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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原本提醒老太太卫曦月该过
谢老太太轻笑道:“传饭吧,昨儿你身上不好没过来,郡主在这里陪着我们坐了一整天,我们已经说过了,郡主有事自然会差人过来传话,若无事,两边各相安好也就罢了。那些礼仪规矩什么的,郡主不在乎,便是我们娘们儿的福气了。”
柳氏又问:“郡主还没过来,老太太是先传早饭还是再等等?”
一时间谢老太太的发髻梳好,婆媳三个便来外间屋子里安坐。
“是。”李氏朝着柳氏微微欠了欠身。
“这事儿也不劳烦你费心,我已经叫人去打点了。”柳氏淡淡的说道。
“三日后?这么快?!这行李可来得及收拾吗?要不要嫂子拨几个人过去帮忙?车马船只也好尽早打点呀。”李氏惊讶的问。
柳轻眉看了一眼柳氏,方微笑道:“已经择过日子了,黄历上说三日之后便是吉日,适合出门远行。践行之说可不敢当,轻眉在府上打搅了这么久,心里既是感激,又是惭愧,平日里多亏老太太姑妈和嫂子照顾,轻眉这里先谢过了。”
“家去?这住得好好的,如何……”李氏话说到一半儿忽然收到谢老太太的目光,便笑着转了话题,“不知妹妹的归期定在何日?我也好设宴为妹妹践行。”
“你柳妹妹要家去了,今儿一早过来跟老太太辞行呢。”柳氏说道。
门外有丫鬟的声音传来:“大少奶奶来了。”话音未落,谢琼楼的妻子李氏便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见柳轻眉跪在地上,因笑问:“这一大早的,柳妹妹怎么跪在地上?”
“是。”柳轻眉说着,果然撩起裙裾徐徐下拜,给谢老太太磕头。
“既然老太太这么说了,你就跪谢老太太的恩吧。”柳氏叹道。
“那就收着吧。”谢老太太笑着,又叹了口气,“这珍珠原是我的陪嫁,后来遇到个能工巧匠便做成了这套首饰,原本我做了两套,一套给了你大姐姐,这一套原本是给你小妹妹的,哪里知道她福薄,不到十岁就夭折了。你在我老婆子跟前这几年,就跟我的亲孙女一样,这套东西给了你也算是极合适。”
“轻眉不敢。”柳轻眉忙道。
“你这孩子,这是在跟我客套吗?”谢老太太笑道。
柳轻眉家里是做生意的,又跟着柳氏在京城住了这几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但这样的珍贵的东西也还是头一次见,忙转身后退两步深深一福,推辞道:“老太太的恩赐按理本不该辞,只是这套首饰实在贵重,轻眉实在不敢受,还请老太太不要怪罪。”
丫鬟答应着下去,没多会儿的工夫果然抱着一个首饰盒子出来送到谢老太太眼前,谢老太太示意丫鬟直接打开给柳轻眉看。这是一整套珍珠首饰,从珠钗,耳环,到项链,胸针还有戒指都是以赤金镶嵌指头肚大小的珍珠做成的,精工细作自然不用说了,单说这大颗的珍珠就十分难得。
“这事儿不用你管,我自有数。”谢老太太又吩咐丫鬟:“快去取来。”
柳氏一听这话,忙劝道:“老太太也太偏疼轻眉了,那套赤金珍珠的首饰太过贵重,怕她小孩子受不起,还是换一套别的吧。”
“唉!我这却不是打趣你,这些年你在我老婆子跟前,比亲孙女还孝顺呢!如今你要家去议亲,我老婆子虽然舍不得,但也不能拦着。”说着,谢老太太转身吩咐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你去,把前些日子周家大奶奶送给我的那一套赤金珍珠头面拿来,权当是给轻眉添妆了。”
柳轻眉心里五味陈杂却又不能说出来,只作羞涩状轻笑道:“老太太又拿轻眉打趣。”
“回去?”谢老太太的笑容凝滞了一下,继而又笑开了,“哎呀,可是我老糊涂了。轻眉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女儿家的好时候就那么几年,可不能耽搁了。”
“呃,这个,咱们就不用操心了。”柳氏轻笑道:“家兄已经来了书信,说让轻眉尽早回去呢。”
“这不是偏爱,是实话。”谢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儿会有这般好福气娶了咱们轻眉。”
“老太太一向偏爱她。”柳氏走到近前来一一查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
“轻眉心思巧妙,梳的发髻最是好看。”谢老太太看着镜子里柳轻眉清丽的面容笑呵呵的说道。
“是。”柳轻眉答应一声上前来,从丫鬟的手里接过檀木梳给谢老太太梳理雪白的头发。
“好,好!你是最听话的孩子了,快过来,到我这儿来。”谢老太太笑道。
柳轻眉款款上前,深深一福给谢老太太请安:“给老太太请安了,老太太福寿安康。”
“哎呦,轻眉来了?快来快来。”谢老太太笑着朝柳轻眉招手。
谢老太太因为前一日跟孙子媳妇们一起说笑,着实劳碌了些,所以柳氏姑侄过来的时候她刚刚起身还在梳妆。柳氏因吩咐柳轻眉:“老太太素来喜欢你梳的发髻,今儿来的倒正是时候,你去服侍老太太梳头吧。”
每天早晨给老太太请安是谢家的规矩。因为柳轻眉要来给老太太辞行,柳氏也不好再装病躲着,便一早起身也不等李氏,只带着柳轻眉来到老太太的房里。当然,这个时辰卫曦月自然是起不来的,连同谢玉宇也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