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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很,等严寅月吃过片皮鸭,来到九儿峰时候,夕阳就早坠落,一弯清月普照大地。整个九儿峰山头,也站满了无为剑派弟子。他们都遵照吴盐命令,着一身白袍,发髻高高梳起,已经各自师兄带领下,广场席地而坐。
照理,严寅月是元久派弟子,只是嫁给吴盐而已。这样法会,自然也不必参加。不过,这样法会事关萧婉容,她总觉得要过来看一眼才会觉得安心。
到了九儿峰,先跟吴盐打了招呼,这样找了个偏僻地方坐了。
为晋阶失败弟子开法会超度,是无为剑派一项传统。不论修为高低,不论职务有无,只要隶属于无为剑派,只要晋阶失败,自然就会得到这样一场法会。平时,那些晋阶失败无为剑派修士会亲身前往,亲自参加这样法会。坚信有了众弟子们祝福,下次晋阶会为顺利。而今晚法会,跟以往是不一样,极为宽大广场上只有着白衣弟子,以及围他们身边,以一种极诡异图形点燃白烛。萧婉容早已尸骨无存,她自己法会自然无法参与,所以她应该站位置,安置了她一件平时穿着堂主修士服。
远处有钟声传来,“咚咚”二声之外,主持法会元里长老,咳嗽了一声,伸手按下满场喧哗,说道,“今天是我们无为剑派萧婉容,萧堂主陨身之日。作为一派弟子,我们今天这样一个晚上,开一场法会,希望能让萧堂主能安然离去。”
严寅月坐端坐,心里却嘀咕,萧婉容已经魂飞魄散。即使这场法会办再隆重,再盛大,参加人数极多,她也是看不到了。
“好,现听本长老号令,端坐沉静,手心指天,唇眼微闭,齐声悼念,魂去还兮。兮兮往复。”
广场上顿时齐声响起一片低咒声,“魂去还兮,兮兮往复。isen魂去还兮。兮兮往复。……”
平缓,和宁。
严寅月沉了心思,微闭了双眼,耳听着这样低咒声,让她有了今兮不知何年感慨。这么多年一路走来。迈上修真之路,报了前世之仇,寻了一名厉害夫君,一切一切是如此美好,又是如此不真实。仿若前世斩头之仇只是一出笑话,仿若今生长命百岁只是一则安慰。
人生。到底是今生还前世,还是前世复今生?
严寅月恍惚起来,好像又看到了黎露恨恨盯着宣赫模样。但是一转眼,黎露却成了文采诗,和丹君联手攻向吴盐,招招狠厉。这些场景中,慢慢只浮现出一张男修士脸来。面目有些模样,一双眸子却是亮很。犹如无繁星亮那一颗,眸中带笑,“寅月,来,我带你去那里玩。”
“不,我不去。”严寅月拒绝着,可又迟疑着。心底里有个声音说道,如果拒绝了这位男修,他会生气,而她也会不高兴。
“去嘛去嘛,寅月,我告诉你哦,林子深处有处温泉,适合解乏了。我们成亲都那么久了,还没有一起洗过鸳鸯浴呢。”男修上前一把拥住严寅月,推着她往前走,“寅月,走,不然天黑了会有野兽出来。”
男修转头温柔看着她,阳光中,严寅月已经瞧了出来,这张脸非明是吴盐模样,他柔情似水,他甜言蜜语,蛊惑了她心神。终于,她迈出了一步,随后就觉是全身如羽毛般,轻飘飘飞了起来。飞过高山,飞过大海,飞向山谷。她很是活,甚至低低唱着自编歌谣。
吴盐带着她,二人终于飞到了一处山谷,那里确有一处温泉,正“鼓普” “鼓普”吐着泡泡。
严寅月突然就觉得似几百天没澡了一般,迫不及待想脱了衣服下去泡着温泉。
正脱衣服手却被人按住,抬眸间才发现止住她人,却是吴盐。此时吴盐,衬着无边暮色,让她觉得份外恍惚,仿佛一眨眼眼前人儿就会飘散开去。她急急唤道,“吴盐,你按住我手做什么?”
吴盐声音极为柔和,“寅月,你想不想现下去泡温泉啊?”
“想啊。”严寅月不明白,不是他过来唤她去泡温泉吗?怎么还要再询问一次呢?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吴盐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那里似乎有一扇极为神秘门,吸引着她想过去一探究竟。
“好啊。”
“你知道萧堂主是怎么死吗?”
“知道啊,晋阶大乘期失败,被劫雷爆体而亡。”严寅月有些奇怪,真正死因吴盐知道一清二楚,为什么还要来问她呢?
“为什么会失败你知道吗?”
“知道啊,因为……。”严寅月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闭紧了嘴巴,说道,“不对啊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我?”
“呵呵,我不是想证明一下,我们家寅月是多么聪明。”吴盐面上似乎闪过一丝尴尬,但马上平静下来,仿佛刚才脸上惊变,只是别人错觉。
“我很聪明,吴盐你不用试了,现可以让我下水了吗?”严寅月总觉得今天吴盐特别墨迹,和奇怪。
“后一个问题。寅月,只要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就马上陪你一起泡温泉,好吗?”吴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平静下来,“除了我们二个,还有别人知道萧堂主死因吗?”
“有啊,是……。”严寅月刚想把岸幼二字脱口而出,脑中一根弦却突然断了。不对,大大不对,眼前人必不是吴盐。她怒道,“你是谁?假扮吴盐,有何目?”
严寅月这声厉喝,像一枚小小绣花针,刺破了漂亮皂角泡泡。眼前吴盐,身形变幻间,变成了白天跟她身后,询问事情那名阴郁男修。此男修见阴谋败露,面上却是一点都不着恼,只呵呵笑着,“果然是吴长老看上女修,当真不简单。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晓我不是你夫君。”
严寅月听着阴郁男修得意笑声,四处打量着周围。四周群山环绕,中间是一个硕大温泉,正升腾着热气。她不是九儿峰方场参加法会吗?怎么会来这样地方?
阴郁男修见严寅月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着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状似关怀说道,“我刚才易了别人面容,叫你唤过来。现即使吴长老知晓你不,一时半刻也不会找寻到我这里来。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如实把萧婉容逝去前因后果告诉我,我一定让你平安回到吴长老身边。不过,如果你不听话,我不介意这风景优美场所里,奸杀了你。你,可要好好想想。”
严寅月眼眸一暗,岸幼已经回了蜃魔国,现唤他帮忙也不现实。吴盐又九儿峰主持着法会一切,让他抛下所有弟子前来救她,是不现实。而其他认识熟人中,修为都比不上眼前阴郁男修,即使唤了过来,也是白搭。所以,现她只能靠自已了,想到这里,她沉了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萧婉容事情。或者说,你和萧堂主,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
“啪。”严寅月脸上被重重打了一巴掌,瞬时肿起了一大块。她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她暴怒,招出支轩剑,刺向阴郁男修。
阴郁男修本就是炼神期大圆满修为,严寅月招式自然伤不到他。他沉了脸色,道,“这一巴掌好让你知道,胆敢拿谎言捉弄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一挥手,打断支轩剑,提高了声音道,“好了,现可以跟我说说萧婉容死因,只要有一个错字,我就拧断了你脖子。”
严寅月看了一眼掉地上,已经断成二截支轩剑,手捂着肿起脸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说道,“看你样子,应该是水星大陆,哪个门派长老吧?”
炼神期大圆满,不是长老也应该是宗主。
阴郁男修没有反驳,只示意严寅月继续说下去。
“那你想必听说过文采诗吧?就是丧身于烈火天才女修。其实,她自创了一种绝学,叫魅思泪。只要学过这种功法修士,自然能速晋阶。萧婉容妹妹萧婉玉就是文采诗徒弟,而暗地里萧婉容和文采诗关系也非常亲近。据传,萧婉容就是习了文采诗魅思泪,所以才会这么晋阶到炼神期大圆满。不过,风清宗主也私下警告过她,说这种功法是强力提升修士极限,可能会对晋阶产生影响。没想到,一语成真,萧堂主晋阶大乘期时真失败了。你也看到了,她被劫雷爆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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