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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怎么可能?”纪岩直觉的排斥听到这番话,简勋怎么可能死,上辈子她二十六岁死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这个年纪就死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丁宇晨在那头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简勋会死不会死,怎么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
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这才把她从恍神中给惊醒过来。
“这是谁家啊,不年不节的放什么鞭?”周淑兰正在淘米准备做中午饭,闻声放下手里的饭锅,推开房门走出去察看动静。
这要是平时,纪岩惹不住好奇也就跟着出去看了,可是这会儿却全然没有那个兴头儿,丁宇晨的话到现在还让她这心口堵的难受,有种莫名想要痛哭的冲动,懒懒的坐在炕里哪都不想动弹。
大约过了能有二十分钟,周淑兰打外头回来,刚进屋就气不忿的直叨叨:“这老吴家可真是够有病,相个亲也值得放鞭放炮,不知道的还当是成婚娶媳妇儿呢?”
纪岩听了挺愣:“妈,怎么回事儿,刚才那鞭炮是老吴家放的啊,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穷作妖呗!”周淑兰不屑的道:“说是这回亲相成了,老吴太太高兴的现上小店买了串鞭放,也不知道那脑子是怎么想的,可能就怕堡子里的人再不知道似的,不就是个有钱大款吗,至于这么得瑟吗?”
“什么有钱大款?妈,你倒是说清楚了啊?”纪岩更是一头雾水了。
周淑兰擦了把手上的水,进了东屋里道:“这回给吴老七介绍这对象家里特别有钱,说是买卖干的挺大,家里有酒店、商店、理发店,好几个产业,这姑娘自己也挺能行,在县里头开了两个服装店,可能挣钱了。而且人长得也好,嘴甜会来事儿,不光是吴老七看好了,老吴太太也挺满意,这不就把鞭都给放了吗?”
“哦,那这可挺好,说不上很快就能随礼了。”纪岩说的是欠吴七那钱的事儿。他要真的结婚,那这钱也能早点儿给了。
“哎呀老闺女,你说你这心可真大!”周淑兰一副恨铁不成铁钢的样子。
“啊?”纪岩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什么意思。
周淑兰直瞪她:“你都不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纪岩道:“妈,你是不是以为我使小性子,故意说要跟吴七分手,实际上对他还没死心?要是那样的话,那你真是想多了,我完全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希望他早点儿结婚,早点儿把那钱还上,也早点儿了份心思。对他,我是真的没意思。”她再 三强调,就怕自己妈再想把他们两个往一块儿搓和。
周淑兰白了她一眼:“你不用解释,这个妈知道,保证书都写了还能怀疑你吗?我是说那老吴太太,她大过年的就找上门儿来,当时她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吧?不就嫌你会做买卖,得得瑟瑟的到处跑不文静吗?可这回呢,她还不是看上个做生意的,说你不文静,我就不信了那女的能有多文静?”能开服装店的人,要文静能文静到哪去,整天不说个话还能做成生意了,谁也不是冤大头,进了店什么话都不用说就直接买衣服啊?
“……”纪岩:“所以说,妈你是在生气这个?”
“我不气这个气哪个?难道你一点儿都不生气吗,这老吴太太摆明了就是嫌弃你,随便找个借口,亏得我当时还挺后悔不该让你抛头露面做生意,把好好的名声毁了。”
纪岩很是无奈:“妈,你看你都说她那是借口了,那你还较个什么劲?一个人看不上一个人,她就是再好再出色,那也还是没用。老吴太太看不上我,就是对也是错,所以你就别往这上面想了。”
“我不就是觉着憋气吗?我老闺女这么好,怎么就入不了那老死太太的眼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对于钻进牛角尖儿的老妈,纪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妈,你该换个方式想一下,我跟吴老七没有缘份未必就是件坏事,兴许我以后找的对象比他强上百倍呢,有失就有得,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对不对?”
周淑兰顿了下,点点头:“可也是,就凭我老闺女这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要脑子有脑子,要文凭有文凭,他吴老七不就是个坐办公室的吗,算个屁啊,还有更好的等着我闺女呢,她老吴太太看不上你那是眼睛瘸,等你以后找着好的就故意带她面前多转悠两圈儿,气不死她个老死太太。”
行,能这么想可也行。不用再接着劝了,纪岩松了口气。可紧跟着就又想到了先前忧郁的问题,将开了些的心情又沉重下来。
或许是白天想的过多,到了晚上纪岩睡着就做了个噩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间低矮的小平房,简勋穿着那件洗旧了破了两个洞的大白背心在门口生炉子,木柴棍淋了雨有点儿湿,着起来浓浓的黑烟直外冒,呛得他直咳嗽。
夏天屋子里闷热,土石炕根本烧不了,稍微烧点儿火,到了晚上就睡不住人。没办法,她就从旧货市场淘来个铁皮炉子放到外头,平时拿来烧水做饭也很方便。
刚开始炉子拿回来的时候,他觉着挺新奇,可试了两回都不得要领,把自己弄得一头一脸黑灰,呛的鼻涕眼泪一把,也没能把饭做熟。
看他那样子她也是挺心疼,打那以后这些活儿都是她来,再没让他沾过手。
许是已经习惯了,看见这样的情形,她又成了那时候的她,想要过去帮忙。
学了多少次都学不会,你就别折磨这炉子了。她应该这么说,然后拿起炉钩子,把他推开到一边去。
一如记忆中的做法,可当她伸出手,却发现他的身体就这样穿过她的手掌心,虚化的手掌在半空中重新又凝聚成形。
原来,不光是手掌,她的整个身体都是透明的,他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亦听不见她的声音。任凭她怎么叫喊,都毫无所觉。
就这样,她眼看着他继续在黑烟里一次一次升火,一次次的熄灭,不知试了多少次,炉子里终于窜起了火苗,柴禾‘噼啪’的燃烧了起来。
他喜极耐泣,蹲在地上嚎淘大哭,烟灰落在他的头发上身上,硬朗有型的脸让眼泪冲涮出一道一道的泪沟儿,而这样的狼狈却无法阻止他的伤心一样。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像是哭累了,起身踉跄的回到闷热的屋子里,而他像感觉不到这些一样,蜷缩着身体倒在了破旧的被子上,临睡之前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语,不断重重的两个字,像是个人名,又或者是某种事物。
她听不见声音,无从猜测他说的是什么。
屋外炉火燃烧的正旺,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卷起了火星落在了屋门口的那把蒲扇上,瞬时间燃起的火苗将垂挂着的布帘烧着,火借风势眨眼就窜到了棚顶。
着火了,别睡了,快起来——
她焦急的大声叫喊,可是屋子里人却半点听不见,浓烟很快就把他包围了。
眼见大火冲天而起,她心急不已,任其声嘶力竭却又喊不出声音来,硬生生的把自己给憋醒了。
黑暗里,纪岩猛的坐起来,捂着胸口惶惶的心跳,大力的喘着气,额头鼻尖背心都密密布了层细汗,梦里的无助慌恐是那么的真实,险些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
对于简勋说不恨那是假话,毕竟曾经她因他而死。重新活过来,她告诉自己遗忘是最好报复的方法,此生陌路再不相干。只是这样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又再次的同他有了交集。
哪怕她一而再的拒绝他的追求,看着他一次次露出挫败的神情,私心里觉着报复了回去而暗爽,却没料到在这样的过程里,最初的情绪在一点点的改变。
没错,上辈子简勋是对不起她,欺骗了她的感情,也因此害得她横死街头。可是,这一辈子他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认真的在追求她,以着他独特的方式,各种的讨好,接连两次的出手相救,最后这次还生死不明。
世人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曾经的他害了她,而如今的他却救了她,这样的仇怨恩情其实认真想起来真的很好区分。
如果,只是如果,他真的、真的再也醒不过来,那她是不是会觉得后悔莫及?对于这世的他,真的很不公平,不是吗?
深夜里,纪岩惊醒后再也没睡着,就坐在那里一直呆呆的想到天亮……
纪红和翟顺波的婚礼是定在了周六,前一天是娘家这边侍候客儿。纪香出面提前就在镇街上找了家摆桌宴的饭店,定了一百桌的酒席。
现今的老纪家跟两年前那是没法比,单就从交际面儿来说就不知道扩大了多少。纪香、纪红、纪岩,这三姐妹经营生意认识的这些商户,加起来就有百来号,更不用说相关连的各界友朋,只他们就放了五十桌。再就是堡子里的邻居,家人亲戚,这些人加一块又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