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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按照惯例是要去启祥院吃饭的,等宁锦云和文姨娘过去时,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只有宁三爷宁世易还没有来。
李姨娘见到她们来了,尖声尖气地哼道,:“呦,你们可算是来了,每次家宴你们都来的最晚,还真是珊珊来迟啊,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
宁锦云瞥了李氏一眼,但没有回嘴,今天是过年,她可不想和李氏吵嘴,免得影响了心情还沾了晦气。
不过她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发声。
最先看不惯的就是宁世元,他沉声道,:“李菁,你少说两句,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惹气,就不能让我们消消停停的吃顿饭吗。”
李姨娘看着宁世元,翻了个白眼,把脸转了过去。
这时,宁老太太也不高兴了,她低声喝道,:“一天天的就你事多,李菁,要是你再这样就出去,别来我的院子吃饭。”
要是换作平时,挨了宁老太太的骂李姨娘或许就忍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一想到还在牡丹院独自吃饭的宁锦华,李姨娘就是一肚子的气。
她顶嘴道,:“老太太,您说我可以,不让我来也可以,但是华儿是您的孙女啊,今天这家宴您怎么能不让她参加,就因为她被禁足了吗,可这好歹也是过年,就不能先让她出来吗?”
过年的这段时间,包括除夕,宁锦华都仍在禁足之中,老太太没有给她任何的情面,依旧是不许她出院子,哪都不能去。
李姨娘求了很多次,都被老太太驳回了,李姨娘本来还打算在年后带着宁锦华去李家玩两天,但老太太却不许,这让宁锦华备感伤心。
宁老太太斜了李氏一眼,:“华儿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这是让她长长记性,免得下回还犯!若是你心疼女儿,就回牡丹院陪华儿去吧,我这也不留你。”
李姨娘憋的满脸通红,但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她知道老太太的脾气,也看出了老太太对她的不耐烦,她可不想真得罪了老太太,那她们母女以后可就没法在宁府立足了。
见她不敢再吱声了,宁老太太对钱妈妈说,:“让厨房准备好了,等老三来了咱们就开饭。”
过了片刻,宁世易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了启祥院,老太太一见到他,就是满脸的欢喜,虽然她的这个小儿子最不听她的话,但是她仍最喜爱这个小儿子。
吃饭前,明厅摆了一桌,东次间摆了一桌,男女是要分开吃的,宁老太太和众女眷们在东次间坐着吃饭。
大家都坐好了,宁锦瑶却在地上站着,她看向二太太,:“娘,没位子了。”
原来是位子不够了,正好缺一个。
太太忙对下人说,:“快去再添把椅子过来。”
宁老太太摆了摆手,阻止道,:“别添了,再拿把椅子过来这里不就挤了吗?要不这样吧,李菁,你站起来把位子给瑶儿坐,你先站着吃会儿吧。”
李姨娘很是吃惊,让她给宁锦瑶让位子?这叫什么道理,难不成这大过年的就让她站着吃饭?
二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她站了起来,:“不用了,娘,瑶儿还小,站着也没事的。”
宁老太太摇头,:“哪有让孩子在除夕站着吃饭的,我可是她的亲祖母,舍不得,要不让瑶儿看我这屋内?”
说着,她把目光抛向了李氏,眼神有些不悦。
宁锦云看出来了,祖母这是在故意整李姨娘呢,估计也是祖母吩咐的,让下人们少摆一张椅子,就等着这一出。
李姨娘很不高兴,她的心底积攒了很多委屈和怨恨,但又不敢发作,这些坏情绪郁结在她的胸口,让她一日比一日消沉失意。
她冷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瑶儿,你快坐吧,不能让老太太心疼你了,我是大人,站一会儿不碍事的。”
见状,宁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氏。二太太也只好拉着宁锦瑶坐下了,任谁都能看出老太太是在针对李氏,可不能逆了老太太的心思。
席间,宁老太太不是喂宁浩倾吃饭,逗他笑逗他玩,就是和宁锦云闲聊几句,现在在她的心里,就属小孙子最招人疼了,而这几个孙女里,也只有宁锦云是个听话懂事的。
许是因为厌恶了李姨娘,也许是由于宁锦云的缘故,宁老太太还破天荒的给了文姨娘好脸色,和她说了好几句话,文姨娘觉得受宠若惊,表现的格外恭敬,这让老太太很是满意。
李姨娘在一旁看着恨的牙根痒痒,何时连文姨娘的地位都能压她一头了!这顿饭对于她而言,简直是每分每刻都很难捱,直到后来她站的腿都酸了,才放下了碗筷说自己吃饱了,找了旁边的一个小凳子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吃完饭后,众人就散了,唯有宁世易被老太太留下来说了会儿话。
宁锦云和文姨娘相互依偎着回了红芍院,路上时,她们俩小声耳语着。
“老太太怎么对李姨娘的态度忽然那么差,我都被惊到了。”文姨娘小声嘀咕着。
宁锦云笑了笑,:“许是因为三妹的事吧,听说为了三妹,李姨娘和大姐对祖母颇有怨言呢,反正别管为什么,看李姨娘那副受气样我就高兴。”
文姨娘点了下宁锦云的鼻子,打趣道,:“你呀,就知道说这些没用的,看她受气你就高兴?瞧你这点儿出息。”
宁锦云笑着嘟囔着,:“我就是高兴,就是没出息!您就尽管笑我吧。”
等她们俩回到院子之后,院子里却正在上演着鸡飞狗跳的一幕。
丫鬟春娥手里拿着一把笤帚,正怒瞪着红瑛,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这是小姐和姨娘晚上要吃的东西,你还敢偷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而红瑛正委屈的躲在一旁,反驳道,:“春娥姐,我没有偷吃。”
“你还不承认,真是胆肥了!”春娥说着,就把手里的笤帚挥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