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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村庄和小城,看牛羊在原野悠闲漫步,留香园的车队最终停在一个小山谷。七月盛夏,正式草木繁茂的时节,山谷长满青草灌木和不知名的花儿。
参加比赛的人员和随从各自从车上下来,各自查看地形地势,讨论交流,一时热热闹闹。
香堂堂主拿着手提喇叭喊话:“各位族人,我们留香家族的本年度调香师大赛决赛的场地就是这里。我们将在这里生活一周时间,各位需要在这一周里,寻找调配香料的原料,提炼香精制成香料。大家的活动范围就是以这条山谷为中心的附近山岭山谷。夏季流年山中有野兽和毒虫,你们要自己注意安全。”
人多,停车的地点拉的线比较长,大家又闹哄哄的,所以香堂堂主在人群中行走着重复喊了好几遍。喊完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留香家族崇尚野性,弟子的野外生存能力不差,真要出事,就是弟子过于娇嫩,生存能力太差,怨不得别人。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些香玉师和灵种弟子开始三五成群结伙搭伴,有的去选地方扎营,有的选在住在车上。
留香薇薇的情况特殊,没有人来跟她搭伙,就只她和原叶两人。
原叶兴致勃勃道:“早知道这么好玩,让二姐她们也都过来。薇姐,我们怎么办呢?要扎帐篷么?”她们来时也准备着帐篷。
留香薇薇摇头道:“这个山谷地势较高,周围也没有太过高的山岭,就算下雨,水量不会太大,我们就住在车里吧。”
两人将车子开到一处较高的平整地方。用石头掩好车轮。然后各自整理背包,准备去周围探查一番,寻找能够做香料的东西。
人少,又不用搭帐篷,两人很快就背着背包出发了。别人大多在搭帐篷或者整理车位。
两人选择了西部,向深谷出走去。
留香薇薇走在前边道:“原叶,虽然东麓西麓属于流年山。但气候植被却大相径庭。你小时候在流年山西麓玩耍。一定很少遇到有毒的东西吧?”
原叶点头:“很少,我们小时候可以大胆的在野外玩耍。”
留香薇薇道:“不知为何,山西麓物种属性温和。而到了东麓却彪悍起来,这里的有毒物种非常多,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你要多加小心,不要随便乱动任何东西。”
“明白。我还没活够。”原叶心不在焉答应道。心里却想的是,自己是野外长大的野孩子。野外生存还需要留香薇薇这个千金大小姐叮嘱,实在太搞笑了。
留香薇薇自然看到原叶的漫不经心,依旧小心翼翼走在前边,循循善诱地教诲:“若不是这里物种危险。像这种山谷低缓,坡度不大的地方,应该是很少的牧场。或者开垦成农田也不错,有流年雪山的雪水灌溉。收成会不错,但是这里几乎没有牧民和农民居住,就是因为过了未川平原,已进入流年山麓的范围,物种突然变的彪悍起来。东麓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别名,你一定想不到。”
原叶瘪瘪嘴没说话,心道,你都说我想不到了,我若想到你多没面子。
她的这点小思想自然逃不过留香薇薇的眼睛,留香薇薇笑笑道:“这里的别名叫白驼山。”
“哈哈……”原叶笑了,“您们留香家真是跟金大侠干上了。有桃花岛还不算,这里还弄了个白驼山。”
“不是我们留香家这么叫,未川都这么叫。再说,也不是我们留香家,是咱们留香家。”留香薇薇纠正道。
原叶刚开出口反驳,留香薇薇突然叫道:“别动!”
原叶抬起的一只脚停在半空,双手都不由自主举起来,做投降状:“我不动,我知道你身上带有杀伤力大的武器,你要干吗?劫财吗?我身上没什么现金。劫色吗?动作快点,不然后边人就跟来了。”原叶半开玩笑道。
留香薇薇啐了她一口,小心翼翼蹲下身,用小镊子将原叶抬起的那只脚下的一个黄豆大小、上边长一根一寸长针状尖的东西捏起来。
原叶看着留香薇薇手中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这是针针草,有毒。”留香薇薇指着上面那根长针道,“这根针扎进你的脚里,过不了多会儿,你的整条腿就酸麻没有感觉了。”
原叶笑道:“真是好东西,我们留着扎留香白芷一针。腿酸麻多久?能不能恢复?”
“一般要48小时就能恢复自如,如果用药调理的话,一两个小时应该能恢复行动。”
原叶忙拿出一个采集袋子道:“给我,方便的时候,我扎他一针。”
留香薇薇笑着摇摇头。
两人继续向西搜索,遇到能够做香料的材料就采集下来。
傍晚返回营地,其他人正三五成群的燃着篝火,谈笑风生、轻松写意。
留香家族不乏多才多艺之人,特别是这些香玉师们,那个没有几门技艺傍身。篝火旁载歌载舞,不亦乐乎。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热闹是别人的,留香薇薇在留香园特立独行、无人问津。不得不说留香白芷很绝,对留香薇薇的心理折磨才是危害最大的折磨。
这样需要有多好的心理素质,在整个家族及周围所有人排挤打击非议不理不睬的境况下,还能活得好好的。
没有人理睬,得到的都是白眼,留香薇薇和原叶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地走过族人的篝火,走向自己边缘位置的车子。
“十七姐姐。”篝火间突然传出一个清清丽丽的女孩声音。
留香薇薇和原叶停下回头看,只见二十小姐留香芪月从位置上站起来向两人招手道:“十七姐姐,大家都在这里玩,你们也过来坐坐嘛,现在天还早。”
留香薇薇犹豫着。原叶在旁边小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留香薇薇冲留香芪月道:“多谢二十小姐邀请,我们有点累,要早点休息。”说完和原叶继续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留香芪月有点失望地坐回篝火旁,十四小姐讥讽道:“想雪中送炭,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缺碳,自己到碰了一鼻子灰,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菩萨。要普度众生?”
留香芪月垂头丧气道:“十四姐姐取笑了。是我多嘴了。”
十四小姐冷笑道:“什么多嘴?我看你是贪嘴,想让留香薇薇过来给你烤肉吃吧?你想尝尝让主事会议疯抢的烤肉究竟是什么味道吧?”
“我……”小心思被看穿,二十小姐羞愧地低下头。
十四小姐白了她一眼。懒得在搭理他,转头与别人说话。
原叶两人回车上,取了洗漱用品,去谷底小溪洗漱。
晚霞映红整个天空。溪水都被染上一层金红色。
一条白绿色小蛇从小溪中钻出来,留香薇薇道:“小心。这种小蛇体型虽小,毒性剧烈,被咬到了会要命的。”
原叶吸吸鼻子道:“有毒?难怪叫白驼山,果然有毒蛇。”同时一伸手抓住小蛇的七寸。
留香薇薇大惊:“别乱来!”
原叶已经取出小袋子。将小蛇丢进去,封好口。
留香薇薇无奈道:“当心它半夜逃出来要你一口。”
原叶扬扬袋子道:“我封得很近,放心好了。”
两人小心的洗漱完。回到车上,用微型电锅煮了点粥。就着点心吃了晚饭。
累了一天,很是疲惫,饭后将车内座椅放倒,各自睡下。
外面的众人玩了一会儿,摄于白驼山毒物的威名,没有继续夜间超时作业,各自去睡觉。
半夜,一条小蛇灵活地从袋子封口处左右滑动,滑了出来,滴流着骨碌碌的黑眼睛,从椅子的缝隙爬上来,越过留香薇薇,爬到原叶身边,张口要咬。
张开的口未合下去,原叶的身体一侧,将它的嘴巴给压住,任凭小蛇的身体如何抽动挣扎,也抽不开压住头子的庞然大物。
旁边的留香薇薇笑了:“连个小蛇你也要逗逗,它都恨不得将自己的毒牙拔下来了。”
原叶恨恨道:“这小家伙,明明早就可以从袋子里逃出来,偏偏要等到我们睡熟了才逃出来,这智商还真不容易小觑。”说着原叶把小蛇拎起来,在手里晃了晃道,“薇姐,我们明早上是不是喝蛇羹?”
小蛇似乎知道自己的境况不妙,摇晃着尾巴,用尾巴尖在原叶手上轻轻滑动,似乎再讨饶。
原叶放开小蛇的嘴巴,握住它的七寸,小蛇小心翼翼的张口一吐,一团东西出现在它口边。
留香薇薇惊喜道:“这是沁肺香!”
原叶不解地看向留香薇薇,今天她一见到这条小蛇,就问道一股特别的香气,知道这蛇身上有好东西,打算抓回去慢慢研究。
留香薇薇的鼻子没有原叶灵敏,当时没有扑捉到小蛇体内没有外放的特殊气味。
现在这小蛇自己吐了出来,她自然就闻到了。
留香薇薇欣喜地用小瓶子将小蛇吐出来的东西接住,对原叶道:“这沁肺香可是十分难得的好东西,不但是香料,还是一味奇妙的中药,有非常好的清肺功效,能够净化肺部污染物,防治肺部疾病。制成香料,能够净化空气中的烟草味,是净化,不是简单的覆盖遮掩。”
“对雾霾有没有效果?”原叶问道。
留香薇薇想了想道:“应该也有的。”
原叶拍拍小蛇头赞道:“不错,算你识相,今天暂时饶你一命。对了,你这沁肺香是一次性的,吐了就再没了,还是以后还会生长?”
小蛇缩了缩脖子。
原叶不屑道:“一次性的?那你没什么用了,作为交换,奖励一块肉,吃了滚蛋。”说着,从食盒中掏出来的时候带的烤肉,塞到小蛇嘴巴里,打开车窗,随手将小蛇丢到窗外。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抓蛇的手,看了看在欣赏刚刚收获的留香薇薇道:“是不是有了这味香料,我们这次调香师大赛稳拿第一了。”
留香薇薇点点头:“这种难得一见香料,就是家里的那些三品香玉师都会眼馋的。我们将它配置一下,用作今年中秋我做香玉的底香。”
“随你。”原叶爬下闭眼,继续睡觉,
留香薇薇欣赏了好一会儿瓶子里的沁肺香,才小心翼翼的收好,躺下睡觉。刚躺下没久,便听到车窗上传来啪啪的拍打声。
她心中不禁道,外面天空漫天繁星,没有下雨,怎么会有东西砸车窗?这声音也不像是有人在拍车窗,是什么东西?
留香薇薇悄悄爬起来,接着星光开车窗外。
啪——啪——啪——,又是几声响。
她看清了,是一条绳子状的东西拍打在车玻璃上发出的声音。
绳子?谁拿绳子拍她们的玻璃?
留香薇薇心中立刻想到留香白芷,难道他又有了什么新的阴谋?留香薇薇脊背发凉,手中握住放好的刀,小心的盯着车窗外。
过了一会儿,那绳子再次拍打车玻璃。拍了几下后,又停下了。
留香薇薇不敢妄动,继续握刀观察。
过了一会儿,那绳子又拍了几下窗户。
然后一整夜的安静,那绳子没有再拍窗户。
但留香薇薇哪里还睡得着,一整夜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留香白芷给算计了。
繁星落幕,经过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东方天光渐渐明亮。远处别人的营地有了说话的声音。留香薇薇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一夜无眠,她打开车门下车呼吸车外清新潮湿的空气。叶子上滚动着亮晶晶的露珠。留香薇薇用微型小锅煲粥,从山谷里菜了点鲜嫩的野果野菜,在小溪里清晰干净,当早餐。
做完一切,只等原叶醒来。
太阳初升,透过车窗,照在原叶脸上,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一小会儿,太阳再次晒到屁股,她才惺忪地睁开眼睛。
穿好鞋子,打开车门,走下车。别人的营地已经没有人了。安静的只剩车子和帐篷。
伸懒腰、打呵欠,弯腰低头,从脚脖子上拽起一条滑不溜秋、冰冰凉凉的青白小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