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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脸,凝视着他,他留着胡子的时候真不好看,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要老一些,但是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天真,不太会说话,却总是做着最诚实的事情,他是个多么好的人啊。
吉娣几乎就要点头了,但一阵爽朗的声音打断了她。
“噢,你们在这儿啊,我亲爱的科斯加,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是科兹尼雪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戏谑,他本来是好心的,想要给这两个别扭的年轻人调剂一下气氛,但没想到正好打扰了列文的好事,后者气的满脸通红,虎着脸,如果不是他还记着对方是自己的哥哥,只怕那老大的拳头就要招呼到那漂亮的脸蛋上去了。
“怎么了……我……破坏什么了吗?”科兹尼雪夫有点儿迟疑,那原本兴奋地扬起来的眉毛又不解的皱了起来。
“我去瞧瞧安娜和谢廖沙。”气氛被打断,吉娣也害臊了起来,她起身行了个礼后就匆匆的走了,只是在拐角的时候又回头,羞涩的瞥了一眼列文,这使得男人好受了一些,但他依然恼火,两只清澈的眼睛瞪着自己的哥哥。
科兹尼雪夫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没有。”扔下这几个字,列文决定闭上嘴巴,唇线抿得和蚌壳一样紧,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诅咒他那个笨蛋哥哥。
吉娣提着裙摆上了二楼,她双颊晕红,就像被春天亲吻了的花瓣,脚步轻盈的几乎要飞起来,在无人的过道上,她甚至情不自禁的拉着长长的裙摆旋转了一下,像跳舞一样,裙摆像蹁跹的蝴蝶一样散开。
“安娜,亲爱的,我得跟你说一件事!”她推开门激动地喊道,但见到女子噤声的动作后捂住了嘴。
她轻轻的来到床边,被子里是依旧还在熟睡的谢廖沙,而安娜正坐在一把铺着红色针织物坐垫的安乐椅上,膝盖上枕着一本书籍。
“安娜,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想要和你说说。”她压低了声音,但那激动和喜悦的情绪在她那张俏丽的小脸上充分体现了。
安娜将书本合上,她微笑着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呢,吉娣?”
吉娣爱怜的亲吻了一下谢廖沙的脸蛋,又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男孩儿纤长的睫毛,听到安娜的话语,她旋转了一下脚步,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女子的膝盖上,像小女孩儿撒娇一样说道:“安娜,刚刚他和我求婚了。”
“他?”安娜想了想,“康斯坦京·德米特里奇?”
“是的,当然是他,安娜,我真是太高兴了!”吉娣弯了弯眼睛,她饱满的双颊上一直晕染着粉色,淡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连那头漂亮的卷发似乎也镀染上金色,变得更加耀眼了。
安娜回握了对方的细嫩的小手,有些激动地问:“那么你答应了吗?”
“不。”吉娣羞涩的微笑,她咬了咬嘴唇,带着些可惜,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列文的哥哥谢尔盖·伊凡诺维奇的出现打断了它,我原本……哦,安娜,这真难为情,我原本都要答应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该可惜还是该庆幸,那太大胆了。”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觉得羞怯的厉害。
安娜握紧了金发姑娘的手,她抬起手将对方有些散乱的头发整理好,唇角带着笑意。
“这可真是太好了,吉娣,他跟你求婚了,这证明他还爱着你,不,是深爱着你。”
“是的,我知道,安娜,我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比第一次参加舞会还要忐忑和激动,我该怎么回复他呢,安娜?”
“按你心里想的去做吧,吉娣,那准没错。”安娜微笑着说。
“哦,是的,你是对的,安娜,我该这样做的,早就该这样做了。”她重复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整个人都好像是春天里的花儿一样娇艳。
这些兴奋的感情和话语显然超出了安静的范围,被子里面的小团子被吵醒了,睁开了眼睛,模模糊糊的瞧见自己的母亲坐在床脚的安乐椅上。
“妈妈。”还未睡醒的嗓音听起来似乎更加绵软,安娜和吉娣都扭头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只瞧见那被子的中间一个小球儿朝着床脚那里挪动,不一会儿,从被子底下钻出一个小脑袋,乱糟糟的卷发,额前还有一撮头发儿乱翘着,还未睡醒的小脸看上去迷迷糊糊的,但却微笑着冲着安娜撒娇。
“妈妈,抱。”
“甜心,睡得好吗?”安娜微笑着伸出双手将男孩儿抱到怀里,这费了点力气,她又将安乐椅上面的毛毯抱着小家伙以防他冻着。
谢廖沙双腿跨坐在母亲的大腿上,小脸蛋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懒懒的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只是软软的说还好,说完又蹭了蹭。
“他真是可爱。”吉娣抬手摸了摸男孩儿乱糟糟的卷发,它们是棕金色的,十分的柔顺,只要梳理一下,就会看上去非常整洁。
谢廖沙享受般的眯起眼睛,他喜欢别人摸他的头发,那感觉很好。
安娜将毛毯给小家伙围紧了一点,朝着吉娣揶揄的笑了笑,“他是很甜蜜,等你结婚了也会有一个,哦不,许多可爱的孩子。”
“哦,安娜!”吉娣害羞地叫了起来。
“孩子,什么孩子?”这句话使得谢廖沙清醒了过来,他皱了皱鼻子,抬起小脸望着自己的母亲,小手攥着对方胸前的衣服有些紧张的问道。
“宝贝,等你吉娣姨姨结婚了,就会有好多可爱的宝宝的。”
“不是您有宝宝了吗?”谢廖沙还未放下心里的紧张,小手又摸了摸母亲平坦的腹部有些担忧的说,他现在还没有做好成为哥哥的准备,所以他可不可以不要弟弟妹妹啊。
安娜愣了一下,脸颊变得通红,慌乱地摇头,“不,谢廖沙,不是我,没有宝宝,我没有宝宝。”
吉娣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眨眨眼睛不怀好意地说:“别这样坚决的否定啊,安娜,也许已经有了呢。”
“是吗?”谢廖沙又紧张了起来,大眼睛望着母亲求证道。
“不,没有,宝贝,我没有怀孕。”安娜拍拍男孩儿的小屁股郑重的告诉他,后者松了口气,继续将小脸埋在她胸前,咕哝道:“您肚子里先不要有小宝宝,我还没准备好当一个哥哥呢。”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抬起小脸继续软软地说:“暂时先不要宝宝,求您。”
安娜亲了亲男孩儿的额头,又替他梳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保证道:“没有宝宝,只有你。”
那温柔的神色和话语这话使得男孩儿害羞了起来,脸颊完全埋在母亲的怀里。
安娜怜爱的抚摸着谢廖沙柔软的发丝,右手拍了拍他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吉娣没有在意安娜这句话,毕竟小孩子总是不会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和自己争宠的,谢廖沙再懂事毕竟也才八岁呢。她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瞧着这一对母子,脑子里不自觉的开始幻想她和康斯坦京结婚后的生活。
中午的饭菜也非常丰盛,猎物是现杀的,阿加菲是一个能干的管家,她原先只是列文家里的保姆,但到了现在,管家这个职业可以说就是等着她来接管的,无论是饭菜还是茶具什么的,她都处理的仅仅有条,连科兹尼雪夫也说如果家里没有阿加菲他可不能放心的让自己的弟弟一个人待在乡下。
刚打得猎物肉质很嫩,谢廖沙比平时多吃了一些,安娜发现小家伙最近胃口都非常好,难怪他长得这么快,也重了不少。
吃过午餐在壁炉面前短暂的休息了会儿,科兹尼雪夫望着窗外提了个建议。
“下午天气不错,咱们去滑冰吧,不远处就有个溜冰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谢尔盖?”列文好奇地问,连他这个本地人都是最近才了解得,自己的哥哥这刚来怎么知道的。
“哈,是达西告诉我的,刚我们一直在聊这件事呢,哦对了,我刚找你也是想说这事儿……”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了,因为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错,打扰了自家弟弟的好事儿。
列文被呛了一下,红茶杯放下咳嗽了几下,脸变得通红,而一旁的吉娣呢,也同样红着脸假装正在认真的啜饮着红茶。
“那就去吧,我想那会挺有趣的。”这话是卡列宁说的,话音刚落,男人就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他视线转了转,用那张总是一本正经的脸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问题。”安娜忍着笑说道,谢廖沙窝在她怀里捂着嘴偷笑。
不管怎么样,这话也不像他那张脸会说出来的,女子翘了翘嘴角在心里想着。
溜冰场对吉娣来说代表着很多的回忆,小的时候他们五个人经常会一起玩儿,那会儿她的哥哥还在,列文和奥勃朗斯基是哥哥的好友,娜塔莉娅不屑于和他们一起玩这些游戏,她总是非常忙碌,但看起来优雅而美丽,所以作为最小的姑娘吉娣她总是受到最多的宠爱,后来长大了,哥哥在部队里牺牲了,奥勃朗斯基在市政厅工作娶了姐姐后就更加没有时间玩了,那个时候就只有列文有时候还陪着她一起玩。
他们在溜冰场说说话儿,关于以前的回忆或者现在的一些趣事儿,一开始只是共同的回忆那个爱笑的男子,但是后来,就渐渐的变成了自己给对方将舞会的事情,将朋友间的一些笑话,而列文也会和她讲农场里的一些趣事儿,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意识到她和列文的感情竟然比所有人都要好了,她依赖他,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和烦恼和他分享,那个时候他觉得列文是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相处就像左手和右手一样自然,直到列文那些支支吾吾的犹豫和退缩,那个时候他就不常常来找她了,而她也没法跟别人说这事儿。
说什么呢,那会儿她想,这可不是什么好说出口的事情,经历过委屈和烦闷后,伏伦斯基正好插了进来,他英俊并且浪漫,总能把她逗得咯咯笑,渐渐的,她也就那么在意列文了,直到他和自己求婚,但那个时候她全部的身心都被伏伦斯基迷住了,她没法儿答应他,但是列文走后,她就开始后悔了,觉得自己过于轻率了,所以当得知伏伦斯基对她根本没那方面的意思时,她才会羞愧的几乎要死去。
这是一段很不好的回忆,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金发姑娘的双眼都会变得湿润起来。
新开的溜冰场设施很简陋,也没有什么人,毕竟是在乡下,大冬天的就算没有什么事,农民们也更愿意窝在壁炉面前舒展一下骨头,为来年做着准备。
冒着寒气的冰面,旁边就是天然的草地,只是加了一些护栏,租借溜冰鞋的地方只有一个小眼睛的男人,在打着瞌睡。
租了溜冰鞋,在长椅上,安娜为谢廖沙绑着鞋子,小家伙好像是第一次玩,看起来很兴奋。
“妈妈,您以前玩过吗?”安娜被问到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卡列宁开口了。
“你妈妈溜得不错。”
安娜瞧着他,对方索性蹲下来,接替了安娜的工作,拿起另外一只冰鞋,只有他手掌大小的托着谢廖沙的小脚给他穿了起来。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安娜,你那会儿完全没瞧见我呢。”卡列宁停了一下,拍拍儿子的小脚让他动一动。
“然后呢,爸爸?”谢廖沙配合的抬起小脚,动了动,将冰鞋套了进去,他问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很好奇关于父母以前的故事,因为这种机会可不太多。
安娜也蹲在旁边,偏头看着卡列宁,男人低垂着视线认真的给儿子绑着鞋带,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会儿我正到你姑妈家里去做客,走的时候路过那个溜冰场,露天的那种,远远的就听见你的笑声,所以停下来瞧了一会儿,后来你姑妈给我介绍你的时候我才知道你就是她说的那位小姐。”
安娜眨了眨眼睛,在男人的诉说中开始想象那个场景,露天的溜冰场,穿着冰鞋的年轻女子眨着眼睛在阳光下微笑,她手臂线条优美,唇角的笑纹就像玫瑰一样美丽,不远处的男子静默的看着……
也许他的确是爱着她的,只是两个人需要的不太一样,安娜需要的是热烈的爱情,而卡列宁恰恰不会表达,他是一个习惯隐忍的男人,那驻足一瞥,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连一分钟都不愿浪费的男人怎么会停下脚步。
她轻轻靠在男人肩膀上,低低地问:“阿历克赛,你喜欢溜冰吗?”
“不讨厌吧,毕竟这里的冬天时间太长,休息的时候总得找点事儿做吧。”卡列宁淡淡的说。
“妈妈,我们去玩吧。”谢廖沙从长椅上站起来,拉了拉母亲的手撒娇道,这一番动作倒是将那些个情绪冲散了一些。
“好啊,我们走吧。”安娜站了起来笑着说。
“左边是妈妈,右边是爸爸,中间是我。”谢廖沙转了个弯挤到中间,发现妈妈被自己带着都偏转了身子,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咯咯大笑,放开妈妈的手重现牵好,一家人乐呵呵的进去了,里面的达西和科兹尼雪夫早就玩开了。
列文穿好了溜冰鞋来到吉娣旁边,红着脸说:“我们也走吧。”
“恩。”吉娣害羞的应了一声。
列文的溜冰技术非常好,到了冰场的中央,他突然伸朝女子出手腼腆的问道:“我能牵着你吗?”
吉娣愣了一下,然后羞红了脸,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只白嫩的小手放进了黑黝黝的大手里面。
他的手可真大,而且温暖,摸起来和父亲不一样,稍微有些扎手,但是它们一样令自己安心,金发姑娘有些出神的想着。
而列文呢,他的笑容几乎要在脸上跟烟火一样炸响起来了,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冰面上滑翔,而是在云层上,风从他的颊边吹过,阵阵舒爽。
溜冰场内,安娜好笑的看着他的小宝贝自从摔了一跤后就不敢走了的小样子,抓着他父亲的裤脚蹲在地上脸蛋憋得通红。
“宝贝,不可怕的,这一次妈妈会牵着你,瞧,爸爸也会在后面保护你的。”安娜蹲□子亲亲小家伙的脸蛋保证道。
“您刚刚都没做到。”谢廖沙委屈地瞅着自己的母亲,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太兴奋,觉得母亲牵着一定没问题,结果还是摔了一跤,屁股蛋现在还疼。
“抱歉,谢廖沙,真的很抱歉。”安娜歉意的说,刚刚她有点走神了,没想到小家伙竟然摔了一跤,好在冬天的衣服厚实,不过看样子小屁股还是会疼的。
“要呼呼吗?”她笑着问。
呼呼,对着小屁股,谢廖沙脸红了,别别扭扭的说:“不……不用了啦。”
卡列宁瞧着这对母子没完没了的说着话,后面越来越偏离主题了,他弯下腰将男孩儿抱了起来让他站直了身体。
“我会在后面护着你的,谢廖沙,别忘记你已经八岁了,那么现在你可以不跟你的母亲撒娇了吗?”
“哦。”谢廖沙红着脸点点头。
“阿历克赛,无论他多大了,在母亲面前都有撒娇的权利。”安娜伸出手将小男孩儿抱在怀里,后者弯弯眼睛又亲了亲她的脸蛋,小声地说:“我就喜欢跟您撒娇,妈妈。”
“我也喜欢。”她也小声的说着,母子俩笑成一团。
“屁股还疼吗?”
谢廖沙在母亲耳边轻轻地说:“还有一点点。”
“你会勇敢起来吗?”
“恩,我会的。”男孩儿保证道,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齿。
“安娜,你太宠他了。”卡列宁皱了皱眉毛,但其实并没有带着多大的严厉。
“我喜欢宠着他。”女子扬起脸笑着说,那有些无赖的样子使得卡列宁只能叹一口气,若是以往,他早就搬出一大堆道理了,但是此刻他不想破坏这一切。
阳光下,冰面上的寒气像一层薄薄的纱一样缭绕着一切,快乐的笑声荡漾在这小小的天地中。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回来,刚刚到了门口,猎狗拉斯卡就跳了出来,异常兴奋的叫着,不一会儿,掌灯的管家阿加菲也出来了,脸上的皱纹都笑开来了。
“有个好消息呐,老爷,您上次买的那头良种母牛下午的时候生了一头小牛哩。”
“是巴瓦生的?”列文有些兴奋的问道。
“那还能是哪一头。”阿加菲笑意盈盈道。
“这可真是太好了,顾士玛,给我那一盏马灯过来,我去瞧瞧!”他喊着,不一会儿顾士玛就弄来了一盏马灯。
“小牛!”谢廖沙跑过去拽拽列文的衣摆,大眼睛亮晶晶的喊道:“我能去吗,科斯加叔叔,我能去吗?”
“当然了,小家伙。”列文将男孩儿抱起来,转头对着剩下的人笑道:“大家也一起去瞧瞧吧!”
安娜没有见过刚出生的小牛犊,这下也好奇的不行,但是一旁的吉娣却没有动作。
“怎么了,吉娣?”
“我……”吉娣犹豫着没有动作,只是咬了咬嘴唇。
细心的安娜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饲养良种牛的牛棚在房子后面,那地方也非常的脏乱,稍稍一靠近就能闻到一种热烘烘的牛粪味儿,吉娣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非常漂亮的,自然也不太适合去牛棚那种地方。
吉娣的犹豫使得列文也转过头来瞧着他,当安娜的视线落在吉娣身上那件漂亮的粉色裙子上面时,他也看到了,不仅如此,那种兴奋的感觉也凉了下来,因为男人突然意识到吉娣是个多么漂亮的城里姑娘,瞧她光洁细腻的手腕和脖子,还有那些漂亮的衣服,这是列文喜欢她的一个原因,但也是狠狠地嘲讽了两人身份的一种存在,吉娣她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和他去农田或者牛棚里的姑娘。
谢廖沙感到抱着自己的男人的手臂僵硬了起来,他疑惑地抬头,扯了扯男人的衣服,问道:“您怎么了,科斯加叔叔?”
吉娣抬起头瞧着男人,那双眼睛像所有时候一样,坦率而正直,同时也将他现在心里所想的东西表现得清清楚楚,她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使得她有些发抖。
他后悔了吗?她想着,小手攥了起来,按捺着惶恐扯了个笑容,“不走了吗?”
“不。”他轻轻的说,眼神看起来很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林四,禾鹋,Ruby,S君的打赏!
抱歉,今天更晚了,理由是昨天半夜一点我呕吐了,据我爸爸诊断我是吃多了,【严肃脸】但我完全不相信这个可笑的事实,【严肃脸】我真的不相信。QAQ好难过,半夜起来呕吐慌张的鞋都没穿,光着两脚丫子成功着陆到厕所,那种感觉真是忘不了。
PS于是我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又虐了一下吉娣和列文,哦,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