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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从沈家离开后,手里捏着一封信,心中继续暗骂沈以行——这家伙居然把她当信使了。
这信是安宁走之前,一个丫鬟偷偷塞她手中的,猜也知道是他的手笔。
她果然天生就是劳碌的命!
“没想到以南少爷真的能够开口说话了呢。没想到他说话的声音居然这么好听。”桂圆叽叽喳喳说道。
安宁想起这件事,也很为以南感到高兴。至少以后以南不必生活在人们异样的眼神中了。
玉容看着安宁,好奇问道:“姑娘,倘若你喜欢沈少爷的话,为了慧姑娘,会放弃吗?”
安宁道:“这个假设不存在,毕竟我并不喜欢他呀。”语气很是轻松。
玉容对这样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若是喜欢呢?”
安宁沉吟片刻,说道:“那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是因为所谓的血海深仇也就算了,仅仅只是世俗的看法,我才不在意呢。”她大概会选择促成周慧和沈以行,然后在想办法也一起搞定自己的爱情吧,如果她真的喜欢上沈以南的话。
玉容道:“那你不怕世俗的诋毁吗?”
安宁微微一笑,“我说话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我为什么要因为其他人的眼光和议论而平白委屈自己?”
玉容怔了怔,感慨道:“姑娘果然不愧是姑娘呢。”
安宁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了?难不成你喜欢上什么不该喜欢的人了?”
“姑娘!”玉容脸颊飞起了一片的粉红,“我整日同你一起,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哪里会不清楚?”
安宁调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的心思呢?”
见玉容被她调侃得面如桃花,安宁才作罢,又认真说道:“你们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以来尽心尽力服侍我。我们主仆一场,若是你们有喜欢的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帮你们一把。”
说起来,无论是玉容、雨歌还是青芽,都已经到了这时代人们眼中结亲的年纪了,若在别的府里,便要开始给他们配婚事了。安宁同她们感情好,哪里愿意违背她们的意愿委屈了她们。即使现在有不少殷实人家看上了她们,有意求亲,安宁在问过她们后,也尊重她们的意思一一回绝了。
玉容道:“我现在暂时没有呢,若是有了,肯定不会隐瞒姑娘的。”她虽然现在服侍安宁,但实际上仍然算作是蔚邵卿身边的侍女,想要同她结亲的,不乏一些没有根基的低品官员。玉容知道,只要自己点头的话,侯爷肯定会给她找一个好对象,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所谓的官家夫人。只是跟在安宁身边这段时间,看着安宁已一个农女,一步步走来,将自己想要的东西掌握在手中,她隐隐觉得,成亲生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安宁平时做事虽然也会遵守这时代的规则,但更多的是随着自己的本心去做事,不流连于后院之间,她的这种性格也渐渐影响到了她身边朝夕相处的这些人,只是她自己还没发现这些。
桂圆嘟着嘴道:“姑娘你肯定是嫌弃我吃太多,才想赶紧给我嫁出去吧。”
“要是嫁人了,我怎么跟在姑娘身边,吃那些美食呢?”
对桂圆来说,再好的对象,都比不上一锅新鲜出炉的美味红烧肉重要。
安宁笑骂道:“你家姑娘我像是缺那点吃食的人吗?”
桂圆嘿嘿一笑,一时之间,马车内都是一片的欢声笑语。
回到家后,安宁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慧和周李氏,周慧顿时松了口气。
周李氏有心想再损几句吧,看着孙女眼底眉梢遮掩不住的喜意,又强忍了下来,只是嘀咕道:“就算这事成了,还有一个夏心柔在那边呢。”
安宁微微一笑,以夏心柔的性子,会安安分分让慧姐儿嫁过去才有鬼呢,她还怕她不肯冒头呢。不冒头的话她怎么能成功拿锤子打下去呢?
她信心满满道:“娘,你就别担心了,放在我身上。她若是安安分分地当她的贵妾也就罢了……若是不肯嘛……”未尽之语是满满的意味深长。
周李氏对女儿还真的很有信心,一看女儿这表情,便又觉得:反正倒霉的肯定不会是慧姐儿。
于是她也跟着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
至于如何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回绝莫家,便需要让云水道人出场了。
……
沈夫人在发现自己小儿子那事纯属误会后,原本离家出走的理智一下子都回来了。应该说她除了以南的事情外,都挺明白道理的。她本身对周慧好感度高,加上儿子又心心念念的,也不想再继续作恶人,便又开始时不时请周慧到沈家做客。
来往多了,感情也就培养出来了。沈夫人再看周慧时就越发顺眼。
她偶尔也会不动声色考察周慧一些管家上的事情,周慧好歹也是跟着卫先生学习的人,无论是人情往来还是礼仪规矩上,都完全挑不出错,怎么看都像是从小浸淫许久的官家之女,让人看不出她在三年前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在性格上,周慧这样沉稳的类型也比于施璐那种活泼型更让她欣赏。毕竟是沈家未来的主母,怎么能够不稳重点呢?
满意了后,她便觉得,若是两人的八字相合,那么这桩婚事就可以定下来。
至于于家……沈夫人只能庆幸她之前虽然同于家常常走动,但也不曾真正有要定下来的意思。所以即使现在反悔了,也不至于得罪于家。要知道,于夫人给于施璐相看的对象也不止是沈家,没有沈家,还有其他什么余家、夏家。
在书院中恨不得拿出头悬梁锥刺股奋发向上的沈以行就这样被天大的馅饼给砸中了。
这导致他的心情有几分的复杂——他都打算做十二分的努力做他娘的说服工作,结果一股气还没鼓足,他娘便来信告诉他说,她想通了,不反对他们了。
这让他在最初的欣喜过后,有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在收到自己姐姐的信件,他才明白了所谓的来龙去脉。
沈府中,夏心柔一看周慧来沈府的次数,哪里不明白沈夫人的心思,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的银牙。她心中暗骂沈以南没用,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是把周安宁当姐姐看待,导致沈夫人直接倒戈。
在她眼中,谁都可以当沈以行的妻子,唯独周慧不行。若不是沈以行当初因为喜欢上周慧,不愿接受她,她堂堂的夏家小姐,哪里会沦落到连身份都被剥夺,成为小妾的地步。在她心中,已经将沈以行和周慧都一起恨上了。因为同性相斥的缘故,对周慧的恨意会更深一些,对沈以行则是爱恨交加。
她倒是想对周慧出手,但是沈夫人之前抬了两个比她年轻比她貌美的妾室,导致她在沈老爷面前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受宠。她因为是小妾的缘故,她爹嫌弃她丢人,她娘的嫁妆甚至直接没收,不肯给她。若不是夏心柔自己聪明,事先变卖了一万多的嫁妆换成银票,收在自己身边,身无分文的她想要收买人就更困难。
她视线阴沉地落在门外,仿佛那边就站着周慧一样。
她一生气,屋内的丫鬟们都屏住呼吸,生怕惹了她的不悦。谁不知道,府里这位柔姨娘性情最是阴晴不定心狠手辣。
许久之后,夏心柔忽的展颜一笑,将其他人给支了出去,只留下心腹春桃。春桃是她特地从外面买来的,包括她在内,全家人的卖身契都在夏心柔手中。因此夏心柔根本不会担心自己会被她所背叛,除非她全家人的性命都不要了。至于府里的丫鬟,有了素雨的前车之鉴,她根本一个都信不过。
她让春桃凑过来,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计划。
春桃脸上涌现出几分的不安,“姨娘,这样不好吧?”
夏心柔本质上根本容不得别人质疑,她脸一拉,“你做是不做?”
春桃听她声音阴冷,像是有毒蛇在她耳边吐着芯子一样,想到自己这位主子的一些手段,害怕地摇头,“姨娘所吩咐的,我一定会竭力照做。”
夏心柔脸色缓和了几分,唇角扬起,“你不是喜欢以行吗?”
听到大少爷的名字,春桃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身份低贱,哪里刚肖想少爷!”
她深知夏心柔对沈以行怀抱着的心思,生怕自己会因此遭殃,慌忙表白。
夏心柔冷哼道:“起来!我像是那种冷酷的主子吗?你好好跟我办了这桩事,若圆圆满满的话,我找个机会,让你同表哥成就好事,到时候你可就是表哥身边的第一个姨娘通房了。”
她语带蛊惑,像是要勾起人心底深处的渴望。
春桃想到大少爷清俊的面容,冷淡的声音,脸颊的热度涌了起来,她垂下头,声若蚊蝇,“一切全凭姨娘做主。”
夏心柔脸上浮现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主仆两商议了好一会儿,夏心柔很快就以要外出买几色布料作为理由出门去了。
一般来说,她只要不在府里作妖,沈夫人便都随了她去。
夏心柔外出也只带了春桃,以及春桃的哥哥作为护卫,这些全都是属于她的人,用起来才安心。
等外出后,她先是去了布料店选了三种不同花纹的缎子,之后找了个雅室,同春桃换了套男装便去凝香阁了。
女子女扮男装后同男子相差还是挺大的,特别是这主仆都不算有经验的人,扮个男的胸膛还鼓鼓的,加上没有喉结这东西。一进凝香阁就被老鸨给识破了。
老鸨一看她的衣服布料便猜到不是普通人家——沈夫人没亏待过夏心柔,所以夏心柔吃穿上不曾受过委屈。老鸨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夫人跑来凝香阁抓奸了,打起了全副精神,打算好好应付过去。
夏心柔却直接拿起银票,说道:“给我找几个床上功夫最好的妓女过来。”
老鸨第一次听到有“夫人”来妓院中消费的,不时唬了一跳,心道:这位不会是有磨镜之癖吧?
她转念一想:服侍男人和服侍女人有什么差别吗?看在钱的份上,她还真找来了她们凝香阁中床上功夫最好的几人。
夏心柔找她们过来自然不是为了磨镜,她即使感情上受到打击,也不会转而跑去喜欢上女的。
她认认真真地向这些女的学习了一些所谓的媚术——看在钱的份上,这几个青楼女子倒也教的尽心尽力的。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心中也有几分好奇:这是哪家的正室夫人为了挽回自己的丈夫,所以特地委曲求全学习这些吗?
想到这里,一位叫做三娘的妓女对夏心柔心生同情,还对她说道:“我看你相貌这般好,你丈夫不喜欢你,是他的不是,你又何必委曲求全跟着我们自甘堕落呢?”
可不是,夏心柔的行径在她们眼中便是自甘堕落。作为正室夫人,做这样的勾当显然有失体面。
夏心柔想起了从未将她看在眼底的表哥,饶是她心肠再狠毒,也不由有些幽怨:难道是因为我长得不如周慧吗?表哥为何从来都待我那样的冷淡?若是为了表哥学习这些,她即使内心再不甘也是愿意的。偏偏她学习这些,却是为了重新夺得沈老爷这个老男人的宠爱。
想到这里,恨意就如同一把火一样灼烧了她的心灵。
她没说什么,只是催促着这几人教导她更多的东西。她不仅花了大价钱从这些人身上习得了床上的媚术,甚至还花了一千两银子,直接买了某种无色无味的助性药物。
在学习了一个时辰后,担心离府太久,会引来怀疑。夏心柔便匆匆离开了凝香阁。
夏心柔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都是淑女规矩,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即使她现在城府已经深了不少,想起了那些媚术所要用到的动作姿态,她仍然忍不住脸红。若是对象是表哥的话就好了。想到这点,她原本躁动的身体再次冷却了下来。
在那之前,没用多少天,她便再次成为了受宠的夏姨娘,除了初一十五,沈老爷都是歇在她屋内,即使是沈夫人所寻来的那些才貌双全的女子也无法动摇她的地位。
沈老爷因为这些年沉迷美色的缘故,身体早被掏空了不少,做起那事偶尔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可是在夏心柔面前,他却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年轻时候的激情,似乎总有用不了的力气,在夏心柔身上奋力耕耘着。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能够做到这样,一部分有夏心柔特地买回来的秘药的功劳。
沈夫人依旧平静,夏心柔就算再受宠,也是动摇不了一份她的地位。
夏心柔用她所学会的媚术和秘药成功勾住了沈老爷,沈老爷一日不见她便想念。许多下人见她受宠,便又涌了上来。
一时之间,夏心柔在沈家的风头正好。
……
夏心柔去凝香阁的事情,瞒得过沈家人,却瞒不过安宁。任凭夏心柔再是谨慎,她也没有想到安宁居然会同凝香阁里的姑娘交好。
没错,夏心柔做的事还是绿苑告诉她的。在夏心柔到来的时候,绿苑因为好奇难得有个夫人女扮男装跑来她们妓院,还红着脸去观摩了一下,加上还有一个活泼的云乐,两人甚至还玩了一把跟踪的戏码,知道这位正是沈家的一位姨娘。
绿苑知晓安宁同沈家的小姐关系不错,便将这件事当做八卦告诉了安宁。
安宁眯了眯眼,夏心柔在沈府中搞出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毕竟素雨在沈府中还有几个钉子在。她之前还以为她是如何重新夺得宠爱,没想到居然是特地去学习了床上功夫。她不得不承认,这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十分狠。
以夏心柔的性子,她苦心积虑,肯定不会只是为了所谓的宠爱,说不定还是冲着慧姐儿来的。因为一时之间想不出她的计划,安宁也只能让沈府的人继续多盯着夏心柔一些。
她对绿苑说道:“谢谢你,你这消息对我很有用呢。”
绿苑疑惑地眨了眨眼,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她之所以愿意告诉安宁,也是因为安宁是少之又少不用异样眼光看着她们的人,即使她已经成为了所谓的乡君。
她顿了顿,说道:“你以前说过,若是我离开凝香阁后,就聘请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安宁眼睛亮了亮,“你可以出来了吗?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的!”
即使绿苑不愿意在开原县,也可以去京城啊,京城的人肯定不认识她,她完全可以开展新生活。安宁是真心想要帮助她们的,无论是绿苑还是凝香,都是可怜人。
绿苑微微一笑,笑容却有几分的黯淡,“哪里有那么快啊!我只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姐就算待我再好,我所攒的银子也是不够我赎身的。更何况,小姐还在,我肯定会留下来的。”自从她服侍她家小姐凝香后,凝香就一直对她很好,她到现在仍然可以保持清白之身,也是因为有凝香这一位花魁护着。即使她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她也不会现在就丢下她的。
安宁认真说道:“有遭一日,你们若是改变了主意,可以来找我。”
绿苑说道:“我们现在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呢。”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和小姐,想要托你帮我们收一下我们的银子。”
安宁想都不想地应了下来,“没问题。”
绿苑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二十五张一百的银票,合起来就有两千五百两,“这可是我和小姐的家当,你可得好好收好哦。”
安宁问道:“凝香姐姐那些首饰卖了都不止这个价钱吧?”
绿苑抿了抿嘴,说道:“倘若卖了的话,妈妈肯定知道我们的心思,到时候我们这些偷偷藏下的银子说不定就保不住了。干脆等攒够了银子后,直接给自己赎身。”
“你们现在的日子是不是不算特别好过?”她也听说了一些,因为凝香一直不肯卖身的缘故,阁楼里的老鸨已经在着手培养起了新的花魁,若不是碍于蔚家,恐怕说不定早就强迫了这对主仆。
绿苑语气淡淡的,“也就那样吧,蔚池时不时会到楼里坐坐,即使蔚侯爷不在,妈妈也不敢真的逼迫小姐。”最多就是将捧的人换了,以及她们的待遇下降了一些。不过这些绿苑根本不在意。
“你们赎身的话需要多少银子?”
绿苑说道:“小姐的话是五千两,我的话比较少,也就一千两。”
加起来就是六千两啊。
安宁咂舌,恐怕那老鸨当年买下她们两个花的钱都不用五十两,即使加上了培养她们琴棋书画的价钱,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若是有缺银子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借你们。”
绿苑嘴角勾起了真心的笑容,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的轻快,“放心吧,最多明年,我们就可以出来了。等下次我出来找你的时候,还会再带一些银子出来。”
她也是分批次带出来的。
安宁听了这话也不由为她感到高兴。
等绿苑回去后没几天,苏大他们终于回来了,也带着关于莫晋书的消息。在沈家同周家有了默契的前提下,慧姐儿便不可能再嫁去莫家,这打听的行为也就有些鸡肋了。
莫夫人在听闻云水道人关于两人八字不合的评价后,也只能十分遗憾地放弃了慧姐儿,另寻其他合适的姑娘给她儿子了。
她端了一杯茶,一边看素雨整理好的情报,一边喝茶。
下一秒,她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莫晋书,身姿卓越,才华出众,不近女色,除了不愿当官外,几乎没有所谓的缺点了。
嗯,除了一点。
他是个断袖。
在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安宁还真差点被茶水给呛到了。也就是说她家慧姐儿差点就要嫁给了一个断袖吗?
特别是在知道莫夫人也知道儿子这毛病的时候,安宁只想呵呵了。
难怪呢!难怪莫夫人之前还一副对慧姐儿十分喜爱的缘故,恨不得在一两个月内就定下亲事。想到她家温柔美丽的慧姐儿差点成为了所谓的同妻,安宁便恨得牙痒痒的。直接拿着这消息去找她娘去了。
周李氏在知道这件事后,立刻炸毛了。
“好她个莫氏!居然想要推我家慧姐儿进火坑里!我之前还以为她是好人呢,因为拒绝了的缘故还对她有些歉意。”想到这里,周李氏就气得开始牙疼了。
慧姐儿倒是很淡定,还安慰她们,“奶奶,姑姑,别气,我这不是没嫁进去吗?”
“那也是因为沈夫人想通了的缘故。”周李氏之前还觉得沈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一对比莫晋书这个断袖,瞬间觉得沈家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语气也有些懊恼,“慧姐儿,都怪奶奶之前没有好好调查。”
“娘,这种事情谁家都会隐瞒得好好的,哪里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查出来的。”就连做这种事很习惯的苏大这次也花了个把月才查出来,安宁曾经问过他是怎么查到的。
苏大只说是因为莫晋书太完美了,完美得好像找不到任何的缺点毛病一样。他不认为这世上有这么完美的,所以用各种手段打探,结果还真被他探出了这点的秘密。
这个理由太强大,安宁也不由不服气。
说起完美……无论是蔚邵卿还是慕清玄都担得起完美的评价,难道他们也是断袖?
不对,蔚邵卿是什么情况她是不知道,但慕清玄肯定不是的,他还在心心念念着他那所谓的表妹呢。
她发现自己想着想着居然走神了,直到周李氏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不行,我一定要和他们算清楚!”
安宁连忙拉住她娘,“娘,你就算去问了,人家也不会承认的,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说你结亲不成诬陷人呢。”
被女儿一说,周李氏稍微冷静了下来,“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他们吗?”
安宁凉凉道:“先不管他们,等我处理好夏心柔的事情再来找他们的账。娘你在莫夫人面前也别暴露出你已经知道了,不然日后莫家要是倒霉了,岂不是马上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周李氏虽然知道女儿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她只能努力想象一下这事暴露出去后,莫家被人说闲话的场景,这才感觉到解气。
老实说,安宁并不会歧视所谓的断袖,性向并不代表一个人的人品。她前世大学里还有个朋友,也是gay,但安宁对他就很有好感。他在她这个朋友面前不曾掩饰过这点,也不曾勾搭过女孩子,对她们这些女生更是充满绅士风度。
莫家若是事先跟他们说也就算了,他们不但隐瞒着这点,莫夫人当时还打算让慧姐儿早日嫁过去好了却一桩心事。
安宁作为慧姐儿的亲人,自然无法心平气和地看着慧姐儿被这样利用。
只是莫家不同于当初的周台平和顾越,他们两个都有把柄在安宁手中,斗倒他们并不难,这事安宁还得再继续让苏大他们打听下去,好从长再议。
嗯,现在终究还是慧姐儿和沈以行的婚事更加重要一些。
……
在请过云水道人相看过得出佳偶天成的评价后,沈夫人很快就同周李氏交换了庚帖,正式定下这亲事。沈老爷子向来对儿媳妇很有信心,所以并没有多问什么,至于沈老爷,他现在一心扑在夏心柔的身体上,即使周李氏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也只是摆摆手,说道:“你决定就好,我相信你。”
沈夫人早对他死心了,也不生气,而是开始筹备起了所谓的聘礼。
周慧也因为亲事的定下而不好意思再常常上沈家,至于沈以行,仍然在书院里苦逼地念书中,目标是举人。虽然交换了庚帖,但下定和成亲的时间还没完全定下来。
周李氏有心将孙女留到及笄后再出嫁。女孩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便是在未出阁之前,她自然是想让慧姐儿多点无拘无束的时光。
在亲事定下后,开原县有不少的姑娘心都碎了。沈以行这样一个大家眼中的钻石王老五就这样被周慧这个前村姑给摘下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中给周慧扎小人。
这其中最为愤怒的要数夏心柔了。她本以为这亲事至少也是明年的事情,谁知道沈夫人想通了以后居然会如此雷厉风行?她气得直接摔碎了好几个杯子。
看着地上的碎片,她眯起眼睛,冷笑——就算定亲了又如何?若是定亲了后,周慧又被退亲,那才叫好戏呢。
她这样想着,当天就病了。
沈老爷知道自己的爱妾病的起不来,那叫一个焦急,连连请了好几个大夫过来。
只是大夫也看不出所谓的端倪,只能开一些养气补血的药试试。
夏心柔吃了这些药,还是一样好不起来。生病了的她看上去楚楚动人的,反倒比平时多了几分让人心动的味道。
沈老爷见她躺在床上,脸色和嘴唇皆是苍白的,只有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脑海中浮现出她在床上情动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回想起这床上两人交缠的身体,浑身更是一热。
夏心柔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老爷,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老爷若是喜欢一个人,那是恨不得捧手中,只是他的喜欢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目前他心里念着夏心柔,自然也愿意表现出自己柔情的一面,“胡说什么呢?你还得陪我长长久久的。”
“那几个大夫一点都不中用,等我再去给你找更好的。”
“好。”夏心柔做足了一个相信他的小女生的姿态,充满了信赖,她的眼神明显让沈老爷很受用,甚至昏了头,跑去找沈夫人询问给自己小儿子治病的神医的地址。
沈夫人只是说道:“那神医素来性格古怪,治疗全凭自己的心情。”
沈老爷有些不悦,“难道我们沈家还请不来他吗?”意思就是不来也得来。
沈夫人淡淡说道:“他是云水道人的好友,老爷若是想要随意去得罪云水道人,那么妾身便去帮你一把。”
沈老爷抖了抖身子,说道:“夫人帮我稍微问一下就好。”开原县的人尊重云水道人是将他当做一个有*力的道士来看待,但沈老爷哪里不清楚云水道人真正的身份,自然不敢随便去得罪他。
沈夫人内心嗤笑,还是让人去问了问,然后毫不意外地得道了神医一个“滚”的回复。
她在向沈老爷重复这句话时,脸色依旧平静,心中却已经难得大笑了起来。
至于沈老爷铁青着的脸……呵呵,关她何事?
……
无论沈老爷给夏心柔找了多少的大夫,夏心柔仍然卧病在床,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私下她却已经让春桃去联络了开原县的另外一个初阳道人。
初阳道人的名字自然比不上云水道人,但因为他有几手糊弄人的本事,所以还是有不少人相当信服他的,在找不到云水道人的前提下,就会退而求其次地找她。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夏心柔并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让人收买了初阳道人,后脚安宁便找上了他。
一个姨娘和一位乡君,任谁都知道应该选择哪方,更何况安宁还一样样地在他面前说出他那些骗人把戏的原理后,初阳道人更是连连点头,“放心吧,乡君,老道一定会按照您的话语。”
安宁抿唇浅笑,“合作愉快。”
……
并不知道自己的同盟已经倒戈了的夏心柔辛苦地继续装病。
装出来的病自然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原因,沈老爷见无论请来什么大夫都没有效果,加上在床上的夏心柔还时不时地撩拨他一把,他心情越发的急躁了。
这时候,春桃便直接跪在他地上恳求道:“老爷,我看这么多大夫都看不好姨娘,恐怕不是普通的生病问题。”
沈老爷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春桃按照夏心柔所说的方案,说道:“说不定姨娘是不小心撞到什么脏东西了才会这样的。”
沈老爷想起那些大夫怎么看都看不出结果,还真有点相信她的说法,便要让人去请道士和尚来做法。
夏心柔则是在床上咳嗽了好一会儿,说道:“我听说云水道人法力高深,若是他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夏心柔可没那么好心地想要让云水道人过来揭穿她,她只是清楚地知道云水道人肯定不会来的,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想提这个名字。
沈老爷犹豫了一下,他虽然喜欢夏心柔,却更多的是喜欢和她在床上的感觉和大胆的作风,并不想因为她就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云水道人不好请啊。”他才不会看他的面子上过来呢。
夏心柔柔柔弱弱地笑了笑,“那周慧姑娘的姑姑同云水道人交好,云水道人因为她的缘故,还特地给以南少爷介绍了神医,若是通过周慧的话,说不定可以呢。”
沈老爷恍然大悟:对啊,周家同他们沈家交换了庚帖,想必这个忙是可以帮的。
他完全不觉得指使儿子的未婚妻来帮自己的小妾有什么不对,而是直接让人去通知了周家。
安宁收到消息后,冷笑一声,虽然请云水道人过去可以立刻揭穿夏心柔,但是太掉价了好吗?还不如留着让初阳道士去。
她等了一天后,才送去消息表示云水道人最近没空。
嗯,他最近的确是没什么时间,因为安宁给他送了不少的题目过去,导致他完全沉浸其中,连元白这个弟子都没怎么教导。
沈老爷知道云水道人没法来后,也不敢怪罪他,只是对夏心柔说道:“我们请别人也是一样的。”
夏心柔又马上掉起了眼泪,“定是我以前同周姑娘有些不睦,所以她不愿帮我。”
沈老爷听了这话就愤怒了,“她的心眼怎么如此的小!”
夏心柔抹黑了好一会儿周慧后,才提议请初阳道人过来。
这回请的很顺利,初阳道人完全不拿乔,很快就过来了。
他穿着宽大的道袍,风轻轻扬起,还是挺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的。
初阳道人刚进来,春桃就趁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给他偷偷塞了一个荷包。荷包里可不是装着碎银子,而是直接装着银票。
初阳道人觉得这一趟生意真是赚啊,不仅赚了这位姨娘的,回头还可以同那位周乡君搭上关系。
他装模作样地开坛做法事,又检查了一下夏心柔房间里的摆设。
因为他的到来,夏心柔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强忍着”痛楚,换了一套石青色的衣裳,站在沈老爷身边,看着初阳道人做法。
心中有几分的得意:等初阳道人说她的病是因为被一个生肖蛇金属性的年轻女子给克了,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到周慧身上了。
只要她病的越来越重,再让沈老爷也一起生病,沈老爷到时候肯定会相信他们两个都是被周慧克的。
周慧同表哥的亲事不但会因此结不成,还会成为全城的笑柄,最后甚至无一好人家上门提亲。
想到那场景,她真想大笑起来。
初阳道人做完法事后,在夏心柔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开口了:“府上姨娘之所以会长病不起,是因为中了醉玲珑。”
“这是一种用来在房事助兴的药物,女子服用多了会导致身体虚弱,男子服用了会导致不育。”
夏心柔听着这不按台本发展的对话,脸直接僵硬了。
同她一起僵硬的还有沈老爷,他急急忙忙问道:“那我呢?我也中了吗?”全然忘记初阳道人是个道士,不是大夫。
初阳道人检查过后,说道:“沈老爷您服用这个已经有一个月了,恐怕以后子嗣会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