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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没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一路跟着我们提醒”沈清从说,“我们接着赶路吧,没准苏唐已经先到了”。
我们用他们营地的水痛快的洗了一把脸,把帐篷放倒,当作盖在他们身上的东西,算是对于死者的尊敬,他们就此会被风沙逐渐掩埋。
“符哥,你觉得现在有多少人在这里”我问,“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二伙人在和我们一起赶往那里”符哥吸了一口烟,柯彦秋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这趟旅行不简单啊,我原以为是我们孤军深入,没想到变成了你追我赶”沈清从说。
“啊”柯彦秋忽然一抱头,不断拉着自己的头发,“见鬼,这姑娘又犯病了么”,我焦急的说。
“不,一定是那股力量在干扰她”沈清从很担心的扶着她,“你们注意了,看来有人在紧紧跟着我们,他很强大”。
车子猛地一停,“怎么了”我问老狗,老狗指了指前面地平线上一排黑线,似乎在运动,“是什么动物,速度很快”老狗举着望远镜,“我去,是人马,一群人马在向这边过来,他们好像来者不善,手里都举着刀”。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砰砰几声,一排弩箭扎进了地面,有几只还射中了车顶,“西夏洲际导弹又来了啊”老狗吓得一缩脖子,看了看手里的那把手弩,感觉很渺小的兵器。
“快,掉头,别和他们冲突”,符哥推了推老狗,老狗这才发动车子倒车,很快我就看到了那伙人,他们全部蒙面,带着古怪的头盔和盔甲,在太阳下格外刺眼,那所谓的神臂弓,就是一把巨大的弩枪,他们有三人熟练的并排骑着,中间的人放上一把弩箭,二侧的人身体后仰,手抓弩弦,用双脚瞪住弩身,靠这样的力量来发射。
符哥探出天窗,冲着后面开枪,可那些人的盔甲很厚,击打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并不在乎,每人手里都拿着那种夏国剑,背着弓弩,很像古代的游骑兵。
“老符,省点子弹吧,看柯彦秋的感觉,他们不太像人类,应该属于雾人的一种”沈清从说。
“这么多雾人在戈壁上干嘛,就为了追我们啊”老狗从后视镜里看到那队人马已经开始从二侧包抄上来了,忽然一个骑兵杀到,他探手就用剑来刺车的轮胎,对付汽车的手法很熟练,老狗一打方向盘,闪了过去,“注意保护油箱,他们正在瞄住那里”老狗叫着。
“拼了”我把军刺上了,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的那个人一通比划,他马术很高超,始终保持在我的枪够不着的距离,似乎在逗着我的姓子。
铛一声,后面又来了一位,手起刀落,我的军刺居然被削掉了一小段,有时候现代武器碰到了冷兵器还真的挺尴尬的,他们训练有素,一队跟不上了减速,后面的一队加速追上,不断循环,保持体力。
“不好了,快没油了,现在总不能停下来加油吧”老狗看着油表的指针,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几声枪声,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出现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着他的马走,老狗立刻把油门踩到底,那人骑着马在戈壁上划着弧线奔跑,老狗也只得跟着那股烟尘,这样倒是很管用,弩箭几乎射不中我们,突然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示意我们赶紧下车,后面的骑兵速度减慢了,毕竟他们骑得是牲口。
他把我们拉到了几块大石头后面,自己走到路中间,骑兵赶到了,勒马停住和他对峙着,那人从沙堆里拉出一根绳子攥在手里,吹了声口哨,挑衅的招呼着骑兵,这时我们才看清楚,这队骑兵大概有十几个人,全部拿着古代冷兵器,他们似乎和这位很熟知了,对于他挡在这里,有些犹豫不绝,拉着马嚼子来回转圈,“你们这帮笨蛋,就没有一次动过脑子”那人哈哈一笑,猛地一拉绳子,骑兵身后一串连锁爆炸,惊的马匹四处奔跑,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沙坑,几匹马一下子摔了进去,那人冲着骑兵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完全是一种发泄式的叫声,在戈壁上歇斯底里的回荡着,骑兵们有些愣了,他们互相看了看,拉起缰绳回马离开了。
“出来吧,没事了”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猎装,很破烂了,头上戴着一顶比较过时的遮阳帽,背着一把56式,脚上的皮靴前面居然还有一个露出了袜子,可笑的是露出的袜子里又露出了脚指头,“你们很幸运了,这是一只巡逻骑兵,要是碰上黑骑兵,我也救不了你们”。
“我给你们警告了,这地方不是装备齐全就可以来的,我不管你们什么目的,最好现在离开,再走下去,恐怕就和那帐篷里的人一样了”。
说着,他摘掉了围在脸上的围巾,看上去怎么也有将近60了,但是身体很健壮,一脸沧桑,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好像任何困难对他来说都不是事的那种态度,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酒囊,大口闷了一口,“我说的你们听见没有,想活命赶紧走”。
“唐教官”沈清从喊了一句,“嗯?你认识我啊”,老头抹了一下嘴,“我是叶诚啊,叶诚,你还记得我么”沈清从很激动,很少见他这样。
“别逗我开心,叶诚哪有你这模样的,就算是几十年没见,我也能猜个大概”老头不信,“我整容了,完成训练后我就整容然后进入社会了,老武,梁涛,蔺琳,骆平,你还记得他们么”沈清从提醒着。
老头很惊讶沈清从能说出这么多他熟知的人名,“难道你真是叶诚?,个头有点像,也许是我在这里呆久了,认知能力退化了”。
沈清从赶紧拿出了从杜教授家里翻拍的那张合影,“你看,这里面还有你呢”。
老头颤抖着看了看,热泪盈眶,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起来,好像把压抑了多年的苦痛都哭了出来,“二十多年了,我还能看到你们,值了,哈哈,值了,我还以为我会在这里孤独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