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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九点的时候,霍从烨的电话打了过来。姜离赶紧拿着进了自己房间,小心翼翼地接听,“喂。”
霍从烨在电话那头,一下就笑了。他轻声说:“开门吧。”
“你在我家门口,”姜离倒抽气的声音,被霍从烨听的明明白白。
他一下笑了起来,不过脸上还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这么见不得人?”
霍先生从未想过,他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虽然他不是自恋性格,可是自认各方面和姜离极般配,现在这姑娘的架势,就像是她找了一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男人。这还真是伤害到了霍先生,骄傲的自尊心。
“当然不是了,只是原因有点复杂,”姜离咬着唇,觉得有点对不住霍从烨。
她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又问:“你现在在门口吗?”
霍从烨又是一声低不可闻地笑声,“下来吧,我在楼下呢。”
姜离咬着唇,一下子就床上起身,等她从卧室的窗子看下去,就见楼下一辆车子正打着双闪,她立即对着手机说:“我已经看见了你的车子了,现在就下去。”
“多穿点衣服,外面冷,”霍从烨叮嘱她。
姜离穿了一件红色羽绒服,刚推门出去,走到客厅,就看见萧世琛正在客厅,茶几上摆着的笔记本也正打开着,好像还在开视讯。
“要出去?”萧世琛见她身上的衣服,几不可见地蹙眉。
他眼上带着一副眼镜,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只穿了一件驼色圆领毛领,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衫,挺括地领子此时被解开一颗纽扣。他抬头说话的时候,对面的人也及时停止了声音。
姜离有些慌张,不过还是迅速地扬起笑脸,说道:“裴芷妈妈给我炖了猪蹄汤,让我过去喝呢。”
“现在?”萧世琛往后靠了一下,深邃清润的眸子看着她。
姜离眨着眼睛,无辜地说:“她本来要送过来的,可是太麻烦了,我怕半路要是洒了,岂不是可惜。”
萧世琛突然摘下脸上的眼镜,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眼镜盒里的镜布,擦了几下,才淡淡道:“早去早回,外面挺冷的。”
“我知道了,哥哥,你要喝吗?”姜离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
“不用,”萧世琛冷淡地拒绝。
等出了门,姜离才长出了一口气,她怎么就那么地害怕呢。等电梯的时候,裴芷还真的发微信给她,让她到家里喝猪蹄汤。
霍从烨在敲着方向盘的时候,就看见有个圆圆的黑影,一路小跑过来。他立即推门下车,圆球一下就扑到他怀里,把他撞地靠在身后的车身上。
“一天没见,你怎么变重了,”他□□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她头上还带着羽绒服的帽子,边缘毛茸茸的戳在他的脖颈上,又酥又痒。姜离抬着头,可是偏偏帽子将她的半张脸挡了大半,不过她还是撅着嘴,不悦地反驳,“我只是穿得有点多而已。”
“是啊,都成了一个球了,”霍从烨毫不客气地捏她的脸颊,一手还紧紧地搂着她。不过她腰身真的很纤细,就算穿着羽绒服,可是衣服宽松,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摸到纤细的腰肢。
他低头看着她被帽子挡着,只露出来小半张脸,嘴唇清润,唇色粉嫩如樱花瓣。于是他弯下腰,背靠在车身上,亲吻着她的唇,鼻息间又是那种呼吸交缠的亲密。
她闭着眼睛,仰着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
而此时楼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阳台上,安静地看着楼下。
*
“你哥哥不同意我们两个?”霍从烨撇过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随后他开始回想,其实萧世琛这个名字,他自然不会陌生。在华尔街这样的人物,特别还是亚裔,总是能引起别人的瞩目。更何况,当年众禾上市的操作,差点就是交给普森投资来运作的。只是后面阴差阳错,所以才一直没有合作。
这两年,普森投资频频在中国发力,更是投资了不少新兴的企业,其中更有好几个企业已成为了行业内的龙头。
霍从烨可以肯定,他从不曾和萧世琛碰过面,更不会无意间得罪这位。
“别问我,我也觉得奇怪,或许他就是没有理由而已,”姜离哀叹了一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你这个哥哥还真是,”霍从烨摇了摇头,不过他一转头,就看见姜离瞪着自己。他立即伸手挡住她的眼睛,教训道:“不许这么看我。”
姜离气呼呼,不许说我哥哥坏话。
“没想说你哥哥坏话,”霍从烨瞧着她那不服气的小嘴撇地,就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算是小小地报复了她一下。姜离不得已,只能用抱成粽子的手,一点点又拨弄回去。这个人,现在怎么一点都不稳重。
“我听说你今天去学校录口供了?”霍从烨问她。
姜离点头,复而叹气,“回来的时候,还遇上家长在学校门口拉横幅,心里很难过。可是有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现在学校能做的,也只是安抚家长而已。可是光是安抚,就能让家长忘记失去自己孩子的伤痛吗?姜离虽然不曾为人父母,可是却还是能理解家长的悲痛。
“别难过了,谁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我想学校肯定会给出合理的处理,”霍从烨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掌,安慰道。
等过了半个小时,姜离看了看时间,低声说:“我得走了,你也上去休息吧。”
“我们以后要一直这样?”霍从烨有点好笑地问她。
这一幕让他恍惚回到了高中,当然他高中的时候,除了读书就是打篮球,虽然不曾早恋过。可是却看过自己身边的朋友,为了挤出一点和女朋友约会的机会,真是绞尽脑汁。
姜离立即保证,“不会,我哥哥不会在这里久待的,他要回美国的。”
“如果他一直没回美国呢,”霍从烨有些认真地问,他并不是和姜离随便玩玩,从他第一天和她交往开始,他就是以认真的态度。
姜离诧异:“怎么可能,他工作很忙的。”
“那你考虑过以后吗?我们两个人总不能一直这么瞒着他的,”霍从烨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直有节奏地敲击着。
姜离绞尽脑汁地说:“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缓和的机会,等我哥哥态度一缓和,我就立即和他说。你放心吧,他拗不过我的。”
霍从烨瞧着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突然觉得他们两人的立场似乎对调了。男女之间,一般都是女方逼着男方带自己回家,然后给自己名分。结果到了他们两人,倒是成了自己……
他笑的时候,姜离奇怪地看着他,眼神便在问,你笑什么呢。
于是霍从烨说了几句,姜离立即兴奋了起来,跪坐在椅子上,伸手去勾他的下巴。只是她的手被包扎地很夸张,霍从烨一垂眸,就能看见那包裹成白白一团的手掌,心底就忍不住发笑。
“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所以不用担心,”她郑重地说道。
霍从烨突然撇过头,止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姜离原本也高兴,可是看着看着,却觉得他这笑声不对劲啊,于是便立即皱眉问:“有那么好笑吗?”
“对不起,我只是看见你的手,有点忍不住,”毕竟原本一个应该妩媚风情的手势,却因为她的白粽子手,而大煞风景,便是霍从烨再给面子,也忍不住发笑。
姜离恼羞成怒,推门下车,就奔着裴芷家而去。
*
她捧着个碗喝汤的时候,对面的裴芷啧啧地摇头,感慨:“瞧瞧,这都把我们小公主变成什么样了。”
要是说从前的姜离,那真真是公主的人生,简直身上挑不出一丁点毛病,谁看她都是十足地完美小姐。可裴芷总觉得她身上罩着个玻璃罩子,就算有时候靠地近了,也只能看见一个她外表的完美。
所以此时裴芷看着,因为手掌受伤,只能双手捧着碗喝汤,以至于把自己喝的满嘴冒油星的姑娘,真的觉得,太接地气了。
“真的太好喝了,”姜离豪爽地放下碗。
她真的喝多了国外又浓又甜又酸的汤,第一次喝到这么香、这么鲜美地汤。
“裴裴,再给离离盛一碗,”薛琳在客厅听到她的话,心花怒放地喊。
裴芷认命地起身,就又给她装了一碗,放在面前的时候,还提醒:“慢点喝。”
“这两天新闻上都翻天了,估计s大建校一百年都没得到比这两天还要多的骂声,”裴芷叹了一口气,可也是无奈。毕竟是死了学生的,而且有学生匿名爆料说,学校的设备早就该换了,可是学校一直罔顾师生的意愿,让他们在危险的环境之下工作学习。
姜离低头,“就算挨再多的骂,那两个学生也活不过来了。”
“你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学校,毕竟发生的爆炸原因,很可能就是因为学生的操作不当,”裴芷听她的口吻,立即反驳。
姜离沉默不语,因为从今天警察的对话中,她也听出了端倪。似乎警察是认为两个学生之间,有什么争执,才会引起爆炸。只是她不愿意往那方面想,所以干脆沉默不提。
这几天对s大,特别是化学院的全体师生来说,都是充满煎熬的。
化学实验楼发生爆炸,很多实验数据被毁不说,更有同学丧生其中。就算是偶尔路过,看见那栋黑乎乎的小楼,心里都一阵难过。
学校生怕那头的爆炸,给学生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还特别安排了学校心理系的老师,给他们进行辅导。就连姜离都被强制地,去和一位心理老师谈了一次。
至于家里这边,萧世琛气定神闲地在家里住了一周,因为普森投资在中国的总部,就在s市,所以他平时也会去公司。
他在家里,所以姜离和霍从烨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的。霍先生原本搬过来,就是存着近水楼台的心思,可是现在完全被掐断。就连姜离去医院拆纱布的时候,都是萧世琛陪同的。
霍从烨听罢,在电话终于是忍不住冷笑出声。
姜离大气不敢喘,赶紧又哄又保证。
而在周五的时候,霍从烨约她到外面用餐,奈何萧世琛已经安排了晚餐,姜离只得忍痛拒绝。霍从烨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也不想一直让萧世琛的问题,挡在他们中间。
因为晚餐是在西餐厅,萧世琛特意盯着姜离,穿着隆重点。姜离自然不疑有他,穿了一身银白色长裙,她的手掌已经好了,所以还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长发披散在肩上,从小到大她的发质一直都很好,浓黑如墨。
萧世琛亲自开车,到了餐厅楼下,她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乘坐电梯,一直到了三十三楼的餐厅。推开大门,里面便是典雅浪漫的气氛,迷离的灯光,轻柔的曲调,还有穿着制服恭敬地服务员。
餐厅地人很少,萧世琛领着她直接往里面走。
然后在一张数米长的餐桌前停下,那里已坐着两个人。
“这是刘太太,她与凯特乃是至交好友,”萧世琛介绍姜离,和面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认识。
这位刘太一看就是保养得当的贵妇人,从她的面容上看,根本就不能看出她的实际年龄。她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裙子,头发盘地大方又得体,耳朵上钻石耳环和脖子上带着的项链,一看就是一整套的钻饰。
她仔细地打量了姜离一番,随后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说:“没想到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我去英国的时候,她还那么小呢。”
姜离有点麻木,她母亲的朋友她见过很多,但如果真的是至交好友的话,她不会没有印象。
而随后,刘太太拉了一把她身边的年轻男人,笑着说:“离离,这是我儿子刘柏然,他就比你大一岁。”
“姜小姐,你好,”刘柏然看起来很绅士,率先伸手和姜离打招呼。
姜离轻轻握了下他的手掌,便又缩了回去。
等双方坐下后,姜离朝萧世琛看了一眼,可是他仿佛没注意到一般,只顾着和对面的刘太太寒暄。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倒是很熟悉,等听多了,姜离才知道,原来刘太太的夫家就是s市那个顶顶有名卖场的老板。
可以说,他家的卖场在全国都十分有名,而去年的时候,刘先生的个人资产在福布斯排行榜甚至进行了百名之内。
刘柏然是刘太太的独生子,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因为刘太太的原因和萧世琛相识。
“柏然能去高盛,还亏得你引荐呢,”刘太太看着他,笑着说道。
萧世琛谦虚地说:“柏然本人就是经济高材生,就算没有我,也会是这些投行争取的人才。”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此时刘柏然本人,则是好奇地看着姜离。
虽然他被母亲拉来也是不愿意的,可是在看见姜离的时候,还是一下就被吸引了。人都是视觉动物,刘柏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话很少,从进来到现在,就说了几句。她一低头,长发便披散在脸颊两侧,有种一垂眸的温柔。
刘柏然觉得他就是被这,一低头的温柔吸引了。
“剑桥,”姜离虽然心里想离开,可是碍于面子,还是低声回答了。
基本上都是他在问,姜离在回答。
“离离来s市也没多久吧,估计都还没好好逛逛呢,正好柏然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就让他带着你好好转转,”刘太太热忱地说。
这么明显地拉郎配,姜离要是再不明白,她就是个傻子。
她抬起头,开口:“其实我已经有……”
旁边萧世琛的手掌,一下捏住她的手,他拍了拍,转头冲着刘太太说:“她现在刚到s大工作,也有点忙,不着急。”
“也对,还是离离出息,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呢,”刘太太理解地说。
等离开之后,刚上车,姜离便一下沉下脸,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不住:“哥哥,我一直没和你,我有……”
“我不同意,”萧世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淡漠地说。
“你都没听我说完,”姜离气道。
萧世琛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不管听不听完,我都不同意。”
姜离气急,怒道:“停车,我要下车。”
这一次,只有沉默。
***
因为是周五没事,霍从烨被母亲柳蔚子叫了一声,便回家了。
等到了家里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正好姑姑也在。他打了招呼,就要上楼,就被柳蔚子一把拉住,斥道:“一回家就上楼,也不陪我说说话。”
已经被拉在一旁陪着的许愿,立即笑了。看来倒霉的不止他一个。
“大嫂,要不咱们打牌吧,”霍明素坐了一会,便嫌无聊。
“妈,我不会打啊,”许愿生怕被拉壮丁,立即举手表示。
霍明素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说:“没出息,连个牌都不会打,别的地方聪明有什么用。”
许愿默默低头。
柳蔚子被她这么一说,也想打牌了,而且自从公公生病之后,她就没摸过麻将。这周正好霍余哲陪着公公到山上去住几天,霍明素今天就是来送老爷子的,然后一直没走。
“要不我给刘太太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空,”柳蔚子想起自己平素的牌搭子,而且刘家离她家也近,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霍明素听了,也同意。
于是柳蔚子就给她打了电话,只是听说她在外面才回来,还有点可惜,便随后问了句:“今天有应酬啊?”
“帮儿子去相亲才回来呢,”电话那头笑了几声。
柳蔚子立即讶然地说:“柏然才多大点啊,你就这么着急让他结婚了啊。”
“倒也不是我着急,只是这次女方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我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姑娘,”电话那头有点得意地说,她声音有点,连一旁的霍明素都听见了。
柳蔚子一听,便客气地问:“女方是哪家的孩子啊,这么让你满意?”
“不是咱们s市的,是英国回来的,现在在s大教书,才25岁就是个副教授了。而且家世也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父母双亲都不在了。”
柳蔚子听她说的,都觉得这姑娘的条件是真的好。现在s市里适婚的女孩不少,也有不少是出国留学的,可有些啊,回来连英语都说不流畅。之前柳蔚子就碰到一个,就这样的,还想结识她儿子呢。
所以她也真心实意地说:“这条件确实是好,那柏然看中了吗?”
“小姑娘长的是真漂亮,别看我家柏然去之前说不想相亲,可是这见了面,一个劲地和人家女孩说话呢,”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个男人不好意思地声音。
又聊了一会,柳蔚子挂了电话。
她哀怨地看了霍从烨一眼,又和霍明素抱怨道:“你看看人家刘家的孩子,可真省心。”
“你就听她吹嘘吧,还25岁的副教授,”霍明素推了一把,旁边的许愿,问道:“儿子,你们学校有这么年轻的副教授吗?”
柳蔚子聊电话的时候,许愿的头差不多都要低到地上了,生怕看见霍从烨的表情。没想到,就这样,母亲大人还是把他拖下水了。
“我怎么知道,我们学校那么大,”许愿没敢抬头。
“你不是在s大读书的,你怎么能不知道,就算不是一个院的,也总该听说吧。”
突然霍从烨猛地起身,脸色阴沉。
柳蔚子被他吓了一跳,正要说他,就看见他脸色不虞。
“我先上楼了,”霍从烨点了下头,便阔步离开。
他进了房里,就立即打了姜离的电话,过了许久,那边才接通。
“你吃完饭了吗?”他沉声问。
姜离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霍从烨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此时花园里亮着一圈明黄的路灯,只是终究是冬天,有种萧瑟的悲壮感。
他问:“就你和你哥哥两个人?”
过了好久,电话那头说:“是啊,就我们两个。”
……
“我挂了,早点睡。”不等她说话,霍从烨挂断电话。
一阵风猛地刮起,卷地落叶在空中飞了几圈,最后落在地上。
砰,一声巨响,吓得楼下客厅里正说话的三人,都猛地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