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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音重重地点点头,何止是一点?爸爸也跟她说过,这个相框现在市面上已经没了,他只能尽力地找找。
但这个男人却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捧到她的面前,而且她只是那么提了一下,这个男人就留了心。
“陆延赫,别对我太好——我怕我会受不住!”顾南音猛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眼泪花纷纷落在男人的胸口,她第一次感觉那么强烈,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该怎么办?
经历过绚烂,又怎么会甘于回到平静洽?
对一个人好,不会上瘾。但被人宠着疼着,那是会上瘾的。
她害怕那种过山车的感觉,从高处下落的失重感,她承受不起第二次。
她是脆弱的,害怕那种回归于平静的感觉,当习惯了,倘若有那么一天他不在身边了,她想她恐怕是会痛死吧!但站在她面前的是他,仿佛也就值了。
顾南音的手紧紧揪着男人的手臂,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但莫名地想要深陷下去钤。
这个男人向来都严谨,说话滴水不漏得她找不到半点的破绽。她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所以分外地害怕。
“哭什么?对你好一点,还嫌多?小混蛋,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对你?”陆延赫不由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闻言,顾南音抽了抽鼻子。拉开了距离,漂亮的眸子里还闪着水光。“一般般的好就好。”
“一般般?”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低下了头,与她对视。“在我眼里,这样就是一般般的好。再掉眼泪我就亲你了。还想不想回家了?”
顾南音眨了眨眼,回家就算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回去的。装装样子很必要,更何况明天她还要去公司的。
“那就擦干眼泪,下车。”陆延赫抽了一张纸巾过来,动作轻柔地帮她擦去。
顾南音呼吸有些不正常,躲开了他的手,讪讪地道,“我自己来!”
他也不介意,抬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别想太多,对你的好,你就受着。这东西是双向的,我是个商人,会从你身上要回来的。可不是白给的!”
这番话,顾南音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必当有深层意思。
她记得的,他对她不感兴趣,但现在看来。谁信当初那些话谁就是傻子。
他对她是满满的兴趣。
顾南音下了车,便独自一人回了宴会厅。这么贸然地离开只会显得不礼貌,她自然没那么做。
她在大厅内看了一圈,到也发现了黎轻然和那位程少,黎轻然亲热地挂在程少的臂弯里,笑容妩媚多情。
程少长得不差,在一群人里也算人模狗样。程氏电子的少东家。
苏清吟递了杯香槟过来,柔声地问道,“南音,你老实和我说,你和从安是真的不可能了吗?”
“从来就没有过可能。”顾南音喝了一口,眉眼温顺,“从安很好,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家那么大个烂摊子,我也不能连累他是不是?”
“是从安不够强大吗?”苏清吟朝着从入口进来的陆延赫看了眼过去,如果那个人换做陆延赫的话绝对有那个能力将她护好,而从安跟他比起来的确是差了一大截的。
至少这一次,从安不是输给了一个比自己差的人。
强不强大的这个问题顾南音没有考虑过,她在乎的更多的情况下是那种感觉。两个人在一起感觉真的很重要,她喜欢和陆总一起的那种感觉,很安心。而沈从安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个还没她成熟的孩子,她要的安全感,他给不了。
她冲着远处的男人勾唇一笑,连眉眼间都流转着温情。
苏清吟见状,才真的发觉沈从安这下是半点戏都没了。
“从安给不了我要的那种感觉,清吟姐应该懂。”顾南音回了头,冲着苏清吟笑笑。
“你跟姐说说你和陆总是真的在一起了吗?”苏清吟忽然凑近了些,笑得有些狡黠。
顾南音故作不解地问,“什么?”
“再继续瞒着我可就不够意思了!我刚才可见着你和陆总一前一后的从洗手间里出来,别说你们没关系,鬼才信。”苏清吟眨了眨眼。
顾南音嘴角抽了抽,的确,一对男女在洗手间里能不引人遐想吗?
她心一横,硬着头皮只好认了,“嗯,是在一起了。但其他人都不知道,清吟姐能替我保密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放心啦!一定替你保密。不过你家陆总真的原意跟你地下情?”
“清吟姐,你可放我一马吧!”顾南音恨不得举手投降,脸色迅速地飘了红。
地下情?陆总可不怎么愿意,最后还是她死皮赖脸的求着央着。
“行了!我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了!不过咱们从安输给陆总到也心服口服了。”苏清吟点点头。
这位陆总的风流事她可是见过的,报纸上一旦和陆延赫搭上边,那定然得大肆炒作一番。只是这些日子来,似乎跟陆总有关的花边都不见了。
这次,只希望顾家小音子,选的人是对的。
毕竟她要背负的东西真的有些多,从容有分析给她听过。
晚宴结束之后,她们便回了顾家。
房间内,顾黎菲刚参加完宴会的礼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黎汐敲了门便走了进来。
黎汐只穿了一件紫红色的真丝睡袍,缓步地进来,保养得当的脸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左右而已。
“妈怎么了?”顾黎菲停下动作,抬眼朝着黎汐看去。
黎汐递了个u盘过去,“打开这个看看!”
顾黎菲接过u盘,不禁有些狐疑,但在黎汐的注视下,还是走到了电脑面前,将u盘***。
里面只有唯一的一份视频,她直接点开,是某个报社的一份现场采访视频。
里面半坐在病床上的人是王奇无疑,他看上去脸色苍白,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
面对着记者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王奇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才将话给说完整。
顾黎菲回头看了黎汐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妈,你这个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明天这份视频就将会在各大网站出现。”黎汐勾唇,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不是要进公司吗?接二连三曝出丑闻,看董事会那帮老头会不会同意。”
“妈,这件事会查到我们头上吗?”顾黎菲微皱了眉,若是查到她们身上就不好了。
黎汐嗔怪地看了顾黎菲一眼,摇头,“自然是查不到的。我找人去做的,并没出面。”
“那就好!”顾黎菲微微眯眸,想起今晚上的事,面色一凛。“妈,我想要顾南音永远都无法翻身!凭什么她要踩在我的头顶上?”
“好,妈妈答应你!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怎么配踩在我们菲菲头上呢!”
*
翌日,顾南音起了早,挑了一件适合上班的套装,干净利落的ol风格。白色蕾丝镂空衬衣,配上一条酒红色的包臀裙,化了个简单的裸妆,看上去简单干净。
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容,才下了楼。
楼下顾庆恒见到她下来,面色很沉,点了点桌上摊着的报纸。“看看这个!你有什么话说?人是不是你伤的?”
顾南音顺着顾庆恒手里拿着的报纸,只瞟了一眼,便看到了上面那张刻意放大了的照片,是王奇半坐在病床上的照片。
顾姓某千金在聚会中对昔日同窗痛下狠手,致其受伤住院。
她微挑了眉,从顾庆恒的手里抽出了那份报纸,顾姓某千金,报纸上含沙射影地就直指她。
面对顾庆恒的视线,她点了头,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我,可是事情不是上面写的那样!我会处理好。”
“你来处理?要怎么处理?现在网上都炸开了。今早顾氏的股价开盘就一跌了好几个百分点——”顾庆恒面色微变,瞪了她一眼过去。
“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包括背后的人!”顾南音抬手将报纸丢在了一旁,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话一出,坐在一边的顾黎菲和黎汐纷纷脊背微寒。
“哼——”顾庆恒看到她身上穿的职业装,沉着声,“去公司的事先缓缓!下次再说!”
顾南音只是微微耸了下肩,漂亮的眸子微闪,看来是有些人不想让她进公司。“好——”
gk大厦三十二层,总裁办公室内。男人修长干净的指轻划过平板的屏幕,将页面往下拉。
网上的骂声如潮,都是对那位顾姓千金的斥责。甚至还提及了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这些话说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陆延赫微皱了眉,站在办公桌前的齐放不由地冒起了冷汗来。这件事是他疏忽了,总裁有叫他盯着医院那位。
“总裁,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甘愿受罚!”
陆延赫抬了眼,随手将平板丢在桌上,薄唇邪气地挑了起来,“找人暗中把报这几家报社杂志社的股份给收过来。其他的别管——”
“总裁?”齐放微微诧异,话说陆总不是应该帮顾小姐摆平一切吗?怎么会不用管?“顾小姐那里,不用管吗?”
坐在皮椅上的男人,抬手摸了下下唇,黑沉的眸里深得让人见不到底。“叫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这么啰嗦?”
齐放闻言,立马收了好奇,站直。“是!马上就去。”
顾南音刚结束了和季恒的通话,便有一个电话进来,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下,直接接通。
那边是微冷的女声,“顾小姐,你好,我是辛黎。”
“辛黎?”顾南音缓了会方才想起她来,其实他们有见过几次面,上次在记者招待会上那个帮着她的那个记者,在此之前她们的交集只不过是在锦城的偶然遇见过的一次。
辛黎给她的印象更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双水眸里像是盛着很多的故事。
“是的,辛黎。很早之前我们在锦城遇见过。不知道顾小姐还有印象吗?”
“记得,上次的记者招待会上你也在。有什么事吗?”顾南音勾了唇,上次的事情其实还得谢谢她的帮忙。
“今天的报道我看到了,不知道顾小姐需不需要帮忙的?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辛黎的声音没有起伏,冷淡得如她这个人。
顾南音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问道。“为什么?你会想帮我?”
“毕竟我懂得知恩图报!”说到这,辛黎的声音才有了丝缓和,淡淡的笑意在声音里蔓延开来。
那年,在京都机场是顾南音让辛黎上了车,才躲过了一劫。仔细想来,当初她不过是个十七的少女,家境优渥,心地也好。当初那只不过是她的举手之劳,但对辛黎来说却再重要不过了。
从那以后,秦钦便是辛黎。
顾南音和辛黎约的晚上七点在酒店碰面。
下午她便收到了季恒发过来的视频,已经是处理过的,只把她要的给完整地截取了出来。至于后面的陆总的身影,只余下一个背影,没有正脸。她才稍稍地有些放下了心。
视频的末尾最后停在了男人冲过来把她圈入怀中的画面,她抿着唇对着视频中人评头论足。
总归是,反应要快,动作要敏捷。
晚上九点,辛黎将dv一收,垂眸看了下里面的视频,“收工,明天早上就能收到效果了。”
“辛黎姐,这次的事麻烦你了。谢谢。”顾南音站起了身,笑着道。
“没事,我只是答谢你在锦城帮过我的事而已。”辛黎勾了唇,冷冷的美人笑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好了,我先走了,视频我拿回去处理一下,家里还有人等着。”
“好!”
顾南音出了酒店,刚上车,便接到了陆延赫的电话,她扬了扬眉,将手机放到耳边。半开玩笑的道,“怎么了?陆大少爷这是漫漫长夜睡不着想小的了?”
“嗯,是挺想的。”男人斜靠在床头,黄色的灯光打在他刚毅好看的侧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懒散的声音传了过去。
顾南音免不了耳根子一热,语调微微软和了些,“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过来陆苑,床都给你暖好了!”
陆延赫的声音低沉温和中带着撩人的味道,顾南音俏脸有些发烫,大晚上的,咱能好好说话吗?
她干咳了声,笑道,“陆总,你这是在求宠幸吗?”
“来不来?”男人轻哼了声,语气也变得有些冷了下来。
顾南音看了眼时间,红唇一扬,“来!等我。”
从酒店到陆苑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她进门的时候,就见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随意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搁在茶几上,黑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前襟微微散开,露出些小麦色的胸膛。显得性感又慵懒。
他一只手放在沙发背上,一只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不紧不慢地晃着,深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激荡出一圈圈的涟漪。男人微垂着的眉眼,那黑如泼墨般的眸里淡淡的笑意一圈圈地散开。
顾南音进来,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过来,薄唇勾出的惑人的笑,朝她勾了勾食指。
谁说女人才是妖精的,其实男人妖精起来,也真是无人能敌。
顾南音把包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女王般地走到他的面前,一只腿微曲着跪在沙发上,身子倾了过去,小手直接捏住了男人的下巴,啧啧了几声,“真是妖孽!”
她软软的小手蹭了蹭男人的下巴,红唇勾了起来,直接贴上了他的唇。轻咬了一口,才松开。
她的眸里染着笑,狡黠的笑容就像一只小狐狸那般。“妖孽,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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