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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秦沐月到了上房时,秦老太太身边已经环绕着儿媳和孙女,晚辈们全都摆开架势竞相孝敬老人家,有捏肩的,有捶腿的,有说笑话的,也有侍候茶点的,总之各个马屁拍得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秦沐月一进来就显得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她不争着参与进去,只是礼貌的跟长辈们行过礼,又跟平辈们打过招呼之后,就乖乖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候着祖母说话。
“不知祖母叫孙女来有何事?”
“月儿,休息了这几天,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祖母惦记,孙女无碍了!”
“恩,那就好,今天把你叫来是有件重要的事,眼看着你和春儿明年就要及笄了,你祖父和我商量着是时候该你们定一门亲事了,正好三天后怡宁郡主那里有个宴请,到时会有许多达官贵妇应邀,我想着带你和春儿出去见见世面。”
“这?……”未等秦沐月往下说,旁边的秦三夫人小朱氏插嘴道:“娘,你可不能只顾着月儿和春儿两姐妹而忽略了您的小孙女啊!虽说秋儿过两年才及笄,但这议亲人选,还是早点物色的好,您说是不是?”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带秋儿去,这两天你们都好好准备一下,对了,老二家的,你赶紧张罗着给几个孩子做两件新衣裳,到时候把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出去,那才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啊!”
“是,娘,您放心好了,这事儿我一定办妥!”之前家里这些事都是由秦二夫人操办,所以老太太这次也习惯性的交待给她。
没想到秦三夫人小朱氏突然站出来说道:“娘,你看二嫂平日里操办家务已经够忙的了,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我保证办好!”
“这?”老太太的话也被打断了。
“哟,瞧弟妹说的,自从弟妹回来已经替我分担了不少家务,我现在都快要轻松成闲人了,这份差事就不劳弟妹操心了!”二夫人眼神瞟了三夫人一眼,妯娌之间暗战着。
“好了,反正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你们两个一起拿主意吧!我累了,都回吧!”老太太又何尝看不出儿媳妇之间的问题来,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说小朱氏与自己在血缘上更亲一些,但二夫人曹氏在自己身边尽孝多年,操办家务任劳任怨的,老太太此时不想偏帮着谁,可一碗水要端平也不容易。
一众小辈见老太太了话,便不敢再叨扰,纷纷退了出去,二夫人和三夫人并排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秦沐春和秦沐秋两姐妹,而沐月则是慢慢悠悠的走在最后一副准备看戏的神情。
“三弟妹,怎么说你如今也是官夫人了,眼光应该放远一点,多花点心思在外边攀交一些贵夫人上面,或许还能帮到三弟,何苦跟嫂子我争家里这点芝麻小事呢?啧啧啧……真是可惜了你官夫人的名号!”二夫人甩了甩手帕,不闲不淡的刺了三夫人几句。
“你!”三夫人气的直瞪眼,这次三老爷虽被调任回京,却只是在礼部当了一个小小的六品书记官,与秦老太爷的三品御史官位相差甚远,原本三夫人心里就在为这事不快呢,现在听到二夫人说这话,她更觉刺耳。
“哼,现在娘已经把事情分派给咱们一起办,任二嫂再好的口才也只能认了,秋儿,我们走!”秦三夫人气哼哼的拉着女儿先行离开了,秦沐秋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娘亲,临走时瞪了三夫人母女一眼。
留在原地的秦二夫人邪笑的看着前面的母女俩,嘴角一抿对女儿说道:“春儿,瞧见没?你三婶的眼皮子就是这么浅,明明出身官宦世家,却非要在家里这点小事上一争长短,真是难登大雅之堂啊!”
“娘,咱们也回吧!”秦沐春上前挽着她娘的胳膊,给二夫人一个提醒的眼神,示意这里还是祖母的院子,而且秦沐月还在后面呢!
“春儿,以后你可要多跟你大姐姐亲近亲近,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就见高低了,看看你大姐姐,无论何时都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秦二夫人回身走到秦沐月身边,主动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月儿,你放心,虽然现在家务老太太交给我和你三婶一起分担,但只要有你二婶我在,绝不会让你吃亏的,啊!”
一句诱哄能有几分真心啊,秦沐月心里一清二楚,只不过她可不是傻瓜,小嘴一张回应道:“是,这几年来娘不在身边,平时多亏二婶的细心照顾,月儿心里明白的。”
不知为何,当沐月提起大夫人时,秦二夫人脸上变得特别不自在,只道是:“恩,你身子弱,快回去歇着吧!”
说完二夫人就带着女儿秦沐春匆匆离开了,秦沐月在后面连身都没弯,只飘然说了一句:“二婶好走!”
等回到茗雪园后,秦沐月坐在圆桌旁想着秦二夫人刚才的反应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香叶给她上了一杯红茶,由于沐月常感四肢凉,所以香叶便按主子所说特别在茶里加了桂圆,但好半天也不见主子喝一口,眼看茶都要凉了,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香叶,你去把奶娘找来,我有重要的事问她!”秦沐月抬头对香叶吩咐道。
“哦,好,我这就去!”香叶见自家小姐一副严肃的神情,不敢耽误片刻,马上跑去找了周妈过来。
不多时,周妈就跟着香叶过来了,一进门见到秦沐月就问道:“小姐,你急着找我何事啊?”
“奶娘,我问你,当年我娘还在家里的时候,是谁主持家务的?”
“自然是大夫人,自打夫人与大老爷成亲后,夫人就协助老太太料理家务,后来二夫人和三夫人6续进门,老太爷就让老太太把家务全部交给大夫人管。”周妈回道。
“我能够明白祖父的苦心,二婶和三婶是祖母娘家的亲戚,他是怕祖母有失公允,只是他这么做的后果,等于是把我娘推上了风口浪尖,祖母和婶婶们心里都会不痛快的,是不是奶娘?”沐月挑眉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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