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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子如何去?”玉轻莲苦笑,装得倒是让人瞧不出破绽。睍莼璩晓
“我听说有人在畅思园看见你。”玉轻烟不紧不慢地说道,一点一点地瓦解她的意志,一点一点地令她害怕。
“是吗?看错了吧,我一直在家里呢。”
“世间有一种药,可令人浑身发烫,产生幻觉,心里想着什么,便看见了什么。”
“是吗?”玉轻莲心虚地垂眸攴。
“倘若很热、很热,便会看见一大块冰。”玉轻烟徐徐道来,语气乖张,“那种感觉,很过瘾呢。”
“是吗?”
“莲姐姐听说过人彘吗?邈”
“人彘?是什么?”玉轻莲眉心微蹙。
玉轻烟微微一笑,笑得纯洁无邪,“去眼,烷耳,割舌,断手足,制为人彘,置于厕中,疽爬满了身子,慢慢被吃掉。”
玉轻莲骇然,世间竟有如此残忍之事,这人彘,能活几日?
玉轻烟见她面色变了,逼近她,目光森凛,“莲姐姐这样的美人儿变成人彘,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还能认出来吗?”
玉轻莲捂着耳朵,闪躲着,“别说了……好可怕……”
“不可怕,你应该是最美的人彘呢。”
“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玉轻莲坐到寝榻上,往里侧闪躲。
“痛不欲生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想尝试一下?”玉轻烟的微笑好似淬了毒,是一朵九幽地狱的恶之花。
“不要!我不要!你滚……滚啊……”
玉轻莲凄厉地叫起来,拿起棉被盖住自己,瑟瑟发抖。
玉轻烟娇美的小脸浮现璀璨的微笑,尔后扬长而去。
四日后。
玉轻莲中了邪似的,整日疑神疑鬼,说茅房有人彘,说花苑有人彘,寝房也有人彘。侍婢解释了无数遍,她就是强调自己看见了人彘,很可怕,血淋淋的,爬满了疽。
她不仅不停地问侍婢、婆子是否看见人彘,还看见自己变成了人彘,只要一睡着,就梦见自己变成人彘。因此,她不敢再睡,连续三个晚上睁着双眼到天亮,终于病倒。
大夫断症,她得了失心疯。
二爷玉盛利觉得这个长女废了,不良于行,又得了失心疯,整日疯癫闹事,弄得府里鸡犬不宁、乌烟瘴气,一气之下作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决定:将她嫁给乡下的佃农。
三日后,一顶青帷小轿来接被五花大绑的玉轻莲,从侧门离府。
玉轻烟收拾完毕、正要出门,忽有一人飞奔冲进来,大声嚷道:“贱人,我要杀了你!”
东香、南欢正在前庭,听见这叫声,伸臂拦住,全身戒备。
冷天晴将主子护在身后,严肃道:“二小姐,奴婢不会让她伤到您的。”
“贱人!你不得好死!”
玉轻莲手握一把精致的匕首,发髻有点儿凌乱,几缕鬓发掉落下来,她苍白的小脸满是狰狞之色,眼眸瞪得大大的,眼白很多,很是吓人。
她看见玉轻烟,扬起匕首冲过来,东香、南欢连忙拦住,可是,她手中有凶器,不能和她硬拼。
“速速闪开!”
玉轻烟焦急地叫道,吩咐人快去叫人来帮忙。
玉轻莲见两个侍婢拦着,凶狠地将匕首刺过去,东香、南欢连忙闪开,她追杀而去,在庭中追着她们绕圈子。
绕了两圈,玉轻莲好像意识到追错了目标,转身朝玉轻烟奔来,匕首直挺挺地刺过来。
冷天晴见她满面狠厉,从容地不闪不避,待她奔到前面,忽地飞起一脚,踢中她的的手腕。
玉轻莲吃痛,匕首差点儿掉落,紧接着再次刺过来。
冷天晴又是一脚,踹中她的小腹,将她踹出三步远。
玉轻莲跌在地上,东香趁此良机去抢她手中的匕首,可是,玉轻莲的反应也很快,利索地爬起身,朝东香刺过去。东香大惊,立即闪开,但已经来不及,被她刺中了左臂。
玉轻莲看见匕首染了鲜红的血,更兴奋了,癫狂地刺向玉轻烟。
冷天晴岂会让她靠近?
一连串的擒拿手施展开来,流畅如行云,利索漂亮。
玉轻莲摔倒在地,失去了匕首,却仍不甘心,“贱人,我要咬死你!”
两个府卫和两个婆子奔进来,捉住她,她仍然叫骂个不停。
“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将你制成人彘!”
“你害得我的腿瘸了,害得我得了失心疯,我不会放过你!”
“我化成厉鬼也要将你变成鬼……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她被府卫拖出去,叫声渐渐远了。
玉轻烟主仆心有余悸,东香受伤,南欢派人去请大夫。
冷天晴扶二小姐在前厅坐,道:“总算太平了。二小姐,照奴婢看,莲小姐这辈子是回不来了,老死乡下。”
玉轻烟淡淡地点头。
玉轻莲有美色、却无脑,智慧远远不如玉轻雪,因此,她的手段并不高明,反而失之拙劣。这一次,她的腿伤好了,因为不良于行,出行不方便,抑郁成怒,对玉轻烟的怨恨积于脏腑,便想着整治玉轻烟,令她在畅思园那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出尽丑相。
她的下场比玉轻雪好一些,算是玉轻烟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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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高门望族,还是平民百姓,甚至是大街小巷,都在流传一个人、一件事:玉家二小姐,以及她的风流韵事。
这些流言蜚语中伤她是*荡妇,只要是被她看上的男子,就会被勾*引,她甚至克死了即将成亲的沈昀。
此乃拜谢思芙所赐。
冷天晴简略地说了这些流言,着急地问如何是好。
玉轻烟不以为然,轻淡如烟地说道:“谣言止于智者。”
谢氏派人寻找女儿已有不少时日,却毫无玉轻雪的踪迹,她求兄长谢绍棠广派人手寻找,仍是一无所获。因此,近来她一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无暇理会玉轻烟。
这是很好的时机,谢氏正焦头烂额,玉轻烟使计害她,轻而易举,不过,谢氏伤了、病了、死了,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背后的谢家。
谢家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派人来查,一旦露点儿蛛丝马迹,就可能全盘皆输。
因此,没有十成把握,玉轻烟绝不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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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都十二金钗评选结束后,《花间集》的销量再攀新高,西秦国、北燕国和南越国的书贩特意来洛都购书,销量很可观。
花间集铺子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玉轻烟独创的金玉珠宝首饰、新式衫裙大受欢迎,洛都名门闺秀与富家千金皆以穿戴“花间集”的金玉珠宝、衫裙为荣。每日的进账,自然节节高升。
粗粗算来,玉轻烟的小金库已经相当可观。
大魏国每年都会进行春狩、秋狩,夏狩、冬狩则未必有,春秋两季必定至北郊狩猎。不少朝臣上奏,奏请十六岁的小皇帝出宫春狩,增强骑射技艺。
兰陵长公主说不过众臣,拂袖离开朝议大殿
回到御书房,她气得咬牙切齿,扫掉御案上一座小山似的奏折。
奏折撒了一地,高晋扬一本本地捡起来,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沉声劝慰:“长公主息怒。”
“本宫如何息怒?”她怒指殿外,妩媚的小脸因为怒气而涨红,“你去砍了那帮老臣的头,本宫就息怒!”
“陛下率宗室、官员行猎,乃大魏国祖制,那帮老臣也是为陛下好。陛下年十六,不再是小孩子了,是该去更广阔的郊野驰骋。”他语声沉朗,声线颇具磁性,很好听。
“陛下才十六岁,如何斗得过那帮老臣?安西王虎视眈眈,本宫怎能让陛下去涉险?”兰陵长公主义正词严地说道。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长于暖室的娇花,禁得起外面的风吹雨打吗?不让陛下去历练,去亲身经历那帮老臣的刁钻奸猾、安西王的阳奉阴违,陛下如何成长、如何成为英明之主?”高晋扬说得平稳,却极富煽动性,“陛下好比一只幼狼,倘若长公主将陛下保护于羽翼下,不让陛下去外面经历风雨、搏杀,陛下这只幼狼便失去了与群狼搏杀的勇气、头脑与技能。长此以往,幼狼的下场便是被群狼咬死。”
她的怒气在他富于感染力的言辞中慢慢消失,“或许,你说得对,本宫不该再保护陛下。”
高晋扬寻思道:“此次春狩,倘若陛下亲往,安西王必定不会错过这大好机会。”
兰陵长公主长眉微挑,美眸眨落一束冷厉的芒色,“本宫便将陛下交托于你,若陛下有何不测,提头来见!”
他抱拳道:“臣领旨!”
春狩定于三月十八,宇文熙得知皇姐应允朝臣的奏请,可以外出行猎,开心得整夜睡不着。次日一早,他向皇姐提议,从二品以上文武官员可携女眷。
兰陵长公主知道他的用意,却也没戳破,应允了他的提议。
因为,人多了,耳目就会多,安西王的谋划就不易实施。
从二品以上的文武大官,共有八家,安西王府、谢家、玉家和沈家等都在其内。
这日,春光明媚,璀璨的日光在空中流转,熠熠流光。
皇家春狩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往北郊,男子策马,女子乘车,吸引百姓翘首观望。
高晋扬负责护卫调配,出动的禁卫军共有六百人,皆为精锐。
洛都北郊三十里处山林绵延,飞禽走兽多不胜数,是行猎的好去处。
正是春游好时节,凉风习习,沿途皆是青翠的树木、缤纷的野花,难得出来郊游的名门闺秀看见如此优美的风景,兴奋得欢呼。
谢氏心系失去踪影的玉轻雪,没有参加此次春狩,只有玉轻烟、玉轻霜、玉轻岚等几个小辈,由二房长子玉俊磊监护。
冷天晴担心二小姐有危险,执意跟她出来,她同意了。
安营扎寨后,冷天晴为主子整理铺盖、衣衫以及日常用品。
沈家姐妹的营帐就在附近,此时沈凝来找玉轻烟,说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周边环境。
冷天晴想跟去,由于手头上的事还没忙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走了。
“这位晴姑姑为何看你这般紧?”沈凝疑惑地问。
“她担心有人会害我。”玉轻烟笑道。
走了一阵,她才知道,不是她们三人熟悉环境,而是很多人,宇文媚,宇文策,玉俊磊,谢思翊。她轻叹,洛都四少,如今变成了洛都三少。
在林间散步,闻着清新的空气和轻淡的草香、花香,看着满目的翠绿,心旷神怡。
她察觉到,总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而在前,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在后,坚定地追随着自己。
是宇文策。
她挽着沈凝的胳膊,不让自己落单。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一片花海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好美的花海。
红色、白色、粉色、紫色,五颜六色,五彩缤纷,不知名的野花,清丽的芳姿,在春风里摇曳,清香扑鼻。
一眼望去,如诗如画,美如仙境。
女子惊叹地奔过去,男子淡淡含笑地走过去。
玉轻烟和沈凝站在花海边缘,俯身嗅着花香,一副陶醉的样儿。
闲聊半晌,玉俊磊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束花。
玉轻烟见身边的女子娇羞地垂首,便知这二人两情相悦。她找了个借口离开,让这对有情人好好地谈情说爱。
宇文策站在不远处,看见她在花海边缘慢慢走着,便走过去,“烟儿。”
她轻然一笑,继续往前走,他陪在一侧,二人都不开口,静默而行。
他着一袭流云纹白袍,在缤纷花海的衬托下,更显得温润如玉、清雅如诗;她穿嫩黄春衫锦裙,尽显绰约芳姿。方才,他在那头望她,她置身花海,亭亭玉立,袅袅聘婷,是端庄明雅的大家闺秀,拥有清美的姿容与出众的气质,撩拨着他的心。
何时才能重获她的芳心,与她长相厮守?
他相信,会有那一日的。
“烟儿,你可知玉俊磊和沈凝何时对上眼的?”宇文策找了个话题。
“不知。”玉轻烟几乎每日都与沈凝见面,怎么没发现她有心上人?
“也就是最近吧。”
“哦。”
“其实,玉俊磊对沈凝早有倾慕之心,不过沈凝眼光甚高,他担心配不上她而一直将情意埋藏于心。”他清朗道。
她敷衍地应着,想着稍后定要问问沈凝喜欢玉俊磊什么。
宇文策忽然站到她面前,“玉俊磊待你一般,一向维护那几个妹妹,他与沈凝两情相悦,你是否不高兴?”
玉轻烟莞尔,“怎么会?沈姐姐找到一个喜欢她的男子,觅得好郎君,我自然开心。”
他的眉宇舒展开来,“那就好,玉俊磊毕竟是我兄弟。”
她继续朝前走,他拉住她,执起她双手,“烟儿,你一向知道我的心,你我可否试着……从头来过?我父王、母亲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会说服他们。”
看着他诚挚、热切的目光,她不作声,想着拒绝的话,不伤人的话。
“你说过,这一两年,你不想谈及儿女私情,无妨,我会等你。”宇文策的俊眸点缀着流光溢彩的柔情,“只要你告诉我,你心中有我,惦记着我,我便心满意足。一年,两年,三年,或是更久,我都可以等你。”
郡王,我心中没有你,不会再惦记你。
玉轻烟想这样说,但这句话太伤人,说不定说出来会有反效果。
应该怎么说?
“县主。”
他们转过身,小李子和一个侍卫站在前方不远处。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连忙问:“有事吗?”
小李子道:“陛下请县主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玉轻烟跟他去见驾,宇文策站在原地,手握成拳,俊眸急剧地收缩。
**小皇帝找轻烟有什么要事呢?宇文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