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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凌的脸色很难看。 ≧
我继续说:“僵尸受了伤,会回到自己的坟里去养伤,她还没有自己的坟,估计会去山里找那个墓。”
司徒凌点头道:“我立刻去找苗蓝她们,一定要让她们松口。”
话音刚落,就看见傅春走了进来,脸色煞白:“司徒队长,我,我之前说谎了。”
司徒凌让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别着急,慢点说。怎么回事?”
傅春朝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怀疑苗蓝有问题。”
司徒凌问:“什么问题?”
“当时我们爬山,苗蓝有一个指南针,是她在前面带路。”傅春说,“我怀疑苗蓝是故意把我们带到那里去的。”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苗蓝从上大学开始,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感兴趣,她之前还参加过一个驴友团,经常去清风山里驴行。”
司徒凌眉头紧皱,忽然,负责看守的警察急匆匆跑了进来:“队长,苗蓝不见了。”
苗蓝说要去上厕所,看守的警察守在厕所外面,等了很久,叫也没人答应,进去一看,人就不见了。
警察局里的厕所,窗户都是封死的,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
谁也不知道,苗蓝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司徒凌调查了苗蓝的资料,现一个月前,她的父母曾经报过案,说女儿进山驴行失踪,后来又撤了报案,说女儿回来了。
而苗蓝失踪的那座山,正是清风山。
傅春吓得面如土色,说出了真相。
那天进山,见到了墓,她们在小木屋里休息,是苗蓝舀了水给大家喝,只有周优优喝了,傅春她们觉得不干净,没有喝。
当时,那个墓就有一个洞,看起来像是盗洞。
苗蓝说,这个墓是清代的,而且看墓碑还是个小官,里面应该有很多陪葬品,说想下去看看。
傅春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也动了心,四个人都很兴奋,一合计,让周优优在外面放风,其他三人下去看看,没东西就算了,要是有古董,到时候让傅春家里卖掉,钱平分。
三人下了墓,里面并不大,没什么值钱东西,只有些打碎了的瓦罐和一副棺材。
诡异的是,那棺材居然已经被打开了。
当时她们虽然害怕,却也没有深想,以为是之前的盗墓贼干的。
三人之中,**雅的胆子最大,她凑到棺材面前看,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尸体。
只是那棺材底部,扑了一层厚厚的糯米,那棺材盖子上,还有一些断掉的红线,上面还串了不少铜钱。
苗蓝说,既然都来了,空着手出去不吉利,干脆把铜钱带走。
等她们出了坟墓,却现,周优优已经被勒死了,就吊在坟墓背后。
傅春哭得稀里哗啦,她们拿到的那些铜钱根本不值钱,却招来杀身之祸。
我脸色更难看了。
清代的古尸,还真是个大东西,只希望它被糯米和红线铜钱镇压这么多年,不要进化得太快。
如果是绿僵,还能勉强应付,如果是黑僵,那就是铜皮铁骨,只能逃跑,跑得越快越好。
还有那个苗蓝,她明明是个活人,却将自己的室友引去喂僵尸,又是想干什么?
司徒凌让人准备好了糯米、黑狗血,还有汽油之类的东西,我则开车回到店里,到楼上的杂物间里翻找奶奶留下的东西。
杂物间里堆着很多破烂家具,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角落里将一只实木箱子拖了出来。
以前奶奶跟我说过,这只木箱子是她的嫁妆,漆着红色的油漆,我闻了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难道是沉香木?
我吃了一惊,这么大一块沉香木,得值多少钱啊。
当时我并不知道,其实箱子里装的东西,比箱子值钱多了。
我打开箱子,里面放了十几把金钱剑,也就是那种用古代铜钱串成的宝剑,我拿了一把,从箱子底下找出一个红布包的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柄桃木剑,三尺来长,剑柄上刻着两个小字:七娘。
桃木又叫“仙木”、“降龙木”、“鬼怵木”。
从小,奶奶就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传说,古代有一个鬼域,鬼域之中有座大山,山上长了一棵可以覆盖三千里的桃树,桃树上有一只金鸡,每天早晨金鸡鸣叫,在外面的孤魂野鬼必须回到鬼域。
鬼域有两个门神,被称为神荼、郁垒,如果他们查出有哪个鬼魂夜晚在外面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两位门神就会将他们抓起来,用芦苇做的绳子将他们捆住,送去喂老虎。
这个传说,也是民间门神的由来。
在桃木剑的下面,我现了一根绳子,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用来捆鬼魂的那种绳子了。
我将东西全部带好,我这个半调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实在不行,还有我的血呢。
我赶到警局,司徒凌带了一支刑警队,个个荷枪实弹,高云泉居然也要跟着去,他穿着一身迷彩服,十分帅气地给那把银色的枪上膛,说:“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我满头黑线,如果我没认错,他手上拿的是沙漠之鹰吧?大威力自动手枪,一枪就能爆头。
“放心,我有持枪证。”他对我笑了笑,说。
几个警察拿着套圈和铁叉,是那种用来抓猛兽的工具。
难道他们还想活捉僵尸?
高云泉说,这些都是正常装备,有备无患。
上午十点,车队开始出,开进清风山,进入大山北麓之后车就开不进去了,我们只好步行。
傅春拿着指南针,仔细地辨认道路,在山林里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太阳升到天空正当中。
午时了,正是一天阳气最茂盛的时刻。
傅春看了看指南针,又看了看前方,说:“翻过那个山头就是了,我记得,那里有一颗松树。”
我们爬上那个山头,果然看见山坳里隐隐有一座坟,那坟虽然不大,但修得还算有气势,旁边立着一栋木屋,年久失修,屋顶上爬满了野草。
高云泉忽然按住我的肩膀,低声说:“山里的地形这么复杂,这个傅春只来过一次,居然能够找到路,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来,确实很奇怪,那么远的路,我们只走了三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几乎没有绕远路。
这个傅春,从一开始就知道路。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怕,这个女人的心机太深了。
我得找机会提醒司徒凌。
傅春一直跟在司徒凌身边,我们走下了山坳,来到那座坟墓前,墓碑上写着:清八品教谕周德安之墓。
居然是个八品官,相当于现代的教育局局长。
那小木屋的破木门半关着,我却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死气从门里漏出来,浓得让人作呕。
我想去拉那扇门,却被司徒凌制止了,他举着枪,说:“我先来。”
他侧身站在门边,小心地打开门,然后干净利落地进屋,举着枪检查一圈:“安全。”
我走进门去,死气浓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环视四周,目光落在那口水缸上。
水缸上面盖着盖子,死气就是从水缸里冒出来的。
司徒凌和高云泉都不约而同地将枪口对准了水缸。
我从背后抽出那把桃木剑,用剑尖将木盖挑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缸水,一个东西在里面翻了个转,哗啦一声露出了水面。
那居然是一具尸体。
苗蓝的尸体!
她是淹死的,眼睛睁得老大,面容因恐惧而扭曲。
司徒凌走上去检查了一下,说:“已经死了快十个小时了。”
昨晚她失踪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死了。
“不好!”我们三人脸色骤变,迅转身跑出木屋,司徒凌高声道:“傅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