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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着镜头奔跑过来,一脸的神奇。
小陆景璿:“顾阿姨,我只要告诉黑盒子,妈妈就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顾阿姨:“嗯,能听得到。”
小陆景璿神奇的冲着镜头看了看,又问;“那爸爸能听得到吗?”
“能——”
“真的能听到,真的能看得到?”
“嗯,真的真的真的,璿少爷看到他的黑眼睛了吧,这是有魔法的黑眼睛,只要你把想说的话告诉这个黑盒子,它就会把你的话告诉你的爸爸妈妈。”
然后苏念看到女人将小陆景璿抱到屏幕的中间,“璿少爷在这里说能让他们看清你。”
“好。”
女人退出画面,小陆景璿双腿紧闭,双手紧紧的贴在身侧,紧张的跟罚站一样。
女人小声鼓励,“说啊,别紧张。”
可小孩子依然紧张的很,僵硬的抬起手冲着屏幕挥了挥手,“爸爸妈妈,我是陆景璿,我今天三岁了。我很乖,来带我回家,好不好……
最后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请求。
苏念能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接下来,画面一片黑暗。
然后女人又带着小陆景璿录了几次视频,里面的他跟汇报义演一样,冲着没见过的父母表演各种各样的才艺。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问,爸爸妈妈看到了吗听到了吗,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可久而久之,他便不问了。最后到五岁的时候,小陆景璿穿着睡衣一个人打开了录像机:“顾阿姨说,奶奶要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我睡不着。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这摄像机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开始倾诉他的喜怒哀乐。
录像机停下,在他五岁的时候,即将摆脱孤独的时候停了下来,通过视频里的他可以看出来他满怀激动满怀忐忑满怀着……兴奋。
画面定格,房间里安静下来。
一阵沉默之后,苏念开口问,“你五岁之前一直生活在梧桐苑?”苏念为他小时候的遭遇感到心疼,只是一个孩子,渴望着父爱母爱的孩子而已。她想起那棵树上刻下的歪七扭八的我想念爸爸几个字,那就是陆景璿写的了。
“嗯。录录像一开始只是顾阿姨的一个善意的谎言,但久而久之,却成为了一个习惯,然后成为一种爱好。”
苏念接过来,“所以你的房间里会有这么多胶片电影。”
陆景璿;“嗯。下面还有,你还想不想看。”
“嗯。”
陆景璿有点犹豫,接下来的视频是他到了陆家之后的视频,如果说五岁之前的他在诉说孤独,那么五岁之后的他就是在诉说噩梦。
而且效果阴沉黑暗,活像恐怖片。
陆景璿将录影带换上,又坐在床边,靠在床头,长指摩挲着她肩头光滑的皮肤,“如果怕的话,就让我停下来。”
苏念一怔,她一开始并不知道陆景璿这么说的含义,他录的视频会这么可怕吗?
可越往下看,苏念终于明白了陆景璿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