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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季月一下子从床头坐了起来,目光愤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清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自己说!还是我来拆穿你!”
钟成御双掌一把握住了女人的双手,放置在心窝处,“月月,实属情非得已,你要相信我!“
黎季月奋力地想要抽出,气得双唇打颤,“情非得已?钟成御,一年前,你无耻到可以去翻我家的墙头,现在又是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你到底还有多少情非得已?”
男人的手掌一把捧起女人的脸蛋,目光深沉如水,“月月,事已至此,你现在不也接受我了吗?“
黎季月垂眸,目光落在男人红突的喉结处,声音清冷,“我有说过接受你了吗?”
钟成御抬高黎季月的下巴,目光透着几分凉意,“你这话何意?”
“意思就是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你,一直都是你钟成御一厢情愿!”黎季月气得口不择言,话落间,心坎上划过一丝懊悔之意,很快又消失殆尽。
“一厢情愿?”钟成御反手捏住女人的下颌,声音冷凛,“黎季月,你再说我一厢情愿试试!我是个男人,你给看不给碰,我都忍了那么久了,碰你又怎么了?一年前我都不知道碰你多少次了,你现在较劲什么?”
“你。。。”黎季月听了气得脸颊涨红,“钟成御,你根本不会尊重人,你。。。你不会跟我说吗?”
“我没说吗?我一而再再而三要求,你总是跟我使性子!一味拒绝我!多碰你两下,就躲开我,早就是我的女人,还这么矫情!”钟成御越说越是来气,这阵子受得窝囊气想着一吐为快。
黎季月一把推开了男人,手指颤抖地指着,“钟成御,你混蛋!你说我矫情!我有让你把我抓来吗?我都嫁人了,你硬是把我抓来,我不让你碰,我哪里矫情了?”
“敢情你还惦记着成司漠?惦记着自己已经嫁给他了?所以不让我碰?”钟成御声音冰冷,目光锐利得犹如利刃直射眼前的女人。
黎季月被这个男人说自己矫情,气得发颤,“对!!我就是惦记着成司漠,我嫁人了!不是你的女人!!”
“你再说一遍!!”钟成御目光冰寒刺骨。
黎季月仰着脑袋,双眸直瞪,“我嫁人了!我不是你的女人!钟成御,你搞清楚!”
“你!!”钟成御气得唇色发白,扬起手掌,掌风朝着女人的脸颊上扫去。
黎季月吓得闭上了眼睛,时间停顿住了。
男人的手掌终究没有落下,手掌距离脸颊半指之距,僵在了那里。
黎季月睁开眼,看着近在迟尺的掌面,水眸闪闪,一层水雾布满眼眶,“你要打我?”
“明明错的是你!你还想打我!!”女人哽着酸楚的泪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就那么理直气壮吗?难道他不会认错吗?
钟成御墨色的瞳孔缩了缩,垂落手掌,声音冰冷,“我没有错!错的是你黎季月,不识好歹!”
钟成御转身离开,擦过女人身旁,一阵清风扫过,黎季月背对着男人的背影,眼眶湿润发红。
房门后,钟成御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冷绝的声音,“黎季月,别以为我钟成御真的非你不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碰你一下!你好自为之!”
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门口,帮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一室顷刻间变得死寂。
黎季月扁着嘴,泪水终是滑落,双手趴在床上嘤咛地抽泣。
“混蛋!死混蛋!钟成御,你就是个死混蛋!你想碰我就碰我,你说不想碰就不想碰,凭什么!!凭什么。。。”黎季月双手不停地捶打被面,气得全身发抖,泪水布满脸颊,一股的酸楚和委屈。
客厅里,钟成御一阵懊恼地将茶桌上的摆设扫落在地,双脚横跨在桌面,单手点燃一支烟,大口大口地猛吸烟,烟雾弥漫了他白希俊美的脸庞。
眉色间一阵阴骘一阵隐怒在交替,左手戴着玉扳指的掌面青筋突起。
“哼!”钟成御冷哼一声,心里气愤,黎季月,你还真以为吃定我了!真当我钟成御非你一个女人不可!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你还记挂着有名无实的成司漠,成司漠算个什么东西!
钟成御越想越觉得来气,放下双腿,走到酒架前,手掌正欲伸去拿下酒架上的酒,却是迟疑住,转身,扫了一眼女人紧合的房门,目光冷沉。
钟成御垂眼看了一下身上的睡袍,迈步朝着房间走去。
房门突然被推开,趴在床上哭泣的黎季月,吓得立刻抬起泪水肆虐的脸颊,惊愕地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你。。。你进来做什么?”
钟成御看着梨花带雨的脸颊,心里不由得一阵恼怒,“怎么?被我碰了伤心成这个样子?前几日还一副委于承欢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给谁看!”
“对!我就是伤心!伤心你这个混蛋,总是用这样下三滥的卑鄙手段!”黎季月大声哭喊道,她在伤心,可是她伤心什么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却是不能说。
“现在你可以安心了!碰你我嫌晦气!”钟成御怒气冲冲地回落,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柜,拿出衣衫,丢在了床上,双掌利索地拔掉身上的睡袍。
黎季月立刻埋下头,不敢去看男人赤身的样子,心里思忖着,晦气?现在嫌弃我晦气了?碰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弃了!
“忘了告诉你!”钟成御已经穿好了衣衫,衬衫的袖子挽到了壁肘处,露出健壮有力的手臂。
黎季月抬头看去,见着男人一身穿戴整齐,安静地等待这个男人想要说的话,心里莫名着有一丝期待。
钟成御双臂撑在了床上,脸庞凑近趴在另一头床沿的女人,声音冷厉夹着嘲讽,“黎季月,碰了你这么多次,我现在腻死了!现在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想再碰你!”
心间的期待瞬息间被击碎,好似一块完整的玻璃心房,轰然嘣裂,裂开一块块的玻璃碎片扎进心间。
黎季月双目腾起愤怒,抓起一旁的枕头,朝着男人砸去,“滚!钟成御,你个混蛋!滚!”
枕头落在钟成御身上,滑落在男人的脚跟处,男人目光愈发阴沉,弯腰捡起地上的枕头,手掌拍了拍,讥讽道,“这枕头留给你,晚上好好抱着睡!”
男人大掌一甩,将那个枕头甩落在床上,快速离开了房间,房门又一次重重合上。
黎季月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趴到那个枕头前,一把抓住,朝着紧合的房门甩去,“混蛋!你个混蛋。。。”
黎季月双手抓住了被单,紧紧地攥住,趴在被单上抽泣,心痛的感觉划过心间,喉咙发涩,泪水吞咽着,却越发苦涩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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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黎季月醒来时,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起身看了一眼身上的完好的衣衫,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黎季月起床落地,朝着洗浴间走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微微浮起水肿,掬起一捧水,朝着脸上泼去,直到意识清醒了几分,拉开房门,朝着外头走去。
黎季月环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黎季月走到外头的楼梯口,楼梯口旁守着两个黑衫保镖,见着是黎季月,立刻俯头道,“黎小姐,你起床了,我立刻去给你准备早饭!”
黎季月停下了脚步,她看着眼前的保镖,楼下还有很多的保镖,她知道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一层,终是往回走。
黎季月坐在饭桌前,无精打采地吃着喝着粥,却是食之无味。
目光落在另外一间房间,心想着钟成御昨夜是在那间休息了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用过了一些早饭,黎季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手中的书,却是什么也看不进去,时不时抬头看了一眼那间房间,转念一想,昨夜钟成御好像穿戴整齐离开,他不会是外出了吧?
一想到昨晚男人说得那些话,黎季月的鼻子又是一阵发酸,心里是又气又难过。
明明是他使诈欺骗自己,明明错的是他,为什么弄得好像是自己错了!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说什么爱我,都是骗我的!我看就是为了哄骗我和他上chuang。
黎季月气得眼眶又一次湿润了,这个该死的混蛋!钟成御,你这个混蛋!
黎季月气得泪珠又一次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落在手背上。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黎季月听见楼道下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着像是男人的皮鞋声混着女人的高跟鞋声。
一下子警觉了,黎季月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竖起了耳朵,目光张望着外头。
“御少,小心点!别摔倒!”女人娇媚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钟成御双臂搂抱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凌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泛着红色的酒熏,走路些许踉跄的醉意。
“御少,这就是您住的地方啊!看着真大真漂亮!”其中一个女人啧啧称赞道,双眼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贪婪。
黎季月双眸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一如既往的风流如昔,一如一年前的他,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心口的疼意一点点涌上,在心间抽搐,黎季月的小手背在了身后,一点点地攥紧,唇瓣紧抿着。
“哎呀,御少,这个女人是谁啊?”另外一个女人看见黎季月,一下子拔高了声音,带着些许惊诧。
钟成御这才抬眼,目光噙着嘲讽的酒意,射向坐在沙发上的黎季月。
钟成御双臂收紧,搂着两个女人的削肩,“她是谁?你俩猜猜!猜中了本少爷有赏!”
两个妖娆的女人对视了一眼,继而将目光落在黎季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其中一个立刻开口,“我猜她是御少金屋藏娇的女人!对吗?”
“金屋藏娇?呵呵呵!”钟成御笑得轻狂,“她这样的女人需要本少爷金屋藏娇?”
另一个女人一听,立刻脱口道,“既然不是金屋藏娇,那她就是御少的仆人?”
钟成御转目扫了那个说话的女人一眼,“见过这么漂亮的仆人?”
那个女人听了微微一愣,脸色有点尴尬,“那她是御少的?”
钟成御目光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黎季月,薄唇轻启,“说好听点,她是本少爷的通房丫头,说不好听,就是个床奴!”
两个女人一听,目光轻蔑地扫了黎季月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床奴?御少的床奴可真漂亮!御少有这么漂亮的床奴,还找我们姐妹做什么?”
钟成御手指挑起一个女人的下颌,笑得邪魅,“你要知道,这床奴睡多了会腻味的,肯定要换换口味!”
那个女人娇嗔地推了一下钟成御的胸膛,“御少,你可真坏!”
“是吗?哪里坏了?”钟成御说话慵懒得好似酒意未去。
黎季月再也忍不住胸腔里的怒火,抱着书朝着钟成御走去。
双手将手中的书抬起,朝着男人胸口砸去,“钟成御!你真恶心!”
黎季月一口气冲回了房间,“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黎季月靠在门背上,眼眶泪水不停地滑落。
客厅里,钟成御目光深幽地落在掉在地上那本书,弯腰捡了起来,放在掌心,凝滞住了目光。
“御少,你的这个床奴脾气真大!”一个女人立刻开口说道。
“滚!!”钟成御朝着那个女人一声怒喝,眉色阴怒。
“御少。。。”女人不甘心地开口,伸手要去勾住男人的手臂。
钟成御避开女人的手臂,目光冰寒,声音冷凛,“滚出去!听清楚了吗?”
那两个女人迟疑地对视了一眼,终是讪讪地离开了。
直到那两个女人离开,客厅里回到一片死一般的寂静,钟成御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疼痛的眉心,手指间一支烟,腾起青烟。
晌午,黎季月在房间里黯然伤神了一个上午,一想到钟成御说自己只是个床奴,那种犹如刀割的心痛感一阵阵袭来。。。黎季月冲洗了一下身子,身子浸泡在冰冷的清水中,僵住了身子,清水再凉也凉不过自己的心,那种冰凉的寒意一点点沁入骨髓,忍不住浑身打颤!
片刻之后,黎季月走出了房间,客厅里一片安静,黎季月看了另外一间合紧的房门,心想着那个混蛋是不是和那两个女人睡在里头了。
黎季月这么一想,心间又一次发疼,转眼间,她似乎听见了一阵打鼾声,定睛看去,好似声响是从沙发那里传来。
黎季月轻声走了过去,沙发上,钟成御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上面,一旁的茶桌上躺着刚才自己砸在他身上的那本书,男人呼呼沉睡,凌乱的发丝下,一脸的宿醉的疲倦,显得容颜几许憔悴。
黎季月愣了一下,心里说不出地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黎季月又一次气不可揭,一想到这个男人昨夜竟然一晚上和两个女人厮混在一块,心间一阵阵发凉。
黎季月没有理会,径直朝着饭厅走去。
夜色降临,黎季月从房间里出来时候,发现早已经没了钟成御那个男人的影子,黎季月紧蹙着柳眉,靠在客厅的窗口,看着外头已经安静的檀镇,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难受。
次日天明,一如昨日,黎季月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翻着手中的书本,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她很清楚,昨夜那个男人又是彻夜未归!
“嗒嗒嗒”一阵刺耳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的嬉笑声从外头传来,黎季月眉色顿了顿,心间发紧,她清楚知道,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钟成御一如昨日一手搂着一个女人走进客厅,黎季月抬眸看去,此时此刻,他身旁的两个女人已是新面孔,已不似昨天那两个女人。
“御少!这个女人是谁啊?”其中一个女人看见黎季月,一如昨日那个女人一样开口问道,同样目光里满是惊异。
黎季月闻言,快速合上了书,站了起来,冷声回落,“床奴!我来替他回答!”
那搂着的两个女人闻言,皆是一怔,都看向了钟成御,“御少,她。。。她真的是你的床奴?”
钟成御目光冷凛地注视着眼前如此冷静的黎季月,没了昨日的恼怒的神情,看着令人分外堵心。
黎季月冷笑着朝着那两个女人扬了扬眉,“对!我现在是他腻了味的床奴,两位小姐可要好好侍候你们的御少爷!”
话落,黎季月收回视线,抱着书,脚步朝着房间迈去,身子越发松软无力,却是强撑着拉开了房门,合上了房门。背靠着门背,手中的书本脱落了地上,目光泛散地盯着远处。
客厅里,一如昨日,两位女人已经被钟成御赶走,男人已经躺在沙发上沉睡。
当黎季月再踏入客厅时,已经是落日时分。
环扫了一眼寂静的客厅,黎季月心里空荡荡,好似断了弦的风筝,在空中随意飞翔,随时会有坠入深渊的危险。
“中午为何不出来吃饭?”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成御背手站在了黎季月的身后,一脸深意。
黎季月吓了一跳,立刻转身,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穿得分外妖娆,盏红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裤,打扮得妖异风流。
“你怎么在这里?”黎季月终是出声问道。
男人目光深不见底,泛着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先说说,你中午为何没出来吃饭?”
黎季月闻言,一下子平复了情绪,声音低冷了许多,“没为什么!不想吃就不吃!”
“不想吃?”钟成御勾唇笑了,“心里头难过了?”
黎季月抬眸直视男人的眼睛,勾唇笑得柔美,一脸无所谓的神情,“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钟成御冷哼一声,“没有最好!若是有,也不妨说出来,我不介意听听!”
“你想多了!我胃口不好,就不想吃饭!现在胃口好了,刚想出来吃饭,一看见你我胃口又变得不好了!”黎季月赌气地说着。
钟成御闻言,手指头弹了弹做工精良的衬衫,声音冰冷,“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呆着!”
钟成御头也不回地朝着外头走去,外头的楼梯口传来渐行渐远的皮鞋落在楼梯板的声音,直到声音消失了。
黎季月气得浑身发抖,冲到饭厅里,看着一桌饭菜,扬手将那一碗白饭扫在了地上,瓷碗摔碎的声音落在饭厅里头。
“钟成御,你这个薄情的混蛋!混蛋!”黎季月声音哽咽住了,泪水又一次淅淅沥沥地落下,扬手捂着心口,怎么就这么痛!为什么?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