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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蜜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他这样亲昵,感觉就跟三陪似的,身体僵硬得像木头一样。2
“黎总,你这额头上是什么记号?”许安杰看着他额头上鼓出来红痕,打趣地说。
“她挠的。”黎逸川低声笑,手在冉蜜的腰上轻轻揉了几下,把她揉得更不自在了,腰扭了几下,想挣脱下来,却被他一掌摁得更紧。
“帮我拿着牌。”
黎逸川把牌放进她的手心,从烟盒里敲烟出来,手指夹了,另一手利落的打着了火榛。
火苗儿映在他的双瞳里,冉蜜看他一眼,就觉得自己要被他烧着了,越加不自在,趁他点烟,赶紧挣脱他的手,把牌扣在桌上,站起来就说:
“我自己搬椅子来坐。”
说完,也不等黎逸川表态,一溜小跑出去找服务员多搬张椅子过来已。
许杰安看了她一眼,一面甩牌,一面笑着对黎逸川说:
“这小妮子还挺听你的,沈司晨可费了不少心思,一直没上手啊。在我们K市,以前打她主意的人就不少,这小妮子偏挑了个靠女人吃饭的窝囊废,结果还被甩了。绕了一大圈,还是聪明了,知道跟着有钱的才对。”
黎逸川挑挑眉,也笑,拿着烟的手抵在额边,沉声说:
“人聪明点好,会审时度势最重要。”
“黎总你说得对,许杰安你听我的,沈司晨的老爸那样贪,家里迟早要出事,你少跟着搅和了,把那些项目甩出去,赶紧的。”
坐在对面的男人姓冯,冯怀志,家就在W市,做陶瓷生意的,附近几个省,市场一半以上的份额都被他家占了,家里也有近亲是官场中人,所以听了些风声。他压了上家的牌,抬眼看许杰安。
许杰安呶呶嘴,一脸不以为然。
“我和沈司晨一起长大,我们那是哥们儿,哥们有难,我能看着?你们少这样龌龊,小心玩女人不勃|起。”
“滋,你还挺义气,说到不勃|起,这里四个,只怕只有你有这毛病,你少玩点吧,小心惹病。”
另一个一声嗤笑,显然是不相信。这人叫夏立泽,家里做娱乐业起家的,有点儿黑道背景,最近几年才收敛一些,专门做正行生意,不过平常的作风也是横行霸道的。说到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三个在一起,肯定都是差不多层次的货色。
“滚远点,大你。”
许杰安嘴一歪,笑着甩了牌,又抬眼看门边的方向。
“黎总,你那个小妮子不会是逃跑了吧?”
冉蜜哪里是逃,只不过是在门口透气,等着服务生拖着椅子过来。
再说了,听着他们说些下三滥的话,哪里敢进去?许杰安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以前就听说过这人,以追逐女人为乐趣,常常一车拖上两三个年轻女孩子出去混。
“她逃什么,我拿她当心肝一样。”
黎逸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句,重新切了牌。
心肝?猪肝吧!冉蜜站在门口,一脸恼火,这种乱七八糟的牌局,她一秒也不想呆。这时候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了。
“冉冉,你要不进来,去让人拿两瓶好酒过来。”
还喝!喝坏你的胃拉倒。
冉蜜咬咬唇,眼睛一眯,转身勾过了服务员,小声说:
“拿最贵最烈的酒过来。”
服务生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地去了。冉蜜看着他那笑容,都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起码人家服务生提成多了点吧!
等酒来了之后,她才一手拖着椅子,一手拎着酒瓶进去。这是轩尼诗,干邑白兰地,烈性酒。
“黎总,你这是要灌醉我们,好赢光我们的钱啊?”
桌面上已经散了一堆筹码,堆在正中间,每个人手边的筹码都或多或少的变化了一些。
黎逸川瞟了一眼她手里拿的酒,眉轻轻一扬,双瞳里的光亮了亮,随即起身,拖着她的手臂往椅上一摁。
“冉冉过来打,赢的算你的,输了也算你的,给我认真点。”
“黎总,你这是故意送钱给你的心肝啊,我们怎么好意思对美女痛下杀手?”
许杰安笑起来,手指在桌上连叩好几声,冯怀志和夏立泽也开始起哄。2
“怎么?连女人都怕啊?冉冉别怕,打趴他们三个。”
黎逸川低声笑着,坐在冉蜜身边。
他这话里隐隐地透着狠意,那两个人倒没听出什么,许杰安的笑意却浅了浅,随即调整回来,把牌收拢,胡乱切了切,丢开了,笑着说:
“行,今儿输给冉小姐也无所谓,就当送你们的礼金,希望你们百年好合啊。”
黎逸川笑着,俯到冉蜜的耳边,低低地说:
“就冲许公子这句话,冉冉你也不许输,输了我……可会整死你……”
他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最后一句也只能让冉蜜听到,她脸上红了红,推开了他的脸,小声说:“我又不会打,把你钱输光了,你也不能怨我。”
服务生把酒开好了,倒了五杯,小心地放在几人面前,浓烈的酒香在水晶大肚高脚酒杯里散发出来,许杰安拿起来,轻轻一晃,品了一口。
“不错,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好货。”
“许总喜欢品酒吗?我那里有个酒窖,里面有许多好酒,改天三位有空,去我那里挑挑?”
黎逸川也端起来,晃了晃,不过只闻了一下,便放到了桌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这表情似乎就是说,许杰安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你知道什么是好酒吗?
许杰安也不知听懂没听懂,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好啊,一定去。”
“黎总是见多识广,拉斯维加斯那地方纸醉金迷的,有钱人的天堂,真想移民过去,可惜我家老头子非让我在家里管生意。”
冯怀志感叹着,把牌发到几人面前。
冉蜜拿起牌看了一眼,举到黎逸川面前说:“是不是红桃和红桃要放在一起,这样打?”
“冉小姐,你有几个红桃啊?”
夏立泽和冯怀志乐了,抬眼看她。
“真不会。”冉蜜一本正经地把牌斜斜举着,可以让右边的人看个一清二楚。
“黎总你自己来打吧,别说我们欺负女人啊。”
夏立泽调侃着,视线胶着在冉蜜的脸上,这灯光幽幽下,明明没化妆,可她的脸上却像抹了最浅淡的胭脂,淡淡的泛着一层光泽,妩媚迷人。
“就这样打。”
黎逸川抓着冉蜜的手,长指在牌上随意抽了几下,甩了几张出去。
另三个人随意压了张牌,分明是耐着性子陪着黎逸川的女人胡闹,一圈下来。冯怀志和夏立泽交换了下眼色,低声问:
“黎总,听说你在开发一个度假区。”
“嗯,怎么,二位有兴趣?”
黎逸川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眼皮子也没抬。
“哈,不知有没有机会合作?”夏立泽眼前一亮,立刻说道。
黎逸川回来得低调,可是公司不低调,几个大手笔的资金运作,早就引来了圈里人的关注。两个人见他说话随性,又带着个女人在身边,很自然地把他归纳进了他们那类人的行列。
“好啊,明天你们让人过来谈。”
黎逸川很轻快地就答应了。
冉蜜扭头看他,眉轻轻拧了拧,都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就同意谈生意,黎逸川的行事作风,还真是土豪中的王者!
这两人得了希望,愈加地捧起黎逸川来,手里的牌是一顿乱出,不管冉蜜的牌多烂,她也能过。没一会儿,桌上的筹码几乎就全到她面前来了。
许杰安虽然陪着笑,神情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不悦,几圈过后,他丢了牌,摆摆手说:
“这酒真烈,妈|的,有些晕头,我去躺一会儿,你们四个打。”
“那别打了。”夏立泽见输得差不多了了,也收了手,让服务员去兑换筹码过来,算了一圈,冉蜜居然赢了七万,这还是小打小闹,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冉蜜拿着支票有些哭笑不得,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不过,他真给她吗?
她抿抿唇,转头看他,他坐在那边,手里的酒还是那么多,并未喝。而经他那句讽刺之后,那瓶酒就摆在那里,那三个男的也根本未动。
冉蜜还没见过这样挡酒的人,让人家没办法劝酒,也没办法喝下去,更没办法表露出丝毫不悦,那不是承认自己土包子了吗?
窗外雨停了,许杰安倒在沙发上休息,似是睡着了。
夏立泽和冯怀志一直在和黎逸川谈生意上的事,还拉些美国的趣闻,末了,又问他,“黎总还回去吗?”
“当然回,公司稳定了就回去,家里老太太想落叶归根,又想给老家做点事,所以我才陪她回来。公司能不能赚钱是次要,满足老太太的愿望就行了。”
黎逸川说话口气愈大,那两个人是听得一楞一楞。
这些人的心态就这样,平常横惯了,突然来个更横的,一时间就把尾巴缩了回去,不过还是暗自打量眼前的人,心里暗忖着这人的份量,若真的更横,那当然是继续称兄道弟,谋取利益。若后面发现是虚的,那可就对不住了,踩死你不偿命。
冉蜜还在研究她的支票,她现在有十七万了!这可是她的私房钱,做点什么好呢?要留一点随时准备看病用,还有一点存在银行也不划算,全放进SF公司也不好,万一亏了呢?
冉蜜多了个小心眼,也不是说不忠于林利平,而是她的危机感太多了,让她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未来。可如果说做点小投资,这钱又少了点……
黎逸川转头来,看她一个人歪在沙发角落里,拿着那张支票翻来覆去的看,唇角扬了扬。冉蜜这时候正巧抬眼看他,两个人目光对上,黎逸川的嘴角又回到原位,继续和那两个人聊天。
冉蜜看看墙上的钟,想走了。
都这时候了,他压根没有想回去的意思,难道又在这里过一晚?她可是跟林利平保证过了呢!
“黎逸川,四点了。”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饿了?”他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一句。
“不是,我想回去。”冉蜜抿抿唇,小声说。
“别啊,晚上我作东。”冯怀志立刻就说。
“下回吧,她性子就是这样,你若强行留着她,她能哭倒长城。”
黎逸川站起来,一手很自然地搂住了冉蜜的腰,和二人打了招呼,带着她出去。
门一关上,冯怀志就掏出烟来,低声说:
“夏立泽,你说这事能不能成?”
“看看吧,如果能成当然好。”
夏立泽扭头看许杰安,推了推他,“喂,你睡死了?”
“听着呢,小心被他咬死也不知道。知道这小子以前干啥的吗?他坐过牢,一板砖没把人给拍死。”许杰安爬起来,一脸不屑。
“这么凶残?”
这两个嘻嘻哈哈起来,或者在他们看来打个架还真是小儿科,哪个男孩子从小到大没打过架?而且像他们这群人,谁又没个把人打得站不起来的经历?不过是家里有钱,抹过去了而已。
“哼。”许杰安又闷哼一声,过去拎起那瓶酒看了,往一边一顿,往外走去。
“去哪儿啊?晚上去找乐子啊,给你叫了几个嫩|模了。”
“不去了,我回去,那边还有事。”
许杰安一脸烦闷,拉开门就走,留着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小子吃错药了,突然跑来,又突然走了。”
“别是也看中那个冉蜜了吧?还别说,长得确实挺不赖。”
两个人在房间里议论着,房门外,黎逸川从拐角处慢吞吞出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已经下到一楼的电梯,然后慢吞吞地走向等在楼道口的冉蜜。
“我答应师傅明天回去上班。”
冉蜜一见着他就开始急,也不走,就在楼道这里站着,真是闲人呢!
“我给他打电话,走了。”
黎逸川抬步往楼梯下走。
冉蜜赶紧追上来,拉着他的袖子晃。
“让我回去吧,求你了,把东西给我,我已经陪了你一天了。”
“冉蜜,我想让你陪多久就陪多久,知道吗?他转过头来,轻轻扯开她的手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手指灵巧地钻进她的裤兜,把那张支票给她掏了出来,唇角扬了扬,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没收了。”
“你……”
“自己好好想想,今天都干了什么。在电梯里做了什么,刚刚为什么拿XO进来……接下来表现得好,晚上不仅送你回去,支票仍然还给你,若不好,你就自己走回去。”
他大步往下走着,*丢下几句话。
冉蜜的小心思,他看得极透,懒得点穿她而已。才出的院,一杯白酒下去,胃也能烧熟了,这丫头还真是恨他!
到了一楼,冉蜜已经做回了小媳妇,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那表情就是苦大仇深!他转头看来时,冉蜜立刻就转开了脸。
黎逸川拧拧眉,拖她上车,很快就回了酒店。
许毅去了好几个小时,到现在还没回音,黎逸川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一进房间,立刻给许毅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一接,气喘吁吁地回他:
“车坏路上了,好容易赶到,说是隋玉琴昨天发病,被送精神病院去了,不过村里的人不知道具体医院,我正往回赶,应该就在市里的医院,有精神专科的不多,我刚托人去打听了,晚点就会有消息。”
扑了个空?黎逸川抛下手机,手在额上轻轻揉了几下,转身走向浴室。
“冉冉去倒茶过来。”
冉蜜不情愿地倒了杯茶过去,黎逸川洗了脸出来,见她站在窗边发呆,便低声说:
“哪有这么不情愿和我呆一起的,我是打你了还是怎么你了?你没瞧见刚那些人,你以为落他们手里日子好过?”
“我为什么会落他们手里?”冉蜜转过头来,不悦地看他。
“你是怎么落我手里的?”他冷笑一声,不客气地反问她。
冉蜜的脸慢慢红了,快速转过头去,额头抵在玻璃窗上往下看。
“别看了,过来。”
他喝斥一句,往床上坐了,扯开领扣,把沾了烟味的衬衣脱掉。
冉蜜慢慢地转过头,看他正在脱|衣,神情又紧张了起来。
黎逸川刚刚被许毅的消息弄得情绪不佳,见她露出一副狼来了的表情,脸色顿时一沉。
冉蜜见他变了脸,心咯噔一沉,下意识地就退了两步,直接贴到了墙角。
“我倒了茶……”
她伸手指已经被他喝光的茶杯,玻璃杯里折射着房间里的暖光,只有几片茶叶沉于杯底。
“我再去倒。”冉蜜都不想耽搁,立刻过来,拿着茶杯就走。
“坐下。”黎逸川抓着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摁,冉蜜就跌坐到了他的身边。
“冉蜜,你再给我嚷着回去,以后也别想去上什么破班。”
冉蜜忍气吞声,是因为想早早脱身,见他发了火,实在忍不下去,几句话脱口而出,“是啊,我是上的破班,比不上你空闲,你财大气粗,想怎么折腾别人都行,我还能怎么样伺侯你,你才满意?你别成天话里带着刺,提醒我这个没用,那个没用,你嫌我看不顺眼,你抓着我干什么,自己找虐受呢?你变|态的?”
黎逸川松了手,身体往前倾了,双手往前一靠,搁在自己腿上,转过头来看她。
冉蜜图了嘴上快活,又开始后悔,招惹他干什么?这回,可真回不去了!
“对不起。”她又道歉了,语气匆匆,十分不情愿。
黎逸川的手伸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抚着,好半天,才一字一顿地说:
“冉冉,你还真是会说话,我哪里不舒服,你就给我揭哪里。”
冉蜜抽了抽手,没能抽|动,眼睁睁看他站了起来,就在她的面前抽了皮带,往床上丢。
“来来,你来好好跟我解释财大气粗什么意思。”
“我错了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冉蜜抬脚就踢他,赶紧告饶。
黎逸川俯下身来,抓着她的脚踝往身上拖,唇角全是冷笑,
“不要哪样?你不是要工作吗,陪好我才是你最应该做好的工作,你忘了啊?你要忘了,我就再提醒你一次。”
“黎逸川……”
“黎什么黎,给我过来,我还真就变态了,你真不领情,我们也别提什么感情了,财大气粗是不是?找虐是不是?”
“不是……”冉蜜吓得花容失色,这还真像是要开虐的前奏了!祸从口出这句名言,她以后得雕出来,挂在家里天天看着,加倍修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