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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到他冷厉地目光,顿时无声地呜咽起来,两行浑浊地眼泪流淌在脸颊上,让楚硕的心有些疼痛。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楚硕还是依然无法相信,但是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在撒谎一般。
“当然是,生你的时候,我是满怀着希望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出色的儿子。你的左肩上,还有一颗黑色的痣。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呀!”老人有些激动地大吼,吼完以后,便开始又哭起来。
楚硕有些震撼,确实,他的左肩上,是有一颗小小的痣。这颗痣,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太小的缘故。恐怕,连母亲都不记得。可是,这位老人却能熟悉地说出来,那么,就可以肯定,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的人。
“既然你是我的父亲,为什么,当初母亲说你已经去世了。而你,这么多年,也音信全无。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又不来看我。”楚硕近乎哭泣地说,他一直认为,母亲另一个不喜他的原因,就是因为父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对于一个不被妻子经常提起的丈夫,那么,他们夫妻之间,一定有着很深的问题。
“对不起,硕儿,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去看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也有苦衷呀!你以为我不想吗?一想到,你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起。我的心就没有一丝的安宁过,总是为你的安全担心。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女人,竟如此地对待你。”老人说着说着呜咽地更深了。
楚硕也同样红了眼圈,急忙地把身体颤巍的老人扶到椅子上。老人却突然制止他低声说:“我们去个隐秘地地方,在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发现了就完了。”
“什么被发现了?”楚硕不解地看着他,什么事让他这样紧张。
老人摇摇头,说:“先不要问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告诉你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告诉你的。”
说着,拉着楚硕,就往外走去。
老人把自己的衣领拉高,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然后拉着楚硕上了一辆出租车,说了一个很荒僻地地方。
楚硕疑惑地看着他,路上的时候,还问了他几个问题,但是老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回答他。
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了,听管家说,父亲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当年,只要一提楚牧田的名字,多少名媛痴迷不已。可是看这位老人的音容相貌,和管家所说的父亲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尤其是,算算年龄,父亲的年龄应该也就是五十多岁。而面前的老人,深深地皱纹,和花白的头发,至少看着有七十岁的样子。
出租车终于在荒僻的地方停了下来,老人付了钱下了车。楚硕也赶忙地跟了下来,虽然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他的父亲。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一定认识他,而且,和他的关系超乎寻常。
“这里是哪里?”楚硕看着四处荒凉无比,走了很远的路,才算是看到一个矮矮的房子。甚至,不能称之为是房子的建筑。
“这里是我的家,是我住的地方。”老人说着,掀开房子的帘子弯着腰就走了进去。这房子,连道门都没有。此刻,他才发现,老人的身高也是很高的。
楚硕亦弯着腰走了进去,当进去后,看到里面的情景,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这里,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或者说,不是住的地方。
除了一张矮小的床之外,就是一张破凳子和几样破烂地家具。在这里,没有看到一样像样的东西,甚至,连吃饭用的碗和勺子,都是缺损的。
“你怎么住在这个地方?”楚硕心里有一丝丝地心疼,不是因为他是他的父亲。而是因为,他是一个人。
“这样的就不错了,以前,经常趴在大桥的下面,那里,更加的凄惨。至少,这里,还能挡得住风雨。”老人凄凉地望着屋顶上,补得到处都是铁片补丁的屋顶,很满意地笑了。
楚硕皱皱眉,现在更加疑惑,他到底是不是他的父亲了。听管家说,父亲当年也是个富二代,有钱人家的儿子,所以,自小就吃不得苦。可是这位老人,他真的是自己从小养尊处优的父亲吗?
“我知道,你一定在疑惑,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你以前那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父亲呢。我也是一样,很多时候,想到自己的曾经,再看看自己的现在,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老人坐在床边,倒了一杯茶递给楚硕,说。
楚硕接过茶杯,但是并没有喝下去。那水上面,漂浮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体,如同野草的根部一样。不是他嫌弃,只是,现在没有心情喝茶而已。
“呵呵呵,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楚牧田的儿子了。”老人笑了起来。
“你真的是楚牧田,真的是父亲?”楚硕的手颤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水泼了出来,泼到了他的手中。热水瞬间,就印下了一块红印。
楚牧田皱了皱眉,赶紧地从床底下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瓶紫药水给他涂在了手上。一边涂,还一边用嘴吹着,为他减轻疼痛。
楚硕的眼睛有些湿润,那个医药箱,是那么的熟悉。记得,听管家说过,在他周岁时,父亲送给他的就是这样的医药箱。说是,等他长大了,做一个有用的人,不要像他一样。
那个医药箱,他一直留着,跟这个一摸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执意违背母亲的意思,选择从医的原因。
“爸,”楚硕突然抱住他大声地叫了出来,他现在可以肯定了,他一定是他的父亲。就冲刚才他为他的那份担心,和温柔地关心,他就认定了,他是他的父亲。
“硕儿,”老人也紧紧地搂住他,痛哭起来。
数分钟后,楚硕松开父亲,然后看着他苍老地面孔,心疼地问:“爸,您现在怎么这个样子。不是说,您已经去世了吗?”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
楚牧田马上脸上露出揾怒说:“是名少敏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她一定会重伤我的。说我死了,哈,她倒是想着呢。”
“您和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父亲一提到母亲,就怒气冲冲的样子。而且,记得小时候,他是不能问关于父亲的一切的,只要他问了,就一定会招来母亲的一顿责骂。而往往那个时候,名少聪就会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旁边,啧啧啧地砸嘴巴。
“我和她的婚姻,就是一场悲剧,一场商业悲剧而已。”楚牧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一提起这段婚姻,就能勾起他无限地哀愁来。
“那个时候,我们楚家和名家,都是A市里最大的企业家族。而我们楚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名家也是如此,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所以,两家早已婚约,等我们长大了,就会结婚。
可是,我天生就是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虽然一直在逃离着这段婚姻,但是,最终却拗不过父母的强烈反对,最终答应了下来。而你母亲,她也是开始时对这段婚姻反对的很。她更加的大胆,不但当面拒绝了我的父母,而且,还和一个男人相爱了。
那个男人是她们家的一个家庭教师,一直教她国语的老师。她却毫不知廉耻地爱上了她的老师,而且,还引诱了他。就在我们订婚的前一个晚上,她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楚牧田说道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楚硕,却听得心惊不已。怪不得,母亲不喜他,原来,是和不爱的男人的结果,所以,不喜的同时,也是不想承认吧!
心里无限悲哀,原来早在出生时,就不是带着爱而来的。所以才注定了,这一生,都是一个悲剧。
“那后来呢?母亲为何有答应和你结婚了,如果真的很爱,就应该死守到底。”这样,也就不会有他的出生了。
“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来,她同意这门婚事了。当年我们的婚礼,是A市最为庞大的婚礼。请了所有的名人商业家到场,我虽然起先反对过,但是后来也是欣然同意的。
可是,没想到,名家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一直坚持着这门婚事,其实,是一直打着我们公司的注意的。名少敏的爹,趁着我爹筹备婚事的时候,居然偷偷地买下了我们公司的大部分股票,而且,还和其他懂事联合,一起把我父亲搞下了台。
就这样,我们楚家,很快就被名家给吞并了。我父母因为忍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虽然我也是楚家的人,但是因为刚刚结婚的缘故,名家还是顾及面子的。才让我做着他们家的女婿,可是,除了第一晚我碰了一次你的母亲外,从此后,她再也没让我碰过。
却没有想到,那一晚后,就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