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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真的下雨了。睍莼璩晓”无双、巧兰在打雷的一瞬间就飞身朝这边跑了过来。而姜成、景天、景铭、景泓四人则前去将马车拉到树林内,尽量挽救马匹被暴雨淋的生病。
“咱们还好听了小王爷的话,不然今个儿咱们若一直朝山上走去,怕到那时就真的是上不去也下不来了,在半山腰上想要找一个地方避雨是不太可能的。”巧兰有些庆幸的说道,可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闭上了嘴巴。
她竟然忘记了自家小姐和小王爷似乎还有赌约在身。
夏清歌收回眼神,朝着慕容钰看去“算你厉害,今日我输了,提出你的条件吧。”虽然嘴上承认是自己输了,可心里还是有些气闷,今个儿的天气明明很好,为何突然之间天气说变就变,毫无征兆的下雨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慕容钰看出了她的不满,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锅里的麻辣香锅“我刚才也只是随便一说,却根本没想着要提出什么条件,不过,看你这所为的麻辣香锅还不错的样子,不如就以它相抵吧。”
夏清歌静默,她费劲将所有佐料都带来,本来就是打算趁着在半路休息时,拿着慕容钰从未吃过的东西来炫耀给他看的,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连老天爷都帮着这家伙。
“好,给你吃。”她不舍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麻辣香锅,最后撇开脸伸手将锅子推到了慕容钰的面前。
正在这时,一股冷风从凉亭外刮了进来,夹杂着一股十分浑厚的内力,慕容钰眉宇不自觉的皱紧。
“哈哈,这里很是热闹呢。”一道十分浑厚的笑声传来,真可谓是,人未到声先到。
慕容钰本来紧起的俊眉瞬间松开,随即抬眼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既然来了何不出来相见?”
“好,为了那些吃的,我也要出来溜达一圈。”随着这人的说话声,一位身穿灰白布衫的老者瞬间移步朝着凉亭这边走来。
夏清歌随着慕容钰的眼神看去,老者双手背于身后,头上带着一个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走进后发现,来人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大篓子。
听着那人的声音夏清歌猜想过应该是一位老人,当那人走进后,她方才看清长相,斗笠下面的一张脸黝黑无比,眉毛、胡须悠长,一双灼灼生活的瞬子里满是顽皮促狭的光亮。
而他身材中等,肚子有些发福,夏清歌猜想,这老头平日里定是极其喜欢吃肉类食物,而且极其贪吃,不过整个身体看上去十分硬朗,猛地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
“你们两个小娃娃竟然做了这么些好吃的,老头子我有福气了。”说话间,老者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伸手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了一块子鱼肉,张开嘴巴,大口的吃了下去“嗯嗯,好吃好吃,就是有点辣,呃,我的酒壶呢。”老头吐了吐舌头,伸手朝着腰间摸索了一会儿,随后没摸着,脸上有些郁闷,吹了吹胡子,瞪着眼看向慕容钰。
“你有没有酒喝?”
“有,景天,去马车内将我那一壶美酒拿出来。”慕容钰嘴角保持温润的轻笑淡淡吩咐。
“是。”已经帮忙整理好马车,景天听到慕容钰的吩咐转身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是什么酒?”老头毫不客气的将慕容钰身边的烤雁就着包裹的荷叶一起拿在手里,低头大口吃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好奇地问着。
“梅花酒,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只怕你喝了酒之后不好上路。”慕容钰含笑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行为而感到一丝怒意。
黑脸老者撇了慕容钰一眼“别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尽管拿过来好了。”
“主子,酒拿来了。”老者的话刚刚落下,景天手里提着一壶酒走上前来。
“嗯,给他吧。”慕容钰轻轻点了点头,景天立刻上前一步,将手里拎着的酒瓶放在了老头旁边,而后者顺手拿起,扒开塞子,昂头灌下一口。
“呃”老头一口喝了半壶白酒,打了一个饱嗝,这才转脸看向一直未曾言语的夏清歌。
“小丫头,这酒配上你做的好菜,实在是舒爽至极,老头子我可很久没这么开怀畅饮了,哈哈哈。”郎朗大笑三声,声音如鸣钟击锤,响彻云霄。
随即再次举起手中烧烤的大雁转脸看向一直保持着温和笑意的慕容钰“这个烤雁也不错,酒更是十年佳酿的好酒。”
说完话,灰衣服老者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丝毫不在意满亭子的几个人,数双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
夏清歌看了灰衣老头一眼,又朝着慕容钰看去,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慕容钰和这个黑脸老头是旧相识?
慕容钰接受到夏清歌投来的疑问,只笑不语。
灰衣老头酒足饭饱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圆咕噜噜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本来黝黑的脸上此时满是红色,空气中夹杂着浓厚的梅花酒香。
“请问这位老伯,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夏清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刚才这老头在百米之外就能传音到凉亭内,出现时,步幅如风,仙风道骨,一派的世外高人模样。
夏清歌对于眼前放荡不拘,行为怪异的老者有很深的好奇心。
灰衣老头听了夏清歌的话,已经通红的双目内闪过一抹光泽,随即转脸朝着夏清歌看去“小丫头,你既不知我姓甚名谁为何要让我在这里又吃又喝的?”
夏清歌猛地一顿,似乎没想到这怪老头竟然还反问起她来了“老伯,您似乎是不请自来的吧?”
“哦?是吗?老头我忘记了。”灰衣老者脸上满是醉酒之后的懵懂,一张黝黑的脸面被半旧的斗笠遮挡。
“臭小子,你说,我为何前来这里大吃大喝?”老头似乎真的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慕容钰轻柔一笑,琉璃一般明亮的瞬子内闪过一抹促狭“因为你要上山,来此避雨,顺便的偷吃了我们的饭菜喝了我十年佳酿的美酒。”
夏清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明白了慕容钰的用意,她不再开口,坐在一旁看好戏。
老者撇了撇嘴,似乎在沉思慕容钰这番话的意思“你这么说,是我偷吃了你们的东西喝了你的酒?”说着话,灰衣老者又打了一个饱嗝。
“嗯,自然是,你现在不就满身的酒气么。”慕容钰十分认真的附合。
“哦,真是这样啊。”老者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前一秒做了什么,低头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一只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烤雁和一锅冒着红油的汤汁,似乎他刚才确实吃了不少。
“你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补偿给我们相应的报酬才可以?”慕容钰见他似乎是认了,顺着将他诱进了自己设下的局里。
“嗯,自然,老头儿我吃人东西自是要还得,你说,我身上什么东西你看上了尽管拿去。”老者一派慷慨的回答。
慕容钰淡淡扫过老者身上的行头,有些难为的叹息一声“你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你背后篓子里那一株白莲倒还算说得过去,若不行就留下它吧。”
老头从鼻子里“嗯”出一声,单手将背后的竹篓子解了下来提在手中“尽管拿去吧。”
“景天,将老伯篓子里的那株野花收起来吧。”慕容钰也不去看灰衣老者递过来的东西,只淡淡吩咐了一声。
“是,主子。”景天朝灰衣老者拱了拱手,这才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篓子。
老者哼唧一声,似乎酒足饭饱后泛起了困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拿起那壶还未喝完的梅花酒,歪歪斜斜的出了凉亭。
迈脚下了凉亭后,高举手中酒壶昂头喝下,随后朗声开口,声音飘远蔓延在这幽幽山谷之中。“老儿九十仍沽酒,千壶白瓮花门口。道傍榆荚仍似钱,摘来沽酒君肯否?哈哈哈凌霄山是个好地方。”
“这个老头可真是奇怪呢,可惜了小姐辛辛苦苦弄得麻辣香锅了。”无双率真的开口抱怨,低头不舍的看着已经被老头吃光的锅子。
夏清歌朝着那老者消失的背影沉思了许久,这才转过身看向慕容钰“你是不是认识这人?他是谁?”
慕容钰伸手优雅的挥了下身上平整的白色长袍,这才淡淡说道“算认识吧。他究竟是谁,在他走之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白鹤仙翁?”夏清歌毫不思索的开口,刚才她在听到那老者所朗的诗句时,也曾划过这个念头,可根据姜嬷嬷的记忆,白鹤仙翁似乎是面白如玉的老者,而这个老头却皮肤黝黑,怎么也对不上号。
“嗯,他就是白鹤仙翁,不过,此时他怕是连自己都不一定知晓自己是谁了。”慕容钰轻笑的说。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想起刚才的情景就有些好笑,这个家伙竟然拿着一壶酒和一桌子的好菜哄骗了人家的一株天山雪莲,也真是够黑心的。
她有些憋笑,心里暗自腹诽,慕容钰若不是腹黑鼻祖,舍他其谁?
慕容钰看出了夏清歌心中所想,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不必觉得我拿着一壶梅花酒哄骗了他一株天山雪莲,白鹤仙翁一生嗜酒如命,可他却是典型的一杯就倒,所以,每次喝酒之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前一秒钟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在喝酒之前我就有提醒过他的,只是他不听劝而已,而且,他醉酒之后最喜欢的就是乱扔东西,他这一株得来不易的天山雪莲,我不设局掏了来,他怕是连仍在哪里都不知了。”
夏清歌想起刚才慕容钰在白鹤仙翁喝酒之前说的那番话,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家伙是故意的,明理是提醒暗里却是拿话激别人,白鹤仙翁嗜酒如命,自然慕容钰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要多喝一些。
“好了,眼看着天快黑了,咱们也要安排一下,今日要如何度过这一晚上,这雨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停,怕晚上天气会转凉了。”慕容钰转开话题,说出了今日最为重要的事情。
夏清歌抛开了白鹤仙翁的事,明日若顺利的话,应该就能上了凌霄山,到那时还会在见到他,她倒是不着急。
她抬眼扫向众人,今日下雨是她始料未及的,目前一共就两辆马车,她和巧兰、无双三人勉强还能窝一晚上,今日幸运的是做饭时备至了不少干柴,若点了簇火,姜成、景铭、景泓三人在凉亭内凑合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主子,您身子不适,现在天气转凉了,您还是早些去马车上休息吧,属下这里拿着披风,可以撑着走到马车上。”景天无心其它,只关心着慕容钰的伤势。
“是啊,主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景泓、景铭也跟着开了口。
巧兰、无双惊讶的瞪着慕容钰,似乎这时方才绕过弯来,怪不得景铭大哥和景泓大哥对钰小王爷这么尊敬,原来——原来这钰小王爷就是经常出入自家小姐闺房那位白衣人?
听了众人的劝阻,慕容钰朝着夏清歌看去“看来这里似乎没我什么事情,我的马车从来不坐外人,所以帮不了你,你们今晚要如何分配你好生想一想吧,我先回马车上了。”说着,慕容钰就站起身,景天立刻上前将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夏清歌气愤,这家伙典型就是冷眼旁观、坐视不理,他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你站住,谁说你的马车没坐过外人了,我不是坐过好几次了吗?我想好怎么分了,巧兰、无双,你二人去咱们的马车上,景铭、景泓和姜成大哥,你三人就在凉亭内点了簇火凑合一夜吧。”
“是。”景铭、景泓、姜成三人都爽快的应承下来。
巧兰和无双看着夏清歌担心的问道“小姐,那你晚上去哪啊?”
夏清歌怒瞪了慕容钰的背影一眼,随即冷声道:“既然我都破了好几次例外了,今日我去你马车上凑合一晚上总可以吧。”
背对着夏清歌的慕容钰嘴角微微扯动,轻笑一声转过身来“你自然是例外的,跟我来吧。”
他伸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示意夏清歌躲进去,夏清歌不悦的撇了他一眼,哼唧一声,丝毫不搭理他,直奔着大雨而去。
慕容钰看着那抹倔强的身影,摇了摇头,紧跟着走了上去,站在她的身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挡在了两人的身上。
夏清歌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恼的抬头瞪他“谁让你假好心的?”
慕容钰只笑不语,搭在两人头顶上的披风无意间向着夏清歌头顶移去,夏清歌撇了他一眼,伸手推了推他的手,披风不自觉的又推到了慕容钰的身边“你别给我假好心,待会儿你若又生病了,折腾的还是我。”
“我不会生病的。”慕容钰很坚定的说,手上举着的披风再次向她这边移去。
夏清歌不再言语,可心里却升起了一抹暖意,这家伙虽然总是惹她,可不得不说,他似乎有时候还是很男人的。
凉亭内的几人眼看着自家主子们离开了,均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难怪我觉得咱们家小姐对待钰小王爷总是喜欢摆着一张脸,原来钰小王爷就是那位神秘的面具人啊,这就难怪了。”无双看着远去的两人,好奇的低语。
“是啊,小姐对待谁都是笑脸相迎,唯独面对景铭、景泓大哥的主子时才会冷着脸,今日我说怎么觉得钰小王爷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两人均是轻笑一声,她们这些时日都能感觉的出,这位白衣人对自家小姐很好,虽然有时候总是喜欢捉弄小姐,可从小事情上还是看得出来,他对小姐很用心。
“我家主子可从未对谁这般好过,只有对清歌小姐的时候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景铭感叹的说道。
想一想这些年主子面对他们时的画面,在想一想主子和清歌小姐斗嘴的画面,如果他们不是认识自家主子这张相同的脸,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他们家那位清冷淡然的主子。
“在背后不可以随便议论主子,这是无生门的规矩,景铭,难不成你忘记了?”景天不悦的撇了景铭一眼。
“没忘,景天大哥千万不要告诉主子,我再也不敢了。”景铭一脸讨饶的模样。
景天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坐在旁边的地面之上,盘腿而坐,用内力很快烘干了身上的衣物。
一直站在一旁不曾说过话的姜成红着脸看向巧兰“巧兰姑娘,我——我送你们回马车上吧,眼看着天凉了,你们身子薄,还是先回马车上吧。”
巧兰如水的瞬子流转,瞪了他一眼,白皙清秀的面容上也闪过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哎呀,姜成大哥,这么大的雨,你要如何送我和巧兰姐姐回去?我看你还是只送巧兰姐姐一人算了,我还是让景铭送我好了。”无双看着二人均是局促的模样,好笑的开口。
“那——那好吧。”姜成性子腼腆,他听得出无双是故意和他开玩笑,本来就火红的脸上,现在就如涂抹了一层红色胭脂一般,红霞满面蔓延开来。
“无双。”巧兰跺了跺脚,似乎有些羞怯,又有些不好意思。
“好姐姐,我不多说了,姜成大哥,你赶紧把巧兰姐姐送走吧。”无双掩嘴偷笑。
“好——好吧。”姜成如今大脑似乎停止了运转,无双说什么都是点头应承。
“算了,姜成不会武功,还是我们送她二人回去吧。”一直坐在一旁闭目调息的景天站起了身,走上前来。
“那好,你带着巧兰,我带着无双,咱们看谁最先到达马车如何?”听了景天的话,景铭俊眉微挑,一双典型的桃花眼冲着无双眨巴了几下。
“好,依你。”景天来到巧兰身边拱手道:“巧兰姑娘得罪了。”说完话,挥手一勾,用自己的披风遮挡在巧兰的头上,随即飞身而起。
景铭也不落手,随后抱起无双也跟着飞身离开。
站在凉亭内的姜成满是落寞的盯着远去的四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自卑。
景泓仍旧静静站在凉亭内,眼神眺望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你知道今日要下雨,做什么将马车停靠的距离凉亭这么远?啊——啊嚏!”夏清歌伸手拿出丝帕捂住口鼻,鼻子内瘙痒的难受,心里暗骂自己倒霉,似乎只要遇到慕容钰她绝对没什么好运气。
“这里地势高,地面平整一些,不像凉亭那边,山上流下的雨水都要经过凉亭那边,如果马车停放在那里,明日定然会深陷泥浆之中。”慕容钰稳温上一壶茶水,这才轻声解释。
夏清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揭开帘子向外面张望一眼,果然如慕容钰所说的那般,树林这边是一个稍微隆起的滑坡,在地势上确实要比凉亭内高出许多来。
“那景铭他们在凉亭内无碍吧?”她扫了一下周围环境,对那个凉亭有些担心,万一大雨一直不停下来,那亭子被山上流下的雨水淹没了怎么办?
慕容钰轻笑一声,端起煮好的茶水为夏清歌倒了一杯“你顾虑的太多了,山上流下的雨水都会顺着山路一路向下流去,凉亭高出地面一米多,怎么也不会淹没到那里,喝杯茶吧。”
听了慕容钰的解释,夏清歌方才安心下来,虽然景铭他们都是男人又有武功傍身,可这么大的雨,让他们在那里她多少还是担心的。
自然的伸手接过慕容钰递过来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随即吐了吐舌头,苦闷的皱紧眉头“又是这个解语茶?你怎么随身带着啊?”
“知晓今日下雨,怕有人偶感风寒,所以就顺手带来了。”慕容钰轻扫了她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
夏清歌知晓今日自己怕是着了风寒,心里埋怨自己意气用事,刚才就不该逞强冲进雨里的。
憋着气一口将那甘苦的茶水喝了,苦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吃一颗蜜饯吧。”慕容钰从旁边的暗格内端出了一盒子蜜饯放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夏清歌点点头,急忙拿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口味瞬间掩盖了那种甘苦的味道,她拍了拍胸脯,这才将那想要呕吐出来的感觉平复下来。
“唉,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知晓今日会下雨的?又怎么知晓今个儿有人会偶感风寒?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似的,难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夏清歌美目轻扫,带着一丝审视的眼神扫过慕容钰俊美绝伦的面容,心里暗道,难道他真的是那位冥神大仙转世?不然他怎么什么都能提早算到?
慕容钰睨了她一眼,在车顶夜明珠的照射下,显得眉目如画,倾世妖娆,夏清歌眨巴了几下眼睛,尽量忽视面前这张诱导人犯罪的妖孽脸庞。
“这很简单,若你懂的五行遁甲之术,你也会知晓这其中的因果,至于我为何会猜到今日有人会偶感风寒,就要根据一个人的性格来揣测了,你性格一向倔强,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你的脾气火爆,总是喜欢意气用事,所以,今日这局只要用心揣测便能猜到一二。”
夏清歌有些膛目结舌,她知晓慕容钰很聪明,当然,他腹黑的潜质就能看出他这一点来,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心思竟然这般缜密,根据一个人的性格就可以未卜先知,将今日再此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在来之前预想了一遍,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慕容钰眼帘轻抬轻笑出声“怎么?突然觉得我也是有用武之地的,对我心生倾慕?”
“想得美。”夏清歌收回了惊讶之色,满是鄙夷的盯着慕容钰毫不客气的反击“你真是自恋、自大、自狂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不要再跟我说话。”
“等一等,你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慕容钰好心的提醒道。
夏清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裙“那怎么办?马车上又不能生火?”
慕容钰身子前倾拉过夏清歌的手,夏清歌本想躲开,可当她的手落入慕容钰的手里时,就感觉到身体内四肢百合都像是瞬间沸腾一般,温热了周身所有神经。
而她身体内散发的热量很快将她衣服烘干了。
夏清歌暗叹,武功深厚的人就是用处多。
“好了。”慕容钰松开她的手,夏清歌感觉身上舒服多了,带着一丝谢意的看了慕容钰一眼,随即朝着马车内扫视了一圈,地面上平铺着一层纯白色雪狐皮毛,而且地板的面积要大很多,若铺上被褥自然是比睡在软塌上舒服,决定好了晚上睡觉的地方,她伸手搬过旁边备好的被褥,铺在了白狐皮毛的地毯上,随即舒服的躺在上面,拉过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就打算睡觉。
慕容钰看着她整个过程,等她躺在地上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笑意,也不答话,静静的坐在软榻上底瞬看着她。
平静如清泉般的瞬子渐渐变了颜色,深沉而复杂,他移开眼神,嘴角闪过一抹苦笑。
也许这样的时刻才是他最为开心的时候吧,呵呵,慕容钰,没想到你也会有这般留恋世俗的一日,可悲可叹!
半夜时分
慕容钰闭合的瞬子轻轻开启,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朝着地板上的人影看去,夏清歌将整个身子都不自觉的卷缩起来,小脸有些发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看到眼前的情况,慕容钰心里微微一紧,急忙起身坐在夏清歌的身边,将她的手腕拿起来把脉,入手脉象十分凌乱微弱,慕容钰不自觉的双目微沉,轻抿的嘴角带着一股锐气。
低瞬心疼的看了夏清歌一眼,慕容钰朝着她的身上轻点了一下,本来还紧皱着眉头的夏清歌不自觉的渐渐舒展开来,身子似乎感觉到了热源,不自觉的靠近了慕容钰的身前。
慕容钰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女子,眼神深深陷入了她那清雅绝伦的容颜当中,无比轻柔的伸手扶上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一缕碎发移开。
“你放心,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了。”
看来冰魄血蛊已经开始在她身体内蔓延了,只要稍微受些风寒,她就会有这般大的反映。
如今只是结语茶怕是抵抗不了她身上的毒,不过还好能暂时遏制,今日又得了白鹤仙翁的一株天山雪莲,希望这次带她来见白鹤仙翁能得到意外收获。
慕容钰脸上再无任何笑容,一双暗沉冰寒的瞬子越发的深旋下去,那个人下手可真够狠毒的,这笔帐他暂且记下,早晚有一日,他定要那人千倍奉还。
伸手一挥,软塌上的一床薄被在强大内力趋势下,瞬间移至慕容钰的手上,他将被子轻柔的盖在夏清歌的身上,将每一个角落都掖好,这才揽过她的身子,自己顺着躺在了她的身边。
夏清歌身子像是进入了万年冰窟,冰寒的凉意让她浑身打颤,可她似乎又有些意识,自己如今是在做梦,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皮厚重的丝毫睁不开,当她浑身颤抖,觉得自己在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活活冻死的时候,一股如温泉一般的暖流瞬间靠近了她。
夏清歌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一拥而上,紧紧的抱住,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抱住了那股暖流,冰凉的气温不再像刚才那般寒气逼人,渐渐的,她的身子被一股温热的气息紧紧包围,脸上露出了舒缓的笑容,紧紧皱起的眉头也松了开来。
慕容钰抱着她的身子,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气,不自觉的伸手将她拥抱的更紧了一些,将自己的脸庞深埋在她的颈间,身子不断向外散着内力来温暖怀里那软香似玉的身体。
步入秋季的夜风总是沾染着凉意,倾盆大雨在午夜十分渐渐平息了它的喧闹,滴答滴答的声音随之传出,那是雨点拍打着树叶的声响。
夜色渐渐归于安静,深深的黑暗里,只有那不远的凉亭内还燃烧着一堆簇火,几个男人在景天备下的干草上和衣躺着,皆是由心钦佩自己主子未卜先知,让景天备下了干草,不然今日怕只能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了。
睡意渐渐袭来,众人均匀的呼吸声平稳传出,而却在这一群人当中,一双眼睛一直睁着,直道天际划过一道灰色的亮光,不远处村落的鸡鸣声打破了安静的暮色,万物复苏之时,他方才微微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清晨
阳光高升,晴空万里,到处是大雨洗礼过后的景象,万物开始复苏,鸟语花香,一片生机盎然。
微风轻轻吹起车帘一角,刺目的光亮透过缝隙照射进了马车,夏清歌本能的躲避阳光,朝着旁边温热的地方缩了缩,小脸深深没入一片淡淡的梅花香味里。
这个味道似乎不该是她被子上的?夏清歌心里猛地一怔,强迫自己睁开了眼睛,入目之处,距离自己不过一厘米的地方,是一身如雪般白净的丝锦布料,微微抬起头朝着上面看去,一张如梦似幻、俊美绝伦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夏清歌不由的朝着身后退离,随即坐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仍旧沉静安睡的男人。
伸出脚朝着慕容钰踢了一脚,慕容钰紧了紧秀眉,紧跟着睁开眼帘,淡淡看了夏清歌一眼。
“你醒了。”声音沙哑性感。
“你怎么也睡在这里?昨晚上你不是睡在软塌上的吗?”夏清歌戒备的瞪着他,心里暗骂,她就知道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安分守己的主。
慕容钰微微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瞬子相比于刚才要清亮明润许多,他坐起身来,伸手抚了抚身上微微的褶皱。
“你昨晚上感染了风寒,半夜冷的只打哆嗦,我的被子被你抢了,我自然要跟着我的被子一起过来了。”
夏清歌静默一会儿,脑海里出现了昨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她昨晚上确实觉通身冰寒,如入了万年冰窟一般的寒冷,后来,似乎她找到了什么温热的源泉,随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彻骨的寒意了。
伸手抚了抚额头,感觉额头还是有些轻微的发烫,脑袋有些浑浊,轻轻摇晃几下还能感觉到疼痛,身子也无力的很。
抬眼撇了慕容钰一眼,看来这个家伙没有说谎,昨晚上她是真的感染了风寒。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清歌转脸挑开帘子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快午时了吧。”慕容钰淡淡回答。
“什么?这么晚了?”夏清歌有些惊讶自己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方才醒来,虽然她平日睡眠不错,可她除非像前世一般,一出任务就是两三天只睡几个小时,等任务结束后,就躺在床上昏天暗地的大睡一场,除了这样的特殊情况,她基本上睡到早晨七八点就会准时醒来的。
慕容钰并未打算将他昨晚上点了她的昏睡穴说给她,既然有些事情不想让她插足,若告诉她自己点了她的昏睡穴,她定是更加对他有意见了。
“可能是昨天坐马车颠簸的吧,我也睡的很沉呢。”慕容钰撒谎不脸红,十分认真的说着。
夏清歌也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也许吧”似乎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慕容钰拉过她的手把脉,夏清歌身子顿了一下,本打算反抗的,可最后看到他的举动后,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才安静的认他把脉。
“风寒还未完全好,我待会儿将那株天山雪莲拿过来给你煮水喝了,这样有助于你身体的滋补,省的你还未上凌霄山,身子就先累垮了。”慕容钰淡淡的说着,也未曾抬眼去看夏清歌一眼。
“你——你似乎太奢侈了一些吧,千山雪莲那么名贵的药材,只是医治我的风寒似乎小题大作了一些。”夏清歌睁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他竟然这么大方?她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这么一向优点?
“别拿那种眼神瞪着我,我手里名贵的药材多的是,但外面的人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一样都是万难的,所以,药材放在府里时间久了都会发霉的,到不如便宜了你。”
夏清歌本来还有些小感动的,可一听了他这番话,脸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撇了撇嘴“谁喜欢你的千山雪莲,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的很,你那千山雪莲还是在你府上等着发霉吧,我受之不起。”
哼唧一声,夏清歌撤回自己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
慕容钰轻笑一声,声音放软了不少“好了,是我心甘情愿给你喝的,我听说吃了雪峰山的天山雪莲,有武功者武功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没有武功者,也可将内力提到一个很难突破的高度,若想要学武,自然是事半功倍。”
“真的?”夏清歌转过脸,满是好奇的问他。
“嗯,真的。”慕容钰保持着儒雅清俊的笑容,眉眼嘴角均是忍俊不住的笑意。
“好,我喝,你煮。”
“好,今个儿你身子不好,就继续待在我的马车上吧,我待会儿就煮给你喝。”慕容钰循序诱导。
夏清歌思索一会儿,觉得慕容钰说的有道理,他的马车比起自己的要豪华舒服太多了,再往前走就要攀山路了,坐在自己的马车上定然十分摇晃,若坐在他的马车内应该要平稳许多。
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慕容钰轻笑一声,轻声朝着外面轻唤“景天,你吩咐下去,整理好东西就即可上路吧。”
“是,主子。”早已经守护在马车左右的景天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