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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侃侃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魏二宝那张充满欣喜的圆脸。
“嘿嘿,我们又见面了。”魏二宝的欢喜是真心实意的,她的人生寂寞如雪,能有小伙伴陪她真的是太幸福了。
胡侃侃抱着腿傻坐一会儿,强自镇定心神,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次的地方跟上次邂逅卓世清的那个幽暗阴森的地宫不同。这是一座山谷,谷中草木丰茂,周围皆是陡峭笔直的悬崖,抬头只能看见头顶的一方蓝天。
“这是……”胡侃侃晕晕乎乎地问道,她的话刚说半截,忽听得几声令人胆战心惊的虎啸声。
魏二宝倒没什么反应,一脸淡然地跟她介绍新环境:“你别怕,刚才那是老虎在叫,它一般是不出来的。哦对了,这地方叫龙虎谷,这里除了老虎还有——”
胡侃侃嘴快地问道:“龙?”
“嘻嘻,你没睡醒呢,是龙的表弟,蛇啦。”
胡侃侃最怕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她顿时觉得身上凉森森的。
胡侃侃做了一会心理准备,逐渐恢复镇定,接着她趁白如玉不在场,抓紧时间打听她的事情。
魏二宝平常身边没个正常人,一有了伙伴,话就格外的多,这也正中胡侃侃的下怀。
“师父平常挺忙的,要驯虎还要喂蛇。她一般情况下都很正常,可她练功的时候容易走火入魔,这个时候你一定得小心,千万别犯了她的逆鳞,否则你就完了……”
胡侃侃小心打探道:“这里一共几个人?”
魏二宝指指前面已经枯萎的花丛道:“那里,有很多。”
胡侃侃站起身伸长脖子看了看她指的地方,那儿除了凋零的花木外空无一人。
魏二宝没心没肺的笑笑:“你当然看不到,她们都在地下呢。”
“啊——”胡侃侃一下子坐在地上,后背冷汗淋漓。
……
一个时辰后,白如玉来了。她这会儿看起来还算正常,她像屠夫看猪似的,将胡侃侃身上的关键部位查看了一遍。先摸骨再看筋脉,嘴里啧啧称奇,她一脸惋惜地道:“早发现你就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你肯用心,十年之内功力必将大成。”
胡侃侃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如玉,谨慎措辞:“白宫主,咱们无冤无仇,我上无老下无小,孤身一人好不凄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就放了我吧。我祝宫主年年十八,青春永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白如玉盯着胡侃侃看了好一会儿,张开血色嘴唇,放声长笑:“太有意思了,不愧是凌魔头的女儿。”
若是以为白如玉喜欢你,你就可以得到优待那就大错特错了。宁愿被疯子恨上,也不要被她喜欢上,胡侃侃接下来的日子有力的证明了这一观点。
白如玉非常极其的欣赏胡侃侃,觉得她从里到外,从心灵到骨骼都值得栽培。但是胡侃侃毕竟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于是她思索再三,精心为她打造了一套训练方法。
头一个月,上午,白如玉让胡侃侃腰上、腿上、胳膊上背上石头在谷中的平地奔跑,跑不快没关系,有一群蛇在后面陪着她,她一停下来,对方就会热情的亲吻她。下午,她要负重攀岩,下面有老虎监督。她若掉下来,摔不死也要被活吞。晚上她还要打坐和进行药浴。胡侃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每天盼望着有人来解救她。
白如玉虽然是一个疯子,但也有着疯子的冷静和逻辑,当她发觉胡侃侃的想法时,气得一巴掌把她拍了出去。她瞪着一双令人恐惧的双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个可怜虫,你枉为凌天霜的女儿!你有天生奇才却不想着好好修炼,只想着依靠男人,你以为男人那么好靠吗?”
胡侃侃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听君一席话,胜闯十年江湖。师父在上,谨受弟子一拜。”开玩笑,她可以跟渣男贱女斗,跟一切坏人斗,但绝不会跟疯子斗。
从这以后,胡侃侃表面上做出一副心甘情愿、心如死灰的模样,兢兢业业的接受白如玉的魔鬼训练。起初,她的确是痛苦万分,不过她生性达观,善于从不好的事中发现光明与美好。没多久她就发现,现在虽然苦了点,但自己的体力和反应速度在飞速攀升。而且白如玉除了功夫以外,制毒的功夫也是一流。胡侃侃不放过一点机会,每日费尽心思溜须拍马,讨得她的欢心,像只海绵一样尽情的吸收知识。
胡侃侃开始以为卓世清他们会很快找到这里来,但她很快就被魏二宝的一番话打破了幻想。
“你不想想,师父竖敌众多,为何至今安然无恙?还是她行事隐秘。人家是狡兔三窟,她至少是十窟。而且每个藏身之地机关甚多,一般人都闯不进来。”胡侃侃慢慢地就暂时死心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秋去冬来。胡侃侃除了偶尔会想一想上面的卓世清和叶天秋,其他时间都在专心练功,她身上旧伤刚好,新伤又起,体重也随之轻了不少。魏二宝说这样更适合练轻功。
白如玉对这个新徒弟的表现十分满意,她决定给胡侃侃一点奖赏。
不过,当两人听到奖赏的东西后,二人是表情各异。
魏二宝一听完白如玉的话,顿时两眼放绿光,眸中充满着狼性的渴望:“还是师父最懂徒儿的心,徒儿最近清心寡欲,直觉人生无味。”
胡侃侃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什么?一人奖励一个男人?我还能先挑?这……”
白如玉豪放地笑了几声:“你们说吧,看上谁了?可以点名。”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你们可以随便点菜”一样平淡自然。
胡侃侃:“……”
魏二宝色眯眯地说道:“我听说苏州第一美男子聂胜琼来了。”
胡侃侃的脑中顿时浮现出聂胜琼的仙姿,她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制止:“那个,他他不行。他太文弱,经不住折腾。”胡侃侃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
白如玉居然很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她听进去了,“你说得有理,为师要为你找一个耐力好的,你不是喜欢姓卓的小子吗?我就去绑来跟他一样的男人,让你得偿心愿。”
胡侃侃脸色发黑,摇头拒绝。
白如玉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她决定的事一般无法更改。
白如玉飘然离去。谷中只剩下了魏二宝和胡侃侃。
两人大眼瞪小眼。
魏二宝沉不住率先发问:“侃侃,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了聂美人?”
胡侃侃抬眼望天,她能说她不忍心看聂美人被她这个色女糟蹋吗?
魏二宝一脸矛盾,原地转了五圈后,最后做出一副忍痛割爱的神情:“侃侃,我们西凤国不像你们这儿,我们可是很讲姐妹义气的,女人若是因为区区一个男人会被人耻笑的。所以呢,我决定,这个聂美人,咱俩共用。”
“扑哧。”胡侃侃忍俊不禁。
魏二宝一脸严肃:“我是认真的。”
胡侃侃接道:“就是因为你是认真的,我才笑。”
魏二宝不说话直瞪着胡侃侃。
……
菊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卓世清和叶天秋等人自从胡侃侃被掳后,他们是整日奔走,到处寻找。偏偏白如玉行踪诡秘,性情狡诈。两人遍寻不着,卓世清的日子很不好过。本来,胡侃侃被掳走,苍龙岭的压力骤减,他心里应该轻松才对,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心情反而比以前更为沉重,总觉得缺点什么。
卓姗姗像往常一样,亲手做了羹汤给他端来,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偷眼观察。
卓世清像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卓姗姗柔声叫道:“大师兄。”
卓世清仍是毫无动静,卓姗姗又叫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嗯了一声。
卓姗姗好声安慰道:“大师兄尽管放心好了,我听人说,那白如玉是看上了侃侃的资质要收她为徒,想必不会伤害她的。”
这话卓世清倒是听进去了,不管怎样,她至少没有生命之忧。可是……他一想到白如玉的疯狂行为和令人发指的手段,心头再次压上一块石头。
卓姗姗看了看卓世清,脸色微红,轻声说道:“话虽如此,只是那女魔头恶名在外,我听人说,她、她时常掳掠良男……还让女弟子跟她一样,侃侃年纪小,受不得威吓,就怕她……”
卓姗姗的话没说完,卓世清的脸色大变,这件事他最清楚,他怎能忘记两人初次见面的情形。那晚是自己,若是换了别人,她会不会……想到这里,卓世清霍地站起身,他的动作太过迅猛,带动了桌子,桌上那碗精心烹制的鸡汤“砰”的一声落地,汤汁飞溅得四处都是。
卓世清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飞身离开。如果白如玉要掳人,他不介意像上次那样,以已为饵,亲身引敌。只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她还敢对自己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