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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陈苏果然如聊先生说的那样,作冷作热的,很是难受。
沈衍按照聊先生说的,给陈苏兑了温水给她喝下。
那一夜,沈衍是着急着度过的。
直到第二天听到有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沈衍才昏昏欲睡了过去。
只是头刚点了下去,他又清醒过来了,眼睛着急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陈苏。
“苏儿……”他紧张的喊了一句,然后把手探在陈苏的鼻息间,生怕会有个什么意外。
见呼吸均匀,沈衍整颗心才落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外头的小紫走了进来,端着洗漱用具,她的身后还跟着阿明,端着稀粥。
“少爷,你先洗漱一番,吃点东西吧!”小紫说道。
昨晚少爷不让他们照顾小姐,只能他自己照顾,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聊先生也说了,小姐的伤很严重,昨晚少爷一定是照顾了小姐一晚没有休息,加上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少爷整个人肯定很疲惫了吧?
沈衍却摆手,说道:“不用,我没事,我就在这里守着苏儿醒来。”
“可是少爷……”
“没关系的,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这里看着苏儿就好了。”
小紫和阿明对望了一眼,两人都面露着担忧。
看着少爷身上还染着血迹的衣服,小紫只好又说道:“少爷,你衣服沾染了不少血迹,很腥,夫人要是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乐意的,不如你先去换洗一下吧,然后梳洗整装,到时候小姐醒来看见了,心里头也是高兴的,想必少爷也不想让小姐生气吧?”
小紫的一番话倒是点醒的沈衍,的确,陈苏虽然不是洁癖的人,但是总是喜欢沈衍干干净净,像个儒雅的贵公子的样子,现在沈衍这个样子,是自从两人认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
沈衍低头看着自己,想了想,身后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聊先生。
只听聊先生说道:“少小姐伤的并不轻,这一时半会的,肯定是醒不来的,难道你还打算守她个三天三夜不洗澡不吃饭?然后等她醒来,你已经饿晕臭晕了过去?”
沈衍:“……”
沈衍倒是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可是现在听聊先生这么说,沈衍倒是不愿意了。
他看了陈苏好一会,这才不甘不愿的起身,说道:“那小紫,你好好在这里照顾苏儿,我去去就回。”
说着,沈衍快步走了出去,阿明跟在后头,连忙上前了去伺候。
屋内除了陈苏,只剩下小紫和聊先生以及那个小童。
聊先生走了上前,给床上的陈苏把了脉,等把手松开,小紫才急切的问道:“先生,我家夫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聊先生点点头,“性命无忧,已经熬过第一晚,接下来的两晚会好些,但是也切不可大意。”
“是,我知道了。”
“我让红姑熬了药,你等会伺候着少小姐喝下。”
“是不是这样夫人就会醒来了?”小紫问道,刚才她可听见聊先生对少爷说,夫人可能没那么快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聊先生却缓缓的摇摇头,“这个看每个人的身体,不过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吧,有些人早些醒来,有些人迟些醒来,反正都没事的。”
“好的。”
不等聊先生退出去,外头又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小紫见过几次的容珏容老爷,夫人的义父。
她连忙行礼,“见过容老爷。”
容珏只是着急的点了个头,朝着聊先生问道:“苏儿情况怎么样了,有无大碍?”
聊先生说道:“无碍的,虽然伤口很深,但总的来说,总算是有惊无险,就是少小姐遭了一番罪,这伤口太大,以后就算愈合的好,也会给留疤的,不过幸好是在后背上,若是脸上……”
说着,聊先生又是摇摇头,要是砍在脸上,命都要没了。
容珏听着聊先生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看着趴躺着的陈苏,娇俏的面容里,煞白煞白的可怕,这张脸中,容珏越发的觉得能找到故人的影子,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这个义女关爱有加,虽然不常在江城,但是照顾是不少的,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义女像他的以为故人,一方面是因为这个义女很贴心,真的像女儿那样的关心他,让他感受到了多年没有的家的温暖。
如今义女受伤了,容珏自然不可能好好放过那些凶手的。
他看着小紫,小紫害怕的躲闪开了他的眼光,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容珏知道自己的脸上有些骇人,敛了敛脸上的怒容,问道:“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出去玩会被人追杀,追杀你们的是何人?”
小紫哪里知道那么多,退后了两步,摇摇头,然后又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们和夫人在街道上逛着,然后回去之后,少爷和夫人就急忙的出了客栈,说什么客栈有人找少爷什么的?然后我们半路上就遭遇了杀手。”
小紫现在想想也挺后怕的,当时她在后面的马车上,沈秀姑娘着急就下车了,她害怕,一直躲在里头,看都不敢看外头,没想到,夫人居然出事了。
容珏蹙着眉头,也知道从小紫这里问不出什么事情来,正巧寒策和沈衍走了进来。
寒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只看一眼,就避开,刚好对上了进来的沈秀的眼睛,他又快速的避开。
沈衍知道容珏问什么,两人避开人多的地方,来到偏角说话。
容珏眉头一直蹙着,看着沈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沈衍不敢有所隐瞒,将他们从客栈到后面被追杀的事情和他说了,但是从始至终,他以不清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身份告知的,重生这些话题自然是不能提起的。
容珏听完,又问道:“那你知道杀你们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乱屠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衍想想,在那个人看来,恐怕他就是王法吧!
如今大燕朝皇帝年迈多疑,又想着长生不老之法,自然各种没安好心的人趁虚而入,朝堂几大党派已经在水深火热的战斗,虽然小百姓们不清楚这些事情,但是沈衍却清楚的很。
如今距离父母死亡已经是两年后了,恐怕那人的势力壮大了不少,可不是谁人都能得罪的。
沈衍摇头,“不知道,不过听口音,不是这边的人,倒像是京城那边的人,而且听他们说的话,像是为官的人。”
“为官的?”容珏把这三个字认真的嚼了几遍,却想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会?
“还有没有别的更为重要的信息?”容珏说道,意思他是要插手了。
沈衍只说道:“看样子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惹上了他们,但是可见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人,如今苏儿这样子,我很担心。”
说着,他看向了陈苏那边的方向。
“义父,我心里头有个想法。”沈衍说道,眼睛直视着容珏。
容珏点点头,“你说吧,什么想法?”
“我想去京城!”
容珏一听,更加疑惑了,“你为何要去京城,你不是说那些人就是京城的吗?难道你还想去送死?苏儿不要了?”
“不是的,义父。”沈衍解释道。
然后,他把自己心中所想,想去京城当个小士兵的想法告诉容珏,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得到更加强大的权势,来保护自己的妻子。
可是容珏听完,却是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你这样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还不是很快让这些人给杀死?你拿什么去保护?”
容珏想到的是,这从一个小兵混到权倾一方的将军,朝堂上的重臣,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如果有人脉有能力的话,也许几年就能混出来,可是那些没有人脉没有能力的话,就是给你几十年,你也只能是个小兵,那些将军甚至是副将都是很难的。
现在他们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这样贸然下决断未免太快了。
容珏对于沈衍这想法,是一万个的不同意。
他看着沈衍,然后又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过安乐的生活,我还能帮帮你们,虽然如今天下有大分之势,祁王爷只是个简单的远驻他地的王爷,但是保你们二人的性命,我还是能保的,至于你说的去京城这件事,就别说了。”
“义父……”沈衍张口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要解释,但是碍于一些原因,却又解释不了。
容珏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头也是好奇了,“你还想说什么?”
“义父,我和苏儿不想麻烦你了,毕竟你能力也是有限,再说了,你也说那个人的背景暂时不知道,可万一是连你连祁王爷都得罪不起的人呢?”
“……”容珏被他的话噎的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
是啊,这要是比他还厉害的人物,他怎么去护住这两个人呢?
只是容珏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要针对陈苏沈衍两人?他们不过是简单的从农村出来的商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去算计的?
不过容珏也知道,如今朝堂兵分为三大党派,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党派,暗地里还有不少阳奉阴违,试图来个黄雀在后的人呢,这样局势多变的朝堂,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没有一个是他能得罪的,他就算在江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在京城,像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多如牛毛。
沈衍知道他心中的担忧,当然,他也不想劳烦容珏,毕竟这对头的人实在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就连祁王爷,也不能有所撼动。
而沈衍知道,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去京城,和敌人的敌人联盟,用自己的实力,用自己得来的权利去对付他,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那人最后从那么多党派中胜利,到时候就算他们是逃到天涯海角,只要那人想杀他们,那都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却没有反手的余地。
所以沈衍也想好了,只有这么做才好。
“义父,所有的后果我都考虑好了,你也无需担忧,现在,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容珏被他的气势给震惊了,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抱负,见他说道,容珏答应着:“什么事情?”
“等苏儿的病好些了,我会把江城以及我们所有的产业都尽快转移到暗地里来,不能转的,就麻烦义父和大哥帮忙转给别人,而苏儿……”
说到陈苏,沈衍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这样做,是不想让那人找到我们所有的线索,只有转到暗地里来,让他无从查起,才能放过那些铺子,那些在工作的人。”
容珏点点头,“我知道,你这样做是对的,不然那些店铺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所有的一切,恐怕都要从头再来了,容珏想。
不过对于沈衍来说,从头再来就从头再来吧,只要告知别人,他们消失了,那么身边的人就不会有危险了,产业到了谁手里,想必那人根本就不会多关心的。
“还有……”沈衍抬头看着容珏,“还有就是,我们之前已经放了一个人回去,我们的处境想必那些人会清楚的,苏儿伤的那么重,如果不是聊先生,恐怕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我想假装苏儿死了。”
“假装死了?”
沈衍点头,“对,假装苏儿死了,只有让人知道苏儿死了,他们才不会抓着苏儿不放,这样他们才不会再对付苏儿了。”也不会拿苏儿来威胁他了,所以这点他必须弄好。
“你想要怎么做?”容珏问道。
“以义父的关系,散播一些苏儿死亡的信息应该不难,只要让那人认为苏儿真的死了,他就不会针对苏儿了,然后义父你帮她找一个相对宁静,想必人少的村子住着就行,人我会安排妥当的,等她安定好了,我就会去京城。”
“可是你……”
容珏话还没说完,却让沈衍抢先一步说道:“我没事的,会注意安全,不会让那些人找到的,我会选择化名进去,到时候拿到了功名,我会亲手让那些危害到苏儿的人都解决了。”
只有解决了那些人,他的媳妇的安危才能得到保证。
容珏不知道沈衍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说出来之后,他是真的没办法去拒绝,好像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特别是看着沈衍那张坚定的面容的时候,容珏更不知道怎么去拒绝他的要求。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容珏才说道:“还是等苏儿醒来再说吧,到时候你看看她怎么说?”
沈衍点点头,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在山谷下照顾了陈苏四天,第四天的下午,陈苏才缓缓转醒,伤口边缘已经开始结痂了,因为不能随便翻动,所以伺候食物都有些麻烦,但是沈衍一点也不嫌弃累,全部照顾媳妇的事情都自己包下,把一旁的小紫感动的天天哭。
阿明见她哭的那么厉害,不解的问她,“夫人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你怎么在这里哭啊?”
小紫刚哭完,还不停的啜泣,听见阿明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木头脑袋肯定不知道了。”
阿明不解,但是看她哭的差不多了,才搬了张小竹椅坐下,问道:“说来听听,你在哭什么呀?”
小紫哭的一抽一抽,身子不停的抽抖,等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才看向竹屋的方向,说道:“少爷对夫人太好了,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生怕别人照顾不好夫人,我本来想伺候夫人的,但是少爷不让,他不放心,想一个人照顾,这都第四天了,夫人还没醒来,可是少爷就是晚上休息了一会,就照顾夫人,想想整的好感动啊,要是我的夫君这样对我,就是死了我也愿意。”
“别说这晦气的话!”小紫刚说完,就让阿明喝住。
她不解的看着他,只听阿明说道:“你别说这样晦气的话,夫人没事的,你要是这些话让少爷听见,还想不想伺候夫人了?”
小紫也是无心之失,况且她只是个比喻。
但是听见阿明这样说,她也觉得说话的语言有些欠妥当了,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只是想说,少爷对夫人太好了,要是有人能对我那么好就好了,当然,夫人也对少爷好好,两人真的都很好,所以上天一定会眷顾少爷和夫人的。”
阿明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也明白她要说的意思,少爷和夫人的确很好,那是他见过最好的一对夫妻,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有那么好的夫妻,丈夫对妻子那么好,妻子又对丈夫那么好。
阿明想着,也许是自己见的人还算少,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伺候过最好的一对主子,也是迄今为止,他见过最好的一对夫妇。
两人感动的各种叹气,看着太阳开始朝着西边的山头慢慢的落了下去。
小紫觉得哭的差不多,感伤的差不多了,该去看看夫人了。
她连忙起身进屋,刚好看见沈衍从屋里头出来。
只听沈衍说道:“小紫,你先看着苏儿,我去那屋拿点药,很快就回来。”
“哦,好。”
小紫连忙走了进去,屋子里一股药味,还有血腥的味道,即使三天多了,这股味道还是没有散去。
小紫走近了看着自家夫人,当看着已经被小心翼翼的反转过来,用垫子垫住后背没受伤的夫人,她还是忍不住的感伤,只希望夫人赶紧的好起来。
她上前,小心翼翼的帮夫人掖好被子,生怕着了凉,毕竟山间的风比较大,人容易照亮。
“呃……”
一声低低的轻哼声响起,小紫的手跟着一滞。
“嗯哼……”只听床上的人又嘤咛一声,小紫再细看,才知道是自家夫人发出的声音。
她还来不及欣喜,只见陈苏这个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紧锁的眉头更加皱的厉害。
“呃……”陈苏发出低低的声音,小紫却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夫人,夫人,你醒了?你醒了?”小紫激动的喊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不会惊吓到刚醒来的夫人。
沈衍在外头远远就听见小紫的声音,手上捧着药,飞一般的冲了进来,嘴里着急的喊着:“苏儿……苏儿怎么了?”
小紫一手抹泪一手指着床上的人,手在颤抖,“夫……夫人醒来了,夫人醒来了。”
沈衍像风一样的冲了上前,将手上的东西连忙放下,急忙的看着陈苏,“苏儿,苏儿,你醒了?你醒来?”
沈衍激动的眼泪都积蓄在眼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现在虽然不是伤心的时刻,却是激动都是无以言表的时刻,他等了差不多四天四夜,等了那么久了终于把人盼醒了,能不激动吗?
陈苏眼睛看着声音的方向,却很模糊,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下子说不出来。
她只知道,后背好疼,疼的她没法说话了。
“阿……阿衍……阿衍……”陈苏喊道,虽然眼前的影像模糊,但是她能肯定,眼前的人就是她的阿衍。
“阿衍……你……你没事了,没事了……”陈苏像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一样。
她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没有沈衍,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她想喊阿衍,但是怎么喊都找不到人,她就这样在那飘啊飘,心里头担忧着阿衍会不会出事,但是又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如今听到了阿衍的声音,她整个人也总算放松下来了。
“苏儿……我在,我在,你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沈衍没有想到陈苏就算是受伤,就算是昏迷,还是心心念念记挂着他。
照顾陈苏的这两晚,他总能听到昏迷的苏儿在迷迷糊糊中喊他的一名,一遍又一遍,他告诉她,他在,可是苏儿听不见,还是一遍遍的喊,他心里头就像被刀片割着一样的难受,却又不能替对方承担所有的疼痛。
如今,人醒来了,他也总算能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