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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初第二日罕见地醒了一个大晚,昨夜,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慕容渊似乎总要用不完的精力,像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连她自己都消受不了,冬日的天,天亮得原本就比较晚,而此刻,她醒过来之后,隔着厚重的帘帐,都明显能够感觉到外边的亮堂了,不过也只能疲累地看了一眼复又埋进了被窝。
轻轻翻动一下,苏云初便觉得自己身上酸痛无比,可这小小的动作,虽是不自知,头顶却是传来一声低哑不似性感的声音,“阿初醒了?”
随着这声音响起,一只大手已经在她腰上再次游移起来。
苏云初已经懒得动手拍掉那只作祟的大手,声音里边因为晨起的干涩还有一点微微喑哑,“嗯……”
还有浓浓的鼻音,虽是心中埋怨着慕容渊昨夜的孟浪,不过这么应着他,倒是很自觉地再次钻进慕容渊怀中,一副不想动身不想起来的模样,“怀清,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阿初再睡一会?”
“嗯。”苏云初声音弱弱的。
可这声嗯了之后,却是猛然睁开眼睛,“怀清,我们是不是要进宫一趟?”
慕容渊看着她的动作,此时一双眼睛,带着水润,直直望进他眼中,面上带着早醒时候的惊愕,不自觉面上展开一抹笑意,对着苏云初点头,“嗯!”
苏云初腾地一下坐起来,大概因着觉得牵动了浑身的不舒服,眉头不自觉轻轻皱起,“你怎的不叫我起来?”
声音里边还有一丝懊恼。
慕容渊看着完全不自知自己此刻正赤身*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倒是半点不客气地一饱了眼福,喉咙滑动,“阿初这般,让我更加不想让你起来了。”
苏云初反应过来,再次懊恼,却是极快钻进了被子之中,“慕容渊!”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边传出来。
慕容渊难得见到苏云初这模样,想起昨夜种种,只轻笑一声,“阿初不必如此,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苏云初倒也没有多少矫情,猛地翻开被子,一只手已经扭上慕容渊的脸蛋,“你还敢说,我今日都起不来了!接下来,休息七日!”
一听苏云初这话,慕容渊赶紧认错,忍着被她扭着脸的疼意,含糊开口,“阿初,我错了……昨夜……昨夜也是初识滋味,都说食髓知味,我也是无法控制……”
苏云初到底不能真的把慕容渊真的如何了,况且两人是夫妻,这些房中之事,本也就是如此,过分反而矫情了,放开捏着他脸庞的手之后,还不忘轻揉一下。
慕容渊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只拥着苏云初再次钻进被窝,“阿初不若再睡睡,我们午时的时候到宫中便好了。”
“这么晚?”苏云初惊愕了,不是说敬茶什么的这等事情,要早起么?
慕容渊却是轻扭一下苏云初的脑袋,“不晚,正好!”
既然慕容渊都如此说了,苏云初也不多做理会,不过既然醒来了,加上先前这一番闹腾,苏云初哪里还有什么睡意,一番动作之后,许是真的舒展开了,此时,反倒也不觉得身上有多难受了,只是腰部尚且有些酸软罢了。
苏云初只在心中默默决定了,以后一定要让慕容渊学会禁欲,这番下去,恐怕他们两人都要短寿几年了。
当下只是略微挣扎了一番,“不睡了,快些起来。”
苏云初都这么说了,慕容渊自然不再勉强,何况他早就醒了,看着苏云初的睡颜看了一早上,只觉得无比享受这样的时刻。
两人这么说着,发出的声音,外边自然是听到了,周嬷嬷已经带着玉竹与茯苓等在了外边,“王爷,王妃,可要起来了?”
听到周嬷嬷的声音,苏云初老脸一红,这么晚不起,不用想等在外边的周嬷嬷也能猜到两人是如何度过昨夜的了,想着,却是再次剜了慕容渊一眼。
而后才对着外边喊道,“周嬷嬷稍等一下。”
而后才推着慕容渊起来,“快起来。”
慕容渊虽是不情不愿,不过看着苏云初若此,当即也是钻出了被窝,可这下,苏云初面上却是惊愕了,这厮根本就是身上半片衣物也无!
苏云初彻底认了,哀叹一声,“赶紧去穿上衣服!”
慕容渊见着她这番模样,却是轻笑一声,才道了一声好。外边听着的玉竹与茯苓,自然是听到了里边的声音,两个丫头对看一眼,面上都生起来一抹红晕。
只苏云初依旧在被窝之中,看着帘帐拉开之后,两人散褪在地上的衣物,面上再次升起一股暖热之感。
而慕容渊那厮,更是毫不避讳,不管不顾,拿了衣物便在自己面前穿起来,这也便算了,口中还颇是惋惜和委屈,“往常一般人家都是早起的时候,妻子为丈夫穿衣,怎的到了我们这边,阿初便不为我做这些事情呢?”
苏云初暗暗咬牙,但却是一脸笑看向慕容渊,“乖,我们不是一般人家。”
慕容渊倒也不在意她这句话,自己穿戴整齐了之后,才拿着苏云初的衣物走到了床边,“也无妨,那便换成我为阿初穿衣也可,我也甘之如饴。”
苏云初腾出一只手,直接甩开了他,“我自己来便好,不压榨怀清。”
“可我愿意被阿初压榨,怎么压榨都行。”这暧昧的语气,哪里还是苏云初口中的压榨之意。
苏云初轻骂了一声,“贫嘴!”而后才道,“快转过头去,不许看我。”
慕容渊倒也不坚持,苏云初叫他转过头去他便转过头去,见着他没了别的动作,苏云初才钻出了被窝,这一出了被窝,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不忘在心中吐槽这厮的禽兽。
只是,苏云初在慕容渊背面,自是看不到身前的慕容渊早已将她一系列动作看在了眼中,对面梳妆的镜子,将床上的人的动作映照得一清二楚,加上他有意调整了位置,自苏云初钻出了被窝之后,慕容渊便看清了她的一切。
一幅美人晨起图,他受用得紧。
待到两人都收拾完毕,周嬷嬷才进来,玉竹与茯苓各自打着一盆水进来,周嬷嬷也是一脸喜色,进来之后,放下东西,便对着苏云初与慕容渊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玉竹与茯苓对看一眼,纷纷学者周嬷嬷的动作,与慕容渊和苏云初再行了一礼。
苏云初一哽,不知道怎么应对,只看着慕容渊面上容光焕发,“吩咐下去,王府之中每人月钱再加二两银子,每人赏赐五两银子,说是王妃赏赐下来的。”
周嬷嬷一听,面上一喜,赶紧对着苏云初道,“多谢王妃赏赐,多谢王爷赏赐。”
苏云初有点汗颜,其实她哪里想到那么多,这些,都是慕容渊想到的,她看起来,反而更不像一个王府的正妃了。
对着周嬷嬷这番道谢,她只能讪讪地点点头。
而周嬷嬷自是来到了两人的床前,收走了铺在两人床铺之上的白布,看到上边一块红色,朝着两人看了一眼,眼中的意味分明就是“你们快点生个小主子”的热切期盼,再道了一声“恭喜王爷,恭喜王妃”,才离开了此处的屋子。
而玉竹与茯苓对视一眼,却是将洗漱的帕子送到了慕容渊与苏云初的手上,面上也是带着一层比苏云初更深的喜色。
正待玉竹要给苏云初梳发的时候,慕容渊却是直接拿过了玉竹手中的梳子,“本王来吧。”
玉竹了然,“那奴婢先下去给王爷和王妃传膳。”
而后,不待茯苓反应过来,便拉着人离开了此处。
只慕容渊拿着手中的梳子,在苏云初一泄如瀑的黑发上边轻轻梳理,口中只道,“阿初的这两个丫头倒是伶俐。”
苏云初透过铜镜看着慕容渊为她轻柔梳头的动作,口中笑道,“怀清这是看上了玉竹了还是看上了茯苓了?”
只慕容渊听着她的话,梳头的动作稍重一些,苏云初便惊呼一声,“痛!”
慕容渊这才放开她,“知道痛便好,看你今后还说不说这样的话!”
苏云初只看着铜镜中自己身后的男子,面上笑笑不说话,可任谁看了都能看到那笑意之中的甜蜜。只她身后的慕容渊,却是一边为苏云初梳头,一边道,“阿初还不信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看来,我需夜夜努力,让阿初时时刻刻都记得才好!”
如此,苏云初哪里还管梳到一半的头发,只转过身,抬眼看进慕容渊的眼中,无比郑重,“我信!怀清不用证明了!”
慕容渊只轻笑一声,转过她的脸对着铜镜,继续为她梳头挽发。
如此,窗外是冬日里的寒风猎猎,可屋内却温暖无比。
待到慕容渊为苏云初挽好了发,苏云初看着自己铜镜之中的妇人发髻,竟还觉得恍惚,“一直以来,都是少女发髻,一夜之间,便换了一个发髻,突然举得有些不习惯了。”
可慕容渊却是双手放在慕容渊的肩上,透过镜子看着苏云初,始是初承恩泽,苏云初的眉眼之间,已经不止当初那样淡然神色,而是微微之中添上了一层少妇的妩媚之意,并不显露出来,却是能够感觉出来,即便这般看着,慕容渊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再也不想移开眼的沉沦之感。
没有感受大慕容渊的这番情绪,苏云初却是站了起来,看着慕容渊一头尚未梳理的长发,只按着慕容渊坐在椅子上,“我也给怀清梳头。”
这般小女儿的事情,若是在往常,苏云初觉得自己必定不会做,可是正如许多新婚燕尔的夫妇一般,总是想着能够为对方做些什么,以表达心中这份新婚的甜蜜之感。
慕容渊听此,却是挑眉,“阿初会么?”
苏云初倒是坦然,“不会,不过想来肯定不难。”
她连自己的鬓发都只会打理那么一两种,便是这妇人发髻,她自己都没有打理过,哪里能够有多娴熟的技艺,可是想着,男子的发髻比女子简单得多,一看便知怎么做。因此,对于自己不会,倒是半分不觉得会扎不起慕容渊一头黑发。
慕容渊失笑,不过看着苏云初疏理得认真,纤纤细指,还带着暖意,穿在自己的发间,这样的感觉,似乎,所有的温度都能通过她的手中,传入自己的发间,传入自己的体内,让他觉得温暖无比。
再看看铜镜之中的小女人,微微低头,极为认真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只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无比美好,充满了暖意,没有了外间那些防备,也没有了外边那些压榨,只有她和他。
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这般想着,只面上带着轻和笑意看着铜镜中那个小小的身躯。
可苏云初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学习能力,这第一次给男子挽发,她这个只会手拿军匕,之后手捏银针的人,真的做得不好,慕容渊的头发被她扎起了又放下,总也不满意,不是歪了一些便是高低不对或者松紧不对。
可她偏偏是个追求完美之人,这下子,苦的便是慕容渊的头发了,看着苏云初尝试了四五次之后,面上已经微微带了不耐烦的神色,慕容渊心中只觉得好笑,这过程之中,苏云初不知多少次力道掌握不好扯得他头皮生疼,可是看着苏云初挽得认真,他却是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不好。
这时候看到苏云初面上的不善,似乎是要和他头发呛上了一般,慕容渊也不得不开口了,“好了阿初,这次扎得很好。”
可苏云初还不太满意,“可我觉得还有些松。”
“松一些的好,太紧了会不舒服?”
“是么?”苏云初怀疑看向他。
“嗯!”慕容渊点了一下头,可这一点,头发却是更松了一分。
苏云初没好气看向他,“你就会哄我!”
若是平时,苏云初哪里会与慕容渊说这样的话,此时却是轻易说出口,坐于凳上的慕容渊听着,嘴角绽开一抹笑意,却是反手,一把揽过苏云初,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看着苏云初道,“我乐意哄着阿初!”
苏云初挣开他,面上却是带着一层甜笑,走到他身后,继续为他挽发,“头发还没梳好呢。”
慕容渊倒也不在意,只看着铜镜之中苏云初面上的笑意,不复现先前的郁闷之色,嘴角轻扬,“若是阿初觉得生手,日后便日日为我挽发,总有熟悉的一日。”
苏云初只通过铜镜睨了他一眼,不答他这番话。
最后,苏云初到底还是把慕容渊的头发梳理好了,只是,两人出来的时候,辰时早已过去了,最后,只吃了一场迟来的早膳,便进宫了。
两人这边,新婚燕尔,自是甜蜜无边,可是,另一边,却是完全相反的景象。
治王府那般,昨日从皇宫回来之后,慕容治带着苏亦然进了新房之后,挑开了喜帕,便徒留苏亦然一人在新房之中,自己出去招待客人,而晚间回到新房的时候,只跟苏亦然说了自己招待客人饮酒过多,为了不伤着她,今夜,他回原来的院子中睡,新房留给她自己。
苏亦然能不答应么?最后,在嬷嬷和丫鬟的怪异眼神和无奈之中,大婚之夜,她只能独守空房。
而第二日当她早起,想要带着人去伺候慕容治起来的时候,慕容治已经洗漱完毕,只对着她道那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不必她来做。
说心中没有失落,怎么可能,苏亦然只觉得如今治王府中的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也充满了讽刺。
她这个治王妃,恐怕也是名不副实的罢。
她那么爱慕容治,爱到无可自拔,可是,慕容治如今给她的是什么,哪怕假意的配合都是不肯的么?新婚的第一日便这般让她受辱,他可曾哪怕有那么一时片刻想过她的感受?
只自嘲讽笑了一声,苏亦然只安慰着自己,至少,她已经是慕容治的王妃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那边苏云初与慕容渊往皇宫而去,慕容治与苏亦然自然也是要往皇宫而去,只是,双方都没有想到,会在宫门口相遇。
只是,在宫门口相遇的时候,慕容治与苏亦然已经各自下了马车,看着另一边,靖王府的车驾,慕容渊当先下车之后,原本朝着苏云初伸出去的手是要扶着她下车,却是出乎意料的,后边变成了抱着苏云初下车。
两人这般明目张胆,完全不看宫门口的守卫,苏云初虽说面上带着嗔意,可便是这般嗔意,不正是两人各自享受着彼此的爱护么?
那边两人有着各自的恩爱,苏亦然看着,面上只闪过一片黯然,而慕容治更是面色有一瞬间的沉顿。看着那边两人根本不理会这边,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苏亦然碰了碰慕容治的胳膊,“王爷,我们也进宫吧。”
慕容治只稍看了一眼苏亦然面上的笑意,轻点头,嗯了一声。
双方终是在宫门口相遇了,苏亦然忍不住开口喊叫住两人,“三妹!”
苏云初与慕容渊往前走的脚步不停,苏亦然走上前两步再叫唤一声,“三妹!”
苏云初这才回头,对苏亦然抱以一笑,“三皇嫂。”
这一声三皇嫂,叫得苏亦然心中有一瞬间的羞辱,而慕容治的面色更是一沉。
可到底苏亦然还是记得的,掩盖住心中的不喜之色,只面上带笑,“五弟妹。”
两人之间不谈姐妹,只谈妯娌之情。
慕容渊只朝着慕容治淡淡点头,便直接牵着苏云初的手往里边而去。
而一路上两人虽是不说话,可是相互牵着并不分离的手,却是明明白白显示了两人之间的恩爱。
再反观自己,苏亦然只觉得心中空落落无边。
新人请安,自然是去往皇后的凤霞宫请安,凤霞宫之中,四妃之中除了顺妃,其他的三个妃嫔都到了,便是永业帝也在凤霞宫之中等着几人的到来。
四人向皇后与永业帝请了一个安之后,便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楚皇后看着几人坐下了之后,才对着身后的嬷嬷招手,“去,把本宫的礼物拿过来给靖王妃和治王妃。”
楚皇后倒是一个半分都不偏颇的人,送与苏云初与苏亦然的礼物都是一个样的。
苏云初与慕容渊对看了一样,与楚皇后告了一声谢,而后才收下了礼物。
楚皇后只笑眯眯看着苏云初和慕容渊之间偶然的互动,开口道,“外间都说,靖王和靖王妃恩爱有加,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本宫看着靖王妃面上滋润,想来,新婚燕尔,过得也是愉快。”
听着楚皇后这番话,苏云初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假意害羞,低头看了一眼慕容渊。说实在的,这楚皇后打趣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慕容渊倒是坦荡得很,对着楚皇后这番话,只笑道,“母后说得是,娶妻得阿初,是本王的荣幸。”
说着,下边却是轻捏了一把苏云初的手。
苏云初听着这番话,只看了他一眼,叫他消停些,别到处乱说话。
大概是想不到一向冷清的慕容渊会在这么多看面前表达对苏云初的爱意,楚皇后听罢,反而先是一愣,继而才是掩唇笑道,“哈……好一对新人。”
而后才看向永业帝,“皇上,你说是不是,原本以为靖王这性子,怕是不知如何疼惜靖王妃的,如今看来,是臣妾瞎担心了。”
永业帝听着楚皇后这番话,也是跟着笑道,“是呀,老五这性子,不怪皇后一番担心。”
只是,和睦的气氛不是一直都存在的,楚皇后这边的话才刚刚说完,华妃却是貌似无意说起,“靖王当然疼惜靖王妃了,毕竟靖王妃可是女中豪杰,能治病救人,还能上阵杀敌,这番女子,靖王怎么会不疼惜。”
华妃阴阳怪气的话,虽是以一种谈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但是,谁人不知道这话语里边的挤兑,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苏云初作为皇家媳妇,就更应该明白,好好呆在深宫或者内院,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便是,何必揽下那些本该是男子做得事情。
新婚第二日,便遭来这样的挤兑,任谁都不喜,慕容渊眼中已经闪过一方厉色,便是楚皇后的面上也有一些尴尬,只苏云初倒是一副无意的样子,只对着华妃道,“云初能得王爷垂爱,自然也是云初的之幸,只是,这与云初能做与不能做什么,并无太多关系不是么?医者治人本就是本分所在,恰如华妃娘娘深处后宫不就是为为伺候父皇,且天下兴亡匹夫尚且有责,云初虽是弱女子,可也知道,云初还是靖王之妃。”
她做什么,便是只身前往军营,永业帝都没有说什么,华妃凭什么在此处置喙?
苏云初这番话说得坦然,永业帝一声感叹之后,楚皇后听罢,面上的尴尬也舒缓了一些,只听着苏云初说罢,笑道,“靖王妃这番话,说得在理,不愧是靖王之妃。”
慕容渊却是暗暗摇头,这小女人……
可华妃听了之后,面上被如此否定,还是不甘心,还继续开口道,口中冷笑着,“可女子贤良淑德才为好,即便是靖王之妃,这番作为,岂非失了分寸。”
既然永业帝尚不开口阻止,拿她便不想咽下这口气。
只是,她说完了之后,苏云初继而淡笑一声,看着对面的华妃道,“如此,云初日后,便多与娘娘学学这贤良淑德之道,恰如此时。”
她说得轻缓,可语气里边,多少是对华妃的暗讽,华妃说她不贤良淑德,处处针对,咄咄相逼,更加当不起一个贤良淑德。
这话一出口,华妃一哽,只慕容渊却是开口道,“阿初,莫要去学了,本王不需要阿初改变,这般便已经很好,若是学坏了谁陪本王一个完好的阿初?”
慕容渊再次出口的话,只让华妃的面子更是落下了几分。
皇后见状,只笑着打了一个场面话,“好了好了,这新人大婚第二日,便说这些,没得扰了大家的兴趣是不是?”
楚皇后都这么说了,底下的人,便也无话了。
只是,永业帝今日说是来凤霞宫受新人的礼,但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却是极少说话,只笑着看着底下众人,可大概无人知其表情之下的对于苏云初与慕容渊的打量吧。
像是为了缓和气氛,楚皇后倒是看向了面上有些黯然的苏亦然,“治王妃这是怎么了,是昨夜休息不好么?”
苏亦然猝不及防被点到,面上带着一抹尴尬,“母后……”
但是,楚皇后却是了然一笑,“新婚燕尔的,日后还要节制一些。”
苏亦然听着,自然是知道楚皇后指的是什么,但是,想起昨夜,只轻点头,面红似乎有一层羞意。
可慕容治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话,便是楚皇后都打趣了,“平日里,靖王话是最少的一个,这娶了一个王妃却是难得话多了,治王平日里话倒是多一些,怎的娶了一个王妃,却是显得话少了?”
慕容治倒是只淡笑,“看母后说得开心,儿臣不忍打扰。”
如此,倒惹来楚皇后一声笑……
几人在凤霞宫的时间待得并不长,午时之后,便离开了,宫中的规矩便是如此,新人请安在午时,但是,一般不会留下来过了午后。
而后,慕容治带着苏亦然去了端和宫,慕容渊自然是带着苏云初去往颐远殿。
颐远殿里,撇开坐在一旁的慕容渊之后,顺妃只握着苏云初的手觉得喜爱得不行,今日,周嬷嬷早已将两人昨夜的那白布条拿回了颐远殿给她看,此时,再看苏云初眉眼里边的少妇神色,心中也是高兴不已,总算是慕容渊也成了家了。
只是,对于顺妃的这番热情,苏云初却是觉得过于热切了一些,求救的眼神已经看向了慕容渊。
慕容渊心中觉得好笑,可到底还得出口,“母妃,你再这般下去,该是吓着阿初了。”
可是顺妃却是一反常态地,“胡说,母妃怎会吓着了云初,又不是恶毒之人,倒是你,你该去作何的作何,母妃要与云初说一些私房话儿。”
顺妃都如此开口了,慕容渊还能说什么,不过却是警惕性看了一眼顺妃,“母妃要说些什么?”
顺妃哪里管他,只挥了挥手,让慕容渊出去。
只是,慕容渊面上警惕一般的神色,却是愉悦了苏云初。
慕容渊最后到底还是出去了,其实慕容渊不想的还是怕顺妃说着说着,便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一些什么事情,那时还小,虽是小孩心性,不过此时回想起来,万一是说给苏云初听的,他只会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了。
只是,顺妃却当真不是与苏云初说慕容渊小时候的趣事,只是再好好打量了一番苏云初,直看得苏云初心中也是万般不确定,忍不住开口,“母妃?”
顺妃却是和蔼一笑,“面色滋润,想来,新婚之夜过得很愉快?”
苏云初这下子只真的羞了,不知道顺妃怎么突然说了这样的话,可顺妃却是不理会苏云初的害羞,“与母妃还害羞什么,母妃是过来人,那些事儿,自然都是懂得的,只是,看着这番,看来,离母妃抱上小孙子,倒是不远了。”
苏云初听着,只能暗中咋舌,这……这才刚刚结婚,就论及了小孩的事情,也实在有些太快了……
不过也只能尴尬应着。顺妃最后送给了苏云初一对镯子,苏云初不知那镯子的来历,是看着顺妃看着那对镯子,眼中情绪万般复杂,原本想着推辞一番的,可是顺妃却是坚持着给她,说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不能推辞,苏云初只得应下了。
只是,两人倒也没有说多久,最后慕容渊与苏云初在颐远殿之中用过了午膳,便离开了颐远殿。
慕容渊最后带着苏云初去往的地方是月妃当年的寝宫所在,只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这一处地方早已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宫殿,当年的那场大火之后,宫殿里边,月妃的寝宫被烧毁,虽然其他都还保存完好,如今,也只是无人的居所了罢。
无人可知,为何永业帝没有让人修整这座宫殿,任由这它自行衰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是富丽堂皇,其实,里边早已是布满尘埃。
宫门没有落锁,慕容渊轻轻一推,便能进去,可也随着这一推,扬起了不少的粉尘。
苏云初被呛了一声,慕容渊只搂着她往自己怀中一带,隔绝了那些粉尘,而后,两人才走进了月妃的宫殿之中。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静悄悄的,苏云初看着走在身边的慕容渊,右手将他的手掌握紧了一分,面上带着一抹轻柔笑意,看他一眼。
心灵的相通,无需过多的语言,慕容渊回她以一笑,两人继续朝里边走去。
这座宫殿,虽说十多年无人居住,但是,里边的一切配置却还是存在的,两人只在当年月妃被烧毁的宫殿遗址边上站立了一会,并不说话,可苏云初分明觉得,慕容渊握着自己的手,变得更紧了一分,却也带着无比的坚定。
也许,那是一种誓言吧,他当年保护不了自己的母妃,那么,今后,今后一定要保护好苏云初。
而后,两人却是往慕容渊当年居住的宫殿之中走去。
那宫殿里边,慕容渊居住的时候,也不过是五六岁,其实还留存着不少小孩子的玩意,诸如木剑之类的也有一两把,不过此时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微尘。
倒是在一旁的矮桌之上,苏云初发现了一辆巴掌大的木制的车驾还有小木马,忍不住轻手拿起,“怀清小时候也玩这些么?”
慕容渊面上倒是难得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一声,“阿初不要碰这些,染了灰尘,脏。”
苏云初却是唇角抿笑,“我看着倒是蛮有趣的。”
说着,自是拿了袖中的帕子,将那一辆小木车和两匹小木马拿了起来,用丝帕轻擦了一些灰尘,看起来倒是爱不释手。
这些,承载了慕容渊的童年,这架木车,那两匹木马,应该是他最无忧的时候吧。
至于那把木剑,苏云初并不喜欢。
看着苏云初小心翼翼收拾了这些东西,似是要带走一般,慕容渊倒也是不阻止她,只是语气却是有些酸酸的,“阿初就这么喜欢他们?”
苏云初收拾着东西的动作一顿,面善带着惊愕看他,却见某人眼神不善盯着自己手中的玩具,而后面色一黑,“慕容怀清!”
跟个小玩具你还瞎吃个什么醋!
可慕容渊还是面色不善看着。
苏云初无奈,“若不是你的东西,我才懒得碰!”
听着苏云初没好气的语气,慕容渊面上神情一改,便换成了阳光灿烂的笑意。
几人在月妃的宫殿之中也并不呆得太久便离开了,苏云初只手中揣这那些小玩具,便跟着慕容渊出了宫。
月妃的这一处宫殿,已经成了慕容渊的过去,这一番缅怀,更多的算是慕容渊带着苏云初来见一见月妃罢了,此后,只怕也不会再踏进来了。
苏云初明白这一层,她想着,今后,还有她和慕容渊更加完整的家。
只是,途径御花园的时候,却是遇上了景怡,景怡昨日,并不出宫去参加他和慕容渊的大婚之礼,因此见到苏云初的时候,景怡倒是半分不客气,便将苏云初手中的东西往慕容渊怀中一放,“五哥,我与你借一借五嫂,两刻钟便够,你在这边等等我们。”
慕容渊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是抵不过苏云初也想和景怡聚一聚,只能让两人离开到另一旁的亭中小聚,他自己在另一边等人。
待到了另一处偏僻的小亭中的时候,苏云初才开口,“怎么了,这般兴冲冲拉着我过来。”
景怡却是看着苏云初的夫人发髻,“上次我见你的时候,还叫你云初云初的,如今,便得开口唤你五嫂了。”
上一次她们见面,是苏云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了。
听此,苏云初只笑道,“如今,你依旧可以叫我云初啊,这五嫂地叫着,倒是让我觉得我自己比你老了几岁了。”
两人这么说着,都笑了起来。
说着,苏云初却是问道,“昨日你怎的不出宫?”
景怡面上依旧虽是笑着,可眼底却是带着一抹黯淡,“云初,若我是你,该有多好。”
苏云初不解她为何有这么一番感叹,什么叫做若她是她。
可是景怡不欲多说,“若我是你呀,不是这劳什子公主,该得多自在不是?”
明知景怡说得不是这番,可是,看她的表情,便也知道不是她想说的东西,苏云初便也不再多问了,两个自是在这边聊说了一阵,而后苏云初才离开了此处,走的时候,自然是带上了景怡塞给她的一盒子补上大婚之礼的礼物。
只是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却是看到慕容渊与元王慕容源在一处。苏云初尚还有意外,只是,慕容渊却是首先看到了她,只朝着苏云初挥挥手,“阿初,过来,这是大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