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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成蔚的左脸颊旁,还清楚刻着一个青色的字……
虽然五官还算清晰,但脸上的皮肤已经彻底毁了,从眉毛中央蔓延至嘴唇角的疤痕触目惊心。
这张脸,不像人。
黑色的帽檐下,是一张极其苍白的脸庞。
“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宁愿当时就病死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也不要去东南亚,也不要去那个鬼地方。虽然我在哪里找回了自己部分的记忆,虽然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但如果可以,我只想做那时候普通的我,而不是现在这种怪物。”成蔚话音刚落,她便当着我们的面,拿下了她一直戴着的帽子。
恨……
爱,可能是这趟东南亚之行延续了她的生命。
她的眼神阴冷而复杂,给我感觉,她对东南亚是既爱又恨的。
“再这样下去,我必死无疑,而当时,我在网上看到了关于东南亚师傅的厉害之处,我听很多人提过东南亚很邪乎,所以我决定去那边试试。”成蔚提到东南亚,眼神就开始变了。
不仅如此,成蔚还惊讶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了。
各种极端的治疗办法,成蔚都尝试遍了,但她的病情却没有任何起色。
当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据她自己说,当时的她已经年近30了,认识严肃,大概只是一个意外。
发现自己患上了绝症,成蔚疯了般找治疗的方法。
成蔚的故事,继续说了下去,她应该没有发现咖啡厅外的严肃,因为她的眼神告诉我,她现在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而看到我发现了他,他给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神情复杂的盯着背对着自己的成蔚。
以他的听力,应该能听到成蔚说的话。
原来严肃并没有走,他就站在咖啡厅外!
而就是在随意的瞥了眼咖啡厅的落地窗后,我的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诧。
谈及自己的过往,成蔚的语气格外的平静。
“当时我想想就心里堵得慌,直觉告诉我,我的人生不会是这样的,我不会这么死去。”
“死,我不怕,但我怕,我最怕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在我那个小房子里,没人知道我去世的时间,只有等到我的尸体腐烂,发出臭味了,才会被人发现我已经死了。然后他们会报警,把我的尸体送去殡仪馆,然后火化,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换句话说,当时留给成蔚的选择,似乎只有一条路——回家等死。
因为全世界这种血液疾病,就没有治好的先例。
据成蔚自己说,当时她被确诊后,医生就让她离开医院,别治疗了。
生活在南城一个人烟罕至的郊区小房子里,成蔚每天的生活都显得很普通——如果她没有患上罕见的血液疾病。
严肃一直在找她,她也并不知道。
成蔚和严肃在很多年前就分开了,谁也找不到对方。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平静的讲述了过去几年,她并不平静的东南亚之行。
“网上说的这些,都是一些碎叶,真正阴邪的东西,你肯定听都没听过。”成蔚摇了摇头。
他掏出手机,给我看了百度出的网页,在场的人纷纷无语了。
陈宇的语气说的格外严重,我问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有关东南亚的消息了。
唯有陈宇,一直在问成蔚,“你到底在东南亚经历了什么,据我所知,东南亚的阴法可没有那么好练,你如果只是普通的女生去东南亚,别说修炼阴法了,你什么时候被那群人吃了,都不知道呢。”
我和北辰衍都持怀疑的态度,白雾没说话,静静的喝着咖啡,和旁边坐着的王崇阳,存在感一度降低到负数。
但下一秒,又主动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还主动跟我们提及她的过往。
今天的她显得有点奇怪,分明前一刻还从我们眼前消失不见。
“稳住我,你们刚刚和严肃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成蔚笑了笑。
“成蔚,其实我们……”
她淡淡抿了一口,注意到有周围的顾客盯着她看,她下意识又把帽檐压低了些。
成蔚打了个响指,让咖啡厅的服务员又端来了一杯拿铁。
我们都没接话。
成蔚翻了翻,啪,直接把厚厚的一堆资料,又摔回了茶几,“想知道我的事情,怎么不来问问我本人?严肃?他知道什么,他虽然是相师,但这几年早就不行了,自己手下那群人搜集到的资料,应该只算冰山一角。”
陈宇试图解释,但他刚开口,就被成蔚堵住了。
“严肃给你们的吧。”
“那个……”
低头扫了眼茶几上摆着的一堆资料,成蔚拿起资料的时候,我听到了陈宇倒吸凉气的声音。
但成蔚完全是个例外,她没说话,我们全都陷入了沉默。
按理说,修行东南亚阴法的师傅,应该符合小东西心底里关于‘血液脏’的定义。
奇怪的是,小东西并没有抗拒她的接近,在她摸了小东西的头后,小东西还朝她笑了笑。
顺手,甚至还用手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
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刻意的将帽檐压的很低,看到我们,她出奇的笑了笑,然后随意的坐在了小东西的身边。
黑色的长发绑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
这一次,她换上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宽厚黑袍子。
关于成蔚的资料,放在低矮的茶几上,我们几个人围着坐,之前看了几眼资料,我知道这份资料肯定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震撼,但有时候巧合来的真的太巧,正在我们即将商议有关成蔚的事情时,严肃前脚走,成蔚自己就亲自出现了。
我点了点头,目送着严肃从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只不过在离开前,严肃还是对我们说了句,“李向阳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决了,你们专心帮我稳住成蔚,等我情况稍微好点再和你们联系。”
他的身体情况远比我们预估的差,坐了没多久,就来了几个秘书和医生,把他带走了。
“关于成蔚,我不太想说很多,能够告诉你们的,全都在这堆资料里了。”严肃轻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