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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戎草原上又到了草绿花香的时节,北归的大雁排着人字雁阵,一群群的从天空中飞过,宏亮的鸣叫声应和着草原上成群的牛羊的叫声。
草原上的商路人来车往,往返于神龙帝国和莽古尔的商队几乎连成了一条长龙。如今的草原上由于有了这条商路,变得热闹异常。而且随着帝国对远东专属贸易权的有限开放,从莽古尔到远东的商队日益增多。很多莽古尔的商人都想到远东去淘金,因为在远东是帝国说了算,做为帝国的盟友,莽古尔商人在远东的地位就和帝国商人一样。也就是说只要你把货物运到远东,就不愁赚不到钱。所以,众多莽古尔以及莽古尔属国的商人全都涌到安西城,在办理了经商许可和相关手续后,赶着马车拉着货物前往远东。
安西大都督张德翼最近心情不错,因为他老婆又给他生了个胖儿子,所以张德翼借着巡视辖区的机会,准备打一只豹子或者熊啥的好给儿子做件裘皮大氅。张德翼的运气不错,打了一只花斑豹和一只黑熊,他兴高采烈的往回走。一路上遇到的商队不少,常来常往的商人们都认识这位大都督,纷纷上前道喜,还送上不少礼物。就连从莽古尔来的商人们也不落后,围着张德翼嘘长问短。
夸别的张德翼可能不太在意,但是精明的商人们不住的夸赞张德翼的儿子,这可是触到了张德翼的得意之处,所以张德翼美得咧着嘴大笑不止,不住的拍着商人们的肩膀表示感谢。
忽然,张德翼发现在莽古尔的商队中,有一队打着他从没见过的国旗的商队,这支商队里有金发白皮肤的人,也有和戎部一样长相的人,而且他们的旗帜是黑色的上面绣着一轮金色的太阳。张德翼走上前去问到:“你们是哪国的商队?”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上前来恭敬地回答:“回禀大都督,我们是莽古尔的属国瀚海国的商队,我们第一次进入帝国,想要到帝国中原以及远东做生意。大都督请看,这是帝国安西总督府开具的文书,这是莽古尔国开具的文牒,请大都督过目。”
“瀚海国?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位疏勒国的商人接口说到:“大都督,瀚海国的确是莽古尔的属国之一,不过这个国家很小,只有三十座城那么大,又是靠近瀚海荒漠,以前从没到过帝国来,所以大都督不知道瀚海国也是正常的。”
“哦,本帅想起来了,你们就是那个吞并了安国等三个十城小国的瀚海部组成的国家,你们那里盛产太阳石对吧?”
“正是。大都督,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大都督笑纳。”
一块五彩斑斓的太阳石送到张德翼面前,那漂亮的石头让周围的人看了不住的啧啧称奇。
“嗯,文牒本都督都验过了,你等来到神龙帝国需遵守帝国法制,若有违反可是要受重罚的。如有不明之处,安西总督府发给你们的《帝国经商注意事项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要仔细看看。还有不明白的,可以向这些商人们询问。对了,你叫什么?”
“回大都督我叫呼布雷,是瀚海国的国主。”
“什么?你这就不对了,瀚海国虽然是莽古尔属国,但毕竟是一个国家,你做为国主来到帝国就应该享受国主的待遇,通关时难道你没有亮明身份吗?”
“大都督,在安西城的时候,孙不悔总督阁下已经接见我了,是我主动要求不摆仪仗的。瀚海国毕竟是个小国,又是莽古尔的属国,在帝国面前岂敢妄自尊大,我也不敢也没资格单独前往奉天觐见帝国皇帝陛下。这次来帝国只是做生意,瀚海国国小,土地又不肥沃,所以我想多换些物资回去,也好让子民们的日子过得好些。”
“嗯,你倒是个有仁慈心的,懂得礼数的国主,比戎虏强太多了。好吧,呼布雷国主,本帅代表帝国欢迎你们,祝你们发大财。”
“多谢大都督。”
就在张德翼和呼布雷说话的时候,一个六七岁的一身锦衣的孩子,手里拎着一只大雁挤进人群冲着呼布雷就喊。
“干爸,快看快看,我射了一只大雁。”
这孩子长得异常俊俏,说话的时候那双大眼睛眨呀眨的说不出的俏皮,那小嘴巴拉巴拉的和呼布雷说个不停,话音清脆动听,周围的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孩子。
张德翼这会就见不得小孩子,尤其是这种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孩,更是一见心泛滥,他笑眯眯的走过去一把抱起这孩子。
“哈哈哈,好小子好箭法,居然是一箭爆头。告诉伯伯,这真是你射的吗?”
“肯定是,我从来不骗人,不信你看我的弓箭。”
这孩子从张德翼身上蹦下来,摘下自己的弓箭递给张德翼。张德翼接过来试了一下,居然是一石的硬弓。在大燕时期,一石相当于一百二十斤。神龙帝国立国之后统一了度量衡,采取了十进位的计重方法,所以要拉开一石的弓需要一百斤的力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拉开一石的硬弓,臂力绝对是惊人的。久经沙场的张德翼根本不用再问,一石的弓都能拉开,射一只大雁是很轻松的事情。
“小子,你叫什?”
“我叫苏哲别,我不是小子,我是神箭手。”
“哈哈哈,不错,你的箭法很是不错。来,再射一箭让伯伯看看。”
“那我还射大雁,小兔子什么的没意思。”
说完之后苏哲别弯弓搭箭,快赶上他一多半身高的硬弓被他轻松地拉开。此时天空中一支孤雁正飞过来,一边飞一边鸣叫,似乎是在寻找同伴。
唰,箭似流星电射而去,天空中的那只大雁哀鸣一声在空中一顿,随后就像一块石头一样从空中栽了下来。
“好!小神箭手苏哲别!好样的!”
一片掌声和叫好声,呼布雷骄傲的抱住苏哲别连连亲着他的脑门。
“哈哈哈,好,很好!小小年纪有如此箭法,将来长大了还得了哇。苏哲别,愿不愿意到伯伯军中来?加入帝国军队你这神箭手才能功成名就哇。”
“大都督,这是我的侄子,现在还小,我兄长和嫂子可是舍不得他的。”
“哈哈哈,都一样,哪个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呢?好,你要好好培养苏哲别,等他长大了就来安西找我,我定会给他安排个好位置。”
“多谢大都督,多谢大都督。”
呼布雷千恩万谢的向张德翼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周围的人都是羡慕的看着叔侄俩。要知道能够进入神龙帝国军队,哪怕是最低的伍长,在莽古尔国人看来都是值得夸耀的事情,更何况苏哲别已经入了安西大都督的法眼,那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啊。
张德翼爱惜的摸着苏哲别的头说:“苏哲别,好好练功,长大了就来找伯伯记住了没?呐,这张弓是伯伯用过的三石重弓,上面有伯伯的名字,现在你用不了,等你长大了就能用了。到时候拿着这张弓来找伯伯好吗?”
“嗯。”
苏哲别用力把那张快比他还要高的重弓抱在怀里,兴奋的小脸鲜红一个劲的点头,张德翼满意的摸摸苏哲别的头之后翻身上马而去。
“哇,干爸,神龙帝国的大都督真的很威风呀,我也想像他那样呢。”
“我的小苏哲别就是有志气,好好练功,将来你一定会超过大都督的。”
商队过了西海,瀚海国商队和几支莽古尔商队一起转向东方直奔远东而去。呼布雷此次前往远东是有目的的,他是受苏梅朵的指派到远东会见拜日仑的。由于相隔太远消息闭塞,苏梅朵还不知道拜日仑已经被软禁在奉天的消息。而苏哲别是在呼布雷出发前,偷偷混进队伍中的。呼布雷发现他之后并没有责怪苏哲别,也没有把他送回去。戎部的理念就是这样,孩子从小就要经历风雨,多见世面。再说苏哲别可不是普通的孩子,这孩子聪明伶俐天生力气就大,在哲别里的悉心教导之下已经是瀚海国内有名的神箭手了,等闲金狼骑的老兵在箭法上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瀚海国内,所有的子民都管苏哲别叫做小神箭手和未来的第一射雕手,苏哲别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呼布雷和桑杰拉的闺女娜日梅,更是苏哲别的死忠,天天跟在苏哲别身边不离左右。
呼布雷的商队过定远城、宁远城进入天狼都护府,在那里换取了通关文书之后,穿过乌拉坎进入了天狼汗国。如今的天狼汗国梅琳楚河以南包括狼王城在内,都属于神龙帝国的势力范围,天狼汗国的各级管理机构除了能管管自己人之外,啥作用也没有。而北岸由于是天狼汗国国都所在地,情况比南岸稍好些。
呼布雷的商队且行且住,边走边做生意,直奔梅琳楚河。那里已经建起了十座浮桥做为沟通南北的交通要道,奇怪的是这十座浮桥全部由神龙帝国驻远东的部队把守,戎部人等往来过桥还要缴纳过桥费。由于瀚海国是莽古尔的属国,所以享受的是免除各种费用的待遇,呼布雷一行顺利的来到北岸,沿着大路前往大可汗城。
宿营的时候,苏哲别待不住了,领着几个人跑到树林里去打猎。小神箭手名不虚传,一会的功夫就射了不少野鸡、兔子、野狼等猎物。当一只梅花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哲别兴奋极了,催马追了过去。
那只梅花鹿看来是一个老手,在树林间蹿蹦跳跃,灵巧的躲过了苏哲别的狼牙箭。这实在是有损于小神箭手的威名,苏哲别和这只梅花鹿较上劲了。
终于,苏哲别一箭射中了梅花鹿的后腿,梅花鹿哀鸣着一瘸一拐的逃窜。苏哲别弯弓搭箭瞄准梅花鹿的头部就是一箭,这一箭又快又狠,梅花鹿这回是绝对躲不过去了。就在苏哲别得意的时候,唰的一声,树林里又飞出一支狼牙箭,两支狼牙箭准确命中梅花鹿的脑袋,梅花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苏哲别欢呼一声催马奔了过去,但是就在苏哲别来到梅花鹿跟前的时候,只见一个一身劲装的戎部打扮的小帅哥也和苏哲别几乎同时赶到。
那小帅哥眉清目秀,长得是剑眉虎目,眉宇间充满了阳刚英武之气,看年纪也就比苏哲别大个两三岁。苏哲别看着小帅哥,又看看梅花鹿,俩人同时开口喊到:“这是我射的,你赖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