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热血沸腾

花渡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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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了景荀才发现外面依旧在下雪,比他们刚到俄罗斯港口小镇的那天更狂烈,洁白美丽的精灵纷纷化为煞气凛冽的剔骨刀,细细密密铺天盖地,能见度可怜的不到五米。悫鹉琻浪

    停下脚步,景荀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如果那些动静真的是救援人员弄出来的,就算她赖在洞口也无用,这么大的雪他们根本看不见她。

    大概栾波他们离开之前已经交代过,守门的两人见到她没多少惊讶,倚在半掩的洞口缩着身体,唯一露出棉帽的眼睛打量她时带着淫.邪猥亵,很像在视.奸。

    景荀轻轻呼出一口气,拢起双手走过去,感慨的盯着外面的风雪,在经过两人身边时不出所料被拦住了。

    “滚回去,不过如果你想伺候伺候我们也不是不行……”其中一个用枪口在景荀脸颊蹭了蹭,将她的皮肤蹂躏出一片红痕,鸭子一样难听的声音自棉帽中闷闷传出龛。

    “我是栾波与燕行的赌注,你们碰不得,就算碰得也得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运气在栾波的怒火下活下来。”景荀无视黑洞洞的枪管,无畏的继续往前走:“我就是想站在门口看看雪而已。”

    “栾波是谁?”另一人迷惑不解。

    公鸭嗓犹豫着说:“好像咱们这部的老大……中文名字就叫栾波吧?区”

    “嘿,不过是个抓来供我们玩儿的婊.子,跟铁牢里那些娘们儿有什么不同?”另一人说着解开棉帽,露出一张马脸。

    “当然不同,因为栾波爱上我了,来的这一路上我们都处在同一个船舱,日久生情懂不懂?”景荀扯了扯嘴角,解开右手绷带,摊在两人面前:“前天我受伤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吧?我只是伤了这么一点点,你们老大就着急的不得了,急着找医生,他为什么要跟一个血杀门的小喽啰打赌?因为他不想在我面前失面子……”

    说着景荀已经走到洞口,拢回袖中的右手再拿出来时,指尖沾染上点点猩红血迹,然后不经意的扶住半掩的石门,手指微动,上面立即留下几个结成冰的暗红血迹,在这样大雪的天气,不仔细根本注意不到。

    “老大!”

    身后整齐的呼声吓了景荀一跳,转过身才发现栾波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抱着双臂,审视的眼神似乎在问她:我爱上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景荀顿时囧了,刺骨的寒风都不能平息脸颊的燥热,作孽啊靠!为什么栾波没去现场?为什么偏偏这会儿出来!

    “你不冷吗?”好在栾波没有揭穿她,对她招招手:“既然我这么爱你,自然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态度越来越妖异了,这人在想些什么什么景荀完全猜不透,还在国境内的时候他还能对她不闻不问,把她饿到虚脱,现在完全大变样,他的眼中没有恶意,甚至偶尔会泄露出零星温柔……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景荀回头望了眼漫天风雪,灰沉沉的天空,灰沉沉的雪花,除此之外连点别的声音都听不到,于是转头往回走,好冷!

    “看来燕行把你照顾的不错。”他唇角的笑渐渐变得讥诮:“连这种事都能编排出来!爱?我从没爱过任何人,下次再这么引.诱我,我不介意用身体证明!”

    景荀顿时自觉的离他远了几步,几乎是贴墙根儿走,干笑:“我……只是随便说说,谁让这里的人都这么变.态!我不威胁他们能成吗?”

    “变.态吗?”他不在意的笑,走向走廊最深处:“的确很变.态,想不变.态都难……”最后一句话很轻很轻,除了他自己,谁也没听见。

    景荀停在燕行的房门口,看着栾波的身影渐渐被深处的黑暗吞噬,竟觉得他有些可怜,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抠着房门,当木门的倒刺倏然扎进指缝才回过神。

    疼痛使人清醒,想起现在不知道在哪儿的李沁怡,她刚生出的一丝丝同情心立马汇入了仇恨的洪流,一个拿人不当人看的变.态而已,她恶毒的咒骂着栾波,同时心里也万分愧疚与无力,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燕行的庇佑,却无力帮助身处地狱的好友,甚至提都不敢提,这算什么朋友!

    燕行离开后一直没回来,门上没有锁,景荀缩在床上不敢深眠,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闯进来,她一个机灵顿时清醒,燕行很冷,却绝不这么粗鲁。

    闯进来的是栾波,黑暗中轻易找到棉被下缩成一团的她,一把将她提起,隐隐透着邪恶与笑意的声音说:“发现了一部很精彩的戏,一个人看没意思,你也来看看啊,我保证你会很喜欢。”

    不等回答,他贴近她的耳垂吹了口气,重复道:“很精彩的戏,你会喜欢的……”

    的确是很精彩的戏,堪比国外大片的劲爆热血,比《速度与激情》更刺激,比《电锯惊魂》更血腥,比《死亡飞车》更惊险。

    急速飞舞的雪花,不知道会从哪里飞来的子弹,一蓬蓬爆开的鲜血,爆裂的头颅与断裂的肢体,融化了白雪的猩红,人命远比秋叶更轻贱,被风雪无情吞噬掩埋……电影里的战争让人兴奋,激起满身热血,现实的战场却让人全身冰寒,不想前进,却无力阻止自己。

    现实里没有力挽狂澜的英雄,只有死亡与毁灭,与鬼泣的风声化为一首悲茫的挽歌……

    空旷的房间内有一整面墙壁的屏幕,将六座岛分割成零星的天地,像极了城市里纵横交错的电线以及高楼分割出的天空,此时,每一片方寸大小的天地里都在上演着追逃躲藏的猎杀游戏。

    一方穿着与风雪同色的伪装服,一方……一方……

    看了一会儿景荀不由愣住,这才发现倒下的居然都是穿着雪地伪装服的人,而这么多监控画面中,竟然找不出不同颜色伪装服的人!

    怎么回事?

    风雪漫漫,厚实的衣服下根本看不清样貌,倘若对立双方穿了同样的衣服,他们又是如何区分敌我的?又如何区分幽灵般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打中的是否是自己的战友?

    残酷的厮杀不止出现在屏幕中,温热的鲜血蜿蜒汇聚几乎要漫入监控室紧闭的房门,可栾波坐在舒适的沙发里,一手撑在扶手上支着头,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第一次见时觉得他的笑容谦和有礼,现在看来,分明是恶魔袖手观看人间生灵涂炭时的戏谑与讥诮,凡人宵小居然意图与命运抗争,可笑,在恶魔眼中,毁灭与灾难只是一次游戏,可供他一乐的精彩戏目。

    “为什么只有一方人?”穿白色伪装服的是黑玫瑰的人,不然不可能大咧咧的在牢房走来走去栾波都毫无反应,可惜的是从摄像机的角度看不到李沁怡在那里。

    “三小队右后方有敌人潜伏!”栾波拿起通讯器忽然说了一嗓子,看了眼景荀说:“看到了吗?”

    后面一句是对景荀说的,只是景荀压根不知道哪个是三小队,监视屏听不到声音,她根本不知该往哪里看,心里不免捉急:“哪里?”

    “迷彩服是比较常见的伪装服,不能说他没用,在真正的战争中作用有限,后来发达国家的科研机构针对此研究出可以对付可见光和近、中红外侦察技术的特殊染料和伪装色彩,由光敏变色物质处理过的布料,伪装效果更好,也就是所谓的变色龙迷彩服,”栾波慢悠悠的科普知识:“今天天气给他们提供了便利,你发现不了是正常的。”

    景荀理解不了什么可见光或者光敏变色物质,但那个变色龙她是听懂了,这么说救援人员穿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级货,凡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可惜啊可惜……”栾波说:“你找到年良臣了没有?”

    景荀摇头,心情有点复杂,她不想虚伪的说希望良臣不要来,可若他来了,危险不说,还要与燕行为敌,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如此局面。

    “四小队,九点钟方向!”

    “一队,正后方,两个!”

    “三小队,正后方!”

    栾波翘腿拿着通讯器指挥若定,看似随意的面上一双眼睛却闪闪发光,逐一在每个屏幕上一寸寸寻找,从发现岛上有地方侦察兵到现在已经将近十二个小时了,他发现了十二个敌人,却惟独没有发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

    特种侦察兵出身的狙击手,伪装与隐匿的手段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