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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似的,眼神也滞滞的,姨太太看的着急,忙去推她:“你才刚委屈的那样,这会儿殿下问,快回话呀。 ?ιο ”
荣婧很不服气似的要说话,荣姜给了添香一个眼色,叫她捂住了荣婧的嘴。
可一屋子的人等了许久,冯嘉都不开口,连赵倧这样好脾气的人都没了耐心,冷哼一声待要开口,荣媛却从她奶妈手里挣开,跪在了赵倧面前。
赵倧忙要去扶她起来,她虽还没过门,可也是名分上的太子妃,如何能来跪他?
可荣媛却往旁边躲了一下,一只手还用帕子捂着脖子处的伤口:“我既还没过门,您为尊,我跪您原是应当的。便是日后嫁入太子妃,您是长辈,我拜您也是应该的。”
她很识大体,即便是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又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婿婚前纳妾,还能保持大家闺秀的气度,这一点让赵倧很是赏识,暗道荣家实在教导有方。
因她坚持要跪着,赵倧便不再去扶,示意她有话便回,荣媛这才续道:“大姐姐走之前,本就是姊妹们一处玩闹起了有口角之争罢了,这原不值什么。ν? =λαλ 我既是做姐姐的,又是主人,合该要让一让嘉表妹,”见赵倧很同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可大姐姐走后,因婧姐儿数落起嘉表妹没规矩没教养,在人府上做客,还要学足了小家子气的逞口舌之快,偏又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在大姐姐面前不敢使性子,对上我们这样好脾气的,她就能耐起来。”
赵倧品了品这个话,的确像是荣婧这样养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会说的,也的确是实话,便不置可否,叫荣媛继续说。
荣媛伤口虽流血不多,可因一直没能止住,眼下面色有些白,她却仍强撑着:“大抵是说的嘉表妹实在难堪了,她竟恼羞成怒,朝着婧姐儿就扑了过去,底下的丫头们都没能拦住她。”说着她看了荣姜一眼,“婧姐儿是怕大姐姐生气,没敢说实话,你去看她脖颈处,这会儿必定是有一圈红痕的。”
听到这里荣姜哪里还不明白?什么要掐荣婧,这摆明了是已经掐住了荣婧的脖子,大约是被丫头们给拦开之后,冯嘉又要冲上去,荣媛这才去挡荣婧,被她刮伤了脖子。
荣姜踏出去两步,把荣婧从添香手上捞出来,仔细去看她脖颈处,果然白皙的皮肤上翻着淡淡的粉红色痕迹,怪不得才刚吓成了那个样子。λι
荣姜转身便要去踢冯嘉,赵倧心道这一脚下去冯嘉必是要吐血的,赶紧开口喊了一声:“休要胡闹!”
可荣姜已经抬起来的脚哪里收的住,她不过稍稍敛了些力气,可还是一脚踢翻了冯嘉,就连旁边的姨太太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刚想作,外头婆子传话说宫里太医来了,要给二姑娘瞧病,济大太太才叫荣媛的奶妈与翡翠二人扶荣媛去。赵倧也没多说什么,在摆手叫荣媛不必那么多规矩,自看病去。
她一走,姨太太也起了性儿,扶起来冯嘉,脸色很难看:“我们姑娘今次虽说做错了事,可她又不是荣府的婢仆,由得大姑娘要打要骂,当着我的面就这样一记窝心脚,也太难看了些。”
赵倧都忍不住暗道蠢货,怪不得冯嘉被养的这样刁钻没脑子,有这样一个母亲,她实在很难上得了台面了。
济大太太听她开口去为难荣姜,面上便也挂不住,饶是平日里再好性,也拉下了脸:“你这话真叫人打嘴。难道我们媛姐儿是冯嘉的丫头吗?我们婧姐儿是你们冯府的婢仆吗?由得她要打要杀的。”
赵倧其实对内宅女人们的口舌争辩没什么兴趣,他见得也并不多,可这会儿听俩人的话,也能品出味儿来,这位姨太太,实在不是济大太太的对手。
眼看姨太太还要开口,他一摆手:“我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说着一指荣婧,“你来说。”
荣姜拧眉看他,分明有些不悦,大抵是心疼荣婧受惊,还要面对这样的场合,于是赶在了荣婧之前开口回话:“臣以为媛姐儿才刚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殿下心里想必也有了定论。臣只想请教殿下,冯嘉该当何罪。”
她这样放肆,引得济大太太都有些怕赵倧生气,可赵倧却并没有计较,反倒顺着她的话:“这件事我自然会上禀陛下,也请荣公或者荣阁老上表一封,请陛下做主吧。”姨太太一听便知不好,才要开口,赵倧已经冷眼打量她一回开了口,“太太还是赶紧修书回祁县,让冯知府上折子‘有罪先请’吧。可别叫‘教女无方’四个字,影响了他的仕途,”他说着起了身,往姨太太跟前近几步,压低了声,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与她说,“冯知府若上不好这道请罪折子,我只怕通政使司副使的位置,是与他无缘了。”
姨太太一惊,再不敢说什么,又不想再待在这里讨没趣,便扶起冯嘉要走,却听赵倧在后头吩咐:“太太还是把姑娘留在府上好好教导教导,亲戚间走动,小心些的好,别再惹出什么事,叫冯知府难做人。”她老脸一红听的惭愧不已,匆匆携了冯嘉离开。
因赵倧开了尊口说会回禀天子,济大太太便也没心思再料理,左右这件事闹到皇帝面前,已经不是她们内宅妇人可以作主的了,便与赵倧告辞,叫荣姜好生送他出去,自往荣媛那里去看她伤势不提。
再说荣姜一路送赵倧出去都无话,还是赵倧先问她:“你要与平定伯府和冯家为难,不怕将来后悔吗?”
荣姜站住脚,看看他,又看看天,像是自嘲:“我也许要永远困在这里,荣家就是我今后的倚靠,我不能让任何人来踩荣家一脚,所以即便与他们为敌,也要争这口气,”她说着又笑了,很灿烂的笑,看起来很能温暖人心,“况且平定伯参太子在先,不也有一半是为了打击荣家吗?难道今次我们不与冯嘉计较,他就会抹平过往的仇怨了?既然讨不到好,我又何必轻饶冯嘉。”
说来很奇怪,这是赵倧见她的第二面,第一次认真的与她交谈,却现面前的人自带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不似时下女孩儿那样的骄矜,她豪爽之中又带着世家女的贵重,实在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