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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暹皇宫。
五天后,司阳云裳终于缓缓转醒。
“云裳!”西暹皇帝叫到。
“皇帝哥哥?”司阳云裳看着他说:“你怎么在这?”
“云裳,你终于醒了过来!”这五日来,西暹皇帝天天殚精竭虑的,他甚至有些后悔那样对待她了。西暹皇帝一把抱住了她偿。
“皇帝哥哥,你松开些拉,你抱的云裳好疼。”司阳云裳的小脸皱在了一起,不高兴的说道。
“对不起云裳。”西暹皇帝放开她说道:“皇帝哥哥只是太高兴了。撄”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西暹皇帝命人给司阳云裳端了些她平日里最最喜欢的吃食,然后亲手喂给她吃。只是西暹皇帝看着司阳云裳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劝着云裳又吃了些就让她休息了。
西暹皇帝一离开云起宮就让人把赵宁和柳烨凉叫了过去,并将司阳云裳的状态告诉了他们。
赵宁一听,拱手说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公主虽是恢复了记忆,可是,有一部分她觉得不快乐的事儿恐怕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如此,皇上你和公主之间就再无嫌隙。”
“哦?”西暹皇帝心中自是欢喜,问道:“那部分云裳不愿想起来的记忆以后她也不会想起来了?”
“这并不能保证,不过照目前这个状况来看,恐怕是比较难了。”柳烨凉说。
西暹皇帝给了他们些赏赐就让他们先退下了。
几日后,司阳云裳已经可以下地了。
“时雨姐姐!”云裳推门大声喊道,却发现屋内青烟袅袅,茶香四溢,窗户大开,却空无一人,不禁疑惑万分。
“人呢?”云裳不解地看向西暹皇帝,西暹皇帝眸中精光流转,伸手端起坐上茶盏,还热着,果然蹊跷,却听云裳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奇怪,时雨姐姐怎么那么不愿搭理我呢?
“都跟你说过了,那人不一定是时雨姐姐啊,好了,既然人不在,咱们也走吧……”西暹皇帝说着再次揽过云裳的身子,缓缓走出房门,身材娇小的人儿兀自纳闷,嘟着小嘴随着西暹皇帝一起走了出去……
窗外的一棵巨大榕树上,白衣男子迎风而立,紫色的眸子定定看着消失在门外的小人,眼里闪过无限思念和怜爱……
西暹皇帝箍着云裳一路回到别院,冲着恭迎的朝玉喊道:“快传太医!”
“公主受伤了吗?”朝玉惊讶地问,却见云裳不仅没有受伤,反而神采奕奕,脸蛋儿通红,不由心生疑惑。
“朝玉,我没有受伤,拜托你快去叫太医来吧,否则皇帝哥哥会受不了的……”云裳促狭地看着西暹皇帝灼灼盯着自己的目光,好笑地说:“我又不会跑掉,你正常点儿好不好?”
朝玉搞不懂两人间暧昧却又幸福的神色,只好走出房间,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西暹皇帝恭恭敬敬地说:“皇帝哥哥,你要的人已经来了,要她进来吗?”
云裳狐疑地看看西暹皇帝,有些不高兴地脱口而出:“你要的人?什么人啊?女人吗?”
西暹皇帝坏笑着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不是女人还是男人?等会儿你就看到了……”不理会云裳吃醋的可爱样子,冲着朝玉命令:“叫她进来吧……”
“是!”朝玉答应一声,转身走出门外。
西暹皇帝看看怀中撅着小嘴的云裳,笑得更加灿烂,凑到她脸蛋儿上浅酌,“笨云裳怎么了?不高兴呢?还是……吃醋了?”
“谁吃醋!”云裳死不认账,偏过头去不理他,西暹皇帝便趁机吻她滑软的脖子,让她禁不住痒痒咯咯笑起来。
“讨厌啦,放开我,呵呵……不要闹了……”云裳挣扎着,眼睛却笑得眯成一条缝,小手胡乱挥舞,愤愤不平地抗议着。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云裳公主……”一个羞怯的声音忽然回荡在大厅里,让云裳浑身一怔,急切地回头,顿时百感交集。
“晓宁……晓宁……怎么是你?!”云裳踉跄着走到跪在地上的女孩儿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好想你啊……”
“公主,是我,晓宁也好想你啊……呜呜……”晓宁本来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看到云裳如此激动,自己也不由自主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多日不见的姐妹狠狠拥抱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叙说彼此的思念和激动。
对于云裳,晓宁是她的贴身婢女,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了晓宁不在,一直闹着皇帝哥哥,要他帮自己找晓宁回来呢。
对于晓宁,云裳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纯洁,最善良,最助人为乐的女孩儿,她永远不会忘记云裳为了自己和自己多病的娘亲所做的一切,也永远不会忘记她在最困难的时候如何鼓励自己坚强。
在她心里,云裳公主,而是上苍派来拯救她,给她希望和力量的仙女,更是永远爱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好主子。
如此浓重的情谊,深深蔓延在彼此心间,时间没有让其消散,反而历久弥香,两人阔别多日的忽然重逢,带来的是无法言语的激动和兴奋。
“晓宁,你过得好吗?有人欺负你吗?你怎么才来到我面前,天啊,我都不敢相信了……”云裳握着她的双手眸中满是兴奋。
“公主,我好得很,是皇上把我接过来的,他让我伺候你呢,姐姐,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晓宁也是激动万分,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们在一起就好,晓宁……”云裳眼圈泛红,再次将晓宁拉入怀中。
晓宁一阵感动,泪珠滚落,枕在她肩头哭泣着说:“我就要伺候公主,我要和公主在一起……云裳公主……”
西暹皇帝担忧地看看跪坐在地上的云裳,大手猛地将她拎起来抱在胸前,皱眉关切地说:“地上多凉……怎么又哭了?叫她来是为哄你高兴的,哪知见面就哭……”
“我很高兴,呜呜,谢谢皇帝哥哥,呜呜,皇帝哥哥……谢谢你……我好高兴……”云裳笑着,泪花却滚淌在柔滑的小脸上。
“好了好了,瞧瞧你,又成小花猫了,云裳乖啊,不哭呵……”西暹皇帝极尽温柔,拍着云裳的后背重新回到座位,顺势将云裳放在身边,猿臂紧紧环住她的小身子。
晓宁瞪大眼睛,她哪里见过这般温柔宠溺的西暹皇帝,又哪见过他对任何女人展现此番疼惜,惊得连哭都顾不上,呆愣愣看着座上相依偎的两人。
“皇上,太医来了,守在门外……”朝玉适时走进来禀报,对于西暹皇帝对云裳公主的宠爱她已经见怪不怪,看看目瞪口呆的晓宁,心说“你还要学着适应啊”。
“叫他进来……”西暹皇帝一边哄慰云裳,一边对朝玉道。
资深的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对于西暹皇帝他可不敢冒犯,连成苍王都恭顺有佳的人,他当然小心再小心啊……
“老臣参见西暹皇帝……”太医跪倒在地,尽量把脑袋扣得更低以示恭敬。
“起来吧……”西暹皇帝虽然火急火燎,表面上的威严肃穆还是要装装的,天晓得他已经等不及要知道结果,偏偏那老太医动作如此之慢,不禁皱眉头道:“动作快点儿!”
老太医“哎哎”地点头,颤颤巍巍走到云裳面前,将软绵枕垫在她手腕下,顺势搭上她的脉搏,浑浊的眼睛微微闭上,仔细摸索起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夫人此番是喜脉……”老太医跪倒在地,全身也放松不少,但仍是恭敬地叩头。
西暹皇帝眼神一紧,紫色的眸子里藏着不容易察觉的怒气,可是他还是面带微笑,高兴的说道:“云裳,云裳,你听到了没有?我们有孩子了,我就说不会错,我们有孩子了……”
西暹皇帝抱起怀中的云裳,原地转了好几圈,又忽的放她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说:“不能乱动,千万不能动了胎气……云裳,你肚子疼吗?云裳,宝宝在动吗?”
云裳很是迷惑,可是她又想不到为什么,好像自己嫁给皇帝哥哥好久了似得。
司阳云裳知道自己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但是皇帝哥哥说,他们本不是亲兄妹,早就成婚,婚后感性很好,可是有一天,自己摔了,好像是摔坏了头。
但是他们之间的事儿,皇帝哥哥都有讲给自己听,听皇帝哥哥说的他们相亲相爱,自己真实一个无比幸福的女人啊。
好笑地看着如孩子般天真欢快的西暹皇帝,眯眼笑着说:“哪里有那么快动,要问问太医宝宝怎么样啊……”
“对!快说,我的宝宝怎么样了?”西暹皇帝是被激动冲昏头了,哪里还有孤高冷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摩拳擦掌,坐立不安,果真如云裳所说是个“楞头青”。
老太医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西暹皇帝近乎疯癫的动作:见过有了孩子高兴的,还从来没见过像西暹皇帝这么兴奋的,更何况,那可是西暹皇帝啊……
“你快说啊……”西暹皇帝见老太医只盯着自己愣神,不耐烦地命令道。
“是是是……”老太医这才醒过劲儿来,擦着冷汗道:“回禀皇上公主,胎儿一切正常,已有两个多月大,只是夫人身体略显虚弱,怀孩子可能会吃力些……”
西暹皇帝听了这话,刚刚还兴奋的面孔顿时冷若冰霜,紧紧抱着坐在椅上的小人儿。
老太医唬了一跳,“扑通”跪倒在地,慌乱地解释道:“皇上宽心,只要尽心调养,公主身体便会无大碍,一定能顺利诞下麟儿……”
西暹皇帝凶神恶煞般严肃的脸这才缓和下来,搂搂怀中的云裳,对着战战兢兢的老太医道:“嗯,寡人就把照顾云裳饮食调养的事儿全交给你了,不许有任何疏漏,否则唯你是问,懂吗?”
“老臣遵旨……”老太医没时间考虑太多,只不断点头,生怕西暹皇帝怪罪。
“嗯,很好,下去吧……”西暹皇帝点头,老太医如释重负地提起药箱走出大厅。
“恭喜公主皇上,这真是太好了……”晓宁激动地握着手,“奴婢一会儿就去厨房给夫人做些最补身子的食物,保证把夫人身子调养好!”
“晓宁,你才来,一定累了,就先去房里休息吧,我才没那么娇气……”云裳温和地对晓宁说。“还有,不要叫我主子,你我不是早就姐妹相称了么?
晓宁有些害怕地看看满脸是笑的西暹皇帝,却听他认可道:“云裳喜欢听你叫她什么就叫什么吧……”
“是!”晓宁赶紧亲切地唤了声:“姐姐!”
“朝玉,吩咐厨房做燕窝粥呈到房里来……”西暹皇帝说着抱起云裳,宠溺地说:“现在,云裳要去休息一下了……”
西暹皇帝小心翼翼地将云裳放在松软的大床上,轻轻为她脱了鞋子,自己也翻身躺在她身边,大手习惯性地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两人四目相视,痴痴地看着对方笑,笑得满足而深情。
“皇帝哥哥,真好……”云裳轻启朱唇,羞涩地说。
“云裳,真好……”西暹皇帝揉着她滑顺的发丝满是宠溺。
“皇帝哥哥,谢谢你……”云裳感激地凑他更近,小脸贴在他胸脯。
“云裳,谢谢你……”西暹皇帝吻吻她精致的耳垂,大手揽住她的身子。
然后,两人便同时笑出声来,温柔地看着彼此的眸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默契,两人却在举手投足间一一表现,如同此刻的笑,那么自然,那么心意相通……
“皇帝哥哥,你变了好多……”云裳小手抚着他的胸膛柔声说:“变得既体贴,又温柔,我实在想不到你会把晓宁接过来……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呢?”
“哦,这话是说我以前很坏了?”西暹皇帝故意板起面孔问。
“呀,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么说啦,我是说,我觉得……”云裳张口结舌,气恼地拍着自己的嘴巴,“我太笨了,我怎么这么笨啊,连句话都说不清……”
“哈哈哈……”看着云裳憨憨可爱的样子,西暹皇帝不禁开怀大笑,怜惜地搂过她轻声说:“我喜欢就好,你怕什么?”
云裳于是幸福地钻进西暹皇帝宽阔地胸怀,紧紧贴着他温暖的肌肤,发出满足而舒适的轻叹,眸光尽是依恋。
“云裳,你确定你要找时雨姐姐吗?”西暹皇帝忽然凑到云裳耳边,有些怀疑地问。
“嗯?”云裳吃了一惊,抬眸看向满是探寻的西暹皇帝。
“本想给你找到她,但是比较麻烦,所以才先让晓宁过来陪你……不过云裳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发现了……到时候我的云裳就不想她了,对不对?”西暹皇帝温柔地看着怀中越来越惊讶的小人。
云裳赶紧摇头,温柔地说:“我感激皇帝哥哥还来不及,不会怪皇帝哥哥的……”
“云裳,你其实在这个世上还有其他家人的,寡人去查了,你听过云誉峰么?”西暹皇帝盯着云裳问。
“你……你怎么知道?”云裳惊奇地问,连这个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有什么西暹皇帝不晓得的?“你都知道了对吗?”
“嗯,都知道了……”西暹皇帝说着拍拍她的小屁股,“出了事情不找我却找别人!”
云裳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为了救他们而伤害了皇帝哥哥,我真的很自私,对不起……”
这好像是事件重演一样,分明是多年前的一幕,只是,西暹皇帝陪着司阳云裳把这出她自以为的大戏好好的演完而已。
“傻话!如果我早知道你的生父被拜虎教的人抓去,怎么会让你为难?”西暹皇帝忽然有些自责,搂着她道:“我怎么不晓得云裳的性格,连只蚂蚁都不愿伤害,怎么会故意陷害我……是我被气昏头了,错怪了云裳……”
“皇帝哥哥,幸好你没事儿,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云裳说着搂住西暹皇帝的脖子,靠他更紧。
“我怎么会有事?天底下还没有能束缚住寡人的东西……”西暹皇帝自信满满地说,眉眼间全是傲世无双的霸气,忽然看看怀中云裳,轻柔地说:“除了你……除了云裳,别人休想管住我!”
“呵呵呵,我又不是母夜叉,才不管你呢……”云裳笑着回答。
“可你是小花猫啊,爪子也厉害得很!”西暹皇帝说着大手扣住云裳的柔荑,在两人眼前晃来晃去,叹息道:“啧啧,这么小的爪子就把我制住了,你说我可不可怜?”
“不可怜!”云裳巧笑着回答:“它还能给皇帝哥哥按摩呢……”
“哦,对!我怎么忘了这个,这小爪子可有用了……”西暹皇帝说着宠溺地将云裳小手送到嘴边,轻轻啄食起来。
“皇帝哥哥,没找到我的生父也不用担心,誉峰一定会保证他们安全的……”云裳信任地说,没发现西暹皇帝瞬间铁青的脸。
“誉峰?”西暹皇帝阴阳怪调地重复一句,“叫的那么亲热,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云裳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靠近西暹皇帝哄慰道:“皇帝哥哥不要生气嘛,小王爷人很好的,他那么努力地帮我,就是他把我生父从拜虎教手中救出来的,他还说他把他们放在很安全的地方……”
“笨云裳!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吗?”西暹皇帝无可奈何地拍着她的小脑袋:“他帮你自然有他的目的,得了他的帮助,你自然对他感激涕零,说不定还想和他私定终身呢!”
“哪有!”云裳心虚地辩解,“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他……”
“哼!笨云裳!”西暹皇帝惩罚性的捏捏她的鼻子,“事情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想,拜虎教高手如云,他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救了你的生父?拜虎教保密工作那么严格,他怎么就知道你的生父在他们手中?”
被西暹皇帝这么一问,云裳确实有些疑惑,挠着脑袋说不出话来。
“原因只有一个,他是拜虎教的人,而且是拜虎教得罪不起的人!”西暹皇帝肯定地说,顿时看到云裳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开始只是怀疑欧阳家和拜虎教的关系,但是,欧阳青龙那一招玄砂掌让我肯定他就是拜虎教幕后教主,那个制造各种混乱的人!”西暹皇帝若有所思,“能把玄砂掌使得炉火纯青,重伤于我的,除了拜虎教的歪门邪道还能有谁?!”
“你是说小王爷的父亲,誉华的左相,手握重兵的青龙王……是拜虎教教主?”云裳惊诧地问,脑子里纷乱复杂。
“嗯!所以说,欧阳云誉峰也不会那么好心地帮你救生父,凡是跟拜虎教扯上边的,没几个好东西!”西暹皇帝冰冷地说。
“这太可怕了,小王爷他……”云裳仍是不愿相信地摇头,“不,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云裳,他或许不像拜虎教其他人那么坏,但是也绝对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拜虎教用毒天下第一,有他那样的儿子,欧阳青龙还愁害不死人吗?”西暹皇帝盯着远方轻声。
“他们会造反?”云裳压低声音问:“他们早计划好了对不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上怎么也想不到对朝廷忠心耿耿的青龙王却是制造事端,到处破坏的魔教教主啊……皇上该怎么办啊……”
西暹皇帝忽的蒙上云裳的双眼,轻声教训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你呢,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养好身体,争取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好宝宝!”
云裳微微点头,双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不是她不愿管,而是没有能力去管,她从来不是女强人,从来都不想介入权力争夺,能守在西暹皇帝身边就够了……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从一开始,她便注定介入这场纷争,甚至说,她才是这场纷争的主角……
“公主,你尝尝这个补汤好不好喝?”晓宁端着瓷碗走到云裳面前,顿时叫她眉头紧皱。
“又是补汤?一天到晚,还有没有完啊……”云裳小脸皱作一团,这也不能怪她。
连日来不是燕窝,就是参汤,顿顿不离一个补字,两天一小补,三天一大补,云裳明显感到自己体重增加不少,走路都有些吃力了。
“皇上说了,你身子虚,要多多补充营养才行,快来喝吧,凉了效果就差了……”晓宁劝慰道,便把瓷碗递了过去。
“盲目!”云裳嘟囔一句,将碗放在案几上:“虽然需要营养,但绝对不能这样过剩……”
“公主,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晓宁看着表情郑重的云裳莫名其妙地问:“感觉一下子跟大夫一样的。”
“额……我从医书上看来得,很有科学道理的,所以晓宁,以后给我做些清淡的吧,我现在看到这些就反胃……”云裳说着将身子往后缩了缩,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呀,公主,你没事吧?姐姐……”晓宁赶紧过来替她拍背,满脸担忧之色。
云裳本是想吓唬吓唬晓宁,让她不要总是呈上这些油腻的,没想到弄假成真,止不住地干呕,却吐不出东西。
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真的是不能说谎了,云裳边痛苦地呕着,边自责地乱想。
“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怒吼,墨蓝色的身影转瞬进入大厅,一把抱住低头难受呻吟的云裳,惶恐地问:“云裳,又害喜了?不要呕了,呕坏嗓子,云裳……”
西暹皇帝大手扳起云裳拼命垂着的头,努力让她平静下来,晓宁已经将盛有酸梅的碟子端过来,西暹皇帝捏起一只放到云裳口中,轻缓地拍打她的后背。
“这个小冤家,才几个月就这么折磨她的娘亲,以后可怎么办?!”西暹皇帝有些生气地看向云裳凸起的腹部,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云裳的肚子没几天就涨了许多。
“呵呵,没关系的,这说明小家伙健康……”云裳好不容易停止干呕,小心翼翼地抚上腹部,眼里满是疼护:“你不要吼他嘛……”
“宝宝现在才多大,就这般护子,以后我的地位岂不下降许多?”西暹皇帝不高兴地绷起脸,活像个争宠的孩子。
“呵呵,皇帝哥哥永远是我最乖的大娃娃……”云裳说着用双手捧起西暹皇帝英俊面孔,不但揉捏,“笑一笑嘛……”
西暹皇帝无奈地看着充满母性光辉的云裳,孩子的到来让她愈发温柔,也愈发展现小女人的妩媚娇憨,让他对她的保护欲、望达到了空前,几乎将她的话当成圣旨。
“娘子大人发话,为夫能不遵命?”西暹皇帝故意操起戏腔,对着云裳展开一个灿烂夸张的灿烂笑容,逗得她开怀大笑,扑倒在他怀中。
晓宁这几日虽然看多了西暹皇帝在云裳面前柔情蜜意,百般疼护的面孔,但今天却又得出了一个新结论:西暹皇帝哪里是宠着云裳公主,分明是溺爱嘛……
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真真成了他的心尖子,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西暹皇帝心里直打鼓……
目瞪口呆之余又满心欢喜,公主找到一个多么喜爱她的人啊!
“晓宁,你收拾一下云裳平时用的交给朝玉,尽量少带……”西暹皇帝转身对晓宁吩咐,让云裳莫名其妙起来。
“收拾东西做什么?”云裳仰起小脸不解地问。
西暹皇帝轻轻缕缕云裳鬓间发丝,柔和地说:“出来找时雨,咱们该回去了,离开那么长时间,大大小小的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这样啊?”云裳点头,不疑有他,离开皇宫好些日子了,过得时候没感觉快,回头一瞅恍如白驹过隙。“什么时候走呢?”
“现在!”西暹皇帝说着揽过云裳小小的身子,晓宁将披风送到西暹皇帝面前。
“这么快?!”云裳吃惊地喊道,西暹皇帝做事向来计划缜密,有条不紊,怎么回宫这么大的事如此仓促,是都城出事了,还是,他故意隐瞒?云裳心里不禁泛起嘀咕。
“嗯!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走吧……”西暹皇帝自然看到云裳清眸中疑惑之色,却不知该作何解释,咬咬牙,那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的云裳知道为好,他要把云裳保护得没有一丝烦恼……
“皇帝哥哥,是发生什么了吗?”云裳何等冰雪聪明,又对西暹皇帝一举一动何等了如指掌,每丝微妙变化都烂熟心间,他连日来的反常情绪怕不止因为宝宝的降临而激动,还因着别的事而焦虑。
“云裳,不要乱想,一切有我……”西暹皇帝握着她的小手笃定地说,紫色的眸子是渴求信任的光芒。
云裳怔怔看他,忽然闪出一抹释然的微笑,轻启朱唇,呵气如兰:“我当然相信皇帝哥哥,皇帝哥哥说怎样就怎样,咱们回宫……”
西暹皇帝看着她笑靥如花,心里感动不已:他的云裳,不是笨,也不是傻,更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只是,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依赖自己,并全心全意支持自己,鼓励自己。
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华丽的马车急速行驶在初誉峰的古道上,随从不多却足见其主人身份高贵,扬起的尘土衬着飞快的马蹄,转眼消失在群山峻岭之间。
车内,云裳安心靠在西暹皇帝宽阔的胸膛前小憩,脸上尽是宁静舒适,西暹皇帝浅笑着看着怀中舒适柔和的小人儿,心间酿满蜜般甜腻。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奔腾之声,浩荡的队伍迅速靠近马车,扬起苍凉的尘土,隐隐约约能看到许多身着铠甲的秘族侍卫,面色凝重。
领头一名中年男子,碧绿眸子,朝服加身,短须浓眉,相貌不凡,眼角略微皱纹显示岁月变迁,饶是如此,他英俊气质依旧不改,浑身儒雅带着经历沧桑的沉重。
马队全速冲到西暹皇帝车驾面前,强大的声势让同样飞快前进的车驾马匹惊慌不已,两队人马纷纷紧急勒马,带着巨大的冲力和惯性,两队人马终于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倏然停在路旁。
“吁!”侍卫狠命拉住挣扎惊恐的马匹,冷眼看向对面马队,心下大惊,怎么是他?!果真来者不善……
车内,西暹皇帝紧紧护住怀中云裳,所以,虽然马车因为惯性刹车产生了巨大倾斜,西暹皇帝的身子却一动不动如同定住一般坐在原处,他怀中熟睡的小人儿自然毫不知情。
“老臣参见皇上!”马上中年男子忽然跳下来,单膝跪倒在地,他身后的几千人马也纷纷跨下马鞍,扑通跪倒,低首面向车驾。
侍卫有些吃惊,原以为来找麻烦的,现在这个阵势又作何解释?心里疑惑,脸上戒备更浓。
“请皇上赐见,老臣有要事禀告!”中年男子毕恭毕敬,俨然将西暹皇帝当成了自己主子。
西暹皇帝面无表情,只是眸光中多了几分狠厉,轻轻放下怀中云裳,为她盖上薄被,确认她一切舒适之后才稍稍站起身子,走出门外。
高大的身形站在车头,冰冷地回答:“你们要说的事寡人已经知晓,寡人的答案你们也已经明白,还有什么话好说!快些让开!”
“事出突然,还请皇上恕罪,成苍王他……”中年男子说着低下头,声音些许哽咽:“今早刚刚薨逝了……”
---题外话---之后还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