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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这个中秋节啊!
“娘,你怎么来了?”高妈笑着迎了上去。
“咋啦?别人能来,我就不能来?”高奶奶直接拉下脸子。
本来就是一句再平常不过话,搁平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高奶奶这样回答,明显是找茬。
“娘,我倒没这个意思。是你说以后跟着老四住,我这才没去请你。”高妈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两句。她昨天可是和高爸一起给她送去了不少肉和菜。
“以后过节,一家轮一次。今年就从你家开始。”高奶奶根本不管自己曾经说过些什么。
高妈能说什么,婆婆要耍赖,想要倚老卖老,做媳妇还能怎样?不过是接受罢了。
高雨晴倒是知道原因,不外乎今年自己家里赚了钱,多买了点肉和菜,高奶奶馋虫犯了,忍不住了。
再就是高奶奶想要到她家里打点秋风,好回去给她几个宝贝孙子打打牙祭。
“只要几个弟媳妇同意,我也没意见。”高妈表明自己态度。
随后又道:“娘,他们两个喝酒。一会上了热菜咱再上桌。你看行吧?”
“我怎么就不能现去啦?他一个外人都可以,就你婆婆不可以?”高奶奶嗓门越来越大。
高妈怕郭先生听到会多想,又怕事情会闹大,有些气恼地说道:“你要是觉得合适你就去!我也不会拦你!”
说完就不再理会高奶奶,低着头开始切姜丝儿,只是刀落案板上声音明显大了许多。
“爱去不去,这儿没人会那么厚脸皮。”高琳神色淡淡地看着高奶奶说道。
一对上高琳眼睛,高奶奶立即移开了视线。
对高琳,高奶奶是不敢说什么。倒不是高琳比较强势,而是因为愧疚或是心虚。
前年夏天,高妈把高琳送来托她照看半天。因为天热,她就拿了张凉席带着孩子到水塘边乘凉。只是不大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大婶子,出事儿!”一声惊吼传来。
高奶奶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看周围,连孩子影儿都没见着。心里“咯噔”一下,想着肯定坏事儿了!偏偏这脚都软了,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个人影飞奔而过,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落水声儿。
等高奶奶回过神儿,陈胜利已经把高琳抱到岸上,用膝盖抵着她肚子,大手猛拍她后背。
高奶奶吓得面色苍白,一颗心都跳出嗓子眼儿。这孩子真要救不回来,老大媳妇还不跟自己拼命啊!
拍了一会儿,高琳终于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只是眼神呆滞,像是傻了一样。
陈胜利一看高琳神情,对着高琳屁股就是狠狠地**掌。见她还是没反应,加重了手劲儿连打十几下。
“哇——,妈妈,妈妈……”
陈胜利听到高琳哭声,终于放下心来。
一边哄着高林,一边对高奶奶说道:“大婶子,不是我说你。大嫂把孩子托给你看,你就给好好看。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大嫂不说什么,高大哥能愿意?”
高奶奶脸色很是不好看,被一个后生数落,她算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瞅瞅高奶奶脸色,陈胜利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大婶子,你照顾几个孙子时候,可从没出过什么事儿!怎么到了高大哥这儿却——”
“好了,我啥也不说了。孩子我抱走先给看着。您去忙您吧!”不待高奶奶应允,陈胜利抱着孩子就走。
自那件事儿以后,高妈再也不愿把孩子托给高奶奶照看。不管什么事儿都把孩子带身边,生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赵奶奶见高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儿,就很看不过眼,经常把几个孩子接到自己身边儿照看。因此几个孩子对她倒是比自家奶奶还亲,高妈有点什么好东西也会往她家送。
高奶奶对高妈把东西送给赵奶奶这件事儿倒是不敢说什么,谁让人家辛辛苦苦照顾几个孩子了。
自此,高奶奶对高琳就不敢再说些什么。她心虚后怕啊!似乎还隐隐还带着一丝愧疚。
见高琳开口,高奶奶不再说什么,只是——
看着高奶奶背影,高雨晴简直要膜拜她了。说了那么多,还是没能阻止她上桌决心。
果真是人要脸,树要皮,电线杆子要水泥,没脸没皮天下无敌么?
“二姐,你不是有一年多没和咱奶奶说话了么?今儿是咋了?”高雨晴很是好奇。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脸皮厚,厚我实忍不下去了。”
看高琳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高雨晴觉得好笑,她姐这是恨上高奶奶了。只是嘴角还没上翘完,就迅速地窜进堂屋。
郭先生是第一次到高雨晴家里做客,而高奶奶却是带着一股子火气来,可别一不小心气着了郭先生。要是那样,自己就罪过了。
事实证明,女人第六感是多么精准。
“郭先生啊,你咋来俺们家啦?”高奶奶阴阳怪气地发问。
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郭先生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哦,是晴晴他们过去请。”
高奶奶斜了他一眼,说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中秋节得家里人一起过才算团圆!”
这句话郭先生倒不好接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地抿着酒。
“娘,你去看看孩子她妈热菜做好了没?”当着郭先生面,高爸也不好落了高奶奶面子,只得寻个法子支开她。
这话刚好被高雨晴听个正着,等高爸说完。她笑盈盈地对着高奶奶解释道:“奶奶,郭先生可是我们姐妹几个书法老师。人都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算起来,郭先生还是我们家人。”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恩,我们几个现都是读书人了。”
高爸一时倒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因此也没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劝郭先生喝酒吃菜。
郭先生含笑看了高雨晴一眼,接过高爸倒满酒酒杯,继续之前话题。
高奶奶是没读过书,就是简单一二三都认不清,别说是写了。
听到这话,高奶奶脸色阴晴不定,似是很想把筷子一放,拍案而起。但看看桌子上面鸡鸭鱼肉,又是一脸肉疼。
不走吧,面子没了。走吧,肉没得吃了。
后,馋虫战胜了面子。高奶奶像没发生什么事儿人一样,安安稳稳地坐着。
接下来高奶奶什么话也不说了,埋头苦吃。只是那个吃相实是生猛。
高雨晴真想找块儿抹布把自己脸给遮住。
斯文,斯文,你哪儿?
奶奶,郭先生可是看着啊,您能不能给我们留点脸面。
高爸脸也黑了,这是什么吃相?平时也没见自家老娘这样过,今儿是中了什么邪了?
高雨晴偷偷瞄了郭先生一眼,谁知正好对上他戏谑眼神,小脸瞬间红得像朝天椒一样。
呜呜呜,先生,乃太坏了!整个就一幸灾乐祸主儿嘛!</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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