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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问完那句话之后,濯清再没言语,整个人陷入一种比冷寂更令人无奈的死寂。 ≥ 似乎周围的一切,再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西城较前两日冷清许多,商家小贩早早地收拾妥当,关紧了房门。空荡荡的街道上,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忙,神情惊慌。
江小雨背着剑跟在濯清身后,一向多言的人也会在特定的情绪下,变得异常沉默。比如现在,江小雨看着前面湖蓝色的背影,郁闷,心痛,交织在心头,让他无法嬉皮笑脸地张口说话。
一路无言。
城郊西侧是一片半坡,坡上杂草丛生,一棵棵不知年月的树,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偶尔响起蛐蛐的叫声,又很快隐没在树荫之中。
日头正好!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你却偏偏选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该佩服你的自信,还是该嘲笑你的目中无人?”江小雨依在一棵弯弯的树干上,懒懒地说道,“你真的觉得我们两个联手能打败她?那可是妖帝韶乐最得力的助手!”
“她不会来,来的一定是水怜月!”濯清仰头看着树叶之间斑驳的阳光,轻轻眯着眼睛。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如果水怜月依靠黑莲重生,那么圣尊便不可能屈尊降贵也臣服于魔族。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对魔族深恶痛绝。就如同她仇视天庭一样。”
江小雨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当年妖帝韶乐一死,那老妪就疯了一样杀去了魔域。后来又拼命寻找赤金丹新的宿主,希望可以复活韶乐。”
“可惜新的宿主没有成功!”濯清说的云淡风轻,只是心口滑过的痛楚却无人可知。
“如果让她知道赤金丹在阿音体内,我想她一定会疯了一样来抢!”
濯清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江小雨,刚刚直视过阳光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这种感觉让濯清有点不开心。
“你说的没错。像她那么疯狂的人,如果知道赤金丹最终消失的地方是青云观,她早就跑去找了,又怎么会让阿音安安稳稳生活十六年。唯一的解释就是~”
“她无法走出青丘山!”江小雨身体一挺。接口说道。
濯清弯了下嘴角,林中微风而过,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濯清与江小雨对望了一眼,江小雨揉了揉肩膀,索性跳起来坐在了弯弯的树干上。
濯清也放松了精神。重新抬起头望向上空。
水怜月旋身落在地上,看到濯清之后,咯咯娇笑道,“濯清小师父,我就知道,离开我之后,你定然会很想念我的!”
“是啊是啊,要不是想你,也没必要专门传讯给你啊!”江小雨懒懒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拜托你一下,就算你对濯清多么的情难自禁,多么的饥渴如虎,也请你出门之前先披件衣服,总这么光着出来,真的会着凉的!”
水怜月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心中不禁一沉,脚下警惕地后退一步,绕在指间的丝带重新落回腰间。
“濯清小师父若是想念我,我必然随传随到。只不过今日多了碍眼的人。怜月便不打扰了!”说着脚下微动,作势要走。
江小雨伸了下拦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嗯~小狐狸。你觉得我们两个在这儿,你能走的了?”
水怜月看了看濯清,又看了看江小雨,索性放开了胆子,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钩子一样在二人身上来回转悠,柔若无骨的细腰。更是扭得几乎要断掉。
“奴家可没试过一次服侍两个人,哎呀,你们好坏哦,花样这么多!不过你们长得如此俊俏,奴家可欢喜的很。好了好了,就为你们破一次例好了!”
说着说着,放在腰间的手就攀到了自己脖颈处,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衣领,直接将薄纱一样的衣服脱到了肩膀处。一对丰满如玉盘的胸,瞬间露出半截。
“我了个去!”江小雨立刻捂住眼睛,对着濯清嚷道,“我真受不了这个,死面瘫,还是你去享受吧!”
“的确是丑了一些!”濯清依旧仰望着天空,淡淡说道,“不过,杀人而已,恶心与否,也不是那么重要!”
水怜月停在肩膀上的手一顿,眸间**瞬间冷却,“濯清师父,你们凡人有句俗语,叫‘不斩来使’。”
“使者都带有信笺和条件,水怜月,你有什么?”濯清转头看向她,模糊的视线刚刚好。
水怜月向前一步说道,“我有秦香和欧阳玲玲的命,这些还不够吗?”
“不,不够!”濯清轻轻摇了摇头,似惋惜,似感叹,“你痛恨魔族,却又甘愿与魔族为伍!你究竟想要什么?自由?”
水怜月怔了怔,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纤细的脖子,有着优美的弧度。“濯清啊濯清,你竟然会关心我想要什么?看来你对我,也并非毫无感情!既然你对我情意绵绵,我也不能无情无义。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啊,我告诉你,我想魔族重生,我想看着魔族和神族再打一场,我想看着世间生灵涂炭,我想让所有人,为我狐族陪葬!”
娇美的容颜,俏皮的语调,这本是情人之间呢喃时才有的情景。可是这时候说出的不是情话而是诅咒,给人的感觉就大为不同。
“你觉得你能办到?”逐渐清楚的画面让濯清很反感,他复又将目光投向上空。
“我自然不能,不过有人可以!濯清,你想阻止?”
“你觉得我办得到?”濯清又反问道。
“你自然不能,不过有人可以!”同样一句话,这次濯清却顿了一下,将目光再次投向水怜月。心中不免酸涩悲痛,“智娆,为何你的族人,会与你这般不同!”
水怜月见他不语,以为对方正在考虑,手指便在濯清的注视下,缓缓勾起衣领,重新扯起来挂在肩头,只是过分敞开的领口,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可惜濯清不是寻常人,他眯了眯眼睛,背在身后的手臂缓缓打开,有风自掌中而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既然不能阻止,就不要让它芽。水怜月,你没种过瓜菜吗?”
水怜月错愕之际,掌风已经袭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