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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公奉命去取九阳草,这里容凛挑高凤眉,凤眉之下的漆黑瞳眸潋潋轻辉,满脸笑意的望着容臻。
“殿下,这下相信本王当殿下是知已朋友了吧。”
容臻眯眼望着这家伙,越发觉得这家伙高深莫测,心思诡异莫测,不过她懒得纠结这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容凛,你们荣亲王府怎么阴森森冷嗖嗖的好似鬼冥幽灵之地似的,感觉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容臻说完,郑大太监和妙音二人飞快的四处瞄了一眼,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凶兽,随时准备扑出来吞噬他们。
容凛邪魅轻笑,懒洋洋的开口。
“这诺大的荣亲王府,总共只有两个主子,能热闹到哪里去,一个是我爷爷,他老人家喜欢清静,自在自己的院子里静修,不让任何人随便打扰他,就是他住的地方总共也不过三四个奴才,至于本王,也不喜欢热闹,所以荣亲王府里的下人很少。”
容臻点头,难怪这么阴森森冷嗖嗖的,没有一点人气呢,原来是人太少了。
诺大的府邸只有两个主子,再加上奴才不多,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冷清。
容臻轻叹:“本宫还以为这荣亲王府应该很不错,现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
容凛挑了长眉,一脸忧怨的望着容臻:“所以殿下能了解我空虚寂寞的心灵吗?本王实在是太寂寞太无聊了。”
容臻只当他说玩笑话,瞪了他的一眼,不过眼神倒底还是捕捉到了这位主,眼底那一闪而逝的落寞,这句话似乎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是想想这位爷的恶劣,容臻心里冷哼了一声活该,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容凛看容臻瞪他,不满的望着容臻。
“你那是什么小眼神,身为朋友,难道不该心疼着些本王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了,我心疼肝疼浑身疼,都是为你心疼的。”
容臻反唇相讥,容凛哈哈笑起来,这才像话。
他修长如玉的大手伸出来轻揉容臻的头,容臻一怔之后,直接的后退,拿眼剜他。
“本宫说过了,以后不准随便动手动脚的。”
容凛看他刺猥似的柳眉倒竖起来,那微瞪的圆眸,水汪汪的一片雾气,白晰的肌肤潋上了点点红晕,甚是迷人,为什么他觉得太子生气起来也是别有风韵呢。
容凛正想着,身后脚步声响起来,花公公尖细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响起来:“王爷,九阳草取来了。”
容凛点头,伸手接过花公公手里的白玉锦盒,缓缓的递到容臻的面前:“这九阳草只能存放在这种玉盒中,若是离了玉盒,它只能保持半个时辰的时间,过了这半个时辰,可就失效了。”
容臻接了过来,打开白玉锦盒,盒中躺着一株嫩绿的三叶小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却充满了生机,躺在白玉盒中,鲜活好似生长在山野丛林一般,一点也没有枯萎,仿佛是刚刚采撷下来的一般。
容臻身后的简玉珩激动的看着她手中的白玉盒,这是九阳草,真的是九阳草,没想到他真的可以拿到这种草。
这下母亲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
简玉珩心中激动,血红的瞳眸慢慢的染上了潮湿的雾气,飞快的望向容凛和容臻:“谢王爷,谢太子殿下。”
容臻把九阳草递到简玉珩的手里,温和的说道。
“我陪你去一趟简府吧,母后手中的九叶紫莲应该拿出来了。”
“好,”简玉珩简洁的说道,拿着白玉盒便走,容臻紧随他离开,走了几步想起一件事,她还没有向人家荣亲王爷道谢呢,容臻回首望向容凛,抱拳明朗的说道:“谢荣亲王爷了,改日本宫请你吃饭,不过本宫能请王爷帮个忙吗?关于九阳草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简玉珩以后为她所用,若是九阳草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么别人会很容易猜出简玉珩是她的人,这样做起事情来,有些没法得心应手。
容凛眸光深幽,盯着容臻,只觉得这家伙做事,实在是让人猜测不透他做事的目的。
“殿下若是答应本王,让本王一起去简府,本王便同意替殿下保守这个秘密。”
“你去干什么?”容臻冷睨着容凛,想不出这家伙去简府干什么,他和简玉珩应该是八杆打不着的关系吧。
“殿下不是说荣亲王府阴森森冷嗖嗖的吗。本王也觉得冷嗖嗖的,所以想出去暖和暖和,这王府实在是太冷寂了,本王寂寞啊。”
他说完一双狭长的美眸盯着容臻,瞳眸之中写满了,本王空虚寂寞冷。
本就长得风华绝代的人物,再刻意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让人十分的不忍。
不过容臻可不会被这家伙给迷惑了,这人阴险得很呢,所以她才不会相信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容凛一一。”
容臻话没有说出口,前面的简玉珩已经心急的开口:“殿下,王爷要跟便让他跟着吧,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若是再耽搁,只怕我母亲她。”
简玉珩满脸焦急,容臻自然知道救命如救火,确实是耽搁不得的,所以逐不再理会容凛。
这货便懒懒散散的一路跟着她的身后出了荣亲王府,身后的花公公,不时瞄着自家的主子,容凛心情不错,所以分外好心的问自家的奴才。
“花姐,难道你又相中谁了?”
“王爷,奴才想陪爷去简府。”
花公公说完朝着一侧的郑大太监猛甩媚眼,郑大太监吓得脸色发白,拼命的往后退,不要啊,他不要被这家伙追求啊。
容凛望着花公公的神情,一眼便看穿这家伙是看上了太子府的这位大总管了。
这倒有些意思,一向对于花姐这嗜好无感的容凛,难得的伸手拍了拍花公公的肩膀。
“不错,花姐,这一次本王准了,你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花姐一听容凛的话,立马发出一声欢呼,咯咯轻笑,扭着自己的细腰,甩着帕子,柔声柔气的说道:“谢王爷,谢王爷。”
他说完再次抛了一个大媚眼给郑同,郑同立马抖簌了一下,脸色越发的惨白了,赶紧的追上前面的自家主子。
身后的花姐立马紧追着郑同,大叫着:“小同同,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好交流交流感情。”
郑同都快哭了,朝前面的容臻叫起来:“殿下。”
容臻回首望了一眼郑同,再望向后面紧追不舍的花姐,有些无语的瞪了郑同一眼。
“你怕成这样做什么,他能吃了你不成。”
呜呜,他是不会吃了他,可是他会蹂躏他啊。
一众人一路说着往荣亲王府门外。
简玉珩上了简府的马车,容臻上了太子府的马车,容凛便紧随其后的上了太子府的马车,容臻立刻脸色不善的瞪着他:“你王府没有马车了?”
“殿下这么见外做什么,先前不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既如此,正好坐一起,好联络联络感情。”
容凛说得邪魅妖娆,不等容臻再说什么,他自在的上了软榻,占了半边的位置,整个人懒散的歪靠在榻上,看容臻站在一边,怒气冲天的瞪着他,容凛一脸好心的说道:“殿下,快来,本王留了半边给你,咱们正好窝着说说话。”
容臻气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自在软榻下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不想再与这家伙多说一句话。
容凛眯眼望她,眸光潋滟,幽暗的灯光下,只见他脸如晕开的蔷薇,说不出的醉人,说出口的声音也越发的温润柔和。
“看着殿下对本王这样疏离,本王的心好痛。”
容凛修长的手指轻拂自己的胸口,好似西子捧心似的,容臻没看过西子捧心什么样子,但是看这位爷西子捧心,绝对是赏心悦目。
“别装了,本宫不喜欢与人太亲近。”
她说的是事实,前世她被自个的父亲伤了心,心中十分的憎恨男人,所以一直以来都与男人保持着距离,不喜欢与男人离得太近,这位爷已经算是个例外了,不但与她走得近,还对她动手动脚的,这些她都容忍了下来,难道现在还要她与他共睡一榻,光是想想,容臻便有些来火,黑瞳寒凛凛的。
“那本王就来做这个唯一如何?”
容凛话一落,手臂一抬,蓝色袍袖卷起一道劲风,吸附着容臻的身子,直往榻上坠去,碰的一声把她卷落到榻上,正好歪在容凛的另一边。
容凛笑容魅惑的说道:“殿下,什么事都有第一次,这一次便为本王破个例吧。”
两个人离得极近,容凛身上幽淡的檀香味,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所息,包裹着容臻,让她十分的不舒服,偏偏这家伙离得她极近,吐气如半的气息便在她耳边响起。
容臻忍无可忍的抬起手,一拳便朝容凛漂亮的脸蛋上砸了过去,这个妖孽,老天怎么不收了他。
可惜容臻一拳袭击到,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压根打不到容凛的脸。
反观容凛气定神闲,懒散优雅的伸手自取了马车里的茶杯倒了一杯过来,轻轻的品尝起来。
“殿下,别费那功夫了,等殿下的武功大成了再来对付本王也不迟。”
容臻眼一黑,差点气得吐血,等她的武功大成,估计这辈子她都别想了,难道她要一辈子吃他的亏。
“容凛,算你狠。”
容臻气狠狠的瞪了容凛一眼,看他端着茶杯喝得悠哉悠哉的,不由得火气更大,伸手便抢了容凛的茶杯过来,大口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得意的望着对面的容凛,哼,打不了你,我就抢你的东西。
容凛倒是被她的动作搞呆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一双潋滟瞳眸盯着容臻手中的茶杯,然后那美眸慢慢的移到容臻的唇上,容臻的唇淡粉色,光滑柔润,好似盛开的桃花一般,看得容凛的心跳忍不住加快起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烧烫,喉头干涩,似乎想做些什么似的,容凛不由得心惊,再不敢看容臻的脸,眸光若有似无的望向别处。
容臻先是不以为意,待看到容凛的古怪的神色,慢慢的想起了什么,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端着的茶杯,这是容凛先前喝过的,容臻的脸颊噌的一下红了,同时心里真正是别扭得要死,碰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给砸到了案几上,自己往软榻上一倒,拽了薄被盖上,嘴里低声嘀咕。
“困死了,我睡了,不要吵醒我,等到了简府再叫我。”
容凛本来不自在,听到容臻恼羞成怒的话,心情忽地好了起来,掉首望着容臻,只见他瘦长的身影倦缩在一角,似乎生怕再碰到他似的,容凛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至于吗?
不过先前他似乎也想多了,容凛想着,伸手拽了容臻的身子。
容臻气得抬脚朝着容凛踹去:“我说过不要吵我,不要吵我。”
容凛伸手按着她的脚,让她动都动不了,无语的冷哼:“我是让你好好的睡觉,你缩成一团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还有本王性向正常得很。”
容凛一边说一边按着容臻的脚,两个人的姿势十分的暧昧,马车之中虽然地方不小,可是软榻上的地方却不大,拉拉扯扯间,气息交缠,喘息声都清晰可闻,两个人都听到对方的心跳较之往常有些快。
一时有些怔怔的,容臻率先反应过来,冷喝:“快放开我的脚。”
容凛眸光深邃潋滟,唇齿笑意荼绯,懒洋洋的开口:“那你要睡就好好的睡,若是你再这么缩着,我便拽着你。”
容臻算是怕了这货,而且若是容凛一直抓着她的脚,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幸好她先前没脱鞋子,若是脱了鞋子,她可不敢保证这货不会发现,现在穿了鞋子,鞋子有些大了,里面前后塞了一丝棉布,所以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容臻叹口气,碰上这货算她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若不是这家伙,她现在何苦受这些罪。
“好了,我躺好就是,你赶紧的松开,我困死了。”
容臻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真有些睡眠不足,容凛瞄着她,看她确实有些困了,总算放开了她的脚,容臻生怕这货再抽风,赶紧的睡好,不过只睡在自己的那半边的榻上。
容凛总算满意了,不再纠缠她,让她睡觉,不过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容臻,打量她的容颜,想起上次曾经摸过的手感,容凛的手忍不住伸出去,眼看要摸到容臻的脸了,容臻却陡的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瞳乌光灼亮,狠盯着那只手。
“容凛,你信不信再招惹我,我就把你撵下马车去。”
容臻脸色不善的转身面朝车壁,用力的一拽身上的薄毯,再不理身后的容凛。
容凛看她真的火大了,倒也不敢再招惹这家伙,逐收回眸光,百无卿赖的四处打量着马车,手一伸取了一本书来看,不过只一会儿功夫,他便收起了书,因为这书不是他喜欢看的类型。
“殿下,你睡了没?”
容臻没动静。
荣亲王爷再激再励:“殿下,你睡没有,若是睡不着,咱们聊聊天。”
容臻此刻正醒着,这么一个鲜活的大活人歪在她的马车里,她如何睡得着,整个马车里都充斥着他幽淡的香味,她真是不习惯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共处一室,所以一时竟睡不着。
不过听到容凛唤她,根本不理会,她现在听他说话便觉得烦了,何况是理他。
容凛见容臻没理他,伸出一只纤长的手轻推了推容臻:“我知道你没睡,我们说说话。”
容臻气得一下子掀了身上的薄毯,柳眉倒竖的瞪着容凛:“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你说?”
“我们可以谈谈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谈谈殿下的兴趣,总之要谈的事情很多。”
容臻呵呵冷笑,盯着容凛:“其实我最感兴趣的一件事是为什么王爷一直盯着我,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吧,你说你一直盯着我,有意思吗?”
容凛瞳眸一瞬间暗沉,好似万年寒潭一般的幽冷。
他望着容臻轻声低语:“本王只是太寂寞了,很寂寞很寂寞,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本王是高高在上的荣亲王爷,可是荣亲王府里,本王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虽然有一个爷爷,但是爷爷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所以我的身边从来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你就紧盯着我,这大历有多少人,你为什么不盯?”
容臻气狠狠的瞪着容凛,早知道那天晚上她就不偷溜了,何至于碰上这家伙,从而被他给盯上了。
“别人我也不感兴趣,就是对你来了兴趣,先开始以为你是假太子的,后来知道你是真太子,可是本王还是喜欢与你交往。”
“我没兴趣。”
她眼下水深火热的,可不负责管别人的寂寞,孤独什么的。
“本王有兴趣就行。”
容凛笑起来,眸光明艳如明珠,盯着容臻,就好像看到一只感兴趣的猎物似的。
容臻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货并不打算放过她,所以嗷叫一声,直接仰躺到软榻上,朝着马车的厢壁上低吼:“老天,饶过我吧,收了这家伙吧。”
容凛听她的话,看她的动作,越发觉得有趣,他发现这人不管是什么情绪,都与别人不一样,有趣得紧,哪怕是他生气,他也觉得他怒目相向的样子十分的有意思。
马车里,两个人一个神容愉悦,好似拂晓春花一般的明艳,一个脸色愁苦,好似恶运降临。
总之两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
后面的马车上,可怜的郑大太监正遭受着荣亲王府花公公的骚扰,花公公一双柔眸不时的对着郑同送秋波。
“小同同,你对人家有意思没有?”
郑大太监抖簌了一下,赶紧的摇头:“没有没有,花公公,我性向正常,我喜欢女的。”
郑同话一落,花公公不满的嘟嘴,兰花指中的帕子甩了郑同一脸。
“小同同,人家就是个女的,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花公公说完往郑同身边挤过来,两个人挨得很近,可怜郑同已经滑到软榻最角落的位置了,还逃脱不了这人的蹂躏。
听着花公公嗲人的话,郑同身子抖簌如风中的残叶。
救命啊,我受不了啦。
他一声落,便打算弃车逃脱,他不坐车总行了吧。
可惜郑同一动,花公公便感受到了,手指一凝,劲气拢在手心,他长臂一伸,便把郑同给拽回了马车。
“小同同,你去哪里,*一刻值千金,我们多说说话嘛,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改还不成吗?”
花公公眼泪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别提多碜人了,人家美人梨花带雨是好看,可是这位花姐,脸上本来就擦了很多脂粉,涂了红唇,鬓边还戴了一朵红花,此刻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毫无美感可言,不但没美感,还特吓人。
郑同心口扑通扑通的跳,捂住脸:“妈呀,鬼呀。”
他说完扒拉着车帘,朝前面的车驾叫起来:“殿下,救命啊。”
可惜那双手很快被里面的人给拽了进去,然后只有唔唔的声音响起,再没有半点声音。
不过等到众人一路赶到简府,下了马车后,只见郑公公满脸都是口红,不但如此,郑公公还眼眶红红,两手紧拽着衣衫,似乎一副不堪蹂躏的样子,再观另外一位,只见他眉眼清爽,分明就是到手了的得意。
花姐拽着郑同的手,一脸认真的哄着。
“小同同,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负责的。”
郑同呜声起,抬眸望向容臻,此时容臻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望了望郑同,再望了望花公公,然后望向容凛。
最后她扔下一句:“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简玉珩一下马车便急奔进简府,容臻则唤了少卿出来。
容少卿一出来,容凛俊美的面容上黑线拢上了,阴森森的盯着容少卿,容少卿不但人长得俊,而且身手极端的厉害,他一眼便看出这人的身手,若是拿到江湖上,只怕也是顶尖的,所以这个家伙是个劲敌。
太子的手下竟然这么出色,这么的厉害。
荣亲王爷有些郁闷,为什么太子身边都是这些出色的家伙,难道就不能是那些矮笨挫的吗?
容臻懒得理会这家伙,问少卿是否从宫中取了九叶紫莲出来。
少卿点头,奉上了一只紫檀木的锦盒,盒中装着的正是九叶紫莲。
简玉珩一看到九叶紫叶,整个人欣喜得狂颠了,扑过去紧紧的把紫檀木盒给搂在怀里,他顾不得招呼容臻和容凛,只吩咐下人带了两位客人去招呼着,自己则带着两样东西去他母亲的院子。
容臻跟着简府的下人身后,一路往里走去。
简家,容臻是第一次来,景色不同于其他地方,虽然府邸不大,但是整个府邸里里栽满了兰花,虽然是冬天,但是兰花却开得十分的美丽,而且整个府邸里暖洋洋的,看来为了养这些兰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容臻问前面的下人:“你们简府真漂亮,这么多的兰花。”
“我们老爷生前喜欢兰花,后来他去世了,夫人便在整个府邸里种了兰花,在我们简府,只有一种花,便是兰花,再没有别的花。”
“喔,简老爷和简夫人真恩爱。”
“是的,老爷和夫人是很恩爱,老爷生前是个美男子,大历京中不少女子喜欢他,但他只喜欢夫人一个,夫人是老爷的表妹,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成亲,生了少爷,可惜,”
下人低叹,若是老爷还在的话,简府要热闹得多。
不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的,自从老爷去世后,夫人便失了心似的冷冷淡淡的,就连对少爷也提不起那份热情。
容臻点了点头,跟着下人身后一路往简府内院走去,只见一路上满眼皆是兰花,看来这下人说得没错,整个简府只有一种花,便是兰花。
容臻望着兰花,唇角是讥讽的笑,她没有常人的那种感动,她想得更多的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若是这简老爷还在,夫妻二人未必依旧情深意种,可惜偏偏因为一个人死了,反而成全他们之间的一段佳话。
若是那位美男子简老爷还在世的话,谁又能保证他不花心不风流,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若是他喜欢爱上别的女人,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一段爱情佳话吗?
容臻正想得入神,身后的容凛忽地凑过来,鬼魅似的开口:“殿下,你有些不以为然,难道说你不相信这种情意?”
容臻气息一滞,她是不相信。
这世上有所谓无私的爱吗?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一份爱,她看到的一直是背叛,伤害,所以她是不相信爱。
“本宫相不相信关你什么事啊。”
容臻瞪了容凛一眼,不再看容凛,自顾欣赏起兰花来,不管她相不相信爱情,不过这兰花开得倒是挺娇艳的,在青暮的光辉里,形成一片花海,美丽至极。
天近亮的时候,简玉珩的母亲,简夫人中的冰蚕毒解掉了,当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解了冰蚕毒,是因为容臻帮忙的时候,她坚持要见见容臻,亲自向容臻道歉。
容臻和容凛跟着简府的下人身后,一路进了简夫人住的院子。
简夫人的院子同样的栽满了兰花,花海之中一排雕梁画栋的房屋,拢在轻雾之中,说不出的梦幻。
正屋门外,简玉珩正翘首张望,看到容臻和容凛过来,他高兴的迎了过来,激动的想抓着容臻的手向容臻道谢。
不过容凛抢先一步抓着简玉珩的手,笑容满面的说道。
“简御医,恭喜你。”
简玉珩倒是不介意,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兴奋,母亲的毒解了,多年的冰蚕毒终于解了,这真是太好了。
“谢荣亲王爷。”
简玉珩向容凛道过谢后,望向他身后的容臻:“殿下,我母亲想见见你。”
“好,”容臻点头,听说这位简夫人和自己的母后一般,曾是当年大历的二美之一,自己母妃的美貌她已经看过了,简夫人的容貌倒是不清楚,而且也没听人说起过。
容臻倒是挺好奇的,一行人跟着简玉珩身后走进了简夫人住的房间。
房里,陈设极清雅,妆拢几柜,应有尽有,一张宽大的黄花梨木床上,歪靠着一个虚弱的女子,苍白的面容,涣散无光的眼神,灰白的嘴唇,脸颊上有着细密的皱纹,头上白发早生,整个人看上去哪里有一点当年二美之一的风彩,根本就是市井老妇。
容臻失神,简玉珩已经恭敬的上前轻唤:“母亲,太子殿下来了。”
简夫人的眼睛瞄了一眼简玉珩,竟然十分的冷淡,甚至于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还有着嫌弃。
容臻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不由得眸色微冷,这个女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个的儿子,她可知道她儿子为她付出了多少啊。
听说简老御医早死了,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如果这个女人讨厌简玉珩,那他过得该多苦啊。
容臻忽然想到简玉珩的淡漠疏离,不习惯与人相处,也许这种种原因都是出自于这位母亲。
本来简夫人得救,容臻挺高兴的,但是现在她高兴不起来,脸色冷了下来,望着床上的老女人。
简夫人望向容臻,眸光十分的复杂,慢慢的勾唇轻笑:“谢太子殿下了,恕臣妇没办法起身行大礼。”
容臻挑眉望向简夫人,神容淡淡的开口:“简夫人,你该谢的不是本宫,而是你的儿子,因为是他用他自己一生换来的这两样的东西。”
容臻话一落,容凛懒懒的接口:“没错,他卖身给太子了,从此后太子让他生他就生,让他死他就死。”
容凛眸光深幽的望向简夫人。
简夫人被他的话给惊住了,飞快的睁大眼,掉头望向简玉珩:“荣亲王说的是真的。”
简玉珩扑通一声跪下:“母亲,只要你没事就好,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求你好好的活着。”
简夫人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呆呆的望着简玉珩,想着他小时候可爱乖巧的样子,追着她后面叫,母亲,母亲抱抱,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抱过他一次。
简夫人的眼泪流下来,一颗一颗,宛若珍珠。
容臻走到简夫人的床前,凑到简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人说母爱是天下最伟大的一种爱,你别忘了,你是他母亲,他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从来不是别人的。”
容臻说完,站直身子,朗声轻笑:“简夫人,安心养病吧,本宫告辞了。”
简夫人脑袋嗡嗡作响,他是她的儿子,是的,他是她的儿子,是她的,不是别人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情。
简夫人陡的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她的儿子啊,她的儿子。
“珩儿。”
简玉珩飞快的上前:“母亲。”
“我的儿子,”母子二人在房间里失声痛哭起来,容臻和容凛二人一路出正屋,往外走去。
天色已亮,简府内下人已经起床开始做事,当看到风华潋滟的荣亲王和清俊飘逸的太子殿下时,所有人忍不住看呆了眼睛,齐齐的望着他们。
容凛走在容臻身侧问她:“先前你和简夫人说了什么,害得她哭得那么伤心。”
容臻耸了耸肩:“我说什么,我说她是母亲,简玉珩是她的儿子,是她的,不是别人的。”
容臻话落,容凛没说话,眸光深邃的望着容臻,忽地勾唇轻笑:“本王一直以为殿下是个冷心冷情的,现如今看来,殿下其实是个有情的。”
容臻翻白眼:“我有情无情,都和你无关。”
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为了救简夫人,她都大半夜没睡了,真是好累啊,还是回太子府补眠。
容凛一听她的话不乐意了:“殿下,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心地善良,我很高兴,本王庆幸认识到殿下这么美好的一面。”
容臻摆了摆手:“别,你还是记着本宫不好的一面吧。”
认识她不好的一面,都一直缠着她了,若是再认识她好的一面,她得多倒霉啊。
简府门外,容臻上马车,容凛紧随其后的爬上太子府的马车。
容臻无语的瞪着这家伙:“你不回你的荣亲王府上我的马车做什么?”
“我没法回去,你送我回荣亲王府,或者我送你也行。”
容凛笑得比花还要娇媚,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潋滟的神彩。
容臻脸色立马不好看了,指着后面的一辆马车:“你们荣亲王府不是有马车吗?”
容凛已懒散的躺了下来,伸手拽了薄毯往自己身上盖,顺手拿起容臻的茶杯准备喝茶,他一边倒茶一边挑眉望向容臻。
“殿下没看到后面的马车是花公公的马车吗?难道你让本王坐一个奴才的马车回府。”
“有何不可?”容臻挑眉,她才不相信这货会计较这个,大不了让那花公公滚下马车就是了。
容臻看容凛霸着自己的软榻,丝毫没有要下马车的打算,气得抬脚便去踢他,可惜被容凛躲开了,同时挑眉睨着容臻:“你别招我,招我我逮你的脚,让你动不了。”
容臻气得想吐一口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喘了一口气,平息一下情绪,认真的说道:“容凛,你施展轻功回去也好,你武功那么高,施展轻功,分分钟便可以回你的荣亲王府了,我累死了,不想送你回府。”
“那我送你回府。”
容凛理所当然的说道,容臻瞪他:“这是我的马车。”
“你的我的不是一样吗?”
容大爷说完沉声命令外面驾车的太监,太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自家太子的话,便自驾车一路离开简府。
容臻是拿这家伙无语,瞪着他好半天不吭声,容凛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不喝,我要睡了。”
容臻不想再看这家伙的嘴脸,和衣侧身倒到床上去,同时还抬脚踢了踢容凛。
“你离得我远点,若是再招我,看我不抓花你的脸。”
她说完果真闭上眼睛睡觉,容凛温融轻笑,抬手取了身侧榻上的软毯细心的替容臻盖上,容臻抬手便想掀掉,她一点也不想承这家伙的情,容凛却不满的出声:“别闹脾气,若是生病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容臻总算不动了,闭上眼睛休息,只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
她可比不得容凛,他武功厉害,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恐怕也没什么事,她大半夜没睡便累得慌。
容凛难得的没有闹她,闭上眼睛歪靠在厢壁上闭目养神,太子府的马车一路从侧门驶进了凤宸宫,待到马车停下来,外面有人掀了车帘,正想请了太子殿下下来,便见到荣亲王探出半个身子,冷瞪了外面的郑同一眼。
“你家殿下睡得正香,不要打扰他。”
郑同不敢说话,顺带的瞄了一眼里面的容臻,殿下没有吃亏吧,不过瞄到容臻睡得很好,并没有任何吃亏的样子,郑同总算放下了一颗心,一回身便看到满脸红光,双眼冒红星的花公公凑了过来。
“小同同,你带我认认太子府,以免我以后过来摸错了路。”
郑同的脸立马黑了,转身便跑,理也不理花公公,身后的花公公如何会放过他,一路追着他跑。
很快,四周安静了下来,妙音不远不近的守着马车。
马车内,容凛瞳眸潋滟的盯着容臻,看这家伙睡得很香,因厢壁空间狭小,热气四氤,所以整个人睡得红扑扑的,好似涂了胭脂一般,说不出的水润俏美,整个人少了平时的剑拔弩张,多了些许柔软,看得容凛心不由自主的深陷进去,柔软得好像棉花一般。
不过当他的眼光瞄到容臻细嫩的唇时,心跳再次的加快,喉头干涩,容凛不敢再看,赶紧的掉首靠在厢壁上,深呼吸,调整自己的心绪,然后暗骂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呢,难道说他其实是?这些年讨厌女人,不喜欢女人,归根究底的真相却是这个吗?
容凛越想越惊骇,俊美的脸上,一点点的变白,变红,变深了。
容臻自然不知道荣亲王爷的纠结,此时她睡得正香,甚至还做了一个好梦,梦到自己逃离开了东宫太子府,逃开了所有的一切,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生活,真是很美好的梦啊。
马车内,一片安静,半个时辰后,容臻依旧没醒,容凛也闭上眼睛休息。
凤宸宫外,忽的响起爽朗的叫声:“殿下,你该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这大嗓门的声音如旋转的音波一般的进了凤宸宫,马车里的容臻一惊倒是被惊醒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揉眼。
外面秦灏响亮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殿下,起床上,天不早了,今儿个我们一起出去玩。”
除了秦灏的声音,还有太子府下人的声音:“秦王世子,我家殿下还没有醒呢,你快别叫了,若是吵醒了殿下,奴才们全都没活路了,秦王世子你可怜可怜奴才们吧。”
可惜秦小爷向来没有同情心,瞪了那几个太监一眼,冷笑:“本世子和你们家爷的交情可好着呢,本世子来找他,他岂会罚你们,真是没有眼头见识的东西。”
秦灏骂完了人,又自朝着里面叫:“殿下,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这声音乃是以内力发出来的,即便离得远,却依旧响在耳边一般。
其实若不是凤宸宫外设有大阵,秦灏早就闯进来了,可惜先前他在外面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这座大阵的阵眼,所以才会在外面大叫,他就不相信他叫不醒容臻。
马车里,容臻脸色有些黑,这一大早的便跑到太子府里来做什么?她看到他们都烦死了,这一个赖着不走,外面又来了一个。
容臻没说话,凤宸宫里的元宝姑娘却不满了,扯着嗓子朝外面怒骂:“秦小贼,你是不是屁股痒,相不相信本姑娘的暗器打得你满脸开花。”
元宝说完,外面的秦灏愣了一下,随之碎了一口:“傻子。”
他骂完元宝又想叫,容臻已和容凛下了马车,她一路走出了凤宸宫,脸色黑沉沉的瞪着凤宸宫门前的秦灏。
秦灏一看到容臻出现,立马眉开眼笑的打招呼:“殿下,你醒了,今儿个乃大年初三,我们一起去玩怎么样?”
容臻气不打一处来,她半夜没睡,现在只想睡觉,玩什么玩,何况她和他交情有这么好吗?
“没兴趣。”
容臻话落,她身后的容凛冒了出来,懒洋洋的倚在门上打招呼:“秦王世子,好早,我们刚睡醒。”
秦灏瞪着容凛,眼珠突突的,好半天有些不能反应,这货怎么会在太子府里,他为什么会在太子凤宸宫里,明明凤宸宫外面设了大阵,他进不去,可是他却进得去,这不是说明他们不一样,容臻两眼看待吗?
秦王世子不高兴了,冷下了脸子,盯着容凛,恨不得咬这家伙一口,然后掉头望向容臻,无比忧伤的说道:“殿下,亏我先前那样费心费力的帮你,还主动帮你分担了责罚,可是你现在却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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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人以为自己断袖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