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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西山麓苑是年良臣自己提出来的,结果快到中午饭了那货还趴在床上不起来,嚷嚷着浑身腿疼,让景荀十分无语。睍莼璩晓
“不回去算了,你睡我也睡。”景荀本来已经穿戴整齐,作势就要脱外套往床上钻,此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没事谁愿意出门啊。
年良臣赶忙爬起来,懒洋洋的往身上套衣服:“好嘛好嘛,说起来,丑媳妇总得见公婆,难得你这么积极,我该高兴才是。”
景荀立即炸毛,恼羞成怒:“你说什么?你丫再说一遍?”她本来就有点忐忑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说更加羞涩了,好吧,她承认,她的确害羞了。
年良臣换好衣服出来,站在景荀房门口一瞅,就见她拿着眼线笔描画,力度掌握不好眼睛都戳的水汪汪的含着泪,连忙走了过去:“不会化妆就别化了,我又没有嫌你丑。辂”
“你敢吗?”景荀霸气的反问,不过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不是吗?她还是有些介意脸上的疤,在考虑要不要整掉,年良臣整天看着也会不舒服,她不要他的愧疚什么的。
“是是是,小的哪敢啊,”年良臣连声应着,等她勉勉强强画好眼线就把她拉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凳子上,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我来。”
景荀怀疑的瞪他:“你?你确定不会给我化成你们丛林战时候西瓜皮似的迷彩脸吗?纡”
年良臣拿起眉笔贴近她的眉虚划了两下找手感,脸上的表情很受伤:“原来在你眼中我们英勇无畏的脸就只是西瓜皮啊,你有见过像我这么帅的西瓜吗?”
景荀斜眼看着他笑:“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吃西瓜了,夏天过去后就没吃过了呢。”
年良臣果断将脸凑了过去:“请你吃!”
“靠!”
黛色的眉、浅咖啡色眼影、黑色睫毛、桃色腮红、一个吻,然后才是浅粉色唇彩,等景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再看年良臣的眼光就有点不一样了:“良臣哥,你以前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喂,臭丫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年良臣瞪她:“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你捡到宝了就偷着乐吧,居然还敢怀疑我,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难道不该给点奖励吗?”
他偏着头,脸蛋往前凑了凑。
景荀飞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跳起来跑了:“你快点行不行,晚了就吃不上饭了,我快饿死了。”
年良臣摸了摸脸,起身拿起外套换鞋准备出门,景荀站在玄关鄙视他:“你是不是有风衣情结啊,自从入秋以后我就没见过你穿别的外套。”
今天他的穿着很休闲,不过依然少不了黑色风衣,灰色套头毛衣,黑色休闲裤,棕色皮鞋,风衣上的牛角扣多了几分大男孩的清爽阳光,十分迷人。
“对啊,你有见过比风衣更美更帅更飘逸更迷人的衣服吗?再说难道你不觉得只有风衣才能凸显出本大爷十九世纪贵族绅士的优雅与神秘吗?”他笑嘻嘻的说:“黑色礼帽,笔挺的西装,优雅的蝴蝶结,衣袂飘扬的长风衣,一支雪茄,手持手杖款款行走于金碧辉煌的宫廷……”
“原来你向往这样的生活?”景荀撇嘴。
年良臣咳了一声,一边锁门一边悄悄附在她耳边说:“其实我更向往穿行于旧伦敦街头的杀手,冰冷潮湿的雨夜,神秘杀手一闪而没,黑色风衣在跳跃时猎猎飞扬,身后留下一具具凄惨的尸体,或被开膛破肚、或一枪爆头……你听说过开膛手杰克吗?”
景荀跳开一步瞪着他:“良臣哥,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心理医生。”
年良臣哈哈笑了笑,没说什么,开膛手杰克只是杀了五个妓.女而已,他现在做的远比那位臭名昭著的杀手更加残忍,只是他没有办法停止。
杀手杀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杀人是为了国家的利益,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犯,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回来总要先洗澡才会与她亲近的原因。
上西山麓苑就跟古代国与国之间的关卡要塞一样,除了有通行证的稍微查的松一些,没有通行证的必须报明来意并且一道一道关卡的查上去,年良臣这货最近低调,没开他那***包的越野车,干的事也不大光明,通行证自然不敢往车上放,这会儿上山嫌麻烦,干脆把车扔在了入口处步行与景荀上山。
阳光明媚温暖,光秃的林梢与满地落叶有种清冷粗犷的壮美,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高大的男子怜爱的将女孩的小手拉进自己的风衣口袋,时不时的抬手拉一拉女孩被风吹落的兜帽,其间宠溺不言而喻。
常乐站在常家别墅门口,冷冷看着那两人远远走来,女孩拉住目不斜视的男人与她打招呼:“嗨,常乐姐,站在外面冷不冷啊?新年快乐哦~”
阳光太过炫目,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个小女人脸上的表情是何等幸福愉悦。
久久得不到回应,景荀耸耸肩:“唉,你说得对,她果然不会搭理我。”
年良臣笑:“所以你输了,一个吻,什么时候兑现啊?”
景荀二话不说,拉下他的脑袋主动凑了上去,唇舌交缠,反客为主的人无耻的在她口中深深的搅动一番才放开她。
再抬头时,门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年良臣无奈的笑:“怎么样,满意了吗?”
心思被戳穿,景荀毫无愧疚的说:“不满意,怎么可能满意?”
年良臣摸摸她的头:“放心吧,做坏事的人很快就会有报应……”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是一怔,现世报啊,如果真有这东西,老天一定也不会漏掉他吧,毕竟他做过的坏事远比常乐更甚。
“可怜的我痴心一片,就这么被你利用了你还不满意。”
他转移话题,惹来景荀嗤笑一声:“你也会谴责别人利用感情?”别以为她不知道先前他利用她的事。
年良臣立马抬头望天:“啊,真是阳光灿烂的好日子啊,走走走,回家吃饭去。”事先已经打过电.话回年家,所以即使现在过了饭点年家人都还没吃饭,年老躺在楼上阳光房里晒太阳,一低头就见两人走来,挥手打了个招呼:“哎哟,你们俩倒是挺悠闲啊,一路上柔情蜜意的,让我老人家饿着肚子等你们。”
景荀赶紧仰着脸笑:“我这不是想给您老人家挑一件合心的礼物嘛。”
结果年老来了兴致,趴在窗口翘着胡子对她挤眼:“其实哪用那么麻烦啊,我最想要什么你还能不明白吗?”说着露出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表情在两人身上瞄来瞄去。
景荀吐血,这老爷子还真是个不正经啊,这样的家风之下年良臣要真长成个纨绔子弟可一点都不稀奇,不知道年谦益那张冰山脸是不是就是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以及摧残之下炼成的。
大厅里等待的人早就听到动静,艾琳放下翻动的时尚周刊,看到进门的两人竟然没像以往飙出不着调的话,走到年良臣身边摸了摸他的脸,伤感担忧的说:“臣臣,你又瘦了。”
“那是,”年良臣说:“我这叫洗尽铅华,出淤泥而不染,难道妈没发现你儿子我更帅更超尘脱俗了吗?”
“这倒是,”艾琳打量着他说:“不过超尘脱俗可以,只要别尘遁入空门就行了。”
景荀三天两头与年良臣见面,倒是没发现最近他消瘦了些,貌似下巴确实更尖了,她还在为这一发现内疚伤感,结果就被艾琳最后一句话雷到了,好吧,本性这东西果然比江山更难改,古人诚不欺我矣……
年良臣安抚的拍拍艾琳的手:“放心吧妈,你儿子我虽已看破这滚滚红尘,奈何身有千千劫,无人渡我,怕是到不了彼岸了。”
“是吗?那好还是不好呢?”艾琳忧虑的看着她儿子。
景荀蛋疼的看着这对母子,只是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两人对话听起来不靠谱,却似乎传达着某种隐秘信息,艾琳的担忧看起来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