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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总监,您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中午副总监好像调了一份客户资料,我看他刚才下楼开车走了,说不定已经去Mico了,您就……”
若拙不听这话还好,一听立马斩钉截铁道:“快把东西发过来,我这就去!”
说完,她怕顾钦辞那边再生什么变数,迅速挂断电话。
然而对面书桌旁静坐的男人只是望着她,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这样的反应反倒让若拙心虚了,“二爷,这件事真的拖不得,我必须得尽快赶过去。”
顾钦辞拔掉了插在钢笔尾端的笔帽,重新盖好,没再看她,嗓音淡淡的,从容中透着一股子冷漠的味道,“天塌了?”
这股冷漠让若拙心里一酸,她都没发现自己此刻笑得有多牵强,“二爷,这不是在开玩笑。”
顾钦辞手里动作停了下来,脸还朝着桌面上被他半托起的文件夹,寒玉般的眸子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扫了过来。
从这个角度看上去,浓稠的黑色几乎填满了他长睫下的双眼,不期然有种别样颠倒众生的美,美得具有杀伤力。当然,前提是忽略其中的犀利的光芒。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牵动唇角,却不是在笑。
若拙知道他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但是公司的事也非同小可,月月说邱宇航中午要走了客户资料,开车出了公司,保不准就是去了Mico。
再怎么说他也是公司新提拔上来的人,且不论邱宇航会不会抢了她的饭碗,单说他够不够分量去和客户见面商谈都得打个问号。经历丰富的总监闭门不出,找个新上任连集团全名都叫不上来的副总监去谈生意,如果说这叫有诚意合作,若拙自己都不信。
况且她还不清楚邱宇航是否拥有统观全局、衡量利弊的能力,以及陆总到底给没给他灵活处理问题和先斩后奏的权利。邱宇航万一说错话惹着客户,亦或是对客户的要求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回应,那她今天不去救场,很可能以后都不用再去了。
邱宇航以前从事的是珠宝行业,和广告设计并无太大关联,若拙又不了解他的公关技巧是不是到位,万一弄巧成拙了……
他可是在董事长面前立过军令状啊!
真是个麻烦!若拙越想越觉得气闷,他在Z市混得好好的,无端跑回D市来做什么?
一回来就开始惹是生非,有那么一瞬间,若拙都想故意搞砸这么项目,让邱宇航卷铺盖走人了。
他单枪匹马地跑去Mico总部捣什么乱?
她心里琢磨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身边靠近的人,直到顾钦辞伸手把她从*中央抱到*边,若拙才惊讶地看向他。
他的神情还是静如止水,仿佛怀里抱了块木头。虽然若拙不懂为什么顾钦辞在家里也穿着衬衫西裤,但她不得不承认,披上楚楚衣冠的他,与昨晚的他简直判如按两人。
一个冷静自持,一个热情如火,似乎他全身的热量和爆发力都在那一个地方。
只要用罄然严正的衣衫遮住了他蕴含着古老而原始的冲动的身体,所有野性、兽性都会乖乖收敛于人类的文明外表之下。
像这样,他的黑眸冷淡得像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峰。
这样的他让若拙多少有些心虚,是她太狼心狗肺,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关心。
于是她动了动身子,忍着抽筋剥骨的断裂感,凑过去抱他,脸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点狗腿的意味,“二爷,你别生气,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回来。你看我现在又没缺胳膊少腿,我不是好好的吗?活蹦乱跳的。”
顾钦辞原本只是把她搂到*边就松开了手,要起身不知道去做什么,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锢住,片刻动弹不得。
他便不动了,回眸瞥了*上笑容灿烂的女人一眼,沉静的俊颜上不见半分动容,好像完全没听她刚才说了什么,会去看她也只是随便转了转脖子的结果。
“二爷,你说句话行不行?”若拙豁出了脸皮,在他名贵的衬衫上蹭了蹭。
顾钦辞身体的柔软出卖了他,声音却还是硬邦邦的,“起来。”
若拙心里偷着乐,脑门仍然抵着他的衬衫死命摇头,“不起来,你不要生气了行不行?”
顾钦辞没给她接着耍无赖的机会,拎着她的睡衣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把这块牛皮糖从自己身上拉开,可是还没扯下去几秒,若拙恶作剧的*大涨,又不死心地扑了上来。
他再生气,还真能把她轰走?
可若拙没想到的是,她小看了顾钦辞。他这次没有伸手去拎她,冷冷的嗓音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放手。”
语气冷得要下霜,若拙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站起身来。
若拙怀里一空,心里也是一空。
没等她做出下一步反应,他却又去而复返,坐回了*沿上,声音里的冰面还是没有化开,“过来。”
若拙抬头,刚好看到他手里端着一个不大的小瓷碗,碗里是刚好没过底的药膏。她这才想起来,今天的药还没抹。
原来顾钦辞让她放开他,是为了去给她拿药?
思及至此,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钦辞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给她的疤痕处消了毒,又把药均匀的涂抹在上面,若拙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就这么看着他忙忙碌碌。
他的手法娴熟,比专业的外科医生也相差无几,她望着他灵活的手指在她额头的刘海间穿插,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因为她强硬的态度生气。
可是话说回来,顾钦辞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若拙有点理亏,她也不敢太造次,“二爷,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公司那边确实缺人手,不然也不会给我打电话呀。这个项目雅意来说非常重要,陆总不是你的好兄弟吗?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做生意赔钱吧?”
她以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顾钦辞好歹会考虑一下,没想到人家连眼皮都没抬,把瓷碗往*头的矮几上一放,淡淡反问道:“赔钱?我把临海商圈一个项目给了雅意,就够他完成一年的指标。你倒是说说,是他赔了还是我赔了?”
他说的是事实,若拙无法反驳,只好顺着他的话,笑米米道:“都不赔、都不赔。二爷高瞻远瞩,选了雅意肯定也是看中了雅意的实力,这是双方共赢的局面。”
“双赢?”顾钦辞的双眸轻轻睐着她,边用湿巾擦了擦沾染药膏的手,边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觉得雅意比明月画廊胜在哪里?”
若拙一时语塞,从员工的业务能力到公司的综合实力,从艺术底蕴再到企业的国际知名度,她逐一比较后发现,雅意会有今天的成绩,实属侥幸。
倘若一开始海晏将临海商圈的项目交给明月画廊来做,也不见得会比交给雅意差,甚至有所突破的可能性更大。
说是双赢,其实海晏还是在无形中承担了巨大的风险,说白了,也就是赔了。
她抿了抿唇,回答道,“雅意和明月画廊相比,确实相形见绌。”
顾钦辞眯着眼睛,嘴角弯起一抹笑弧,似有若无的,仔细看去,却又无影无踪了,“你觉得我是为了兄弟情谊,置海晏的利益与不顾的人?”
常年研究语言技巧的若拙,对这句话的句式异常敏感。
它表面听上去是个普通的疑问句,作用却像反问句一样,能给人以先入为主的印象,令绝大多数人倾向于回答“当然不是”。
可是若拙犹豫了片刻,抬眸定定地望着他,“我觉得,在损失不大的情况下,你是。”
顾钦辞唇际的笑容倏尔扩大,也落得真实了很多,像拨开了云雾似的,清浅的笑意逐渐明朗。
“你说的对,我是。”
若拙没想到他会这么简单大方地承认,褐瞳不由自主地放大,还没开口,却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但是在临海商圈的项目上,我没有。”
言下之意,如果雅意真像她所想的那样一无是处,他根本不会把项目交给他们来做。
若拙怔然眨了两下眼睛,问道:“那二爷你觉得,雅意到底比明月画廊胜在哪里?”
顾钦辞说了一个字:“你。”
若拙的心跳停了一拍,又或者是被他的话语掩盖住了心跳的声音。
总之那一秒,若拙的脑子有点转不过个儿来。
他用手撩开她的刘海,目光中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许,“雅意比明月画廊,胜就胜在了一个你。公司的创意总监是你,公关经理也是你,如果没有你,肖雨的版权都有可能拿不回来。”
若拙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只能说明我运气好,恰好和沈总是旧识。您可不能只因为这样,就把雅意的宝压在我身上。”
顾钦辞听着她话里的推脱,眼底隐隐有笑意,“听你的意思,我还是赔了。”
若拙正要说话,却不想顾钦辞又一次悠悠截断了她,“赔就赔了吧,商场上没有常胜的将军,这一笔生意我赔得心甘情愿,但他如果让我赔了生意,再把老婆赔出去给他卖命,你认为我还会答应吗?”
他的话说得轻巧,但若拙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顾钦辞是很认真地在表达他的意思,今天就算雅意有天大的事,她也不能踏出家里一步。
可是她又忍不住为他的说法而心生喜悦。
他舍不得她出去给陆景尧卖命,尤其是在……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若拙想叹息,嘴角的笑纹却收都收不住,“二爷,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雅意损失了这个项目可是要被明月画廊捡便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陆总和沈总一向不合,项目要是真被明月画廊抢走了,还不得把陆总鼻子气歪了?”
顾钦辞不置可否,“什么项目?”
能让雅意和明月画廊同时出手争夺的合作公司,屈指可数。
“是Mico的店面和宣传设计,Mico一家海外的公司,你应该没听说过。”若拙继续给他科普,没有发现他眼中飞逝的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广告受众和产品的消费者定位正好符合国内的大中等城市的消费水平,如果能开拓在国内的市场,说不定可以做到像施华洛世奇一样,凭借创意以奇制胜。”
顾钦辞听完后沉默了须臾,给出了一句评价,“想法值得肯定。”
若拙听到他这句类似于保留意见的说法,就明白后面必然还有个“但是”。
顾钦辞当然不会只听了她的一面之词,就去定义一家企业的前景,所以他只说了前半句话,后半句迟迟没有继续。
若拙的手机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响了起来,她在顾钦辞泛凉的目光的注视下,按了接听。刚听了几秒钟便差点捂着嘴惊呼出声,“你说的是真的?”
顾钦辞的眉头也跳了跳,随即皱成一团,她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至于惊讶成这样?
“好、好,我知道了。”若拙应承下来,已无暇顾及一旁的顾钦辞,“副总监呢,确定是去Mico了?”
那边不知又说了什么,若拙的脸色当即一僵,随之月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她迟疑了不到半秒便明确给出了答复:“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若拙挂掉电话,尝试着从*上坐起来,试着蜷起自己那两条一整天都没下*走过路的腿,小腿肚子抽筋抽得厉害,更别说大腿根的酸疼了。
每一寸皮肉都好像在跟她较劲,她疼得呲牙咧嘴,连连倒吸着凉气才忍过第一波疼痛,正想有下一步动作,双腿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摁住。
抬眸,正见顾钦辞深沉严苛的眉眼,他低斥道:“躺下!”
腿上撕裂般的疼痛通过神经纤维一道道刺激着她的大脑,若拙攥紧*单,咬紧嘴唇。
顾钦辞面色冷峻,毫不留情,“你就这样还准备出门?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若拙何尝不懂她这样出门会惹人非议,但事情都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她除了咬牙忍着,别无他法!
“二爷,沈总承诺与Mico合作的项目由他执笔参与设计,并且为了展示他所谓的合作的诚意,Mico在国内第一批上市的商品里,将会有他亲手操刀的产品!”若拙脸上破天荒的没有笑容,说完一番话,额头上沁出薄薄的汗,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明月画廊扔出了一个天大的*!
沈疏之何许人也?他的鼎鼎大名不仅扬在国内,谁都知道他最初毕业于佛罗伦萨的美院。而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近代艺术的发源地,佛罗伦萨美院更是世界上所有学习艺术设计的人所神往的圣地。
他敢开出这样的条件,摆明了是要和雅意争到底。
毕竟沈疏之对于大众来说,是神坛中央端坐的人。所有人都听说他厉害,但是没一个人真正见识过他的画技和他惊人的艺术创造力。
出于自身利益考虑,Mico当然会乐于接受这样一位有名气的艺术家送来的友情设计。
顾钦辞望着她,不用思考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唇角泛起冷笑,“你能让他再让雅意一次?”
“我……不能。”
“那你还去干什么?”
是啊,她还能做什么,过去也是自取其辱。
一开始若拙也这么想,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月月最后在电话里说,Mico的负责人已经见到了邱宇航,而现在,点名要见她。
若拙没把月月的原话复述给顾钦辞听,那话处处透着不寻常,本来顾钦辞就对她出门持反对态度,再察觉到其中的蹊跷,就更不会让她去了。
她想了想,避重就轻道:“我和Mico的负责人一起开过会,他们对雅意的印象也不错,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所以让我立刻过去,把可以商量的地方再详细说明一下。”
顾钦辞却不关心她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睨着她倔强的脸,他就有些隐怒,“你打算爬着去?”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工作、事业,这是一个女人该操心的事吗?
若拙没想那么许多,只安慰道:“你放心,我下*走一走就没什么大碍了。既然客户主动提出要见我,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二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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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若拙还是如愿以偿地被放了出来。
顾钦辞想跟着,被她拒绝了。那时候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可是公私要分明,更何况邱宇航还在场,要是见了顾钦辞,指不定两人又要闹出怎样的乱子。
说不上为什么,潜意识里,她很不希望顾钦辞和邱宇航打个照面。
她匆匆洗掉了脸上的药膏,忍着疼换好衣服,连高跟鞋都不敢再穿了。一是怕顾钦辞更加不悦,二是她今天稍微走几步腿肚子都抽筋抽得厉害,实在怕在客户面前摔个跟头,那就太丢人了。
Mico的总部离顾钦辞的复式不远,说是总部,其实只是他们暂时租用的商用写字楼。
他们是一家新进入国门的外企,在内陆还没站稳脚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若拙想,也许谈判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为公司争回一线生机。
车上她不停地翻看着Mico这几年在海外的发展历史,一边用手机计算器估算着他们的商业前景。
突然,手机上的计算器键盘被一通来电显示给盖了过去,是个未知号码,若拙迟疑片刻接起来,对方一开口,她就愣住了。
没想到,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久未谋面的顾夫人。
她这才想起来,她和顾钦辞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可是领证之后,还没正经到公婆家去拜访过一次。
可是顾夫人是怎么知道她的新手机号的?难道是顾钦辞告诉她的?
进行过简单的寒暄后,顾夫人便切入主题,“若拙呀,婚礼的酒店就按照我们上次商量好的,定在九万里吧?”
若拙不得不暂时合上手里的文件,笑道:“您做主就好,九万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好今天钦辞没上班,你们就一块到九万里来一趟吧。”顾夫人道,“有关场景布置的细节,我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意见。听说你今天也休息,是吧?”
听说?若拙握紧了手里的文件夹,差点就问她,听谁说?
顾钦辞明知道她此行的重要性,怎么还对顾夫人说她今天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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