昏过去几天,这次还要再回去?回程的路上,他一路都在想,这事要怎么办。

    连着几天的赶路,他的讶异渐渐消了,怒意慢慢的浮上心头,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任由孩子过着眼下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自己只身逃到方外。

    没想到合适的方法,他已然到了平康坊。

    此刻天已经是下午,京城的冬天,太阳有些无力,小院里看着满是阳光,也并不觉得热。

    尽职的玲珑正拿了补品看着沈瑾瑜吃完正在漱口。

    看到门口没有进去的桑田,玲珑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要迎上去,桑田对上前请安的玲珑道:“出去,安排一辆马车,然后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