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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梁五一一大早就来向袁小贯道别,此番有了袁小贯的帮助和指点,他收获很大。
袁小贯听他道了一番谢表了一番忠心,又提点了他几句,便让他剑门关去好好呆着,等待调令。
梁五一走了,东雪儿又来了,缠着袁小贯要他一起去逛街,一逛就是一天。就在逛街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东大街是东雪儿最喜欢的地方,因这条街沿街都是有钱有势的酒楼、茶馆,所以又称为“美食街”,东雪儿生平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吃东西。这里店铺林立,商贾成群,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还有赌坊和蜀戏馆。也是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当然,这些“江湖人士”就是些镖局镖师、武馆弟子之类的末流。
事情发生的时候,袁小贯和东雪儿正在一间名为“蜀香苑”的酒楼里吃饭。袁小贯一边品尝着古代的川菜一边隔着酒楼二楼的木栏杆,看对面赌坊二楼四个年轻人玩牌九。这四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天涯镖局的镖师,其余三个袁小贯不认识,距离太远也探查不到。此时四人玩得热火朝天,虽然时近冬天,但是几人都是一脸大汗,不停的吆喝,其中一人更是垮掉外衣,露出光膀子挥汗如雨。
袁小贯不懂牌九,只是看几人的表情动作十分有趣。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那个光膀子的人一把掀掉桌子,指着对面的人大喝道:“奶奶的,每把都是你,你是不是出千?”
对面那人正是天涯镖局的镖师朱小年,他20多岁,一脸青涩,刚从金牛武馆出师不久。和大多数师兄弟一样,靠着金牛武馆和天涯镖局的关系进镖局当上了镖师,靠着勤勤恳恳最近刚刚升任了丙级,领了一笔赏钱,便来到赌坊过过瘾。
朱小年显然有些怕这人,后退一步道:“褚老三,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天涯镖局的人讲的就是一个‘信’字,什么时候出过千了?”
褚老三笑道:“信?你们天涯镖局还有信誉么?把客人的字画弄丢了,居然弄些假的来冒充,这件事天下皆知,你们还配讲这个‘信’字?”
赝品字画的事情这几天袁小贯也陆陆续续听说过,说的是天涯镖局的上一任总镖头“子母镖”周显荣干的一件破事儿。周显荣就是周金凤的父亲,三年前他接下一桩上万的大买卖,要保一批字画到长安。谁知途中出了事,字画被盗,周显荣担不起干系,送了赝品到长安,却被收货人识破,赔了一大笔钱。由此天涯镖局声名尽丧,周显荣一病不起,这才传位给周金凤。这件事也导致了武威镖局后来居上,三年来始终压天涯镖局一头,渐渐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如今丑事重提,朱小年无可辩驳,只是脸红脖子粗的回道:“不管怎么样,老子没出千,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没出千?你敢不敢让我们搜一下身?”褚老三说着对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身边那人显然和他是一路,闻言右手猛然探出,一招“双龙抢珠”,两指直插朱小年双目。朱小年连忙用手架住,刚要开口,却见褚老三伸手在他怀里一掏,经接着大叫一身:“好啊,还说没出千,这是什么?”说着摊开手,手掌中赫然出现了两张牌。
朱小年见他竟然从自己怀里掏出两张牌,顿时懵了,急急说道:“这……不是!我没……”
“哼哼!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镖头,就有什么样的镖师。”褚老三大声说道,“走,拉他去大堂,让崔老板发落。”
朱小年还在想那两张牌怎么会到了自己身上,失魂落魄被两人架出门外。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袁小贯却看得真切。那褚老三早就藏了两张牌在手中,趁着朱小年视线被挡,假意在他身上掏摸一番,自然一摸一个准。
这朱小年是天涯镖局的镖师,袁小贯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立即带着东雪儿下楼结了账,往对面赌坊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刚刚赌牌九的四个人在大堂里拉拉扯扯,还有几个人在旁边说着什么。大堂顶上挂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愿赌服输”。
东雪儿进门之后就嘟哝道:“这是赌坊,爹爹说小孩子不能来这里,啊!那是朱镖师,怎么回事啊?”
袁小贯把事情的始末简单说了,便和东雪儿站在一旁观望,趁机探查清楚对方的底细。一探之下这才发现,那褚老三和其余两个人都是武威镖局的,这下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人家这是冲着天涯镖局来的。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场面闹哄哄的,耳中听到的全是“出千”、“骗人”、“没信誉”……等等指责的词句。现在又没有后世那些诸如“现场取证时当事人必须目睹全过程”的取证规定,褚老三是人证,他手上又有物证,朱小年出千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朱小年失魂落魄站在场中,口中重复着“我没有”、“不是的”几个词。
这时候赌坊的老板也出现了,他指着大堂顶上“愿赌服输”几个大字说了什么,然后往门外一指,隐约听到他说了“报官”两个字。
“啊!报官!不能报官,事情弄大了,我们天涯镖局的名声就完了,以后谁还找我们护镖,袁哥哥你快想想办法。”东雪儿急着说道,看她小小年纪,对于经营之道却有几分见识。不过爱哭的毛病却还在,这一急之下,眼眶顿时红了,眼泪珠子在眼眶中打转。
可袁小贯知道,这摆明了就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圈套,人家故意把事情闹大,就是想要臭了天涯镖局的名声。现在他还没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但也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一弄到官场,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得了的。当即走上前去,大声道:“大家先别起哄,事情的经过我亲眼所见,我来告诉大家是怎么回事。”
朱小年一见是他,心中立即透出一丝绝望。这非真和金牛武馆的恩怨他早就听师兄弟说了,昨天见他霸占了一个大院子,自己还骂了他几句,现在他肯定是过来看我笑话的。抬头又看到东雪儿站在门口,心中更恨。
昨日东雪儿突然出现在镖局,让很多年轻镖师都惊为天人,一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总镖头的女儿,镖局的公主。这一下年轻人们不淡定了,纷纷上前大献殷勤,朱小年也是一样,可偏偏东雪儿对镖局所有人都不假辞色,唯独和刚来的非真打得火热,让大家很是嫉妒。因此朱小年一看袁小贯,立即把脸转到一边,懒得和他打招呼。
褚老三一看,下意识的就认为来人和朱小年不熟,便不以为意,没有阻止袁小贯说话。
当下袁小贯就把自己在对面酒楼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言罢对着褚老三道:“这位兄弟,赌输了耍赖那是赌品问题,可是你如今居然想要陷害别人,那就是人品问题了,要判刑的,奉劝你三思。”
袁小贯虽然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他拿不出证据,较起真来不一定有胜算,只能寄希望于镇住对方,让对方退让。
褚老三显然有几分见识,不像朱小年一遇到事情就失魂落魄话都说不清楚,他对着袁小贯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在这里胡说八道,你说我陷害他,证据呢?”
袁小贯眼见吓不住对方,急急思索对策,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叫到:“官差来了,官差来了!”
袁小贯急了,大声道:“你问我要证据,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
褚老三得意的一笑,伸手把两张骨牌上下抛接:“这两张牌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这就是铁证!”
袁小贯眼疾手快,见他抛飞骨牌,立即伸手一捞。褚老三正在得意,突然手中一空,惊呼道:“咦?牌呢?”
他身边的同伙却看得真切,指着袁小贯道:“是他抢走了,拿出来!”
袁小贯呵呵一笑:“拿什么?”
褚老三大怒,卷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这时候两名走进赌坊,朝着人群大声喊道:“怎么回事?谁报的官?”
赌坊老板走上去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褚老三补充了几句,然后指着袁小贯道:“就是他,他胡说八道不说,还抢走了证物打算抵赖,这么多人都看着,那两张骨牌就在他手上。”
官差对袁小贯道:“把证物交出来,否则抓你法办!”
袁小贯道:“两位官爷冤枉啊,我根本没有拿过什么牌。不信你们搜身!”说着大方的张开双臂,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灰尘四散。
官差上去仔细的搜了身,却没什么发现。扭头对着褚老三道:“你说骨牌在他身上,牌呢?”
“不会啊!大家明明看见他抢去的!”褚老三一脸不信,亲自上来细细的搜了身,末了喃喃道,“见了鬼了!”见两位官差对他怒目而视,立马赔笑道:“可能是个误会,是我弄错了。”
“弄错了?你这是消遣我们来着?”官差怒道。
褚老三连忙赔礼,赌坊老板也不住的赔笑,连说误会,末了还让人送上两串铜钱的跑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