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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一处荒废府邸的地下密室内,围坐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气氛也是有些压抑。这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对于今日皇上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令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只听,一名微微有些发胖的官员,很是恼火的道:“哼!一群没用的东西。三年了,已经整整过去三年的时日,隋唐非但没有被除去,如今反倒被皇上抢先下了手。”
“哎!谭大人你也消消火,这三年里,大唐的朝廷,的确被这个隋唐闹得鸡飞狗跳,更是大力举荐新人,着实坏了我们不少事。如今她被皇上罢免官职,入赘尉迟府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事?葛大人,此话怎讲啊?”被称之为谭大人的官员,问道。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更加有机会了吗?这三年里,若不是皇上在背后保隋唐,她又岂能活到今日?如今她被皇上一道圣旨,罢了官职入赘尉迟府,那也就是说,她今后将不在受皇上的庇护…而我们想要除去她,机会也要比在京城多得多啊!”
“嗯,葛大人此话不无道理,只是我听说,那尉迟蓝玥可是个内家高手,尉迟府内更是高手如云,应当不会叫我们如此得手的吧?”
“范大人此言差矣,在京城我们碍于皇上,难免有些束手束脚,而到了扬州,可就截然不同了…明里,我们有扬州商会那群人去对付尉迟府,暗里,我们更可以大肆对隋唐出手。”
“嗯,这倒是个法子,最好在她们回扬州的途中下手,我倒是要看看,这隋唐离开了皇上,还能活多久?”
尉迟蓝玥终是同意了隋唐的邀请,两人身上各自披了一件白色裘绒斗篷,并肩漫步在大唐皇宫的御花园中。远远看去在这样一个雪白的月夜之下,两道纤细的身影,漫步在开满樱花的碎石路上,她们一个绝代风华,一个清秀耐看,竟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样美感。
“在这清冷的皇宫之中,竟然能看到如此美景,由此可见,隋大人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听闻尉迟蓝玥这般说自己,隋唐倒是微微一笑,叹道:“我已经许久不曾流露过真性情了…”
尉迟蓝玥闻言并未说话,只是心中却是替隋唐略微感叹,这人如此年纪轻轻,便入朝为官,并且和三年内,她为这大唐所作出的功绩,更是受到世人的广为流传。然而,这一切的背后,竟是隐藏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她所背负的,不比尉迟蓝玥少,甚至更为沉重。
“你有堆过雪人吗?”
隋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尉迟蓝玥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旋即停下脚步,看向隋唐问道:“雪人?何为雪人?”
隋唐听她这般说,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问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见到雪吧?”
尉迟蓝玥极为诚实的点点头,见此隋唐微微一叹,旋即眉头微蹙,有些犯难的道:“你帮我推雪人,我呆会给你唱小曲可好?”
“还是那首小曲?”尉迟蓝玥想都没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也难怪,同样的曲子,她如今已是听隋唐唱过两次,自是好奇这人可否还会其他。
隋唐闻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当然不是,怎么样?要不要帮我?”
尉迟蓝玥见隋唐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目光微微闪动两下,终是缓缓点下头来。隋唐见此一抹会心的笑容,渐渐自脸上扩散开来,旋即极为自然的牵起尉迟蓝玥玉手。然而,尉迟蓝玥对于隋唐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是微微有些抗拒,身子更是微微有些僵硬,尽管她已知隋唐是女子,却依旧不太适应如此亲密的举动?
隋唐见她如此,却也并不在意,对于古人的矜持,她有些时候真的着实不太理解,拉着尉迟蓝玥的手,轻晃了晃,旋即将两人的手拉到眼前,笑着问道:“不适应?”
尉迟蓝玥对于隋唐的举动大为不解,眉头当即微蹙起来,点点头却也没有说话。
“若是成亲当日,你又该如何适应呢?既然演戏,不正是要演的逼真一些?从此刻开始,我们可是每日都要做戏给人看了呢!”说着,便是拉着她向前走去。
尉迟蓝玥的手柔软而又温暖,比起隋唐那只冰凉的手,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如此纤细的手掌,竟是一点都不像身怀盖世武功的高手。隋唐将尉迟蓝玥带到一处亭子旁,便是松开了她,自顾自的开始将雪向一个地方堆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直盯着刚被她牵过手掌看的尉迟蓝玥。
“就这里了,快来啊!你可是答应我的…不许反悔…”
尉迟蓝玥看着隋唐忙碌的身影,难免感到一丝困惑,仿若时才皇后娘娘离开,出现那一瞬疲惫的她,像是幻觉一般。这人心态倒是乐观,居然在那般威胁下,而做到不受影响,看来自己果真没有选错人,这人的心性,远比同龄人要沉稳许多。
“我们可是在苦中作乐?蓝玥可否问你个问题?”说话间,尉迟蓝玥来到隋唐身旁蹲了下来,学着她的模样,将雪一点点堆积到一块。
“什么问题?你问吧,只要不是涉及到原则问题,我都会回答你。”隋唐打从随同尉迟蓝玥出来,便一直将自己的思绪放空,尽量不去让先前那些事情所扰。
“原则问题?不知隋大人的年龄,可是原则问题?”尉迟蓝玥似笑非笑的看着,道。
“不是,我十九…”
尉迟蓝玥略有些惊讶的抬眼看向对方,那这人是多大入朝为官的?这是尉迟蓝玥在听到这话后的第一反应,她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与自己一般大,虽然从其外表上来看,能够看出隋唐的年纪不大,但老练沉稳的处事方式,却是极为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纪。
她虽听过关于对方的种种,或多或少,但从对方口中得到证实,内心依旧震惊莫名。可震惊的同时,不免令她有些佩服隋唐这个人。以她平日里的性子,似乎今日打从遇到这个人开始,一切都脱离了她原本的轨迹。自己会不经意的对这人产生好奇,会不想拒绝这人提出的每一个要求,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人的秘密,又或许是别的,总之,隋唐对尉迟蓝玥而言是特别的。
“好了,你看…”隋唐笑着说道。
尉迟蓝玥顺着隋唐的目光望去,只见两人的身前,果真静立着一个奇奇怪怪的雪人,虽然整体看上去有些奇怪,但依稀能够看出人形的模样来,只是似乎少了些什么?
“嗯,好像少了些什么?”在听闻隋唐如此说后,正欲开口说话的尉迟蓝玥,便看到隋唐那已是跑出去的身影,仅有那依旧残留在空气之中的话回荡在耳边。
“你等会我…”
待隋唐再次回来,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个小包袱,摊开里面有着一根胡萝卜,几个黑黑的煤球。然后,在尉迟蓝玥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将其一一摆在雪人的上面,待她弄完,再次让出雪人来时,已是与先前大不相同。
“当当当…ok,搞定了…”
然而,就在隋唐这话音的落下,尉迟蓝玥竟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一抹撩人心弦的笑意,自其绝代风华的脸颊之上绽放,犹如那风雪中盛开的一株昙花般美丽。
隋唐痴痴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原本被炭灰蹭黑的清秀脸颊上更是又花了几分,旋即不好意思的道:“尉迟蓝玥,不知有没有人如此称赞过你?你这样淡然悠远的笑颜,仿佛将这宫里的种种纷扰人事,尽数驱散,只因你如此嫣然一笑。”
尉迟蓝玥闻言微微一愣,旋即似是想到以什么般,冷漠的俏脸上,竟是淡淡浮现出一抹红霞来,当即敛了笑容,有些不适的将头偏向别处。
隋唐见她这般,似乎察觉到什么般,忙笑着道:“其实你不必这般紧张,我虽喜欢女子,但并非是见什么女子都喜欢的,虽然你长得的确很美,甚至美到颠覆我的世界观,但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不能有爱,一旦爱了,只怕日后难免会被皇后娘娘拿来威胁,害人害已…”
尉迟蓝玥听闻隋唐这般说,倒是什么都没有说,心中多少有些凌乱,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莫名情绪…但尉迟蓝玥并未有深究,对于隋唐的遭遇,她始终是同情的,就连自己选择帮她,不也正是同情她吗?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往昔的爱人,如今却是与自己成为了敌人吧?
隋唐见她不说话,便当她没事了,也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抬头看向一片雪花飞舞的夜空,她微微有些感叹,竟是不自觉的说道:“你知道吗?这样的夜空,在我的家乡极少能够见到,那里的污染,终究过于严重了些,整日的雾霾天,不像这里,一切都是纯天然的…”
说到这里,隋唐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停了下来。然而,随着她的安静,尉迟蓝玥倒是偏过头来看向她,心道:“这人倒是奇怪,这话似乎只说了半句,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就在尉迟蓝玥这般想的时候,下一瞬,便是见到隋唐笑着看向她,道:“或许,我想到要如何解决扬州那块的事情了…”
“这样最好不过…”尉迟蓝玥神色微动,旋即这般说道,可她的心中,却是越发觉得隋唐这人奇怪的紧,也不知这人究竟长了几个脑袋,竟然一会冒出句令尉迟蓝玥意想不到的话来。
隋唐见尉迟蓝玥这般反应,倒也是不以为意。这几个时辰的接触下来,她已是习惯这位新结识的清冷美人。低头笑着看向自己弄好的雪人,道:“我是在北方长大的,小时候很喜欢玩雪,那时候常与一群孩子,去滑爬犁,打雪仗,推雪人等等与雪有关的东西…我记得有一年雪特别大,积雪摸过半个门,父亲带着我和弟弟在院子里推起了雪人…”
尉迟蓝玥不知道为何隋唐会与她说这些,只是随着隋唐的话,一点点深入,尉迟蓝玥能够看到闪动在隋唐眼中的那抹晶莹。这一刻,尉迟蓝玥虽听得一知半解,但她似乎能够从隋唐的情绪中,听出些许的怀念和悲伤。似乎在这人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令她难以想象的事情。
那晚就连隋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这些话她都不曾对萧婉莹和武媚娘说起过,但却唯独对,这位仅仅认识不到一日的尉迟蓝玥说了?
那日,隋唐给尉迟蓝玥唱一曲,两人便回了各自暂时居住的宫殿。然而,她们在御花园时的种种,恰巧被武媚娘派去监视隋唐的暗卫看到,武媚娘听闻后震怒,却并未找上隋唐。之后她又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御花园自那日雪夜后,竟是多出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后来从一些来自北方的下人口中得知,那东西名为雪人。接下来的日子武媚娘一直没有睡好,整日被隋唐那些话困扰。
这段时间,由于李治免去隋唐的官职,她已无需在上早朝,故此,整日里睡到太阳高高挂起方才起身,而她也难得这般轻松惬意,落得清闲。自从那日后,尉迟蓝玥每日都会来隋唐这里做戏,两人大多时间是隋唐说话,若是隋唐不说话,那便是冷场。有些时候,尉迟蓝玥能一句话不说的在她这里坐几个时辰。
这倒是令隋唐大为郁闷,心中更是暗道:“也不知自己那日是抽了什么疯,还是被武媚娘刺激到了,居然拉着这位冷冰冰的大小姐推雪人?还在一起呆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更是给她唱了歌?还拉了人家的手?自己那日定是得罪了这位大小姐,方才会遭到如此的冷遇。看来,今后与这位大小姐打交道,千万要管住自己,还得多穿一些衣裳,否则非被对方身上冰冷的气息,冻死不可。”
而尉迟蓝玥却没有隋唐那种纠结,扭曲的心里,这只不过是她的习惯而已,她除了会主动问一些隋唐有关朝廷和扬州的事,便与之再无共同话题可言。就这般,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她与尉迟蓝玥大婚的前一日,李治却主动找上了她。
“隋卿不必多礼,朕今日找你,是有事与你相商?”李治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而他自己则是来到主位上坐下。
“哦?不知皇上所为何事?”隋唐笑着坐了下来,道。
“那日,朕,在未与隋卿商议的情况下,便做主将尉迟蓝玥许配给你,不知隋卿可否满意这门亲事?”李治拿过下人奉上来的茶,拨弄着说道。
隋唐闻言当即心中一阵冷笑,更是暗自骂道:“你大爷的,都过去多少天了,你现在来我这里马后炮,早干嘛去了?卑鄙无耻下流…小人…”
“呵呵,皇上真是说笑了,能得皇上赐婚那是草民莫大的荣幸,岂会有不满意?”
说到这里,隋唐微微一顿,继续道:“那日皇上以此敲山震虎,拿我与尉迟蓝玥的婚事,既叫那些借着尉迟蓝玥婚事,而打探尉迟府主意的人断了念想,又对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皇商位置的人给予警示,更送朝中那些老臣一个大大的意外,最后,兑现了隋唐的那三年之约。只是,虽看似下了船,但却又上了另外一艘船,都不过是变相为皇上效力罢了,正所谓一举四得,整件事怎么看,皇上都是最大的赢家。”
李治闻言不断点头,笑道:“隋卿,你果然是聪慧过人,朕也是没有办法,怪只怪,隋卿太过优秀,而朕恰恰又是个爱才之人,一方面朕不想破坏你我君臣关系,另一方面,朕实在不愿失去你这个人才啊!希望你能明白朕之用心啊!”
“皇上虽然表面消除了隋唐的官职,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只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吧?”隋唐微顿了顿,见李治并未有打算接话,便继续道:“皇上这一次让我去扬州,该不会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吧?”隋唐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治将茶杯放置一旁,从腰间取出一枚价值连城的玉扳指交给隋唐,道:“隋卿带着这枚扳指,可保你平安无事,待证据确凿之时,拿着它直接去十六卫大将军那里调兵。如有抵抗先斩后奏…这事儿若是办的好,朕,封你为一品爵位…”
“皇上,应该知道隋唐想要的并不是一品爵位,而是,功成身退…”
然而,没待隋唐说完,便是被李治打断,道:“隋卿这件事情,我们日后再议如何?朕今日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在这里多呆了,待你大婚之日,朕在为你备一份厚礼!”
说罢,李治便是起身行了出去,留下满脸无奈的隋唐,她知道李治此举是不想提及此事,如今的皇上,自那日晚宴后已是体会到了甜头,自是不会给她翻身的理由,看了看手中的玉扳指,隋唐微微叹出一口气来,看来一切都将重新谋划,而这新的战场,才刚刚被拉来帷幕…
李治走后不久,萧婉莹带人前来找上隋唐,两人详谈许久,萧婉莹方才离去。而萧婉莹从隋唐这里离开后,还未到自己寝宫,便是被武媚娘的人拦住,将她请至皇后的太极宫。
“不知皇后娘娘叫臣妾来,所为何事?”
武媚娘听闻萧淑妃这般问,索性也不再兜圈子,喝道:“淑妃你可知罪?本宫听说你去见过隋唐了?身为后宫女眷,皇上的女人,怎可在未有本宫的允许下私自与男子会面?难道本宫不该问一问吗?”
“皇后娘娘,若臣妾告诉你是皇上准许的呢?臣妾只不过是去管隋唐要那日她弹奏的曲谱,及弹奏的指法,日后弹给皇上听,不知皇后娘娘臣妾犯了哪条罪?”萧婉莹气定神闲的道。
“萧淑妃,你…”
没待武媚娘说完,萧婉莹便是将打断,笑着道:“皇后娘娘,臣妾可是哪里得罪了娘娘?”
“萧淑妃,你明明知道本宫指的不是这些…”武媚娘有些心烦意乱的道。
“皇后娘娘,臣妾知道又如何?你也知道事实的真像,却依然要那般说臣妾,臣妾唯有如此,方能逃过皇后娘娘的治罪。”萧婉莹看似毕恭毕敬,却是句句顶撞着武媚娘。
武媚娘闻言,抬眼看了看她,似是想到什么般,道:“看来,她都告诉你了?”
萧婉莹在听闻武媚娘这么问后,微微一叹,说道:“皇后娘娘指的是什么?臣妾有些听不懂?曲谱吗?曲谱隋大人自是如实告诉臣妾了。”
“萧淑妃,你应当知道本宫问的不是这个。”武媚娘不怒则威的道。
萧婉莹摇了摇头,郑重的道:“臣妾不明,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萧淑妃,你可是又想与本宫作对?你可莫要忘了,本宫为何留你一命。当初隋唐为了救你,竟然以她的性命来要挟本宫,若是再来一次,你以为她还能救得了你?如今她已是自身都难保。”武媚娘冷冷一笑道。
萧婉莹抬眼深深的看了武媚娘一眼,道:“没人要与你作对,臣妾只是在向皇后娘娘说明缘由,皇后娘娘完全可以想杀谁便杀谁,根本无需用顾忌他人的感受,不论对,还是错…”
“哦?那么淑妃认为本宫是错了?”武媚娘斜斜的看着萧淑妃,道。
“皇后娘娘的对错岂是臣妾能够多嘴的?如今在这后宫之中,臣妾自身都难保,又岂会管什么其他?”萧婉莹缓缓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上一口,道。
“淑妃,你是聪明人,本宫只问你一句话,究竟本宫那样做是对还是错?”武媚娘也不再兜圈子,神色严肃的看向萧淑妃,问道。
萧婉莹抬眼定定看了武媚娘好一会,方才问道:“臣妾能信皇后娘娘吗?上次的话,或许是臣妾说得有些多了,方才会让皇后娘娘有了如此的想法,似乎这一切都是臣妾弄巧成拙。如今臣妾只希望…她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