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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益一手还扣在孟青夏白皙纤细得随时可以折断的脖子上,一手正试图拽开孟青夏的衣服,她越是挣扎,就越是能激发男人的征服*,这样新鲜又刺激的事情充分满足了伯益猎奇的心理,可那背后突然响起的揶揄而又危险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伯益的身体一僵,一股寒意在背后蔓延开来,他虽然知道来的是谁,可那一瞬间还是不由得为白起气势所迫,有些迟疑。夹答列晓
大概就连孟青夏都以为她这一回一定要遭殃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恨意,充斥着怒意,可她再恨再怒,在伯益的力量面前,她还是显得那样的渺小,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她想要拼命挣扎,想要躲开这恶心的让她恨怒的侵犯,可她无能为力,她的四肢被伯益死死地钳制住了,她的这副身体,那样无能,那样的懦弱,她的日子本该平淡如水,她做着她的科研,上着她的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老去,她不必担惊受怕,她不必随时看到自己竟然离得死亡那样的近,可她就这样突然被丢到了这个野蛮和暴力充斥的世界,以卑微的奴隶身份生存着,小心翼翼,忐忐忑忑,战战兢兢,可她不是神,不是无所不能的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她无能为力,在暴力和野蛮面前,她无能为力!
孟青夏惊恐,愤怒,她无法以成年人的理性克制自己此刻颤抖的身体,伯益的侵犯让她感到恶心,可这时候没有人会突然从天而降,维护正义,正义这个词在这个原始而又野蛮的时代实在是太可笑了,弱肉强食,只有力量才是最有分量的话语!
因为有些窒息,又因为挣扎得太过厉害,孟青夏的小脸涨得红红的,就在她感到近乎崩溃的时候,白起来了,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冷冽,又危险,甚至隐隐约约还噙了几分嘲讽与不耐,孟青夏心中一动,她的眼睛倏然睁大,忘了挣扎,白起的到来,果然让伯益有了几分忌惮,他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那原本要冒犯孟青夏的双唇,也没能如期落下,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那一瞬间,一切都随之凝固,没有了流动。
孟青夏睁大了眼睛,她的目光穿透了伯益的肩膀,落在了帐帘口,只见那帐子外头,充斥着火光,那是随行而来的人手中举着的火把,将帐外的黑夜照得晃如白昼,白起就站在帐口,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那,向前投射出了一大片影子来,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下,是月白色的亚麻长袍,他本就身形挺拔,那身月白色长袍,穿在他身上,倒显出了几分风流俊逸之感,孟青夏一滞,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白起怎么会……她以为他不会来了,至少不会在这时候来,可他每一次都是这样,总在她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那样傲慢,那样冷酷的一个男人,可她几乎所有最狼狈和最无措的时候,都被他看在眼里,一次也没落下……
此刻白起正半靠着身子站在那,他环着双手,姿态慵懒又邪肆,显得那样的风度翩翩,那样的英俊高贵,就像是神祗,可他哪里是什么天神,他是魔鬼,危险的魔鬼,尽管他的嘴角含笑,就连语气也显得十分平静和揶揄,可现在就连傻子都看得出,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他蓝色的眼睛,像是银河里最神秘莫测的陨石,深深地坠了下去,他微眯起眼,那蓝眼深不见底,意有寒冷杀机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魔鬼一般的冷然笑意,蔓延了开来……
有的人的笑容,足以令天地失色,颠倒众生,迷惑所有人坠入那无边无际的地域,心甘情愿在烈火中苦苦挣扎,不得救赎,可同样,也如乌云密布,降下恐怖的阴霾,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此刻的白起,正是如此……
伯益很显然也没有料到白起竟然那么快就找到他这里了,他和他的部下,几乎全都来不及做出准备,因为在这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讨论对付白起的策略,因为惊愕,也因为忌惮,伯益平日里的骄横跋扈,到了白起的眼皮底下,俨然荡然无存,他浑身僵硬着,一时之间没法做出反应来,那扣着孟青夏脖子和钳制住她四肢的姿态当然也不曾改变,手臂上突然一疼,伯益骤然回神,原来是那小奴隶照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伯益因为被咬了一口,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暂且得到自由的孟青夏,更是猛然一把推开了覆在他身上的伯益,伯益毫无防备,被孟青夏狼狈地推开,原本正浓烈高涨的兴致,因为白起的突然打断,也因为这个卑贱的奴隶竟然敢咬他,伯益的眼中终于恢复了暴怒和狠戾,他的眼睛红得可怕,差一点就要吃掉那该死的奴隶了!
这样刺激的事,年轻的伯益从来没经历过,当然兴奋,他虽然也有过不少女人,可从未像刚才那样感到刺激和激动,就像着了魔一样,难怪了,难怪了!难怪白起会这样在意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奴隶,她还没成年,就是因为她还没成年,才能给人带来这样大的乐趣。2
说起来,白起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这样的口味,这样的喜好,比之他伯益可有过之而无不及!伯益想不明白,孟青夏一个卑贱的奴隶,在白起手中,应该早习惯了这样的事才对,怎么会反抗得这样激烈,这个该死的大胆的奴隶,他甚至敢咬他!她竟然敢咬他!
得到自由的孟青夏猛然坐了起来,挣扎着向后躲了好几步,她恨不得能离伯益那个变态远一些,越远越好!孟青夏的脸色很难看,脖子处也红青了一圈,她的脸色仍然涨得红红的,是因为刚才挣扎太激烈,又险些窒息所致,此刻的她,低喘着气,脑袋里一片空白,一片混沌,甚至忘了这时候应该躲到白起那才是!
“白起大人……白起大人……伯益大人,伯益大人……”
“大胆,白起大人在此,谁允许你们冲进来,你们胆敢冒犯白起大人吗?”
“白起大人,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里面……或许是误会……”
“白起大人……”
此时帐篷外面简直乱成了一团,看来是白起和白起的部下的到来,终于惊动了伯益的人,两方的人马相互对峙着,虽然没有发生摩擦,可那情势,看起来也是紧绷到了极点。
伯益虽然有兴致被人打扰的满腔怒火,可碍于白起面前,他并不能对孟青夏做些什么,只是甩了甩自己被孟青夏咬了的手,双眼通红,愤怒又阴冷地看了孟青夏一眼,然后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与白起寒暄了一句,仿佛刚才的事都没发生一般:“白起大人,您怎么来了,我原想着,过两日就到禹康拜见您呢。”
白起若有所思地看了孟青夏一眼,那孩子大概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惊吓,比起死亡,比起即将要将她吃掉的猛兽,她在这里显然受的打击更大,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白起的目光只是淡淡地从孟青夏身上扫过,便收回了视线,他缓缓地勾起了唇角,蓝色的眼睛更是讳莫如深:“这里离禹康不远,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们‘巧遇’。”
那句“巧遇”,满含了深意,充满了嘲讽和揶揄的意味。
伯益的脸色不大好看,但他的部下分明被白起的人都拦在了外头,他一时摸不准白起是什么意思,更不想在这种紧要关头和白起撕破脸皮,可是刚才发生的事,白起不是瞎子,应该看得很清楚,只是令伯益没有想到的事,白起竟然提也没有提刚才的事,只是眸光微敛,神色平静道:“原来这孩子在这里。我身边的奴隶一向贪玩,并不怎么听话,我也常常为此头疼,没想到她竟然跑到你这了,给你添麻烦了。”
伯益的神色惊愕,大概没料到白起竟然会轻描淡写地将此事以“贪玩”二字就带过了,没有提他手中的奴隶被人掳走的事,也没有质问这个小奴隶为什么会在他伯益手中,白起的态度让伯益神色凝重了下来,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他的心思,就连姒纵大人都不曾看透过,更何况他伯益?
对此感到惊愕的何止是伯益,白起看到,那头发衣着皆凌乱的孩子,猛然抬起了头,她的眼神颤动,神情复杂,仅仅是一瞬间,便已是变化莫测,什么样的情绪都纷纷从她的脸上闪过,有愤怒,有愕然,有难以置信,有孩子气,有委屈,最后通通都化为了茫然,似乎还在做梦一般,她看起来挺受打击,也是,明明是她险些无辜遭殃了,最后却被白起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白起当然知道她委屈,可他没有解释什么,孟青夏现在的神情茫然,也忘了动弹,莫不是白起仍是认为,是她又企图逃跑,才会落入这样的田地不成?孟青夏根本摸不透白起的心思,难道他今天会这么说,是因为生她的气?
孟青夏还在发怔之际,她看起来精疲力尽,精神也不怎么好,白起看了她一眼,然后旁若无人一般,径直走向了她,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斗篷微微掀起,便将她的身子掩盖在了斗篷之下,而他一手垫在她的小屁股下面,一手则微微拍了拍她的背,就像安抚一般。
孟青夏对于这个动作早已习以为常了,身体也先于思想本能地抬起胳膊抱住了白起的脖子以此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呼吸间,充斥着白起的味道,很熟悉,也让她焦躁不安的心情霎时间得到了安抚,白起的声音,白起的气息,白起的体温,什么时候竟然能这样有效,仅瞬间便令她心安……
“白起……”
本能地,她还是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没有下文,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意义,只是习惯地,每当精疲力尽,落到白起的怀里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地唤声他的名字,口气有些闷闷的,有点委屈,也有点孩子气。
“没事了。”
通常这个时候,白起都不怎么理她,但今天白起破天荒地开口安抚了她一句,只是此刻孟青夏的脑袋有些混沌,后来白起再和伯益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进去了,白起只是三言两语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便带着她走了,伯益当然不敢拦,他有什么资格拦?白起和他的部下,可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找到这里来了,他对孟青夏被掳走的事只字不谈,还那样客气,显然一时没有要追究这件事的意思,伯益心里本来就有些不踏实,他摸不清白起的心思,而白起的城府又是那样深,手段又是那样冷硬霸道,伯益本能地有点畏惧他。
帐子外头,是白起的部下和伯益的部下,双方都没有发生不愉快的事,一如白起云淡风轻地带过此事一般,那些部下们,各个都客气地对待对方,伯益的人,甚至因为白起的突然到来,还要让出了不少帐篷招待他们一行人不可,这些人虚伪得很,可玩弄政治的人,本来就是虚伪的。
孟青夏本来就对白起刚才的话感到有些失望,白起的态度是那样的悠然,那样的优雅,又那样的漫不经心,风度翩翩,也许他找到这来,也只是恰好罢了……
孟青夏的情绪不佳,精神当然也有些蔫蔫的,她靠在白起怀里,也不说一句话,白起当然知道她是为刚才的事感到委屈,郁结于心。
孟青夏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问白起为什么不发怒,为什么他的反应这样平静,毕竟白起平时就算待她再宽厚,她也充其量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隶,白起肯定有他的部署,他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奴隶而大动肝火。
可他为什么会恰好在这时候寻到这里来,是巧合,还是……
孟青夏皱了皱眉,还是闷声开口问道:“白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起没有看她,他只是继续抱着她向前走,身后跟着白起的部下,他们也摸不准白起大人此刻的心情如何,因此各个都有点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不敢靠得太近。
“白起?”
“你以为我是闲来无事,冰天雪地带着部下们赏雪,恰好寻到你这里来的?”终于,白起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孟青夏的耳边响起,他没有看她,但他的口气充满了训话的口吻,似极了怒极反笑。
果然,白起的心情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好……
孟青夏也因为白起的这句话,微微有些怔神,似乎一时不能理解白起话中的意思,白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青夏的脸颊忽然感到一阵冰凉,原来是夹杂着冰碴子的风雪迎面刮来,有些生疼,她下意识地将脸往白起的脖颈中一埋,也几乎是这时候,孟青夏才发觉,白起的斗篷几乎早已被风雪浸湿,那上面,甚至已经结冰了,有些生硬,这绝不是区区几个时辰能够达到的效果,况且白起的身份那样尊贵,他身边有那么多部下……
此刻孟青夏的神色很复杂……从头到尾,她竟那样期盼着白起能找到她……这对孟青夏而言,绝对不是个好现象,她甚至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会那么依赖白起,在那种情况下,她唯一信任的,竟是自己一度想逃得远远的白起,她甚至,想要杀了他,就因为微生的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她产生了这样可怕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冷了,孟青夏把头埋在白起的身上,没有抬起,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自己都感到诧异的话:“我没有想着逃跑……”
连她自己都意外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口向白起解释,也或许,这是她身为奴隶的本能?身为奴隶,只有讨好了白起,她才有可能生存得更好啊。从前是她蠢蠢欲动,总是想着逃跑,可又总是不幸失败,才接连遭遇倒霉的事,对此她便也认了,可这回,她分明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并没有起什么逃跑的念头……遭遇这些,并不是她所想的。
白起的脚下也是微微有了一瞬的停顿,但也只是瞬间,大概他也没有料到,这个孩子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吧,白起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丢下了一句:“我知道。”
“白起?”孟青夏愣了愣,似乎有些没听明白。
白起的脸上,只有一层淡薄的笑意,嘴角微微扬起,深邃的蓝眸,却圈成一个无奈的漩,噙着几分戏谑:“否则,你以为现在的你还会安然无恙?”
那言下之意……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大费周章来这里救她了,毕竟一个总是给他惹麻烦,又总是不听劝告试图逃跑的奴隶,即便白起再有耐心,恐怕也要对她失去忍耐了。
孟青夏刚才还蔫蔫的,这会似乎来了些精神,她睁着眼睛,有些诧异,清澈的眼眸,也满是惊奇:“那么你也知道是谁把我掳走的?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可你为什么还……”
白起早已经将她带到了另一座大帐,想来这么大的风雪,他们今夜是要留在这里了,到了休息的大帐,白起便直接将孟青夏丢到了床榻上,也许是安抚她今日受到的惊吓,白起才没有像往常一样,命令孟青夏“闭嘴”。
虽然没有白起的命令,但孟青夏仍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有些失了分寸,她的脸色一凝,垂下了眼帘,低下了脑袋,陷入了沉默……
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分明是因为自己吃了这样的哑巴亏,而白起却无动于衷而不甘,可她若对白起这么说,又显得格外不符合情理,难道像白起这样理性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奴隶,做出什么为她出一口气的事吗?
白起低头俯视看起来情绪失落的这小东西,他幽黑的瞳孔忽然彷如一个漩涡般深不见底,他清俊的眉毛皱了皱,随即又依旧是面色无波,只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这几日你也吃了不少苦头,先好好休息一晚,别的暂且不必去想。至于你所委屈的事……日后我自会再替你出口恶气,如此,可放心睡你的觉了?”
他当然知道她不肯咽下这口气,但如今联盟一事迫在眉睫,他明日,恐怕还要费心应对伯益之流,如今这是关键时刻,漫长的冬季和三苗的威胁都让他们不得不忍耐一些,为了将来游说各大氏族联盟,白起需要各部族的向心力,如今不仅暂时不能处置有男氏,令其他正在观望的部族退却,更没必要因为一个奴隶而处置伯益。
白起能开口许诺孟青夏总会为她出这口气,已经算是破天荒了。
白起能这么说,已是让孟青夏惊讶,她尽管再心有不甘,在白起这句话面前,她又还能多说些什么呢?
因为孟青夏的事,让白起的筹划,也不得不因此发生了些变故,白起将她带来回,也不过是看在她吃了这么大委屈的份上,先让她回到帐中休息,他今夜,恐怕还没那么早能够得以合眼,湛和涟他们,也正在外面等着与他谈论政事。
他如此大费周章为了一个小奴隶而奔波了几夜才寻到这里,的确是不符合常理,恐怕湛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即便一开始他救下濒临死亡的她,且庇护她,他这么做的初衷,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即便她总是三天两头给她捅麻烦……但如今他这样持续的庇护与格外的纵容她,让白起自己都有些深感意外,或许这只是因为习惯使然?也或许,宠物养久了,偏宠她也成为了他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