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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普照,对于湿冷的南方而言,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或许昨夜睡得太晚,也或许昨夜动脑太多,上官煜仍旧睡得相当的沉。他的玻璃屋早被保镖们移出了主屋,放置在大院中,太阳就那般透过玻璃屋顶,洒在熟睡的小孩子身上。
因了暖暖的阳光,上官煜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看着看着,龙世怀的眼睛便不自觉的一红。道:“阿澜,什么时候,煜儿才不需要这玻璃屋?就算你能保他长命百岁,但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离不开这玻璃屋,我如果是煜儿,便会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静静的盯着棋盘,上官澜落下一子,道:“这种事讲究命也、运也、势也,没有人能够给予承诺和保证,便是我也不能。”语毕,他看向龙世怀,见龙世怀根本无心下棋,眼睛只看着玻璃屋方向,他叹了口气,丢了手中的棋,道:“你也别太担心。如果说五年前,煜儿连玻璃屋都不能出的话,现在能出玻璃屋就是一大进步。”
“出玻璃屋又如何,又不能逛市井集市。”
这真的是个无解的命题,以上官澜的医术之精湛,他也不能给予任何保证。
保镖们机灵,见二位主子不下棋了,急忙撤了棋盘。接着,便有保镖送来两杯香茶。
闻着茶的清香,龙世怀道:“这肯定是天珠晒的荷花罢,闻着便有荷花的香味。”
上官澜笑道:“正是。”
“说起来,这几年,她和奕真他们合伙开的雨花楼,就这花茶一道,便为他们赚足万金。许多茶楼想效仿,但偏偏那些茶楼泡制的茶要么苦得要命,要么涩得要死,都不如雨花楼的花茶清冽香甜,原汁原味。”
武念亭和龙奕真等人合伙开的雨花楼这几年一如龙世怀所言,真可谓赚尽万金。本来他们打算用赚来的银子在东傲城开一间酒楼。可因为武念亭来了合州的原因,龙奕真便将嫌来的银子投资到了合州,在合州开了家雨花楼分店。做为雨花楼的茶博士、大掌柜,龙奕真时不时的以到合州考查分店为名来合州和武念亭小聚。同时,龙奕真的身体因一直没断药的原因,时不时的还需上官澜诊病下药。
这花茶一道可是小徒弟的自创,其他人想效仿当然不成。上官澜笑道:“此番前来,奕真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在家抗婚呢。”
说起来,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东平王府除了世子爷龙耀霄仍旧单着外,其余的该成亲的成亲,该出嫁的出嫁。
至于西宁王府,因最小的王子龙奕康身体虚弱且年岁不到的原因还未成婚外,其余该成亲的也都业已成亲了,有的孩子都满地爬了。只有龙奕真,明明已到成婚之龄却总是找着各种理由拒绝。
“奕真不会是对你的小徒弟上心了吧。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奕真和天珠可是在打打闹闹中建立的真感情。”
知道龙世怀有凑热闹之嫌,上官澜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只是岔开话题,道:“上次听奕真说,妙真公主已拜大祭司?”
上官澜口中的‘妙真公主’说的就是龙熙敏。
五年的时间过去,龙熙敏不失其志,终于成就了她大祭司的梦想,如今站在靖安帝身边随着靖安帝一起祈祷东傲风调雨顺、祭拜天地的祭司已是非她莫属了。
“是啊。虽然一个女孩子当祭司让人唏嘘不已,但能够成为大祭司倒也让人可敬可佩。”语及此,龙世怀突道:“说起熙敏,便不得不想起咏萱,如果说熙敏令人可敬可佩的话,咏萱却着实令人可叹、可悯。说起来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给父皇出馊主意让咏萱和亲南越,咏萱也不至于活得不舒坦。”
“不舒坦?”
“前些时还写信回,说想回来探亲。想必是在南越受了委屈的原因。”
一笑,上官澜道:“难道是南越新帝巴格娶北极公主为平妻的原因?”
南越皇帝巴扎尔去年驾崩,大太子巴格继位,父丧不到一年时间便又娶北极公主为平妻。这事在三国广为流传。说什么‘巴格胆大妄为,无视东傲国威、蔑视东傲公主,居然又娶北极的公主坐享齐人之福,这简直无异于打了东傲国一个巴掌’的话的人是大有人在。
因龙咏萱在和亲时,靖安帝便御封她为和硕公主了,所以如今有许多人为龙咏萱抱不平。更觉得打一个公主的脸就是打一个国家的脸。
其实,巴格的女人可不止龙咏萱和北极国公主两个,他还有许多其她的嫔妃。一年时间未到,巴格从娶北极国公主始,便开始大量搜罗民间美女。如今巴格后宫的女人真可以用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来形容。
当然,居首的便是两宫皇后。龙咏萱终究顶着个东傲和硕公主之名,又是先嫁巴格,如今冠以‘东宫皇后’之名。是以,北极国的公主则屈尊冠以‘西宫皇后’之称。
本来,南越新帝娶亲,做为邻国的东傲国应该遣使以示祝贺,最不济也应该是太子龙世怀前往。但,如果东傲国真遣使去了,就是纵容巴格那一掌打在了东傲的脸上。是以,别说龙世怀了,就是一般的使臣,东傲也没派一个。
龙世怀和龙咏萱的身上好歹都流着皇室的血,此时是相当替龙咏萱不值的。自然而然,上官澜的问话他懒得答,同时还相当怨怼的看着上官澜。
“瞧你这神情,似乎真怨上我了。”
“如果不是你,咏萱至于这么委屈?”
冷哼一声,上官澜道:“如果不是她,五年前天珠的名声便被她败坏彻底了,搞不好,东傲根本就没有天珠的活路。”
想起五年前的事,龙世怀只得一叹。道:“罢了罢了。说起来,咏萱虽然是和亲南越,但好歹她是正宗的大太子妃,怨只怨她不懂得珍惜,总和巴格闹别扭。搞得巴格对我东傲多有怨言也是在所难免。自从登基后,这巴格说话越发没有顾忌,甚至说出‘明明求娶的是龙熙敏,却偏偏嫁过来一个龙咏萱,可想东傲皇帝是敷衍我南越’的话。”
说起来,这件事上官澜最是清楚。
五年前,南越使臣出使东傲国本是有意为南越大太子求娶龙熙敏为大太子妃,奈何龙熙敏已成了修行之人。再加上当时武念亭救了东方六六一事,龙咏萱有意想闹臭武念亭的名声,上官澜一怒之下便给靖安帝献策,说及龙咏萱曾经被相士相命说过她的命格贵不可言之事。
贵不可言当然就是主持中宫了。
靖安帝想着也许这就是天意了,如果龙咏萱能够成为南越的大太子妃,以后定也就是南越的皇后。这样一来,不但成全她的贵不可言之命,更可以成全东傲和南越国的友好关系长久的保持下去。
鉴于两全其美的考虑,靖安帝便和南越使臣说及希望改龙咏萱和亲的事宜。那南越使臣不敢作主,快马加鞭回南越国征询了南越皇帝巴扎尔的意思,巴扎尔想着龙熙敏不嫁是有客观原因存在,正在痛惜之际,万不想靖安帝会亲自点名龙咏萱和亲,这般作法无异于是想继续保持两国兄弟般友好的关系,于是巴扎尔立马同意了龙咏萱和亲的决定。
奈何龙咏萱和亲后,似乎和巴格不对盘,巴格对龙咏萱越来越有微词也便罢了,后来登基后更直接对靖安帝横加指责。甚至不惜和东傲国撕破脸的做出又娶北极国的公主为平妻的事。
念及种种,上官澜道:“巴格他自己经营不好一个家倒怨媒人,这种人能否堪当大任都是问题。南越在他手上,危矣。诶,陛下可有为那无知小儿动怒?”
“父皇倒不生那巴格的气,我父皇见识过多少事,以至于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么?再说巴格是小辈,小辈不懂事很正常。就是念着巴扎尔的感情,父皇也不会拿巴格如何。只是咏萱,就真的凄惨了些。”
当初,靖安帝为了救巴扎尔连血都喂给巴扎尔喝过,感情自是不错的。想起龙世怀先前说的龙咏萱要探亲之语,上官澜道:“巴格娶北极公主不过半年时间,和硕公主就要归国省亲,这不是明着留话柄人家又说些‘东傲的公主不大度、东傲的公主是忌妇’的话?陛下不会允的吧?”
“我四皇叔就这一个闺女,她在南越生活得不如意,我父皇心中也不好受。虽然父皇不和巴格计较也不会为难巴格,但父皇也心疼咏萱。是以父皇答应了。倒没有考虑那些口水阵仗。嘴长在人家身上,由了他们去说罢。估计这个时候,咏萱已在归国的路上了吧,快的话,应该到东傲城了也说不定。”
想着龙咏萱往日的种种花痴取闹,上官澜眉头轻皱,但又想着她终究是已嫁人的人,再怎么不知检点只怕也得顾及身份,想来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罢。
龙世怀知道龙咏萱一直觊觎着上官澜,也知道上官澜避她如蛇蝎,但怎么说龙咏萱和他是堂兄妹,他对龙咏萱也并不反感到哪里去。如果上官澜的妻子不是武念亭的话,他还准备撮合上官澜和龙咏萱。但问题是上官澜的妻子是武念亭,他都疼不过来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上官澜再娶龙咏萱而委屈武念亭呢。念及此,再看上官澜微竖的眉,龙世怀道:“算了算了,知道你烦她,不说她了。对了,武老爷子呢?”
“和天珠一起去濯州了。”
怪笑一声,龙世怀道:“难怪你对你的小徒弟这么放心。”
“武老爷子是顺道去看看曾老爷子曾天赐。”
上官澜口中的‘曾天赐’正是上一任的合州总兵。说起来,每个州本来都有一个总兵,奈何因了五年前那‘老天有眼案’的原因,江州、湖州的知府被训诫是其一,那江州、湖州的总兵因‘军政不严导致地方出现动乱团体而犹为不知’的罪名被罢免。更因上官澜总管合州,协管江州、湖州的原因,靖安帝便委任了老将曾天赐任合州总兵,同时协管江州、湖州军政。
说起来,知府是地方最高长官,主管民政、刑律、税收。而总兵则主管军政。可以说,一个地方的知府和总兵是相辅相成的。五年来,曾天赐和上官澜合作倒也有序。只是曾天赐猛然提出要告老还乡,倒有些令靖安帝不妨,虽然立马派了席方平出任合州总兵,但同时也令龙世怀务必将这件事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龙世怀的性子,本不想在上官澜面前问清楚这些事。他觉得曾天赐提前告老还乡这事就算有内幕,如果上官澜不想说,他便不问。他到合州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见武念亭,至于曾老爷子的事他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可如今上官澜主动提及到了曾天赐,那他就不得不问了。“原来曾老爷子的老家在濯州。”
“正是。”
“五年前任命他的时候看他精神头儿还好。父皇还说曾老爷子便是干到七老八十只怕还有使不完的劲,怎么才五年的功夫他就要提前告老还乡了呢?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而你在为他打掩护。”
定定的看着龙世怀半晌,上官澜不躲不避,道:“正是。”
“啊,他做了什么?够砍头吗?若真是砍头之罪,你包容他,这岂不是……”
不待龙世怀说完,上官澜截话道:“曾老爷子一身朗若清风明月,又怎么可能做那种要被砍下脑袋的事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原来,曾老爷子一生无出,倒有个义子名唤曾汪洋的从小便养在曾老爷子名下。这几年来,这曾汪洋随着曾老爷子共治合州军政倒也很得上官澜赏识。便是前番的江州、湖州赈灾事宜,亦是曾汪洋陪同上官澜左右奔走。可以说,合州、江州、湖州的安定有曾汪洋的一份功劳。在很大程度上,上官澜都决定如果曾老爷子致仕的话,会提议曾汪洋接任合州总兵之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曾汪洋居然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杀他父亲的凶手居然就是曾老爷子。一个将他养大的人同时也是自己不共截天的仇人。
在生恩和养恩中,曾汪洋最终选择了生恩,因为他想如果他父亲不死,他也不至于会沦落成孤儿这才被曾老爷子养大,那曾老爷子对他便不会有养育之恩。
闻得上官澜的讲述,龙世怀‘啧啧’道:“那曾汪洋如此认定的话,只怕曾老爷子养了只白眼狼。”
没有回答龙世怀的话,上官澜只是道:“在濯州、潞州接壤地有个二郎山,山上有一股匪患,多少年了一直存在,你应该知道。”
能不知道吗?
看上官澜神色不善,龙世怀笑着摸了摸脑袋。
说起来,龙世怀和二郎山的大当家任当家有一定的交情。
龙世怀主持的《八卦报》上因连载《侠义传》而时常卖断货。那《侠义传》的主角便是以二郎山的任当家为原形塑造的,龙世怀还时不时的将那任当家形容成一个杀富济贫的一方豪杰,冠以‘善匪’之称。
其实,以上官澜的了解,那个任大当家确实是个善匪,任大当家几乎不怎么干那种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的事,而是鼓励手下开垦良田,实行自给自足。除非是有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他们才会去将那些人的财物抢夺一空,然后大部分还会散发给当地贫困的居民。大有劫富济贫的味道。
可是,匪就是匪,和朝庭总是处于对立面的。
任当家的‘任家寨’选址二郎山,官府几经出兵围剿都奈它无何。
一来,得益于二郎山优越的地势。二来就是任大当家所率领的这股匪患深得民心。再加之官府屡剿不灭,是以这二郎山以任大当家为首的这股土匪也就越发的壮大起来。
便是如今镇守濯州的濯州侯龙奕勋,镇守潞州的潞州侯龙耀霖二人亦奈它无何。还有一次,龙奕勋和龙耀霖二人共同出兵围剿,最后亦是铩羽而归。
说起龙奕勋和龙耀霖,便不得不提及这两个被誉为皇室最有出息的侯爷的经历。
龙奕勋自从接手濯州侯的爵位,又在边关历练数年后,便被靖安帝任命为濯州的最高行政长官,因了龙奕勋侯爷的身份,是以濯州的行政管理不似其它州府般民政、军政是分开由知府、总兵管理。龙奕勋是集民政、军政于一体。手上的权力比其它州的知府、总兵就要强悍许多。
当然,龙耀霖亦是如此。他在边关历练了几年后美名远扬,直达天听。靖安帝亲诏一见,不但喜他的才识,更喜他五分似龙世怀的长相。于是亲封潞州侯。
如果说龙奕勋在成为侯爷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仍旧在边关历炼,手中其实没什么实权的话。龙耀霖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说是后起之秀,一被任命为潞州侯后就直接走马上任了。可以说,和率先庶子封侯的龙奕勋一比,龙耀霖这个步龙奕勋后尘的亦是庶子封侯的却要比龙奕勋走得快得多。想当然,做为潞州侯的龙耀霖亦一手抓着潞州的民政、军政。
两个在边关那般风光的人自打一年前驻守各自的属地后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匪患都打不下,是说他们无用呢还是说他们无用呢?
龙世怀摸着脑袋喏喏道:“别这么看着我,奕勋、耀霖没剿了任当家是他们的问题,我可没给任当家通风报信。”
“是吗?”上官澜的话透露着‘我不相信’的语气。
“好吧。我只是告诉任当家快跑而已。”
确实,龙奕勋和龙耀霖联合围剿任当家的那一次,因了龙世怀提前通知,任当家在朝庭的大军还没来的时候就卷铺盖跑了路。等龙奕勋、龙耀霖撤兵的时候,任当家又带着手下回到二郎山。
总而言之:你打我跑,你走我驻。
如此两次三番,龙奕勋、龙耀霖二人也累了。不是不愿意派兵驻守在二郎山,但二郎山是濯州、潞州的交界处,是派你濯州的兵驻守还是派我潞州的兵驻守呢?
这其中的学问可就忒大了。单方驻守有扩大辖区的嫌疑,共同驻守吧都会将责任推诿给对方。
于是,每逢围剿结束,二郎山便又会成为一个三不管地带,又成任当家的活跃地带。
因了他的原因,知道任当家几次躲过了龙奕勋、龙耀霖的围剿,龙世怀道:“你提及二郎山,总不至于说曾老爷子和任当家有关吧?”
“不错,确实有关。”
“难道曾老爷子勾结过任当家?”
“不是。”
“那?”
没有直接回答,上官澜倒另岔了话题,道:“这两年,无论是江州的水涝还是湖州的蝗灾,虽然我都能够给予赞助且帮他们渡过难关,但仍旧有一些好逸恶劳的人却趁机打杀抢劫。”
在赈灾中,上官澜查出了许多无业游民,其中多以奸杀掳掠者居多,那些人居然也混进了难民之中好吃懒做而且还抢夺其他难民的粮食财物,更有甚者还奸淫人家的妻女。想当然,上官澜便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很是清楚这些事,龙世怀道:“听说还有十七名重案犯在押。我这次来合州,父皇仔细叮嘱过,帮你一同押那十七名重案犯进京受审。”
“但也有些无业游民仍旧成了漏网之鱼,他们投诚到了二郎山。投靠在你认为那个充满了侠义心肠的任当家手下。干起专门的打杀抢劫的事。”
啊,有这种事?那不就是善匪中混入恶徒了吗?那不就是一颗老鼠屎搅了一锅粥?不管老鼠屎是多是少,但这锅粥肯定是坏了的。龙世怀再度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道:“偶尔碰到任当家,说了几句话,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真没打算养匪为患啊。再说,他若真因了这些无业游民而变成大奸大恶之人,我这就去毙了他。”
上官澜好笑的看着龙世怀,道:“不用你毙,他已经死了。”
“啊?”
“曾汪洋杀的。”
“那小子这么厉害?居然杀了那个令濯州侯、潞州侯两个侯爷联手都剿不了的匪首?你怎么没给他报军功?”
“因为曾汪洋事先想杀曾老爷子没得逞,这才转而投诚到二郎山,然后在二郎山反水,杀了任当家,如今二郎山的当家是曾汪洋了。你的《侠义传》该收官了。”
原来,知晓自己亲爹是曾老爷子杀的后,曾汪洋痛苦了几日,最后仍旧将他从小无父的错都推到了曾老爷子头上。
由于长年追随在曾老爷子手下,曾汪洋也有自己的人马,也有死心塌地为他效力的人。
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他刺杀曾老爷子不成后,便率着一百多号对他死心塌地的人奔赴二郎山。
任当家虽然是土匪,却是个聪明的土匪。他只想在一方小天地当他的逍遥大王,并不想做那和朝庭做对的大事。是以,任当家当然不同意收留曾汪洋。
偏偏,因了这两年江州、湖州水灾和蝗灾的原因,二郎山新近上了一批游手好闲的人,这些无业游民本以为上了二郎山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万不想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回事。那个任当家不禁要他们开垦土地自己种田丰衣足食也便罢了,居然不允许他们下山打劫,更不许抢女人。在这群人中不乏有心狠手辣的,在他们眼中,这个任当家简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正好,曾汪洋来了。
这个曾汪洋他们是认识的,在江州、湖州的赈灾现场,那是个出手狠辣的人。
于是,他们一商量。然后便和曾汪洋合谋好,来了个里应外合。是夜便拿下二郎山,一举拥护曾汪洋当了二郎山的新当家。而任当家自然而然便被这群悍匪祭了旗。
龙世怀听得抚额,道:“万不想,任当家死得那么惨。”
“所以说,现在盘踞在二郎山的不再是小打小闹的那个有着侠义心肠的任当家了。而是时刻想着如何替父报仇的曾大当家。更听闻,他开始在招兵买马了,誓要攻下濯州杀曾老爷子好替父报仇。”
因为一桩小小的私怨,如今却发展成招兵买马要杀进濯州城的大动乱,这简直无异于谋逆之举。
谋逆:祸及九族。
说起来,曾老爷子虽然无出,但曾老爷子还有兄弟姐妹,如果曾汪洋真的拉起大旗造反,那曾家九族的脑袋都得掉光。
明白个中道理,龙世怀道:“所以,曾老爷子才提出告老还乡。”
“再怎么说,曾汪洋和曾老爷子的父子关系是真实存在的。就算曾汪洋是因为杀曾老爷子心切而不惜占山为王,但这也是典型的家风不严。若曾汪洋真做出攻打州府的事,那曾老爷子是第一个逃不脱罪责且要受连带责任的。我让老爷子提前告老还乡,然后我还要他在曾家的族谱上划掉曾汪洋的名字。”
提前告老还乡是为了避免父子二人以后战场兵戎相见。
至于开除曾汪洋的族籍,那就是说以后无论曾汪洋干出什么祸事都和曾家无关。
可以说,上官澜处处是为曾老爷子着想。
“你有没有想过带兵去灭了他的好。”
闻言,上官澜笑道:“濯州现在是龙奕勋的地盘,潞州是龙耀霖的地盘,我都不好插手。”
这倒也是。上官澜做为一方知府真不能插手其它州的事。龙世怀咧嘴一笑,道:“那我们看戏就成,看龙奕勋、龙耀霖以后如何大战曾汪洋。”
“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希望他们能打起来似的。”
“现在二郎山的土匪已不是任大当家原来的土匪了,他们的性质都变了。我自是不会再为他们说话。我如今只想看这个濯州侯自从前线归来后,到底有没有什么真实的、拿得出手的作战水平而已。还有那个潞州侯,只怕也是一副空花架子。如果是席方平,肯定三下五去二,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会立马削了曾汪洋。”
“你倒很看好席方平。”
看着上官澜不怀好意的笑,龙世怀吓得一个机灵,道:“别,你别想多。人家看上的肯定不是我,肯定是你好不好。”
这话让上官澜心中打了个突。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也不打算和龙世怀继续这种无喱头的话题,是以道:“说起方平,我倒想起来了。他的水性不错。”
“你的意思是……”
“昨晚煜儿不是说过吗?若想知道真相,不如打上樱国去。”
“你想成立水军?”
“是的。如果我记得不错,先祖时期,我东傲的水军还是可以横行一方的。只是这么些年下来,战争只在这块大陆上发生,多为东傲、南越、北极三国。于是,水军都疲懒下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大业、樱国时有造访。我们再不知防患于未然的话,只怕会有被历史湮灭的一天。”
轻点了点头,龙世怀道:“有道理。阿澜,看来我们得训练水军了。我东傲的水军最是薄弱,便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也得训练出一批训练有素的水军才是。免得到时候人家都打上门了我们都不知道。”
“席方平水性不错。他来后,我便会建议他成立水军。”
“行,就这么定了。回京后我会向父皇禀明一切,让他拔银子予你。招兵买马势在必行,修船建船也是迫在眉睫。也不知工部有没有对船的认知很有天赋的人。如果有,我也要父皇拔给你。”
“这有太子当朋友,不管干什么就是舒坦。都不用我这个父母官考虑太多。”
一拳头擂在上官澜肩膀上,龙世怀道:“你不是我妹夫吗?好歹我也是你的大舅子,来,喊声大舅子我听听。”
“无聊。”
“什么无聊。虽然我们同天成婚。但我想好了,我要先送天珠出门。我是他哥,按规矩,我得背着她上花轿呢。告诉你啊,不喊,不喊的话,那天别想让我背天珠出来,我不背,你可就娶不成的哈。”
在上官澜和龙世怀相互打趣的功夫,没听到上官澜喊‘大舅子’,倒听到武老爷子那苍老的声音一路焦急的喊着‘澜儿、澜儿’的传来。
以为武念亭回来了,龙世怀心中一喜,立马起身飞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可惜,迎上的只有武必老爷子一人,看情形,相当的匆忙。
龙世怀调皮的一个单膝虚跪,道:“给老爷子请安。”
一见是太子,武必吓了一跳,急忙道:“太子殿下这是要折煞老夫?”说话间就跪在了龙世怀面前,吓得龙世怀急忙侧了身,然后扶起老爷子。抻着脖子往武必身后看了又看,还是没见半个人影,是以问道:“老爷子,阿澜说你和天珠在一起,您老回来了,天珠呢。”
“天珠?哦,天珠,对,天珠……”说话间,武必来到上官澜面前,急急的抓住上官澜的手就往外拖着走,边走边道:“快快快,还以为你在府衙,不想走了冤枉路。你这两天居然休沐……”
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接了合州知府这个位置,上官澜便决定好好的干下去,所以行事相当的低调,也不再似原来般摆逍遥王府的派头了。所以,除却休沐的时候他回引凤山庄陪煜儿外,平时他都会在知府衙门办事,而衙门也有专门为官员准备的后衙宅院用于官员们居住。上官澜晚上也是憩息在后衙他的专门宅院中。
“姥爷,您这是怎么了?”这几年,上官澜随了武念亭的称呼称呼武必。
“澜儿,快回衙门点兵,我们杀到二郎山去。”
杀到二郎山?!
方才龙世怀和上官澜还在谈二郎山,如今武老爷子居然要杀上二郎山,巧了。
龙世怀和上官澜相视了一眼,上官澜笑道:“姥爷,我们为什么要杀上二郎山?”
“天珠被劫了。”
“天珠被劫?!”龙世怀和上官澜异口同声。
“不错,被二郎山的土匪劫了。”
随着武老爷子话落,龙世怀便不见了踪影。
看着龙世怀消失的方向,上官澜‘诶诶’了两声,哪还看得见龙世怀的影子。他只得叹道:“这么急也不问清楚,就算看见了,你也未必认得她啊。”
见龙世怀已是去了。想着龙世怀和二郎山前任当家任当家曾经有过一定的交情,想必应该很清楚二郎山的行情,再加上他一直派着天英、天巧二人在暗处保护小徒弟,是以上官澜倒是一点不急,于是想拉了武老爷子坐下,详细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奈何武老爷子心急火燎的,哪坐得下,只是拉着上官澜要上官澜回衙门点兵救人去。
“姥爷。别急。天珠不会有事的。天英、天巧跟着呢。”
武必‘啊’了一声,道:“她们一直跟着?”
“是,是我命她们二人暗中保护天珠的。”
想着天英、天巧的厉害。武必这才抹了额头的汗,道:“吓死老夫了。”
“还有。太子和二郎山的前任当家有些交集。想必也对二郎山的情形熟悉得狠。他这么急急的赶去了。想来天珠越发会没事的。”
“那你呢?你不去?就算天珠没危险,你也得去做做样子啊。”
“姥爷,澜儿是合州的知府。带兵过境不合东傲律例啊。”
“那你……”
“姥爷,您还是将这事的始末讲给澜儿听听,澜儿好定夺救人方案。”
“哦,对对对。”
原来。武老爷子陪着武念亭去濯州祭拜了杨斌后便踏上归程。万不想在一处山神庙碰到一个落难新娘。那新娘子本是选定黄道吉日嫁人的。可路上碰上一群劫匪。那劫匪少说也有百十号人。不但打死了所有抬轿的、送亲的、迎亲的男宾,更打算将所有送亲、迎亲的丫环、妇人们抢上山。落难新娘是在新郎的保护下才逃掉的,如今也不知那个新郎到底是死是活,不过听那些劫匪的意思应该是死了。
在危急关头,武念亭灵机一动,将那落难新娘的衣服穿在了她自己的身上,然后将落难新娘和武必老爷子都塞在了山神庙的神像后。接着,山神庙的门便被那群追踪落难新娘的土匪踹开。不顾武念亭的反抗,那群土匪架了武念亭而去。
武念亭这些年虽然和上官澜学文、学断案,但就是没有学武。小打小闹对付两三个混混虽然绰绰有余,但要对付百十号土匪那简直无异于拿着鸡蛋碰石头。而武老爷子上了年纪就更不必说,那老胳膊老腿的哪是百十号人的对手呢?
眼见孙女被人抓走,武老爷子当然不死心。便算对付不了这许多人,也得知道小孙女到底被押去了哪里。于是在暗处一路跟踪,最后跟到了二郎山。
别说他一个花甲的老人,便是前些时龙奕勋、龙耀霖二州合起兵力也不能拿下二郎山。知道求这两个州府的人是没用的,是以,武必立马加快脚程赶回合州。
语及此,武必道:“澜儿,大体就是这橛了,可想好办法了没?”
“这件事,只能私了。”
“私了?”
“一朝公主曾经身陷匪窝?那要落在有心人眼中只怕又要污天珠一个‘失洁’的罪名,那天珠还有没有活路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武必听了上官澜的话,吓得一个哆嗦,想着好在没有着龙奕勋、龙耀霖的指望。怎么将这么一大茬子的事就给忘了呢。他定定的看着上官澜,问:“如何私了?”
上官澜心中早有谋定,道:“姥爷。你还是静下心来罢。对于天珠,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既然接下这桩事必有十足的退身的把握。”
上官澜是非常相信小徒弟的,更何况有天英、天巧在暗中保护,谁想要小徒弟出事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碰上小徒弟搅局那就是那股土匪有眼无珠、自认倒霉。
上官澜又道:“老爷子此番就不要随澜儿同行了。您就在引凤山庄陪煜儿。澜儿一定带一个完整的天珠到您面前。”他有点担心武老爷子上了年纪,经不住一惊一吓。
“可是……”
“澜儿办事,姥爷还有什么担心的?再说,此次天珠遭劫正好。我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灭了二郎山那股匪患。虽然他们不知天珠公主的身份,但我的人还由不得他们这股土匪抢来劫去。”
因武念亭额头的梅花痣相当显眼,为避免所有有认出她是公主,是以每每她出行的时候,上官澜必用药物掩盖她的梅花痣,平时陪在他身边亦长期以白绫覆面,而且他惯称她为‘丫头’。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他们皆认定武念亭这个御封的民间公主一直养在引凤山庄接受着上官澜的教导。而陪在上官澜身边断案的那个面覆白绫的、俏皮聪明的‘丫头’不过丫头而已。
再则,东傲虽然是个尊师重教之国,但上官澜也不能全无尊卑的称武念亭为‘丫头’。是以,没有人知道这个‘丫头’就是他们的民间公主武念亭。
这也是上官澜说龙世怀不一定认得出武念亭的原因。毕竟,武念亭额间的梅花痣太显眼,此番在她前往濯州时,上官澜便替她用药物抹去了。
上官澜办事越来越老成了,他的不慌不忙倒让武必冷静了下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好,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姥爷,你救的那个落难新娘呢?”
“啊,将她给忘了。肯定在庄门口被人拦下了。”
原来,自山神庙始,武必便一直带着那落难新娘,知道二郎山后,落难新娘要去找新郎。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都不是那群悍匪的对手,更何况一个弱质女流。于是,武必予落难新娘承诺,说一定会找到帮手救出所有的人,也一定会帮她找到她的新郎。
自从偷偷听到新郎有可能坠崖死无全尸后,落难新娘整个人都是悲苦失望的。见武必言之灼灼,又想着只有生见人、死见尸,她才能给救她的新郎一个交待。于是她便听了武必的劝,和武必一路马不停蹄赶到合州。
武必回合州就直奔知府衙门了,万不想上官澜这两天休沐,于是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引凤山庄。
引凤山庄守庄的人都熟悉他,自然放行。那之于后到的落难新娘,当然便在庄门口便被人拦下了。
上官澜示意天猛过来,叮嘱道:“让俏俏去,带那女子到别苑住下,这几天就让俏俏照顾她。没我的话,任何人不能带她出去。”
知道事关重大,天猛揖手,“是。”
上官澜又安排好引凤山庄和衙门的一切事后,这才率领一众心腹保镖前往二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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