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巫蛊之祸

香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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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也不想这样啊!孩儿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呜呜,到得如今孩儿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只要有人能给孩儿一条生路,孩儿,孩儿什么都愿意!”公孙敬声语气哽咽着道。

    “哼,你以为你依着他的话招认了便能有个活路?敬儿啊,你好糊涂呀!我儿想过没有,一旦你依着江充这逆贼的话儿招供,在攀咬出了你的表姐妹、表兄弟的同时,便也是坐实了你参与巫镇今上的罪名了。巫镇今上,何等大罪?你认为,你还能有命留在这人世间么?不但是你的性命,恐怕就连我公孙家满门的性命也要就此断送了呀!到头来,你不但仍旧逃脱不了一个死罪,还平白连累了你的一干亲人啊!这等令亲者痛,愁者快的蠢事儿,你也要去干?糊涂,真真是糊涂至极!”公孙贺痛心疾首的道,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怎么会?不会的,不会的,父亲,您……多虑了,江大人他,他都说了只要,只要我们肯招认,他会在陛下面前替咱们求情的,想来到得那时,我们,我们会没事的吧……”公孙敬声讷讷的道,越说到后面,越是底气不足,想来此时他心中也清楚,自家父亲所言一点儿也不虚。

    “哼,公孙贺你这老匹夫,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哩!我看你是被鞭子伺候得还不够舒服吧?呵,来人啊,上烙铁,尔等可要好好招呼招呼咱们的公孙大人!”

    “诺!”闻言一个****着上身满身肥肉的狱卒随手至牢房一角的铁炉上拾起一已是烧得滚烫的烙铁,不由分说的将其狠狠往公孙胸口上按压了下去。

    “啊~~~~~~”

    公孙贺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他恨恨瞪着近在咫尺的江充,几乎是用尽全身剩余的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句的喝骂道:“江充,你个狗贼,他日你必不得好死!我,我公孙贺就算到了黄泉地府也绝不会放——过——你!”

    “哼哼,是么?我说,你们可是还未曾伺候好公孙大人哩,啧啧,你们瞧瞧,他如今还有力气闲磕牙呐!“江充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冲着公孙贺不屑的讥讽一笑,便转而对身边一直冲着他点头哈腰的狱卒道。

    “呸,真是个贱骨头!”狱卒暗骂一声,冲着江充一脸谄媚的笑道:“大人说的是!可不是咱们这些做小的的没有招呼好公孙大人么?呵呵呵,得嘞,您就瞧好咯!”说着几个狱卒便人手提起一个烧得赤红的滚烫烙铁,挨个地向着公孙贺身上招呼。

    “啊~~啊~~~啊……”

    公孙贺发出了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低吼。慢慢的,他的声音越来越缓、越来越小,最终任是狱卒们不停的拿着滚烫的烙铁在他身上招呼,他也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大人,现在怎么办?”狱卒们见状,不由慌了手脚,忙转头纷纷向江充询问道。

    “给我浇水。“江充沉声吩咐道。

    “诺!”一个狱卒忙提起早已准备好的满满一桶水,劈头盖脸的朝着公孙贺兜头浇了上去。

    半晌,见公孙贺仍是杵在那里动都不动,方有些讪讪的对江充道:“大人,您看这……”

    一旁一个机灵的狱卒这时,顿觉事情不对,忙上前去轻探了探公孙贺的鼻息,半晌方冲着江充拱手道:

    “启禀大人,公孙贺这逆贼已经气绝身亡了!”

    ”什么?!父亲,父亲,呜呜呜……“一旁一直焦急不已的公孙敬声闻言立时悲怆不已的大声哭嚎起来。

    “哼,便宜这老小子咯!”江充冷冷一哼,继而露出一抹森然的诡异微笑,对正处在哀恸中的公孙敬声道:“怎么样?公孙公子,你还要向你那父亲一样固执么?如此冥顽不灵,可不是好事哩!喏,眼前你的父亲的下场,你也是亲见了的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江充,在你眼中,我公孙敬声是有多么美骨气,还是没脑子呢?你认为,在你残害了我的父亲之后,我,公孙敬声还会乖顺的听从你的话儿行事,任你摆布么?你做梦!”公孙敬声闻言如同听到了这世上最是好笑的笑话一般,抑制不住的狂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竟已是满脸泪痕。

    “哦?!看来公孙公子也想尝尝这滚烫的烙铁的滋味嘛!”江充闻言狰狞一笑道,说着便朝着身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当即便有一个狱卒提着一柄烧红的烙铁就向着公孙敬声走去。

    “江充,你个狗贼,你不得好死!我公孙敬声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我是后化作厉鬼,一定要食你肉,啃你骨,不见得你下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死~不~瞑~目……”公孙敬声无视于愈来愈向着自己靠近的手拿滚烫烙铁的狱卒,兀自冲着江充目眦欲裂的怒吼道。说完,便自嘴唇出溢出大量鲜血,继而身子一软,头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狱卒心道不妙,忙扔下烙铁,几个箭步到得公孙敬声近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方冲着江充道:“启禀大人,公孙敬声这逆贼咬舌自尽了!”

    “哼,他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竟然就这么畏罪自杀咯!”江充闻言一怔,继而轻轻哼道。

    他缓缓踱至公孙父子的尸体前,掏出一方打头赫然写着‘供词’二字的绢帛,分别握住父子二人的食指,就着地上淋漓的鲜血,在绢帛之上盖上了一大一小两手印,待血迹干涸,方小心翼翼的将绢帛重新收好。

    事罢,江充嫌恶的用丝帕擦了擦手,将沾有血污的丝帕随意一扔,瞥了一眼此时如同烂泥一般倒在血泊之中的公孙父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轻笑道:“纵使你们百般挣扎又能如何?到头来,你们和你们想要保护的人的下场还不是都一样不会改变?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在下面等太久的,只要我将这方你们父子亲手‘画押’的供词呈上,我想,很快便会有很多你们日夜惦念的人去底下配你们的,你们不大可不必担心寂寞,嘿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