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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底舱上来两个人,一个是猥琐男一号,一个是冷着脸的男人F,说话的是猥琐男一号,说完嘴角抽了抽,听起来有点像陈佩斯小品里的无厘头台词啊。悫鹉琻浪
不过开门拿枪指着他的确实是他们这一组的队长,闻言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们上来做什么?”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与不悦,猥琐男一号还得继续陪笑脸:“没什么没什么,队长别误会,底下太闷了,而且连个茅坑都没有,兄弟这不是尿急嘛,出来放放水。”
铁皮渔船条件简陋,底舱的确没有厕所,刚才已经有人因为此事上来过了,队长也就没有多想,用枪指了指船舷:“去吧,真应了你们中国那句话,懒驴上磨屎尿多!”
舱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风雪掩盖了低低的咒骂以及从舱底传来的另一道极轻的脚步声泶。
三人猫到船舷边的死角,男人F冷声问:“接下来?”
燕行道:“你们两个去接应景荀,我去解决船头的岗哨。”
猥琐男一号不满:“为什么非要带着那个女人?我们这样走逃脱的可能性岂不更大?铟”
男人F垂眸,显然心里也有这想法,燕行瞥他们一眼,冷声道:“逃脱之后呢?留在俄罗斯你们会俄语吗?回国之后连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等着吃枪子儿吧!”
“为什么要将功赎罪?中国人口那么多,人堆里一扎,谁知道你是谁啊。”猥琐男一号不服。
燕行冷笑:“这里离国境有多远你不会不知道吧?边境查偷渡客查的这么严,保管你出不了小镇就会被抓起来,遣送回国之后你打算如何交代?”
男人F抬了抬手:“就这样吧,现在开始行动。”
猥琐男一号闭了嘴,他们偷渡出来时若不是借助黑玫瑰的势力,绝对无法成功,仅凭他们三人穿越中俄两方防守严密的国境线,几乎是不可能的。
栾波的房间是一个狭小的单间,资源短缺的现状下,能拥有一个炭火融融的单间简直就是五星级待遇,狂风吹得船身摇摇晃晃,景荀贴着墙壁站立,与坐在床上的栾波无声对峙。
栾波似是很放松,长腿交叠,一支胳膊撑在床头小桌上,歪头看着她紧张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唇边带着一缕笑,不过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略显空洞,他根本没在看她,倒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
景荀稍稍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瞄向一侧的舱门,暗暗想着如何才能在逃跑之后不让他追上来,直接上去敲昏他显然不可能,双方武力值差距忒大,……难道真要用上美人计?可美人计的技术含量又太高,搞不好不成功就真要献身了!
愁啊愁!
“呵,怎么?想跑?”
“比起逃跑,我现在更想上厕所。”景荀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辛辛苦苦激的栾波带她上来不就是为了找机会逃跑吗?搞定一个男人总比搞定一群男人要容易一些吧?从甲板逃跑至少也少经过一道关卡。
栾波挑眉,似笑非笑道:“我不介意你在房间里解决。”
“好啊,你出去吧,我也不介意的。”景荀抽着嘴角道,房间里解决?就这么大块地儿,还什么都没有,解决到他床上么?如此的话她也倒是真不介意……
“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栾波这会儿似乎很有兴致跟她东拉西扯。
“那我出去好了……”景荀观察着他的神色小步往门口挪,看来只有拖延时间等燕行帮她了,也不知燕行能不能搞定栾波。
“哈哈……”栾波忽然朗声笑了起来,斯斯文文的相貌如此一笑,彰显出文人的洒脱与爽朗,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眼神也没有恶意,反而从深处迸发出点点愉悦之色。
密切观察着他情绪的景荀一愣,这……什么情况?从他带她上来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进了房间之后他就不再管她,坐在那里看着她发呆,也没有半点要强了她的打算,她有点糊涂了。
风雪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疾响,肆虐的寒风吹过海面与山峦,疾厉时如百鬼夜行的哀嚎,温柔时如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四面八方,让人心底发憷。
“你笑什么!”景荀想不明白他的用意也就不再废脑子了,反正在心底认定了他是大反派,干不出什么好事就对了,相比起亲自敲晕他,她决定把这项光荣艰巨的任务交给燕行。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景荀又想翻白眼了,靠,这话说的,要是看着她让他想起一条狗那还麻烦了呢!不愧是在中国长大的,将骂人不带脏字的文字艺术学了个彻底!
“对了,你跟刘姐是什么关系?”
栾波理所当然的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去吗?”
“我说的是……她跟你是一伙的吗?”景荀心里有点复杂,想彻底问清楚,又有点抗拒那个答案。
“以前不是,嫁给我之后就是了。”栾波倒也诚实,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就在景荀面色稍霁的时候,他又戏谑道:“不过她的身份也不简单,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公司员工。”
景荀叹气,决定回到先前的话题,探探他为何会如此好说话:“你说我让你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是谁?难不成是你.妈?”
栾波嘴角一抽,迎视着她充满小邪恶的挑衅眼神儿,心里生出点儿歹意,起身逼近道:“想占我便宜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有点喜欢你了,景荀,不是说要伺候我吗?你可以开始了。”
景荀打开门栓,来不及开门就被他困在了双臂间,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反感不已,撇开脸道:“好啊,不过我刚才说了,我想上厕所,你不会连这点儿要求都不答应吧?”
有他跟着,量她也逃不了,栾波爽快道:“好,走吧。”
刚才聊了那么两句,栾波暧昧的态度让景荀稍稍放松了些,这会儿经刺骨的寒风一吹立马又清醒了,西山遭遇入侵的时候死了多少人?说不定树林里朝年老和她开枪的那个狙击手就是栾波,她怎么可以掉以轻心。
黑夜吞没了一切,只余耳边呼呼的风声,两人面对面说话都需要大喊,张张嘴几乎都能窒息,景荀拦住他故意放低声音说:“你站在这里等着,我去那边方便。”
栾波的注意力都被景荀吸引去了,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钝器毫不犹豫的敲在他后颈,敏锐的危险意识让他想闪身躲开,本能的伸手阻挡,但已经晚了,可怜的家伙只来得及咬牙懊恼的瞪了景荀一眼,就重重倒在了地上。
“快走!”
男人F没有立即扔掉铁棍,大手抓起景荀就往船头跑去,那里燕行已经利落的放倒了岗哨,身上背着短突步枪正努力将踏板搭在码头上。
燕行拉着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景荀先一步踏上码头,他没有立即离开,回身看着踩上踏板的男人F与猥琐男一号,眸光闪烁,一只手不由自主握住了身后的短突,不过他什么都没做,等两人踏上码头之后合力将踏板踢进了海中。
做完过河完桥的勾当,四人迎着风雪往小镇跑去,黑玫瑰时间紧迫,人手有限,发现有人逃跑也不敢大肆搜索,他们只要逃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或者找地方躲到明早过后就行了。
不得不说,暴风雪的天气给了他们很大的便利。
“不动手吗?”景荀猜燕行刚才大概是在考虑要不要将那两人干掉,可离船舱太近,一开枪就会暴露,现在远离海岸,又在那两人身后,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暂时不。”燕行简洁回答,逆风奔跑倒不必担心那两人会听到。
景荀捂住口鼻便不再说话了,暂时不,说明他还有别的打算,她不准备过问,反正燕行不会反手干掉她就是了……想到这里,她居然生出点戏谑之心,想逗逗他:“喂,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寒风吹起他半长的黑发,黑夜里张扬狂野,他抿着唇扭头看她,什么都没说,但握着的手却松开了——
景荀大惊,立即反握住他:“喂——”
指尖即将撤离的一瞬又猛然收紧,宽厚温暖的手掌牢牢握住她的,他没有回头,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景荀郁闷的瞪他一眼,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这都什么人啊,闷sao又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