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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生而不幸,一生从未有过快活的时候……除了,除了,三郎,三郎,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没有留住三郎的命,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死不瞑目,你能实现我的愿望,是不是?”
“是的,我可以,你放心。”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让我的三郎,让我的孩子幸福安康,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女子凄厉叫喊。
“我会的,你放心。”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婴儿。
“唉,怎么是个丫头片子,我名儿都取好了,就叫长孙,真是的。”一个年老的女声道。
“太太,先开花后结果,小姐长得好,肯定马上就能给您引来大胖孙子的,要不,给小姐起个小名儿,就叫招弟?”还是一个年老的女声,且十分谄媚。
“我岂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就叫长孙,这丫头片子也是可怜的,刚出生就没了娘,你让人好好看着啊!”
“是,太太。”
长孙,长孙,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长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嫌弃这个名字难听,而是饿了。很快就有妇人温柔的抱起自己,长孙头拱啊拱,找到□□,开始吮吸,她大口大口的喝奶,还小心的不让自己的牙龈磕在乳/头上,听刚刚那两句对话,祖母嫌弃,母亲已逝,父亲和祖父的意思还不知道,但看居然直接把自己丢给下人照顾,肯定是个不受宠的。
长孙从现在开始就要乖巧伶俐着,连下人都要讨好,不然,她一个婴儿如何活得下来,空间里的珍贵药材,可不负责给婴儿续命。
长孙遵循着婴儿的生长规律,一天十个时辰子啊睡觉,剩下的两个时辰半梦半醒,开始练习活动手脚和翻身。平日里也只有饿了拉了才哭,连照顾她的奶嬷嬷都不止一次的和人说:“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聪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当然这样的话题在传入当家奶奶的耳朵之后,就被禁口了,但奶嬷嬷仍然在私底下嘀咕:“就是很聪明啊,可惜是个丫头。”
一个月,长孙约摸可以见到她的祖母一次,每次见了,长孙都打起精神,逗祖母开心,即使被戳红了脸蛋,也只是泪盈眼眶,从来不哭,给自己加了些印象分。
至于每月可以看到嫡母的时候,长孙表现得更是乖巧。第一次被人抱去拜见嫡母,奶嬷嬷嘴里奉承着:“母亲,母亲,小姐快叫人啊,这是您的母亲。”
“好了,她才多大,哪里就会叫人了,抱过来我看看。”一个年轻的女人接过了她,手搂着她的屁股和腰,长孙腰上没有力气,根本支撑不起身体,只能自己努力的挪动,把头靠在嫡母的臂弯里,才放心的露出笑颜。
“哟,真是乖巧,不哭不闹的,脸蛋儿也红扑扑的,看着就让心心里欢喜。”嫡母赞了几句,道:“你把小姐照顾得很好,赖家的,赏她一个金戒指。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小姐。”
“谢奶奶,您放心,奴婢肯定用心。”
奶嬷嬷千恩万谢的接了金戒指,抱着长孙回去了,一路上不停的念叨:“奶奶真大方,我的姐儿啊,你可要争气,以后都要这样乖巧知不知道。”
长孙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侧过头去。奶嬷嬷看他要睡觉,也收了声。长孙在心里回答:我当然知道,我肯定乖巧着。
从下人的话中得知自己身在荣国府,还是贾代善的庶女,生母已逝,嫡母是保龄候爱女,日后的贾家老祖宗,长孙就在心里紧张。她做李纨的时候,还是个孙媳妇,都谋划了许久,才逃出贾府,作为一个庶女,她如何能在宅斗胜利者贾史氏的手中讨得了好。
战战兢兢的到了今日,见过了贾史氏,才发现自己多虑了。贾史氏如今还是一个美貌的少妇,心地也善良,抱着她的时候,笑得很温暖,也没有传说中的冷光从眼里闪过,没有阴险的看着自己,更没有悄悄的掐自己。
长孙放心的睡了过去。
东正院,赖家的给贾史氏捏着肩膀,小心翼翼道:“小姐,您喜欢大姐儿?”
“能不喜欢吗?我都嫁进贾家两年了,还未有身孕,看着孩子都喜欢。那也是夫君的血脉。”贾史氏温柔道。
“这如何能怪得了小姐,新婚不过十天,姑爷就跟着老爷出征了,这两年在府里待的时间加起来十个手指头都数的完,如何能怪您。”赖家的劝慰道。
“总归是我没福气,红莲不过伺候了夫君一个晚上,就坐了胎,虽然是个女孩儿,人也去了,依旧比我有福气。”贾史氏还是一颗少女心,完全记在了夫君的身上。
“若不是太太赐下丫头分了姑爷的心,您岂不是早就怀上了。”赖家的愤愤不平道。
“别这么说,太太给儿子赐丫头是应该的,丫头再多有什么用,我是夫君明媒正娶的正妻,谁能越过我去。”贾史氏全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我的好小姐啊,您可真得小心了。这次多亏生出来的是个姐儿,要是下次生出了个哥儿,把长子的名头抢走了,您再诞下嫡子,不也矮了那庶出的一头。”
“噗嗤,怎么会,嫡庶有道,我生的孩子,自然是最尊贵的。”贾史氏不以为意,祈祷道:“佛祖保佑父亲和夫君平安归来,赖家的,吩咐下去,我明日到潭柘寺上香祈福。”
“唉,奴婢这就去。”赖家的躬身顺从退下。
贾史氏的心境如何,不是长孙该关心的,三翻七坐九爬,长孙有意识的锻炼着自己的身体,表现得比寻常孩童聪明一点。会还不满一岁就会叫人,第一个叫的当然是“奶奶”,接着是“娘”,倒是讨好了两位母爱泛滥的女人。
一岁的时候,长孙也没有所谓的抓周宴,此时国家尚未太平,和荣国府相交的都是武将人家,家里男人几乎都出去打仗了,对个奴婢所出的庶女,并没有太大关注。
长孙也不觉得委屈,没举办过抓周宴不过是小事,京中女孩儿,又有谁是一定举办过的呢?
过了一岁,长孙就能摇摇摆摆的走路了。
到了荣禧堂,太太的院子里,她就扭糖一般的从奶嬷嬷身上下来,自己跌跌撞撞的向着太太走去,嘴里喊着:“奶奶,奶奶。”
贾谢氏一把把他搂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道:“你个精怪丫头。”
长孙不禁感叹道,同人文也许都是骗人的。贾史氏是个温柔多情的小妇人,绝对没有什么恶毒心肠;荣国公之妻、贾代善之母,也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世族豪门/隐士家族的女子,她就是寻常妇人,父亲是低级军官,荣国公泥腿子出身,是成了亲才跟随□□打天下的,早有糟糠之妻。
贾谢氏也是个为人豪爽,微微有些粗鄙的女子,如今两婆媳都不是什么有心眼儿的人。长孙深感同人小说误人子弟,开心的再让荣国府里活着。
长孙坐在贾谢氏的腿上,看着贾谢氏今天的早餐有炖得烂烂的米粥,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加些辅食了,厚着脸皮,伸着胖手道:“吃,吃,吃吃。”
“哟,会说吃了,小丫头片子,该吃奶呢,这你可吃不得。”贾谢氏笑道。
“吃吃……吃吃……”长孙锲而不舍的重复:“奶奶,吃吃……”
“太太,瞧小姐喜欢的样子,要不奴婢去拿个勺子,就给她吃一点儿。”贾谢氏身边伺候的老嬷嬷道。
“成了,去拿个小勺子来,喂她点儿。”贾谢氏发话,奶嬷嬷就主动把长孙抱了过去,接过丫头送上来的勺子,慢慢的给长孙喂粥。
粥是甜的,长孙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有味道的食物了,吞咽的很快,一会儿功夫就把一小碗甜米粥给喝得只剩一个碗底儿。
“哟,这么能吃?”贾谢氏转过头来一看,“这么小,怎么吃了这么多。”
“太太,姐儿吃得香甜着呢,没有积食,没有积食。”奶嬷嬷忙回禀。
“多亏现在已经是官宦人家了,要是倒退二十年哪儿养得起这么个贪吃鬼哦?”贾谢氏笑道。
“母亲再说谁是贪吃鬼呢?”贾史氏扶着赖家的手,邈邈婷婷的走了进来。
“还不是这小丫头片子,一会儿功夫,一碗粥就下肚了,这长大了得多大的饭量啊。”贾谢氏感叹。
“娘,吃吃,吃吃……”长孙抡着小汤匙,比抡铁棒都费劲,举着一勺子粥,递道贾史氏的方向道:“娘娘,吃吃……”
贾史氏两步走过来,把洒了半勺在长孙身上的勺子接过,笑着道:“长孙真是懂事儿,要让我吃粥呢,还是母亲教得好,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长辈。”
“嘿,丫头片子还没让我吃呢。”
“瞧母亲说的,这粥都是您赏给她吃的,您心疼孩子,长孙把东西干干净净的吃完了,就是对您的孝心。”
“还是你会说话。”贾谢氏笑了,让奶嬷嬷把长孙抱下去换衣服。
长孙不知道两个女人会有什么话题,一个军府妇人和一个大家闺秀,怎么看都画风诡异。长孙默默地跟着奶嬷嬷下去了。
长孙一岁半的时候,已经能顺当的自己走路了,她每天从自己的小院子走路去东正院给贾史氏请安,再由贾史氏带着给贾谢氏请安。贾史氏要管家理事,或者贾谢氏不想他们来打扰的时候,长孙还是坚持这自己走路去院子外面磕个头。
若是成年人这么做,肯定是邀名作做,一个三头身的小鬼这么做,就是赤子之心,心地纯良了。
贾史氏不止一次的说过:“好孩子,娘知道你的孝心了,以后让嬷嬷抱着来,你年纪小,骨头软,走这么多路,当心坏了身子。”
“长孙不怕,嬷嬷说了,女儿就该每天给您请安,走着来才有诚意呢!”长孙歪着头,笑着卖萌。
“好,好,可那是大孩子了,长孙还小,等长大了再说吧。”
“我不是只会吃奶的娃娃了,早就长大了。”长孙绷着一张小脸道。
“好好好,长大了,长大了的长孙,去给太太请安吧。”
长孙就这样卖萌,不停的刷两位当家人的好感度,顺利长到了两岁,当然此时算虚岁,已经三岁了。
然后她见到了从未见过面的祖父和父亲,荣国公和世子大破西南联军,凯旋。皇帝陛下都赐下了无数珍宝,正主还没到,来宣旨的天使就走了好几遭,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长孙没有荣幸亲眼得见,但看最近家里仆人喜气洋洋的脸,两位当家人笑得腮帮子都酸了,长孙也跟着高兴。
到了正日子,两位将军凯旋,荣国公是高大威武,留着长胡须,古铜色的肌肤,威风凛凛。至于此身父亲,作为一个将军,却是个小白脸,白面无须,眼似桃花,完全是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武将。长孙想,贾史氏对贾代善这么思慕,这张脸居功至伟。
“夫君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让我瞧瞧,你可有伤着。”
两个女人等人进了正门,就扑上去问候,夫妻久别胜新婚的场景,却被一身咳嗽打断了。
荣国公和世子让开路,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被一个妙龄少妇扶着走上前来。
“婆婆?”贾谢氏惊讶的唤道。
贾史氏没有见过,但听贾谢氏这么一说,也跟着行礼唤道:“太婆婆安康。”
那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脸上的咬肌下垂,脸上全是老人斑,眼袋下垂,看着十分恐怖。她脸上皮肤黝黑,变形的手指每根都带着镶宝石的金戒指,通身气质,看着和满身富贵完全不搭调。长孙保证,自己若不是胆子大,肯定当场被吓哭。
老太太也不说话,气氛一时冷凝了下来。
荣国公道:“母亲与我们被流民冲散,到了南边安家,多亏了娘家侄女的照顾,事情说来话长,先进屋吧。”
一行几人道了荣禧堂正厅,老太太上座,那个少妇站在老太太身后。奴才们拿了蒲团上来,贾谢氏、贾史氏、长孙依次上前拜见。老太太接过身后少妇给的荷包,一人一个。长孙回去看了才知道,荷包里就是几枚铜钱,荷包本身也不精美,不知道他的祖母和母亲收到的见面礼是不是和她一样。
气氛并不热烈,主要是老太太一直黑着个脸,连常常卖萌逗笑的长孙都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是贾史氏给荣国公行礼,长孙给祖父、父亲行礼,气氛一时肃穆。
等把礼节叙完了,荣国公道:“母亲受苦了,多亏了幺娘,幺娘由母亲做主,许给代善了。”
贾谢氏和贾史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老太太沙哑着声音道:“是许给善哥儿做正经二房,你们两个无能的东西,没有贾家好好开枝散叶,老大只有善哥这么一个儿子也太单薄了,我既然来了,自会给他选几个好的。日后幺娘就是我正经孙媳妇了,你们不许欺负了她。”
老太太一席话,完全震傻了留守的三个女人。
那个唤做幺娘的女人从老太太身后走出来,对着贾史氏行礼,口称:“姐姐。”
长孙看着贾史氏拽紧了手帕,挤出一个笑来,道:“请起。”
“幺娘以后跟我住主院,你去安排。”老太太指着贾谢氏道。
“是,老太太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累了,就先让幺娘服侍着休息吧,儿媳马上去安排。”贾谢氏道,指了身边的心腹嬷嬷去安排。
等把不速之客送走,让人抱长孙抱下去,贾谢氏立马拍着桌子道:“怎么回事儿?贾演,你说清楚了!”
“我去南边打仗,在云南山区里找到了娘,娘几经战乱,要不是娘家侄女的照顾,早就殒命了。娘和我们汇合,就把幺娘许配给善哥儿了。”贾演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许配就许配,善哥儿多几个人伺候也是对的,可你听婆婆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正经媳妇,我的正经儿媳妇只有一个,那可是朝廷颁了诰命的世子夫人!”贾谢氏一边说,贾史氏就在旁边落泪,苦得梨花带雨。
“母亲,我知道这件事委屈夫人了,可祖母受了大苦,我又岂能推却。”贾代善道:“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绝不让幺娘越过了夫人,什么二房不过是私底下的叫法,年下能和我一起进宫领宴的只有夫人。”
“委屈,我自己还一肚子委屈诉不尽呢,我给老爷生了多少孩子,都被老爷带着战死沙场了,唯一只剩一个善哥儿。善哥儿好歹还知道为娘的委屈,老爷就这么看着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的委屈就不管了……”
“唉,夫人啊,我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过去的。老人家有些固执,说话直白了些,你做儿媳妇的多多忍让就是了。”贾演对老娘倒是一片小心,在这么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也是福气。
两个男人各自安抚了自己的妻子,往内院洗漱去了。
贾谢氏和贾史氏相顾泪眼,也各自忙去了。
长孙不知道她被抱走之后的事情,但看着家里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气氛,也知道事情不好。
长孙原本想着,想贾谢氏这样重男轻女的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都能凭借着几个笑容讨好了,对于老太太自然也不在话下。长孙第一天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笑着道:“老太太万福。”
“笑什么,老娘不舒坦了,你又得什么好,笑什么笑。”一阵疾风暴雨式的谩骂,还夹杂着几句方言。
“老太太误会了……”
“滚蛋,生而克母的灾星,就是不溺死也该扔到庙里去,别近我的身,一身的脏东西!”
长孙顶着一头的唾沫回来,她完全想不明白,能生养了贾源、贾演这样两位人中龙凤的母亲,怎么会是这么粗鄙,难道是战争生活导致性格怪异,她这已经不叫怪异,简直是有病了吧?还有,这老太太问什么不住到宁国府去,那边才是长子,更该奉养老人才是。
长孙只以为是老太太碰巧心情不好,还试着去讨好了几次,多无功而返,反受了一顿骂。
长孙第一回被骂得体无完肤,两辈子没受过这个委屈的她,直接哭着去了贾谢氏的院子,抱着贾谢氏直哭:“长孙不是灾星,长孙不要死,长孙不要死。”
贾谢氏抱着她忙问,“真是怎么了?”
跟在她身后的奶嬷嬷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了,贾谢氏感同身受道:“可怜的孩子,你是招谁惹谁了。那个幺娘在老太太身边,怎么也不知道劝着点,去,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和善哥儿去,这可是我么贾家的骨血。”
然而,把事情告诉的贾演和贾代善并没有什么卵用,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和两个当家男人说的,反正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倒是长孙再次去请安的时候,被老太太观了黑屋,还是那个幺娘动的手,一个三岁的孩子,被关了一天,等到贾演和贾代善从军营回来,才被放了出来。
长孙这才真怒了,管你有什么苦衷、隐情,难道就该随便要我的命吗?发烧的长孙脸色通红的躺在床上,对奶嬷嬷道:“嬷嬷,我要死了,你去请父亲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姐儿,姐儿别胡思乱想,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啊。”奶嬷嬷哭道。
“病要好,就要看太医,可是老太太连太医都不给我请,我肯定是要死的了。我死了,嬷嬷可怎么办啊?老太太肯定也把你关进黑屋子的。”长孙引导道。
“现在父亲肯定在正厅吃饭,你帮我去求求父亲吧。”
奶嬷嬷不知想了什么果断的让两个大丫鬟先照顾着,自己披头散发,涕泪纵横的跑到饭厅,哭号道:“少爷,小姐不行了,小姐不行了,就想见您一面,求您去看看她吧。姨娘拼了命才生下小姐,那是少爷的骨血啊,少爷您就去看看她吧。”
“怎么回事儿?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贾代善疑惑道。
站在老太太身后布菜的贾谢氏和贾史氏立马跪地,贾谢氏道:“今早,老太太以长孙不懂规矩为由,让幺娘把长孙关了起来,我和儿媳妇怎么求都没有用,也不知道长孙受了什么罪,才一天的功夫啊,怎么就不行了?我如今没有老爷的帖子,连个太医都请不来,这可是我们贾家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啊!”
“夫君,求你去看看长孙吧,她也是你的孩子啊。要不你让我去,她叫了我三年的母亲,我没办法,也要去送她最后一程啊!”贾史氏也跟着哭道。
贾演愣住了,不过是一天的功夫,怎么媳妇和儿媳妇哭得就像一家子都活不成了,贾演把筷子一丢,起身率先往长孙的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