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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向皇上请安。
“平身!母后昨日差人传话,身体违和,孩儿下了朝便立刻赶来,今日母后身体可好了些?可传了太医?”欧阳青夜关心的问道。
太后淡淡一笑,“哀家身子本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听闻皇上突然新封了一个嫁过人的女子入宫侍奉,一时气极攻心罢了。
如此残花败柳,哀家唯恐她会脏了后宫,损了我皇家颜面,皇上还是速速将她赶出宫中才为妥。”
欧阳青夜脸色未变,淡淡一笑,“母后息怒,只不过是个答应,而且又是没有家世的孤女而已。”
太后知道此时商冰舞已入宫,又怀有身孕,欧阳青夜已下定决心,于是道:“哀家也不是不能容下她,只是皇上登基已三年,子嗣稀少,目前也只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哀家又为皇上拟了几个德才兼备的女子,皇上挑一挑,不日便下旨入宫吧!”
太后说完,一旁的嬷嬷便递上来一个黄色锦册,欧阳青夜接过锦册,仍是微笑道:“是的,母后!”
欧阳青夜与皇后陪太后一共用过午膳后,便与皇后一同离开。
皇后温柔地看着欧阳青夜,“皇上,纯答应怀孕之事?”
离开了德顺宫,欧阳青夜的面色便如同一惯的冷毅,听了皇后的话,便停下了脚步,紧握了握皇后的手,语速缓慢道:“她怀的确实是朕的孩子,她和孩子,朕就交给梓童了。朕还有事,就不去坤景宫了。”
说完,他轻拍了拍皇后的肩,便向芙蓉殿的方向而去。
皇后看着他离去的背景,紧握着莫谦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欧阳青夜来到芙蓉殿的时候,紫兰正在为冰舞红肿的膝盖涂药。
高公公的声音突然传来,“皇上驾到!”
欧阳青夜高大俊挺的身影由远而来,冰舞在紫兰的搀扶下,缓缓跪下,“婢妾给皇上请安!”
来到熟悉的芙蓉殿,欧阳青夜紧绷的情绪才有所缓解,他有些疲惫的说道:“起来吧,你有孕在身,以后请安能免可免!”
冰舞盈盈一笑,转身紫兰,“去泡杯昨日配的茶来。”
“是,小主!”
欧阳青夜习惯性的坐在了贵妃塌上,冰舞见他神情疲惫,面容冷峻,温柔道:“皇上可是累了?”
欧阳青夜未语,点了点头。
此时不是汛期,不用烦愁水患;四国相安无事,不用担心战事;百姓丰衣足食,不用忧心内乱;宫妃相安无事,不用烦恼家宅。
思至此,冰舞了然,能让他如此疲惫的,看来不是四大家族,便是太后一党了。
随后见欧阳青夜见一锦册放在了塌上的紫檀木的小桌上,冰舞缓缓拿起,见欧阳青夜没有出言阻止,又慢慢打开,“兵部侍郎之女,顾清柔,年方十七……”
大至看了几页,紫兰的茶已经到了,冰舞接过茶碗,“尝一尝我配的茶!”
冰舞想要试探欧阳青夜对待自己的态度,所以并没有用贱称。
冰舞轻轻坐到小桌的另一端,与欧阳青夜隔桌相望,“皇后无子,已成了太后的心病,这些是太后选来辅助皇后的女子吧?”
欧阳青夜挥了挥手,高公公与紫兰统统退了下,随后无奈道:“确实如此!”
冰舞看着欧阳青夜,心思飞转,从她来到楚东,便开始有意无意研究起关于他的一切。为的,就是可以通过对他的了解,而剑走偏锋,牢牢的抓住他的心。
欧阳青夜是个冷毅之人,不苟言笑,但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自从他登基后,楚东所有律法全部更改,冰舞曾仔细研读过,新的律法突出了“民贵”的思想,虽然程度还不大,但在这个时代已属难得,他确实是个有雄才伟略之人,待他朝,他解除了内忧,定能放开拳脚,成就一世千古帝王。
“皇上何需如此烦恼,女人的问题自有女人解决。”冰舞将锦册还给了欧阳青夜,“皇上随心意挑选便是,皇后、丽贵妃、梅妃这么多的女人,那些初来乍到者,想要成事也并不容易。
说得好听,她们是皇后的帮手,可事实上,她们却是来分宠的。
皇上只有一个,帮手越多,分得的宠爱就会越少。
我想,皇后的心里也并非愿意接受她们,只不过是迫于太后的施压罢了。”
欧阳青夜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是个大丈夫,对于这种女人家的争斗,他实在并不擅长。如今听冰舞这样一说,倒是有了几分了然,心情也缓解了许多。
冰舞见他脸色好了许多,然后又幽幽道:“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皇上为什么安排我入住芙蓉殿。”
欧阳青夜一怔,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将她安排在芙蓉殿,他母妃曾经居住的地方,这里装载着他所有最幸福的回忆,是这个宫中唯一令他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她那日执着又绝望的眼神,也许是她偶然间流露出来与那个人的神似,也许……他自己都并不清楚。
明知道这样的安排会将她推入风口浪尖,明知道以她的身份,初入宫时低调些才好,明知道……
他缓缓道:“在整个皇宫之中,这里是朕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冰舞闻言一愣,随后苦笑,他是一国之君又如何,他们都是同样的可怜之人。他虽坐拥天下,却根基浅薄。他虽有后妃三千,却无一人是他真心所求。他有后宫九百九十九殿,却没有一处是家。他是一国之君,她是小小答应,可他们都是没有亲人,没有家,没有安全感的可怜之人。
“原来是这样!”冰舞有些落寂的轻喃道。
欧阳青夜又将锦册拿起,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
在他翻看期间,冰舞细心的为他备好了文房四宝。
细看了一遍,欧阳青夜心下已有了计较,刚准备命冰舞备好笔墨,却发现四宝已在眼前。
他微微惊讶冰舞外表冷漠,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拿起笔,写下几个女子的人名及父亲的官位,随后交给了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