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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的心情是崩溃的。
本来听说老爹又受了伤,小女孩脑袋中一下子就脑补出了辛洛斯和黑龙公主大战之后的那副惨状。连鞋子也没穿,睡衣也没脱,就向着老爹的位置跑去。
要不是出门时正好碰到了罗莎,靠着她的两条小短腿,也不知道要花多久。而当女孩好不容易排除艰难险阻,来到了父亲的病床前,看到的只是……只是她和提尔比茨在做羞羞的事情。
爱丽的心中瞬间就跑过了十万只蔡特,先前受到的苦难和委屈,瞬间就化成了无边的愤怒。
辛洛斯的心情也是崩溃的。
本来好好的去给女儿接船——娜诺卡果然靠谱,虽然差点穿帮,但是总算还是险而又险的瞒过了玛丽安娜。可是没想到,率先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刚刚改造完毕,兴奋过头的提尔比茨。
经过娜诺卡的一番改造之后,提尔比茨已经从那个小小的幼女,变成了一个娇俏的少女,基本上完成了从小学生一口气跳跃到初中生的巨大进步。离辛洛斯脑中的那个少女形象,无疑更加接近了。
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很美好,但是正如前面所说,提尔比茨太激动了。经过娜诺卡的改造,提尔比茨不管是本体还是灵魂体,都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换言之,现在的提尔比茨其实已经可以离开船体了。
虽然还不能离得太远,但是始终还是能够离开,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基于这种心情,兴奋无比的提尔比茨自然想给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惊喜。
于是就有了她从船上跳下来这一幕——虽然是灵魂体,但是提尔比茨其实是有质量的。接下来,就是数学课的时间了。当一个重物从高处跃下,会对地上的行人造成多大的冲击力。
而辛洛斯用身体解开了这道题目,就算有着动能控制术的帮助,辛洛斯仍然感觉自己被压路机压过一样。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也是为了心目中的那份爱慕。心中充满歉疚的提尔比茨将辛洛斯背上了战船。顺便关上了房门,然后……
万事总是开头难的,有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比起那个平行线身材的幼女提尔比茨。始终还是初中生提尔比茨更有吸引力一些。不管是那微微凸起的小兔子,还是那明显变长的双腿,以及更加可爱的小脚……
领地上总有人谣传,说伯爵大人是个无可救药的足控。关于这一点,伯爵大人自然是一口否认。而每每被问起这个问题。伯爵夫人总是笑而不语。
事实上,男人是很难拒绝一个真心爱慕自己的女人的。反正身上也有伤,在被提尔比茨强硬的按在床上,感觉脱身无望之后,辛洛斯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反正提尔比茨是灵魂体,根本不会怀孕。
然后就被爱丽看到了。
“爱丽,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女孩钻进了房间,锁上了门,“爸爸是大色狼,大变态……爱丽要告诉妈妈!“
完蛋了。被玛丽安娜知道的话……会死人的啊!
爱丽的心情辛洛斯多少有点理解,毕竟提尔比茨平常跟爱丽玩的很好,两人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可是现在她的朋友却被自己的老爹给……
我把你当父亲,可是你却上了我的朋友?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爱丽第一次看到辛洛斯跟除了玛丽安娜之外的其他女人发生不正当的超越友谊的关系了。只不过呆呆的女孩以前都太过懵懂,从未在意。但是现在么……不管怎么说,爱丽也已经十岁了。
辛洛斯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挠着门,小家伙却始终躲在房中,一个人生着闷气。
伯爵眼中金光一闪。已经洞穿了房内的情况。只见爱丽正钻在被子中,将自己卷成了一团。女孩看起来非常的生气,小嘴高高的嘟起。她双手按着自己的耳朵,完全没有理会门外父亲的呼喊。
得想办法好好哄哄她才行。
正当伯爵为了领地的安危和自己下半身的人生安全思考着解决之道的时候。他的背后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
“好久不见了,范德拉克,你还好么?”
“艾德阁下?”辛洛斯回过头,看到的正是基尔德尔的公爵,他名义上的盟友艾德,“您怎么来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艾德。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北芒斯特伯爵,新任的康诺特伯爵,罗莎……看起来,其他的应该也是爱尔兰的伯爵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前面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兰主教也赫然在列。
主教手中握着滕杖,对着困惑的伯爵微微点头示意。
“其实是这样的,辛洛斯,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
……
“小姐,我们休息一下吧。”
随从偷偷地打量着身旁骑着马的少女,小声的建议道。自从冬天过去,今年的天气就格外的炎热。仅仅只是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就让人浑身往外冒汗。他们几个随从倒还受得住,但是身娇体弱的小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老爷非宰了他们不可。
奥尔良这地方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小姐老是在附近转来转去,连巴黎也不肯回了。就算骑马很有趣……小姐不是特意路过那个农庄的吧?那个农庄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随从稍微向外眺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那个这几个星期以来已经造访了无数次的农庄。
“忍耐是美德……算了,我们就到前面的农庄休息一下,讨口水喝吧。”
吉尔斯.德.莱斯小姐双眼中带着浓浓的喜色,她回头告诫了一声自己的随从,这才勉强收敛了自己眼中的喜色。莱斯小姐策马扬鞭,驾驭着胯下战马快速的向着农庄跑去。
随从们见此,相对无言,但是还是紧随其后。
路易总督在位日久,期间励精图治,除了年轻时那一连串的大战之外。到了现在,总督阁下已经很少再起刀兵。虽然说总督阁下此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其执政方针并未产生太大偏移,比起乡下省布里塔尼亚。法妖实在是要强上太多。
眼前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农庄,一棵大树沉默的耸立在农庄旁。而农庄的另一侧,一条平静的小河正缓缓流过。比起饱受苦难的布里塔尼亚,奥尔良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这座农庄看上去和法妖省其他地区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莱斯小姐来说。这座农庄却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有她的存在。
只不过当莱斯小姐熟练的在农庄前停下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那个心中的身影之外,还有两个陌生人站在大树旁边,正激烈的争论着什么。而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女,正在一旁无奈的看着他们俩。
争吵中的两人一个是带着破旧三角帽的小女孩,而另外一个则是牵着一头驴子的牧师。虽然说是牧师,但是他的衣着却很糟糕,漆黑的法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上面满是各种污渍——这其实是很少见的情况。
修士们一般都会安静的呆在修道院之中,等着那些虔诚的信徒自觉上交供奉。只有那些混的最惨的修士才会走出自己修行的地方。挨家挨户的让人们缴纳对万能之主的供奉。
莱斯小姐微微一扫,果然在那头驴子的背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木箱。而透过那裂开了几个巨大口子的木箱,莱斯小姐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古旧的“圣物”。
如果按照往常的套路,修士会让愚昧的乡下人瞻仰圣物,修士则会在旁讲述圣人的故事,顺便让人们募款。但是今天,真的有些不一样。
“我一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平常的少女,你的一生将不通凡响,要背负起重大的使命……法妖将灭亡在一个女人手里。却被另一个少女救起……”
“法妖才不会亡!布宛纳巴不会让法妖灭亡的!布宛纳巴要去巴黎,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只要,只要我不迷路……”
絮絮叨叨的牧师不断的对着戴着三角帽的小丫头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她蹦跶着。不断的向着牧师抗议。
虽然说教会和帝国从阿卡迪亚时代开始就非常的不对付,但是却很少当面诅咒对方。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下三滥的手段可以用,但是放到台面上来说却是在是太丢份了。
不过牧师状若疯狂,完全不理会小丫头的抗议——毕竟也算是法妖的一员,莱斯小姐本来是不介意给他一剑的。不过看在他像是个疯子的份上。就放过他这一次好了。
更何况,她还在看着呢。
“珍妮德,你还好吗?对了,他们是怎么了?”
莱斯小姐无视了争吵着的两人,她状似无意的来到了金发少女的身旁,小声的问道。面对着贵族小姐的问题,珍妮德并没有和那些普通平民那样唯唯诺诺,她带着丝丝的无奈,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哎,这位小姐,你别跟他吵了,这只是一个疯子而已。万能的主啊,可怜眼前愚昧的人儿吧。”
金发少女的发丝轻轻地擦过莱斯小姐的肩头,她在胸前熟练地画了一个十字,开始默默地祈祷。
莱斯小姐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眼中满是痴迷。过了许久,直到身后的随从也都跟了上来,她才恢复了过来。莱斯小姐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祷告中的珍妮德,又看了一眼两个争吵不休的人,刹那之间已经有了主意。
莱斯小姐一把揪住自称布宛纳巴的小丫头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小姑娘完全不老实,兀自挣扎不休。
“想去巴黎的话,就给我安静下来。”
戴着三角帽的小姑娘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而对付那位疯掉的牧师,莱斯小姐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在小姐的眼神示意下,几个五大三粗的随从架起了牧师,开始向外拽去。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唔……”
“疯子就该用强硬一些的方法对付他们,珍妮德。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这样,让我怎么能够安心。要不,你随我一起回巴黎吧。”
莱斯看着珍妮德,双眼中满是真诚。面对着莱斯深情款款的眼神。身上颇有些英气的珍妮德却回之以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吉尔斯。不过没关系的,这里是我的家啊,能出什么事?”
“是么……不过能去外面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我……你是我的朋友。”
吉尔斯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临时改了口。金发的女孩疑惑的看着她。但还是再次露出了笑容。
“没事的,吉尔斯……真没想到,贵族中竟然也有这么好的人。不过不要总是对我这么好哦,我怕我会爱上你。”
两个人都是少女,当然不存在什么爱情。只不过珍妮德这句小小的俏皮话,听在某人心中却翻起了异样的波澜。
“哎,你是说真的么……”
“你是说真的么,真的带布宛纳巴去巴黎?”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刚安静了一会的布宛纳巴又开始闹腾了起来。莱斯小姐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这个小丫头一眼。
……
“正如你们所知。一个来自西方的民族,帝国人已经入侵我们兄弟的国家,他们一路攻到地中海,直到坎大哈。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帝国人七次攻打……七次获胜,又侵占了我们的圣地。”
“他们在大肆蹂躏真理的国度,毁坏寺庙,掳杀虔诚的真理子民,污辱贞洁的妇女,贪婪地饮着受洗儿童的鲜血。如果让那些魔鬼的奴隶统治真理所信任的子民。那将是件多么令人羞耻的事。”
“如果你们仍然无动于衷,真理的信徒就会在这次入侵中牺牲更多,所以我要勉励你们,也恳求你们——不是我。是真理亲自勉励你们,真理的伊玛目,督促一切信仰笃定之人,乃至所有吉哈德、士兵、富人与穷人,都必须迅速予以兄弟援助。把凶恶的民族赶出我们的领土,我告诉在座的各位。也通知不在场的人:这是真理的旨意。”
“让我们投入一场神圣的战争——一场为主而重获圣地的伟大的西征吧!让一切争辨和倾轧休止,登上赴西方的征途吧!从那个邪恶的种族手中夺回西方吧!”
“那个地方,如同最神圣的经文所言,是真理赐与先知后嗣的,遍地流着奶和蜜。那里是大地的中心,其肥沃和丰富超过世界上的一切土地,是另一个充满欢娱快乐的天堂。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贫困、饥饿和忧愁,连续七年的荒年,到处都是凄惨的景象,老人几乎死光了,木匠们不停地钉着棺材,母亲们悲痛欲绝地抱着孩子的尸体。西方是那么的富有,金子、香料、牛奶俯身可拾,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呢?”
“一个遭人蔑视,不信真理的堕落民族,若是战胜了一心崇拜真理,以身为神之子民而自豪的我们,会是多大的耻辱啊!如果你们找不到配得上神之眷顾者这个身份的士兵,真理该怎样责备你们啊!”
“让那些从前十分凶狠地因私事和别人争夺的人,现在为了真理去同异教徒斗争吧!——这是一场值得参加,终将胜利的战斗。让那些过去做强盗的人,现在去为真理而战,成为真理的吉哈德吧!让那些过去与自己的亲朋兄弟争斗不休的人,现在理直气壮地同那些亵渎圣地的野蛮人战斗吧!让那些为了微薄薪水而拼命劳动的人,在西方的征途中去取得永恒的报酬吧!身心交瘁的,将会为双倍的荣誉而劳动,他们在这里悲惨穷困,在那里将富裕快乐。现在他们是真理的敌人,在那里将成为真理的朋友!”
“毫不迟疑地到西方去吧!凡是要去的人都不要再等待,赶紧回去料理好事务,筹备足经费,置办好行装,于夏末秋初之际,奋勇地踏上向西的征途!”
“本着真理赐予我的权柄,我郑重宣布:凡参加西征的人,他们死后的灵魂将直接升入天堂,享受72位处女的侍奉;无力偿还债务的农民和城市的贫民,可免付欠债利息。出征超过一年的可免纳赋税。凡动身前往的人,假如在途中,不论在陆地或海上,或在反异教徒的战争中失去生命的。他们的罪愆将在那一瞬间获得赦免,并得到天国永不朽灭的荣耀。”
“向着西方出发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为荣耀真理,去吧!”
残月高悬。身穿白袍的祭司露出了自己的肩膀,正漂浮在空中,向着底下所有信徒宣布着神的意志。虽然是老朽的身躯,但是在月光的洗礼下,他是如此的圣洁,让人无法直视。
“真理万岁!”
而同样身穿着白袍的数十万名异教徒们看见如此奇异的一幕,纷纷跪倒地,不断的赞颂着神灵的名字。不管他们心中是如何想的,在信仰和财富的指引下,他们此刻已经全部化成了最虔诚的信徒。一**声浪以祭司为中心。不断的向着外面辐射而去。
而在离祭司极远处的阴影中,一个面容精悍的男子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注视着漂浮在空中的祭司。而一个一头黑发,发丝之间还戴着一个纯白冠冕状发饰的女子,正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不同于男子的狂热,黑发女子眼中一片宁静,就和一个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黑发女子的面容和祈祷中的异教徒们迥异,看起来却是帝国人的样貌。
“信仰。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摧毁一切,也可以建造一切。在信仰的力量下,没什么是不可能办到的。而我,正是要借着这份力量。成为这世间唯一的王者!”
男子张开了双臂,低沉的嗓音中诉说着自己的野心。突然,男子转过头来,对着黑发的女子露出了一个狞笑:“阿卡德小姐,我想,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阿卡德嘴角抽搐。骤然握住了发间的白色王冠。
……
冬去春来,那场席卷一切的暴风雪已经彻底的化为人们脑海中的记忆,不再为人所提起。只是狂暴的大自然安静了下来,人世界的纷乱可不会就此停下。
帝国元老院中,正如先前的几个月一样,争吵和咒骂声不断的从元老院中散发了出来。自从暴风雪来袭,帝国海军大败之后,类似的争吵就从来没有停下过。在这里,贵族们放弃了往日的矜持,他们化身成了**的奴隶,为了自己心中的**不断战斗——哪怕斯文扫地。
各种地方俚语,粗口,谩骂,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如果运气够好的话,甚至可以看到几只鞋子和头冠被从元老院里扔出来。
毕竟元老院要和帝国皇室做对比,比起独裁的帝国皇室,元老院可是民主的象征。秉承了千百年前那些希腊人的理念,只要是元老院的成员,就可以在元老院中畅所欲言,尽情的阐述自己的想法。而丝毫不用担心遭到被自愿的物理性自杀——当然了,理念不同,一贯很容易产生争吵。而争吵之中,总是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不过比起民主带来的好处,这点小小的弊端是完全可以无视的,毕竟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事情。
而今天正和许多天前一样,元老院中的贵族们分成了两派,各自为自己的首领加着油。而保皇党和贵族派的两位首领,手中分别握着书籍和鞋子,在不断的互相投掷。
“帝国已经接到情报,那些该死的异教徒已经发动了针对拜占庭的吉哈德。以第七舰队的战斗力,我很难相信他们能单独挡住异教徒……”年轻的阿莱克休斯躲过了帝国宰相的一只鞋子,他一边大声说着他的意见,一边抄起一个臭鸡蛋向着宰相大人砸去:“帝国六大舰队都已经败了,我们不能将最后的力量让给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我提议,裁撤第七舰队将军,换上更合适的人选……”
“换上你的人是么!”
姜毕竟是老的辣,公爵阁下身手的确不错,但是比起帝国宰相这样的资深流氓,到底还是差了一点。体格高达的奥斯本宰相虚晃一枪,成功的躲过公爵阁下攻击的同时,还欺身上前。宰相一把抓住阿莱克休斯的领口,将他拎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胡说,我这是为了帝国!帝国陆军不值得相信。一旦异教徒击破王都的东部防御,异教徒的水师就可以直接开进金角湾!第七舰队是屏蔽王都的最后屏障,我们不可能将这么关键的位置交给一个女人!”
“艾斯德斯上阵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许多事情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宰相大人看起来已经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想法,而阿莱克休斯同样如此。虽然被抓住了衣领,但是阿莱克休斯望向奥斯本的眼神一片阴冷,毫无怯意。
如果是往常,事情发展到了这里。两位尊贵的阁下基本上都是互相冷哼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的阵营里面。但是不知为何,或许是温度上升的原因,两人今天的火气都特别大。奥斯本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而阿莱克休斯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愤怒。
形势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老顽固!”好像是动了真火,几个月以来的郁闷终于在酝酿了一个寒冬之后,彻底的爆发了出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阿莱克休斯一拳挥出,准确的打在了宰相的脸上,“怎么都不去死!如果都听我的,帝国怎么会糜烂至此?!”
“你竟然敢……”奥斯本有些惊讶。反应不可避免就慢了一拍。转瞬之间,一股熊熊的烈焰也开始在奥斯本眼中燃烧,“你才是该下地狱的混蛋!”
话不投机之下,两人竟然就这么在神圣的帝国元老院里打了起来。其他的围观群众们本来正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对骂,没想到形式却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元老院内部是不能佩剑的,两边的贵族们一时之间也无法呼喊护卫进来。无奈之下,双方只得展开了最血腥而残暴的肉搏战。
一时之间,鞋子共哀嚎齐飞,鸡蛋共鼻血一色。
不过这场惨烈至极,简直可以直接写进帝国史中的战斗却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当贵族们活动着身体。渐渐地打红了眼的时候,一直位于战圈中心的阿莱克休斯公爵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细微的蛋蛋破碎声,此时却变得无比的响亮。阿莱克休斯捂住了自己的下体,不断的在地上打着滚。尽管如此。丝丝鲜血还是不断的从公爵阁下的裤裆中溢出。
一个脸上戴着铁质面具的少年站在公爵阁下的身边,他的铁制战靴上,丝丝血痕正在缓缓流下。是男人都知道,这个铁面少年刚刚干了什么。而刚刚那声蛋蛋的破碎声,又暗杀着所有人什么。
“鲍德温,你……”
宰相大人看着在地上不断打着滚的阿莱克休斯。又看了一眼毫无反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的铁面少年。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只感觉头疼欲裂。
“来人,把鲍德温……不,是耶路撒冷公爵拿下!”
……
骑着战马的巴拉莱卡默默地抽着雪茄,看着眼前无比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么多年了,虽然一直想着回来,但是真的回来了……心情还是有些复杂啊。”
她还记得,离开的时候,天空中正在飘着雪花。刺骨的寒风一个劲的向她脖子里灌去,有好多次,她都差点以为自己要倒在了雪原之上。
但是,她终究还是带着部下么逃出生天,并且再次回到了这方生她养她的世界。
“这一次,希望能葬在家乡的土地上。”
一向果决的暴风三弦琴团长好像陷入了小小的迷茫中,这样少见的情况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穿着骑马装的贵妇人看到略显萧索的巴拉莱卡,不由得露齿一笑。她握住了巴拉莱卡的手,眼中满是认真:“为什么会想到死?巴拉莱卡,我的姐妹,我们可要好好活着。不……并不只是活着,我们还要好好的建设罗斯,把它建造成我们小时候梦想的那样。”
看着贵妇人那认真的眼眸,巴拉莱卡也笑了起来。穿越了无数战场的女人脸上满是伤痕,但是现在笑起来,却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那样纯净而美丽:“你说的没错,我的姐妹索非亚。我们要活下去,一直一直的活下去。直到罗斯再也没有农奴,每个人都有面包吃,每个人都有衣服穿,每个孩子的脸上都带着笑脸……”
“正是如此,不过,以后请不要叫我索菲亚。”贵妇人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对着眼前古老的城市张开了双臂,好像在拥抱它一样:“从现在起,神罗的索非亚.弗雷德里卡.奥古斯塔已经死了,从现在起,请叫我叶卡捷琳娜二世.阿列克谢耶芙娜!”
贵妇人的声音并不洪亮,但是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巴拉莱卡扔掉了雪茄,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好的,我的女王陛下,叶卡捷琳娜二世!”
而伴随着团长的动作,三千名哥萨克骑兵也整齐的拔出了自己的马刀,仰天咆哮:“叶卡捷琳娜二世万岁!”
……
“玛蒂尔达,我的玛蒂尔达!”
威廉仓皇的骑着马,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妻子的寝室之中。只是他离去时还笑容满面的贵族女子,此时却已经完全瘦脱了形。她就像是一个披着一层皮肤的骷髅一样,原本明亮的双眼中仅剩下一丝光辉还在默默闪动。
主教握着圣经,正在试图驱散那隐藏在公爵夫人体内的魔鬼。只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却始终不见成效。
“玛蒂尔达!”
威廉猛地撞开碍事的主教,一下就扑倒了妻子的身边。他抓起妻子干枯的手臂,双眼中满是泪水:“玛蒂尔达,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是谁,告诉我,玛蒂尔达,是谁在害你!”
威廉和他妻子的邂逅过程无疑是非常糟糕的,但是这错误的邂逅,酝酿出的竟然是甜美的爱情果实。赌气之下完成的婚姻,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无数个日夜的朝夕相处之中,他们渐渐地意识到,对方才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个人。所谓造化弄人,不过如此。虽然两人也偶尔吵架,但是心中却始终只有对方一人。只是这份小小的幸福,看起来正在离威廉而去。
威廉毫不犹豫的抛下了争夺英格兰的机会,他抛下了一切的盟友和利益交换,抛下了一切回到了诺曼底。可惜的是,他能见到的,也仅仅是妻子的最后一面。
“威廉……是你么……威廉……”玛蒂尔达小声的呢喃着,脸上竟然泛起了幸福的光彩:“在死之前,竟然还能看到你。靠近些,我的爱人,天主有话让我告诉你……”
威廉看着垂死的妻子,心如刀绞。他一把抹去了眼泪,低下了头颅。
“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够遇见你……还有……小心……路易十四……”
玛蒂尔达话音未落,心脏却已经无力的停下。
“玛蒂尔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