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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东睿将她揽得更紧,咬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道,“我都将你吃干抹净了,还有不认账的道理?”
他气息火热,暧昧撩.人,让她敏感身子又是猛地一颤,月色下他见她身体欢愉内心抑郁的复杂表情,倒是比其他女子更为迷人可爱,他勾唇一笑,眼神中亦是惨烈繁复,又更用力一分,“秦南心,你随我一起下地狱去吧……”
她又是一震,竟不明白他这话意思,她想,他为臣,皇上是君,臣子却上了君王的女人,这般颠倒纲常败坏人.伦,他心中有丝可耻罢。
可她又何尝不是?
她尖锐指瓣死死扣入他强健有力的猿臂之中,与他跌晃起伏,就让她们一起下地狱吧鞅。
寂寞的夜中,只剩下破碎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餍足,他华服微敞,隐约露出蜜色纠实腹肌,仍旧狷狂恣意不可一世,而她衣衫尽毁,她尴尬瞥了一眼地上破衫褴褛,教这禽.兽毁成这样,哪还能再穿?那男子淡淡看着她,眼中尽是嘲讽,观赏着她从肮脏地上捡了那件黑色斗篷,轻轻一抖,披在了肩上,憎恨瞪他一眼,他却温情缱绻地替她拢了拢斗篷,而后,慵懒地搂上她肩,“秦南心,你该庆幸,我还替你留了件遮羞布。”
果然,他是故意的旎。
她轻咬了下唇,再抬脸时,眸中已然干涩,笑靥如花,“南心谢过爷你手下留情。”
这般也没能令她愤怒,这女子修养总归太好,他笑得张扬,收回揽在她肩头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什物,拆了开去,昏暗灯光下,南心只见那是些白色粉末,又见他蹲了下身,不知他要做什么,哪料他那只大手探进她斗篷之下,她一惊,连忙退开,她里面可是未着一缕,莫非他又要……
她怒视着他,他反倒挑眉而笑,“你腿根处还有那里都教我弄得青紫肿胀,不需我为你擦些药粉?”
斗篷之下双腿微的一抖,秦南心冷笑道,“侯爷你还真是有心?将你那些心思用在你府中姬妾身上吧,秦南心消受不起。”
他脸色微微一变,也没发怒,只是随了她去,既她不要,他就随手将那小包药粉给丢了,他站起身,捋了捋衣襟,手揩过她仍微微潮红又细嫩的脸,“爷并不是待每个女子都这么好。”
说罢,他就转身,她在他身后激动问道,“岳东睿,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你答应过我的。”
“我岳东睿又非白韶掬,岂会言而无信?贵妃娘娘,我这人最大缺点就是对女人太真心,绝非拔diao无情之人,你还不快随我来?”他仍背对着她往前走,那白韶掬明明答应了秦小鱼,到头来一面脸谱也舍不得,秦南心方才也算尽心尽力,他岂能让她空手而过?
这人满口粗言秽语,不知羞耻,但也丝毫不影响他这周身的矜贵气度。
她一握手掌,很快就追了上去。
她跟在他身后,走进了一间房中,他取了火折子,将烛火点亮,她四周看了一眼,墙上画作琳琅,都是出自大家手笔,金丝楠木的书案上摆着珍砚名笔,格案中皆为官窑瓷器,这是间书房。
这人带他来书房做什么?
他也不作声,只是不紧不慢将墙上一幅字画取下,那是一幅兰草图,出自当代书画名家柳芹溪的手笔,他将那字画摊到桌上,指了指这桌上字画,让她过来,“你可瞧得出什么?”
“不过就是一幅姿态婀娜,充满生意的兰草图而已?岳东睿,你要带我兜圈子到何时?方才那三次还不够么?不够,再来一次也不是不可!”秦南心怒极攻心,心中一绞,痛得她脸色惨白。
“我是觉的不够,倒是你,若还来,你得半月下不了床了。”又他不紧不慢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保持住你大家小姐的修养。”
岳东睿到底是太可恶,即使她再冷情再淑良的性子,到他这总有想扇他的冲动。
“这画我实在看不出什么?还请小侯爷你指点。”
他长眉又挑开,他最喜女人求她,他终是笑着道,“你不妨先闻闻这画有何不同?”
她这才将这兰草图捧起,放在鼻端之下轻嗅几下,“这画上有一股清新檀香味。”
“是也,是也。”他笑着端着她脸,也不继续说下去,只让她自己领悟。
募得,她想到什么,柳眉蹙起,“我爹那封告密信的纸张也有这个气味。”
“这种香纸半年前才由长安城中最大的宣纸阁产出,价值千金,是当下文人墨客最为追捧之物。我说到这里,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明日拿着这东西交给皇上,告诉他百密总有一疏。”
秦南心握了握那幅字画,她不知他究竟是何时发现这个可疑之处的,但却已明白得很,那封告密信落款时间是一年前,而这香纸却是半年前才制出的,可以完全推翻她爹策划行刺皇上这个阴谋。
这人智慧绝不在慕容肆、太子擎之下,她郑重谢过这人,收起这幅字画,便告退,出门之前,那人在她身后悠哉调笑道,“小心,记得有难题,就来找爷。爷盼你再来。”
秦南心对这人真是无甚好感,他总是这般流里流气,没个正经。
她气很地蹙紧了眉,她再来,难道他还肯无私帮她么?
她回头重瞪了这人一眼,咬着牙笃定道,“我不会再来!”可这一眼,竟让她觉得他疏朗眉宇间与太子擎有些相似,她心下一撼,抿了下唇,快步离开。
男子仍是眉头高耸笑意如狂,待得秦南心远去,从屏风后探出一个手持小圆扇的女子来,那女子身段丰盈,肤如白雪,好似一朵出水芙蓉,她步伐比平常女子还要轻盈许多,看得出亦是个练过武的女子。
“爷,你的小心肝都走了,你还望什么?”那女子娇嗔一声,男子这才收回了神,见她从屏风后面出来,拧了下眉。
她点着步子旋转着如蝶儿一般便扑倒在男子结实的怀抱中,细白的手就趁着他微敞着的衣裳探了进去,在他胸膛口轻轻浅浅的打着圈儿挑逗着,媚眼如丝,“她可有我好?”
“懿儿妹妹,你跟我时是冰清如玉,她给我时是皇上用而弃之的破鞋。她哪能与你来比?”
被岳东睿唤作“懿儿妹妹”的女子,便是岳嘉的孪生妹妹,名叫钟懿,之所以姓氏不同,那是一个随了他父亲的姓氏,一个随了他母亲之姓。
外人不知的是这对姐妹花都为岳家养女,还是对天生的美人胚子,一个嫁给了那只会暴殄天物的皇上,一个便被他收入囊中,日日快活。
钟懿笑如银铃,她分明见他眉梢拧了一下,“睿哥哥你尽说鬼话,你若不喜她,为何要了她三次?你若真是觉得我比她好,每次行房之后,你都让我喝红花水,为何你不让她喝了红花再走?还盼着她来。”
秦南心是唯一一个没有喝红花水就能出府的女子,亦是唯一一个岳东睿需要三次的女子,外人只道岳小爷风流无度,纵***.海,却不知他对一个女人只会用一次,当然她是个例外,她知他很宠她,但也仅是宠而已,若说是爱,为何不让她怀上他的子嗣?
况且,她还从嘉儿姐姐那里知道,这十余日来,岳东睿日日宿在宫中,只为入那秦贵妃的闺房偷香盗乐。不可置否,她是嫉妒的。嫉妒那个叫做秦南心的女子,那女子不就出身比她好么?
“她与你不同,她不会想要留下我的种!”言及此,他眸光又敛了下,随后又言笑逐开,一个弯腰,将这女子抱起,女子又惊又喜,笑着揽住了他脖颈,只听得又道,“今夜爷兴致好,也赏你几次,如何?”
说着,便将女子抱着出门,去了别的厢房,她在他怀中笑得妩媚,“懿儿自当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你。”
……
紫衣侯府后门,那身材纤细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一出府,就立下钻进马车之中,吩咐随行侍卫驱车离开,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多作停留。
飞玉见自家小姐满身的狼狈,里头衣衫竟教岳东睿给撕毁了,臂上腿上腰上都是青紫,飞玉一瞧,难受哭了起来,“小姐,那岳东睿真不是人,竟如此蹂.躏一个姑娘家。等老爷再掌权势,一定要让老爷狠狠惩治他。”
怪只怪她爹爹太爱权势名利,若他爹爹早些将手中兵权交出,又何至于教她落得此地?她身为人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爹与秦家没落?
这都怨不得人,是她命该如此。
秦南心只与她说了声“别哭,回宫替我准备避孕之药”,便默默她从小柜屉中取出干净帕子。
“小姐,让我来。”
但她好强,只让飞玉背过身去,自己料理,飞玉知小姐心中有苦无处说,只得听从她命令,背了身去兀自流泪。
南心蘸了铜盆中清水,也没拧干便往身上擦去,虽是仲夏,但这冰凉也能激骨,她想凉一点好,这样就能提醒她的罪孽,她强咬着牙,拭净腿上那些白浊,可干净了又如何,只能自欺欺人罢,她已教其他男人染指,这贵妃以后还怎么当?
*
三日后。
征西将军府。
白韶掬少年成名后,先皇就赐了这座古宅给他,白府之内奢敛古朴可与丞相府邸与紫衣侯府院媲美。
她刚到这,白韶掬的副将卞儒璋就已在门口等她,这位卞副将对她十分有礼,领着她进了府里。
这座宅子太大,参天古树,茂郁成荫,以前的白府才只是这里一个角落而已,如今这人可谓飞黄腾达,功成名就。
“前面是将军书房,他在那里等你。”卞儒璋在不远处停下,他见书房门口没有侍婢,隐约觉得将军不想有人打扰。
她客气谢过了他,便进缓步而入,那人身材颀长,一袭白衫站在窗下,遥遥若高山之独立,令人望而生畏,她抬手在门框上敲了两下,“将军,我来了。”
他转过身来,望了她一眼,“杵在那做什么?进来吧,随便坐。”说着,便走到桌前,斟了杯茶,她颔首跨过门槛,这里一室香味,她一闻便是,是甘松香气,不过她并没有坐下之意,她只是想取了那脸谱就走。
见她并未入座,他眉梢拢下,走向她,将手中茶杯递给她,“这是你爱喝的莲子茶,还是去年的莲子,可能口味会差一些,再过两月便能采新莲,那时我带你一起去采撷。”
这人不比平常冷漠,一下子与她说这么多,也还记得她喜欢喝什么口味的茶,还要带她去采莲,以前还在云水镇时,她每至入秋就邀他同去采莲,不过,他从未答应过。
他这般突然又反复,真是教她心中忐忑,她微一愣怔,她还是接过他茶杯,喝了一口,那清新香气让她仿若置身于云水镇之中,清香过后,在口中留下的只有苦涩,她抬头对他说,“以前我总爱玩水采莲,采了许多回家晒干,再放入囊中送你,你可知为何?”
他漠然,微一抿唇,“莲子又叫莲心,你以为我当真不知其意?”
是的,莲子又叫莲心,白韶掬,我从小就想着都要与你心连心,可是我俩的心怎么也连不上,她想不是断了线,就是被什么阻了隔。
可是,为何他偏偏什么都明白,他却从不拒绝她,她一直以为他心中也是有她的,如若不是,为何儿时她不甚掉入井中他拼命救她,为何她打破了他珍贵砚台,来年没银子送他一个一模一样的,只送了个赝品给他,他也不责怪她,为何他一直用她送给他的甘松香?
直到三天前,她才知他将他当做妹妹看。
“白韶掬,你知道吗,你既然不喜我,那你早该在六年前就表露心意,你不该让我苦苦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知道六年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多么重要?以后你遇到爱慕你的,你却不喜欢的,你要早些表露心迹。”
既要放下,那么他在她眼里就只是白韶掬而已,她不再胆怯,不再卑微,她敢挺起胸膛来跟他平起平坐。
在白韶掬耳里,她这番话就像是在教育他,他嗤的一笑,“夏锦,我比你整整年长八岁,你还在用尿布的时候,我就抱过你,还替你换过尿布。”
她脸却攸得一红,咕哝一声,“你这人怎竟提这些老掉牙的事?”
在她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她就看上了他,但这人不愿与她玩,她气得跑去他床上撒了一泡尿,把裤子尿湿了,他就把她抱起,给她换了尿布。
看着她羞红了的小脸,他也是扯了下唇,想起那夜龙泉宫中,她在浴池里,脸色比现在还要红,她将一枚紫金簪死死抵在脖子上,那倨傲又涨红的小脸,竟让他久久难忘。
“你颈上那伤,好些了没?”他离得她近,探手就朝她领口伸去,她微一闪躲,避开了这人的手,他看得她吃惊目光,举在半空的手微微一僵,他竟还将她当做以前那假小子似的夏锦,她已是大姑娘了,若非阴差阳错,她现在已嫁了人。
她摸了摸自己颈部那伤口,已是结痂,她尴尬一笑,“只是小伤而已。”与入宫之后大大小小的伤之比,那真的是最最最小的伤了。
“那日谢谢你,若非你来得及时,我也想不到以死相挟,皇上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她想,当着他大臣的面,皇上总不至于做的太过分,毕竟强要一个太监不是什么值得荣耀的事。
他嘴微张了下,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这是他们相认后,第一次如此平静的交流,让人缅怀又眷恋,突的,又想起来这里的目的,她将手中茶盏放下,背对着他,不敢去瞧他双眸,“你将那脸谱给我吧,我取了便走。”毕竟那脸谱上的话,太过露骨,她总还是个女儿家,有些害羞了去。
“夏锦,你忘了今日是我生辰了么?每年至我生辰,你总会送我礼物,过去六年,你已欠下我六件礼物。现在可以一次相抵,我想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声音波澜不惊,她眼底却撩起怒意,她记得今日是他生辰,她来此目的,一为取脸谱,二为向她道声生辰快乐,然,他竟早已计划好了,并不打算将脸谱还她,那他又何故将她诓来?这烂菊花,实在可恶。
白韶掬亦看出她眸中不快,他一笑,指了指书案上那枚小白瓶,“那是‘面目全非’毒的解药,你娘亲我已派人去找,若是寻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只是,你要将婉安身上之毒给解了。”
原来他精心安排,只是为了她大姐。
难怪替她准备她喜欢的莲子茶,又说起儿时轶事,只为哄她交出“红颜弹指老”的解药来救夏婉安,算一算时间,这月底就到夏婉安的死期了。
果真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才他想说什么又没说的出口,就是这事吧,白韶掬这人脸皮可是真的厚,她大姐将她折磨成这般,从未说大姐一句不好,现在还为大姐与她来做交易。
她装作无事人一般,看向那枚白色小瓶,她将这东西拿起,取出里面药丸,一共有两颗,她想一颗是留给自己的,还有一颗是留给她娘亲的,倒是心思周到呵。
如此想着,她复将两颗药丸塞入瓶上,拧上红布团。
“夏婉安她让我与我娘吃了这么多苦,她却在夏府当她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两颗药丸就算了,更何况我娘她至今生死未卜?白韶掬,你以为以我医术,假以时日就研制不出解药了么?可我给夏婉安下的毒不同,这世上除却我无人能解。”
她高高扬起手,欲摔了手中小瓶,他眉梢一动,就握住她手,将她的手与那小瓶子紧紧包裹住,眼神狠辣暗含警告之意,就好像她如若摔了这瓶,他会捏断她的手一般,她心中一刺。
“你这性子倒是泼辣。”他冷笑一声。
掌心被那枚冷硬瓷瓶铬得手疼,而他这眼中满满当当的讽刺,他不喜她便觉得她哪也不好,他爱大姐,大姐再毒辣也是一只美丽的毒蝎子。
昏君就不会这样,他温润有礼,给了她连帝妃都艳羡的宠爱,即便她只是个丑太监,他却仍绞尽脑汁想着法儿要与她睡觉。这时想来,小安子的话也不无道理,皇上哪里不比这人好,她应该狠狠一脚蹿了这菊花公子?
她笑道,“我只是试试这药是真是假而已,见你这般着急,这解药肯定是假不了。”
她挑了挑眉,冷冷示意他松开她手,他眸色一深,放开了她,这夏锦可真不愧是出了名的精明,连他也不放心,竟也如此试探。
小鱼又重新将一枚褐色药丸倒出,也没喝水,就生吞了下去。
---题外话---我不是职业写手,今天晚上有事,实在来不及码了,先传一更,还有另一更,明天早点起床写了再传。大家中午再来看吧。谢谢大家订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