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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靖王不会出卖我。”林紫苏幽幽开口,“而且,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所对他说的话。”
萧祁被她绵软的话一堵,半响说不出话来,最终不得不同意林紫苏所说确实如此。今上最多活不过三年这样的消息,不管靖王信还是不信,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只这样,你如何与他断得开关系?”他担忧地看着林紫苏,“只怕靖王对你会更势在必得。”
“他不会。”林紫苏微微笑着,“让他害怕,他就不会了。”
一个大夫,有的是让人死的毫无声息的办法,也有得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这样的人,靖王又怎么敢留在身边呢?等他真的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就更惜命了。
若她不愿意,他如何敢强逼她入宫?
萧祁皱眉,依然反对。
“你就不怕……你就不怕他忌惮之下对你下杀手吗?!”
“有萧大人那么妥帖的安排,我觉得靖王若是个聪明人,定然不会对我下杀手。”林紫苏微微笑着,就听见萧祁道:“我做了什么安排,如今他是靖王,我尚能保全你。若有朝一日……”
“萧大人,你让我随军当做军医,忘记了吗?”她笑着打断了萧祁的话,“你当时做出这番安排,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了事情,能够让我在九五之尊的手中,保住性命吗?”
她不过是个医女,纵然医术高明,但是声明不显。若真今年或者来年琉国与景朝起了战事,她一介女医入军营为医,自然多的是手段救治伤员。
是战场就有死伤,下至死囚、兵卒,上至王公贵族,谁都逃不掉受伤的可能性。她自信自己一手医术能够妙手回春,在战场上救下不少人。到时候,名望有了,人情也有了。一个不入仕途的女医,对旁人也不会有利害关系,关键时候,那些人为了自己性命着想,总归是会为她说上几句好话的。
若再暗中造势,她在民间有了声望,有了民心,就更是多了一层□□了。
之前萧祁从靖王那边得了这个消息,就为她考量做出了这般邀请。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一两年后今上察觉了颍州城内,林紫苏对他的糊弄,给她当做保命手段的。如今听到林紫苏重新提及这件事情,他先是一愣,继而露出苦笑。
“这样的安排,也不是万无一失。”
“这世间怎么会有十拿九稳的事情。”林紫苏反而比他看得更开一些,笑着道:“我来也就是与你商量一下。”
“商量一下吗?”萧祁苦笑,“我看你都下定决心了,只是来告知我一下。”
林紫苏难得有些羞愧,避开萧祁的眼神低声道:“我原来只是有些想法,真是见了你之后才有了后续的计划的。”她说着又回头看向萧祁,一双眼睛明亮得吓人,“萧大人,”她说着隔着书桌微微上前凑了些,抬头盯着萧祁,认真道:“我很是在意你的想法,你若真不赞同,我定然不会乱来。”
“你也知道是乱来。”萧祁强自镇定,紧紧绷着瞪了林紫苏一眼。林紫苏在他跟前才从未这般小儿女的模样,被她这般盯着,虽然眼神纯粹,没有什么妩媚或者是什么诱惑,偏偏就让萧祁觉得,眼前这个聪明通透的姑娘,这是在对他用美人计呢。
他绷着脸,不赞同地瞪了林紫苏。林紫苏也不恼,只安静地等着。然而,萧祁想了半天,也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按说既然识破了这点破事,林紫苏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局可是今上布下的,不是说你识破了一走了之就没事了。要是让皇上的局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女医给玩坏了,你说皇上收拾不了靖王,会收拾谁?
走也不能走,而且还必须按照皇上给的剧本演下去。不按照剧本演也可以,最起码也要让皇上看到他想要的后果,不是吗?
若真完全按照皇上给的剧本演,靖王事后遭殃,只怕林紫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事情闹大了,宁国公府没脸面,与靖王这个女婿生了嫌隙,然而他们家的姑娘总归是嫁了,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纵然和不了,只怕也会更怨恨挑拨起此事的林紫苏才是。
靖王这边正觉得被林紫苏带了一顶绿帽子,回头宁国公府那边只怕也不会拘束着。说不定他还想着让林紫苏吃吃宁国公府的亏,回头知道他这个王爷的好,说不定会回心转意呢。
除却这些,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睿王,说不定在哪儿猫着准备冒坏水呢!
短短时间里面,萧祁就把这些事情想得清楚透彻。此事最好的解决办法,竟然真的是跟靖王做一场戏,让皇上心满意足,靖王还能回家压制住宁国公府——皇上对宁国公府收拾不收拾林紫苏根本就不在意,反过来说,靖王若是压着宁国公府,保护林紫苏的话,他反而更乐见其成。
事情不闹得太大,然而明面上的后果却是持续性的,这真是一件喜闻乐见、皆大欢喜的事情。
他纵然是想要拿其他事情跟靖王交换,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更比得上林紫苏手中的筹码更让靖王心动的了。
“如何?”林紫苏笑着,看萧祁神色渐渐松弛了下来,这才红唇微动,问道。
萧祁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与陈苏不行。”
这话没头没尾,林紫苏却也明白。此时掩唇轻笑,半响她才道:“自然与陈苏无关,我与陈苏不过数面之缘,靖王纵然一时生气,怕事后也会想明白,知道这是我顺手推舟。”
萧祁心中微动,此时不由开口。
“我与你倒是相识半年多,一路同行,又同在蕲州……”
“让靖王嫉恨你,也不是我所想要的。”林紫苏微微皱眉,否决了这个提议。她看萧祁欲言又止,就直接道:“我让他知难而退,岂不是更好。何必寻一个人来当挡箭牌,为我招惹这样的是非呢。”
萧祁深吸了一口气,“你当知道,我愿意给你当这个挡箭牌。”这话就有些孟浪了,他语毕就有些后悔,担心让林紫苏为难。谁知道林紫苏竟然笑了笑,直接道:“正是因此,我才更不愿意让你背负这样的名声。”
萧祁一愣,就听到林紫苏缓缓道:“你我如何相识?乃是靖王信重你,暗中托付你照应我与母亲、弟弟一路安然前去蕲州。你们两人曾经有过命的交情,你也曾经拿他当兄弟来看。我与靖王之间的事情,虽然不好明说,却也会让人觉得是你行为不端。”
她说着深深看了萧祁一眼,“朋友妻,不可戏。你受靖王之拖护送我回乡,如今却因你而让我跟靖王决裂。这样的事情闹出去,与你不好。”
何止“不好”两个字那么简单,若是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萧祁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完了。旁人皆会当他是背信弃义之徒,不可深交。仕途更是会为名声所累,说不定还会遭御史台参奏,告他一个人品不佳,德行有亏。
这些事情,萧祁想得比林紫苏更为清楚透彻。然而,他若真的在意这些,就不会开口提出药与林紫苏当这个挡箭牌,哪怕只是挡箭牌他也是乐意的。
如今见林紫苏点名此处,他心中说不出是惊喜还是失望,半响才听到林紫苏轻笑着道:“这么说来,今上对睿王怕也是不喜呢!”
陈苏是睿王的人,皇上安排陈苏当这个造成靖王与林紫苏决裂的端口,自然是没有顾忌陈苏的未来。甚至于,陈苏的父亲,东山刺史陈凛玄说不得也让皇上有所不满,这才选中了陈苏。
萧祁略微回神,没有接过这个话头,只看着林紫苏道:“可是,你总归需要一个理由。若不能信服与人,只怕也就前功尽弃了。”
林紫苏见他不被扯开话题,就叹息了一声,道:“其实,这话我那日见靖王也隐隐提了一句。如今不过是再说明白一些罢了,我林紫苏,此生绝对不会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绝对不会嫁给已有家室、姬妾、通房的男人,更不会与人做小、做妾。婚后,若对方纳妾,就和离。若是不愿意和离,那我自请一封休书下堂去!”
这话她说得决绝而有力,萧祁先是一愣,半响才道:“你……”
“这是实话。”林紫苏微微笑了下,“所以,我宁死也不会嫁与靖王的!”
靖王纵然对她是真爱,只怕也不会如此纵容她,为着王爷的颜面也好,男人的尊严也罢,两人一番争吵落得就此断绝,也是说得通的。林紫苏想着,最好到时候她抽出一柄匕首,说若靖王逼迫她,她就自尽。
不!不不不!自尽不好,同归于尽才更显决绝!
萧祁缓缓点头,低声道:“我懂了。”说着看了林紫苏一眼,“就这样吧,我会让人安排好的。”
林紫苏微微一愣,只觉得那句“我懂了”似乎别有深意,她有些懵懂,想问一句——萧大人,你究竟懂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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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如林紫苏所了,萧祁替她传了话。靖王与她做了戏,两人在别院之中大肆争吵了一番,林紫苏冷心冷情,靖王深情款款不愿放手,最后她抽出袖中匕首,横在脖颈之间道:“若是靖王殿下逼迫与我,那也就只能得到我一具死尸了。”
院子外面守着的人见都拔刀子了,就连忙冲进来,混乱之中林紫苏还给了靖王一刀。
那一刀倒也没有多危险,就是给靖王的手心留了一刀,只是血一出来众人皆吓了一跳,混乱之中靖王伤心欲绝,最终痛斥林紫苏心狠手辣,再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的紫苏妹妹了。
两人就此决裂,林紫苏走的时候连个送的人都没有,裙摆上还沾染着靖王的血,看着饶是吓人。
还好她早有准备,玉尧就在巷子口等着,此时见她身上带血,吓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几乎要叫起来。
“闭嘴!”林紫苏呵斥了她,压低的声音中都透着嘶哑——刚刚跟靖王大吵了一架,这可也是体力活。“我无碍,这是旁人的血。”她说着掀开车帘准备上车,就见内里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她抬头,见萧祁在里面端坐,此时正担忧地看着她。
“我累了,等到了驿馆再叫我吧。”她把玉尧留在了外面,这才上车进去。一进去,萧祁就一把把她拉入了怀中。
林紫苏一愣,身子僵硬了片刻就缓缓放松下来。萧祁把她搂得格外紧,有种想要把她揉入怀中的感觉。她老老实实依靠在他胸口,隐约间似乎听到了萧祁的心跳声。经过之前一番似真似假的撕闹,此时只觉得格外安宁。
萧祁把林紫苏紧紧搂在怀中,半响听到车外人声喧闹这才回过神来。他自知自己此举不对,然而却舍不得松手,只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这般低头问怀中的人。
“你可还好?”
“我无碍的。”林紫苏低声道,却是挣扎了下从萧祁怀中坐了起来。两人分坐马车两侧,她这才伸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入手滚烫,这才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本就是说好了的演戏而已,靖王倒是……”
想到最后靖王送上来的那只手,林紫苏微微叹息。
由此可以看出,靖王是个狠人,不光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那一刀划在手心上,虽然不深,却也皮肉都翻了起来。林紫苏本就是大夫,如何不知道那疼痛入心的感觉。她还未曾告诉靖王那有关今上来颍州所谓何事呢,他就这般下了本钱,可见是真的对皇位势在必得了。
萧祁在林紫苏跟前向来自控能力惊人,纵然几次明里暗里表白,却从未有关逾越的举动。那一次为了安抚林紫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都纠结许久。这一次若非在外等待,担忧不已,乱了心神又如何会那般孟浪直接把林紫苏搂入怀中?
如今见林紫苏神色安然,心中一紧,却又忍下了心中的疑惑。
他只开口安危道:“靖王是信守承诺之人,他既然同意了这般安排,只要这消息不让他失望,他定然不会再纠缠你。你与他断了联系,其他人自然也就会把你淡忘了。”
林紫苏点头,抬头对着萧祁笑了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疲倦之色。
“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对靖王无情,然而却被牵连多次,如今事情终于了结了,这才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萧祁低声道:“你且撑一会儿,等回了驿馆好好休息一日,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回蕲州。”
“你公务都处理完了?”林紫苏问道,萧祁道:“剩下一些琐碎的事情,今日下午就去处置了,定然不耽误明日启程。”
林紫苏这才露出了笑容,道:“自来颍州之后,这算是我听过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她说着精神好了些,又想到初来颍州之时见过李知府,还说等过了医考给他开方呢,结果之后一直忙碌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回去之后我开一药方,你记得帮我送去给李知府,就说我身子不适,就不登门拜访了。”
“你若疲累……”
“不过是些许小事,开一张调养的方子罢了,无碍的。”林紫苏笑了笑,“只想到明日就要启程回家,我心中就松快许多。”
萧祁这才点头应了,一路回去医馆,林紫苏和玉尧下了马车,萧祁让车夫又转到了隔壁街上,这才下马车步行回去。
林紫苏早已经开好了给李知府调养的药方,让玉尧交给了萧祁,她自己换下衣衫泡了一个药浴,出来之后也顾不上吃饭只让玉尧帮着她烘干头发,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下。
这一睡就睡到了夕阳余晖之时,起身之时她还觉得有些昏昏沉沉,脊背酸疼。站在床边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外间的玉尧听到动静就连忙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又报了晚饭的菜色,低声道:“萧大人知道姑娘一直睡着,特意嘱咐厨房做了些清爽的菜,只怕姑娘醒过来没什么胃口,饿过头吃不下东西呢。”
林紫苏是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就着小菜吃了小半碗的紫米红薯粥,等到玉尧收拾碗筷之时,她才道:“你陪我去陈大人那边一趟。”
去见陈大人?
玉尧一愣,总觉得此时纵然要见也是见萧大人才对吧?不过姑娘既然发话了,她自然是听从,手脚利索收拾了东西,这就背上一旁放着的药箱陪着林紫苏去了陈苏的院子。
原来是与陈大人看病呢。
屋内,陈苏依然脸色苍白,不过比之之前苍白中透着青色已经好了许多,林紫苏过去与他诊脉,又问了陈管事他都吃了些什么东西,这才道:“我原本是想着等陈大人身子大好之后才启程离开的,只是,今日发生了些许事情,我实在无心在颍州久留……”
虽然睡了一下午,然而她神色间还是带着倦怠之意,此时说话又心事重重,陈苏见状心中一紧,问道:“林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若是陈某能够尽绵薄之力,还请姑娘不要客气才好。”
林紫苏闻言笑了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她说着示意陈苏伸手放在腕枕之上,落指与他诊脉,片刻之后才道:“陈大人这几日修养的很好,我再开一副药方,陈大人吃着看看。”
她说着收手,一边开药方一边轻声道:“大人来颍州也许久了呢,衢州哪里,大人毕竟是父母官,长久不在怕是不好吧?”
“我这病躯拖累,不然早两天也该回去了。”陈苏叹息,“林姑娘看,如今我可长途跋涉?”
“大人是坐马车,又不是徒步千里,慢慢走,总归不会累着的。”林紫苏淡淡道,陈苏闻言点头,“有着林姑娘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
林紫苏见他烛光之下,透着温润如玉一般的气质,迟疑了一下才又道:“此番大人受累,回去后当好好修养才是,我再开一副调养的方子,大人吃吃看。”
陈苏笑着谢了,道:“林姑娘是妥帖之人,劳你记得此事了。”
这本是两人之间的默契,陈苏虽然不知道林紫苏被留的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见她神色恹恹,眼中带着心事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然而,纵使这样林紫苏也未忘记与他的约定,自然是让他感动。
原以为,林紫苏纵然明白了他的暗示,留在了颍州,心中对他也有着几分恼怒的。如今看来,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林紫苏笑了笑,没有说破更深一些的事情,此时也懒得要这份人情,只给陈苏开了方子,嘱咐了他需要注意、忌口的地方,这就示意玉尧收拾东西离去。
等她人走了,陈苏这才靠在床头想了许久,然后叫了陈管事进来,嘱咐道:“让人打听一下,今日林姑娘去了何处,见了何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陈管事应了,又道:“大人,林姑娘这都要走了,可也没开口说诊费的事情,你看……”看病收钱,天经地义,他们总不能赖着诊费不给吧?
陈苏神色一动,继而道:“不用给了,这份人情何必拿银子去衡量呢。”
陈管事心中一紧,低声应了,转头去办陈苏嘱咐的事情,心中则嘀咕着是不是该给东山的老爷写一封信,把少爷的事情说说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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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似箭,回程竟然比来时更快了一天,林紫苏到家之时依然是黄昏,萧祁亲自送了她回家,见她被家人簇拥着去了后院休息,这才与过来帮忙的林域微微拱手,准备离去。
“萧大人,我送萧大人。”林域跟上,一边引了萧祁出去,一边思虑着话该如何说才好。事关林紫苏,他这个当兄长的不敢掉以轻心。
他沉吟片刻,萧祁倒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只道:“颍州之事已经解决了,你不必担忧。”
林域微微一愣,转而才道:“妹妹的本事就注定了她与一般人不一样,我自知无能,帮不上她什么忙,还要多谢萧大人维护舍妹之事。只萧大人可否透露一二,颍州之事究竟所谓何事?”
“不过是有一贵人秘密看诊,不愿意惊动旁人。林姑娘怕牵连到家人,这才让你们匆匆回来。”萧祁自然不会隐瞒林紫苏的好意,点名了她维护家人的意思,看着林域直接道:“林姑娘视你们为亲人,自然是处处维护的。”
林域点头,道:“是我这个兄长无用,反而让妹妹保护。”
“以你如今的本事,自然是保护不了她的,说是无用也不为过。”萧祁直白道:“然而,你总归是有这份心,不是吗?”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份心了!”林域摇头,“有心无力,才是最让人觉得不堪的!”
萧祁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淡淡道:“你若是有心做些什么,我倒是可以帮你。”一人强不算强,若是身后的家族强势起来,才会让人真正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