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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卿被刘左昂侮辱的言辞击得瞬间着了火,伸出去的耳光被拦截在半空。又是气又是委屈。正好车子停了下来,白沐卿猛地甩开刘左昂的钳制,开了门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你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坐在前面的亿青坦言说。
刘左昂将视线收回,不轻不淡地回答道:“我没开玩笑。”话落,又变了另一张脸,显得严肃冷彻:“账本在那个姓胡的那里,并且他们认识!”
“你说白沐卿和他?”亿青脸上闪过诧异但随即又冷静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们的眼神。”刘左昂淡然道:“从来没有谁能够在我眼前肆无忌惮地打眼色!”
“那那个不明之人呢?”
“估计是雇佣来抢账本的。”刘左昂说完便也下了车,不忘回头叮嘱道:“阿飞说那人个头异常,手上有奴隶的烙记。你去贫民窟找找,苍蝇老鼠都喜欢在那里扎堆,错不了!记住我只要地契!”
他那吃定的绝对眼神,让亿青不少警惕了几分。
“白小姐,您回来了。”
“我累了,你帮我放点洗澡水吧。”
“是。”
白沐卿把碧霞支开后,连忙打开了梳妆盒。她总觉得胡景那时的眼神是在暗示她什么!
果然,梳妆盒里面夹了一张纸条:
檀汐锦文安全,勿担忧。事发突然,不宜详细解说,我现在身份不便曝光。谨记,不能相信刘左昂。离开公馆,去找于子霆探长!
“叔叔这是在卖什么关子?”白沐卿拽着那张纸条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故弄玄虚?
不过所幸檀汐和锦文已经平安无事,多少是个喜讯!
“小姐,热水已经放好了!”
“来了!”
白沐卿连忙把纸条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边应和一边宽衣解带将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只是当她的指尖碰触到发丝的瞬间,手却惊愕般停在了半空。
不见了!她的钥匙不见了!
一瞬间,白沐卿整个人神经都绷紧了,慌忙趴在地上开始四处寻找。
但没有!哪儿都没有!
“去哪儿了?明明就藏在....”
这时,白沐卿才意识到她的那个珍珠发夹早就不见了,急得她焦急地啃着手指在房间来回踱步。而碧霞那边又传话来催。白沐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魂不守舍地将自己浸到了热水中去。
这一个短短的拍卖会,似乎带给她的惊恐甚过喜悦。不知道为何,心里某处,在隐隐地感到不安。
“啊!”
一不小心,肩膀被水打湿,伤口隐隐地泛着红晕。
“好痛啊!”白沐卿龇着牙叫道。
“小姐?”
“..嗯?什么事啊!”
碧霞在浴室门外轻声唤道:“您没事吧?”
“..没事。”
“老爷叫人送来了化瘀活骨的药膏,我刚听到小姐大叫了一声。小姐是不是受伤了?”
药膏?谁稀罕!
白沐卿立刻没好气地回绝道:“扔掉!”
“啊?”碧霞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这可是老爷专门.....”
“我说扔掉,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是...”碧霞诺诺地搭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了。
白沐卿一想起刘左昂方才的戏谑话语就气不打一处来。硬是忍着痛,一夜都没睡着,因为心绪乱极了。直到第二天黎明拂晓。
“今晚的事儿可真多啊!”
“好戏才刚刚上演,明天才是序幕。”
顾普天微笑着点点头,望着远去的车影,转身也钻进了车内。有些人总会带给他不小的惊讶,比如说白沐卿,比如说刚才那位总是默不作声喜欢隐匿在黑暗处的男人!
原本死气沉沉的上海滩,似乎因为某种微妙的改变隐约能够闻见一股阴谋的算计。那般得芳香,让他有点蠢蠢欲动,情不自禁,嘴角溢出了一丝诡笑。
翌日,白沐卿叫碧霞等众丫头将公馆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个珍珠发夹。一整天都显得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发夹不见是小,里面的钥匙不见才是大条!
到底那把钥匙是什么用途,和胡景的苦情又有什么关联呢?于子霆探长,她又该怎么才能找到他?
白沐卿都快要被弄疯了!在这么一个精致的密室里,她是什么也做不了的!
“葛爷?”白沐卿正思索着,碧霞的一声叫唤,引起了她的注意。忙把杵着的手从腮帮子边拿了开去。在外人眼里她是发呆,但其实她是伤神该怎么找到于子霆探长。尽管不知道胡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以为,只要找到那个人,也许一切都能够有个分晓。
“找我什么事?”白沐卿迎了上去,总觉得葛飞看她的眼神和平时不同,有几分顾虑。
“我们找到昨晚的黑影了。”葛飞开口说道:“他叫巴布鲁,是被贩卖到上海的犹太黑人。”
“那账本呢?”白沐卿心底划过一丝紧张。因为她百分之九十确定账本在胡景手上,檀汐的手镯是最好的证明!
这里说的手镯是君千炀在白沐卿出国时特意打造的两对样式独特的手镯。用的都是上好的和田玉。一对上面纹有金龙与金凤,白沐卿把纹有凤图的那只给了檀汐;另一对上面则是雕了玉兰和牡丹,并且还镶了几颗饱满圆润的珍珠。白沐卿见锦文性格内敛谨慎,清新脱俗,就把雕有玉兰的那只赠给了她。虽然她们只是丫鬟,但亲梅竹马的情谊,在白沐卿心里已然是亲姐妹一般的存在了。
而那晚巴布鲁将账本交给了檀汐,顾白沐卿此时很怕刘左昂他们找到这个巴布鲁借而知道了账本的下落。那么胡景的费尽心思就枉费了!
想到这里,白沐卿说话也变得字字谨慎起来:“你们找到那个叫巴布鲁的黑人打算怎么处置他?他说出了账本的下落了吗?”
“没有。”葛飞失望地回答说:“我们虽然找到了他,但又被他逃走了。身手很不错,恐怕就算是爷亲自动手过招,估计也得费番功夫周旋才行!”
“那就是还没有账本的下落咯?”白沐卿不免隐讳地显露出淡淡的庆幸,心里不禁暗叹不愧是胡景找的高人,连刘左昂都伤脑筋的对手,似乎对这个叫巴布鲁的黑人很感兴趣。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白沐卿转而探话道:“我想刘左昂不可能会容忍煮熟的鸭子跑了吧?”
“自然不可能!”葛飞斩钉截铁道:“就算是天涯海角也定要从他嘴里挖出地契的下落!”
说罢便转身离开,朝着书房走去。
白沐卿又是安慰又是忧虑地揣着心思默念道:“那是。”
“都说了些什么?”葛飞从白沐卿的房间出来便径直往书房走去。
那里,刘左昂他们正等待着他转述情况。
“她应该还以为地契在胡景那里。”葛飞像刚完成任务的特务般,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神色严谨。
“嗯。”刘左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声一句:“人呢?”
“已经候着了。”亿青一记得意而笑:“我们虽然抓不住巴布鲁,却擒住了大王!”
“其实也不难办。”蹲在门口的葛飞将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屑屑,站了起来,恢复了正经的神态道:“若是胡景一个人倒是好办,只可惜他现在拖家带口的。那个叫檀汐的丫鬟戴的手镯和白沐卿是一对的,只怪她们姐妹情深!”
“也就你干得出这么无赖的事来!”亿青鄙夷的一个眼神抛了过去,葛飞反而当成褒奖,笑着接受了。
就在前几分钟,刘左昂他们找到了胡景。准确地说,是胡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因为,檀汐现在在他们手上!
主意是葛飞想出来的。其实那晚他早就注意到白沐卿的异样,将事情转告给刘左昂之后便悄然消失,目的是寻着手镯的下落想要从那个接账本的女人下手。正是胡景与刘左昂在大堂激烈竞拍的时刻,后面,葛飞派人将附近的路全都秘密封锁了起来。然后一个一个角落地找,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隐秘的破屋子里找到了那辆被伪装的车子。当时檀汐正在暗处等待胡景归来,被葛飞逮了个正着。自然,檀汐也不是什么平凡的丫头,葛飞也是费了好一大番功夫才“安抚”了脾气大得丝毫不逊白沐卿半分的丫头檀汐,然后间接挟持了她。
而这一切谁都没有察觉。因为中途葛飞往返过君府一次,故,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进程。直到今天早上,胡景才要求以地契换檀汐,主动找到他们。现在,正被安排着,准备好好面谈一番!
而这一切早在拍卖会一结束刘左昂就已经筹备好了。只是,白沐卿被蒙在了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而已。葛飞刚才的那番回话,也只是纯粹试探她是否知情罢了。
“回国的事就交给你办了。”刘左昂对亿青说:“她现在以为地契被自己人拿走了,正一百个宽心。要是被她知道地契已经被我收入囊下,肯定会死磕着不走。我不想徒增麻烦,尽快送她离开!”
“那是当然。”亿青说:“不过我没想过胡景真的愿意把地契交出来。”
“你以为呢?”葛飞懒懒地插了进来数落道说:“用一张纸换两条人命,还有比这个更划算的买卖吗?”说着葛飞不由好奇地朝刘左昂八卦问道:“如果胡景不如约而来,你真的会把白沐卿和檀汐....”
“目前没有什么比地契更重要,收起你那无聊的好奇心!”刘左昂大眼一蹬,将葛飞剩下的好奇心全都抹灭了。
葛飞哼哼地和亿青使了一个眼色。其实他们知道刘左昂这是违心话。不然,他大可以当晚就拉着白沐卿以她的性命与胡景对峙更直接,更符合他的风格。何必叫自己大费周章,拐弯抹角地这么麻烦?
至少刘左昂心里还是留着一份感恩之心和君子的守诺。只是他们不知道,随着事情的发展,到底是他的耐心先消耗殆尽随时毁约呢,还是会往另一个轨道延伸发展,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可正是因为这样,站在旁边的葛飞和亿青才担心。
因为他们真的不明白,刘左昂为什么要答应君千炀当初的约定。如果说只是为了还十四年前的人情,那六千万的梳妆盒根本就没有必要砸进去。又或者说,什么东西,正在牵动着这个男人的心。
其实,就连刘左昂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愣着干什么,人还等着呢!”
刘左昂白眼瞪了葛飞和亿青两人,自顾自地出了门。
葛飞和亿青见势,连忙跟了上去。
下一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改变。毕竟,这和预期的计划差太多,偏离得太远。
他们永远不知道,一旦改动了一个棋子,整个局,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在他们还来不及察觉之际,即将措手不及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