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三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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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三霄心意

    张紫星有些怀疑地看着这颗东西,准提道人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此乃菩提灵树种子,为我极乐净土菩提林中灵根之种,世间稀有。此物只需在月末某时种下,便能吸收灵气迅速生长直至稳固成型,长成后,当可生出奇异之力,成就天然的菩提大阵,覆盖整个仙境,若非主人同意,就算是贫道,也无法轻易进入。”

    张紫星一听如此奇效,朝掌心看去,就见那种子如玛瑙一般可爱,心知以准提的身份,当不会轻易欺瞒自己,当下谢过准提。

    准提道人说道:“菩提灵树虽神异,但在长成之前,极其耗费灵气。以这三仙岛的灵气,虽略嫌不足,但也可使此种大略成型,以为防护之用。”

    事实上,这菩提灵树灵异之力确实货真价实,但要真正长成所需要的灵气却是要远胜准提道人所说的那样简单。在这世上也只有寥寥几处仙境能完全提供,但这几处仙境要么就已被圣人占据,要么就飘渺无踪。诸如无名仙山、玉虚宫这样的灵地,自有灵根妙物,又怎会栽种与西方教“挂钩”的菩提灵树?况且还是这等覆盖型?

    因此,这种子虽好,没有良好的生活环境,也不过是类似鸡肋的玩意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三仙岛的灵气虽然不错,但距离让菩提灵树完全成型,发挥最大作用还有相当大的距离,充其量也不过是发挥一般功效,起到不错的防护作用而已。

    张紫星虽不知这种情况,但听到三仙岛的灵气略嫌不足的话语,也明白三仙岛的条件并不足使这菩提灵树发挥最强效能,当下心中隐隐一动,想到了另外一处仙府的所在。只不过,最终如何,还要看三霄自己的决心,若是不行,这灵树还是置于三仙岛上,保护三女为好。

    收下种子后,张紫星一指燃灯道人,那金锁当即化为金光,落入手中,收进法宝囊。燃灯道人就觉全身一轻,力量尽复,站起身来,却不敢妄自动手。

    张紫星看了一眼地下慈航真人,说道:“燃灯道友既已脱险,为何不念同门之谊,将这位慈航真人一并救走?莫非真忍心让我将他独自置于闹市一日之久?”

    既已经成功分化离间了慈航真人与燃灯道人,自是不会白白浪费这颗有用棋子。

    准提道人觉得奇怪,置于闹市一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燃灯道人自是没脸说出是“那种”处置?不过慈航真人同为逍遥子当日所提到的名单之一,也是西方教必须争取的人选。所以准提自是不会“放过”。

    张紫星当然那不会放过这种宰人的机会,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先是要求准提道人医治三霄,在无法达成后,又将重点转移到重伤昏迷的徒弟哪吒与“受伤”脱力的邓婵玉身上。为了未来的观世音菩萨,准提道人最终将八德池极品金莲花以大法力植入哪吒的体内,又送了邓婵玉一串护身玉珠。

    那玉珠倒还罢了,极品金莲花却算是让准提真正出了次血,这莲花功效非常,只须以纯阳仙力相助炼化,三日内,哪吒可伤势元气痊愈,而且日后若是勤加修行,还可领悟身外化身的神通。或许,这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莲花化身”。

    慈航真人的伤势并不是很重,被准提道人转眼就以丹药治好,这位真人恨恨地看了张紫星一眼,对于燃灯道人假惺惺地招呼则其完全无视,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准提道人的身后。

    张紫星对于慈航真人的恨意毫不在乎,他连灵宝大法师与玉鼎真人都敢杀,多一个慈航或燃灯也不算什么。今天如果不是为了与通天教主商议的分化两教之计,单凭这两人敢上岛来害三霄的行径,就必杀无疑。

    活人,有时比死人更有用。

    下一步,就是如何完善与实施那个计划了。

    当然,目前来说,需要先理清与三霄的关系。情投意合的碧霄他是一定不会放弃的,琼霄与云霄也会尽力去争取,若是实在心如铁石,一心修道,也不能勉强,毕竟感情不是筹码,只不过某人对于能同时拥有三姐妹还是相当期待的。

    纵使无法用双修奏功,光是看在碧霄的面子上,他也会尽力去寻求相助二女的方法。

    准提道人带着慈航、燃灯二人,在离开前又说了一句:“道友尽吞那六品莲台与往生莲子,随修为有损,但已身具莫大的往生之力,若想恢复你这三位道侣的修为,只须逐一与三位双修,假以时日,自可借那往生之力助三位痊愈。”

    准提道人早就猜出他当日求往生莲子就是为了这三霄,所以才有“道侣”这般说辞,张紫星听得暗爽,自是不去解释。当时面对元始天尊时,张紫星也曾言:三霄是他未婚妻子,刑天是他兄弟。如今,刑天的兄弟之称已名符其实,若是前一句也能应言成真,当是完美不过。

    三霄听准提道人如此称谓,似乎各有反应,可惜戴着面具,均看不出具体的表情。

    燃灯道人想要回玉虚印与乾坤尺,张紫星却言明他先前说好只要饶其性命,就愿意将两宝双手奉送,如今自是不能反口。慈航道人想到燃灯道人的卑鄙表现,不由冷哼了一声。燃灯道人生怕张紫星当着准提道人的面抖出他更多的丑事,不敢再说,最后只好悻悻地与准提道人一同离去。

    三人离开后,云霄带着琼霄与碧霄上前行礼道:“逍遥道友,此番得你与这位道友相救,实是感激不尽!说起来,我姐妹已经欠你两次相救之恩,若是再加上大兄之事,实在……”

    张紫星向三女介绍了邓婵玉,说道:“份所当为而已,三位娘娘何必如此见外?”

    份所当为?云霄暗叹了一声,看了看邓婵玉,说道:“两位道友,此处非待客之所,请随我入洞府一叙。”

    众人来到洞府之中,有童子奉上果品酒食,寒暄一阵。张紫星暗忖先前既已将那书信送到,如今不妨开门见山,不过有邓婵玉在身前,怕三霄不好说话,便对哪吒说道:“闻听三仙岛上胜景甚多,你且带这位邓师叔与两位师兄去游览一番。”

    哪吒算是半个小主人,最喜热闹,也顾不得伤势为复,一蹦而起,拉着邓婵玉就走,萧升曹宝也知趣地退了出去。邓婵玉“警惕”地看看三霄,又不放心地看了张紫星一眼,终是跟着哪吒离开了洞府。

    没等张紫星说话,碧霄先开口了:“这位邓道友容姿绝艳,有倾国之色,比我姐妹之奇形陋状强胜千百倍,陛下倒是好艳福!”

    这句话透出一股浓浓的酸味,张紫星心中有数,说道:“若论容貌,你与她可算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又何必妄自菲薄?”

    碧霄得了他这句称赞,心中稍平,却不肯再搭理他。

    云霄说道:“三妹,休要无礼取闹了,今日若非邓道友出手制服慈航,只怕哪吒已遭了慈航的毒手。”

    张紫星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连忙将话题岔开,问道:“前日我遣哪吒三人送来的书信,三位娘娘可曾见过?”

    三霄一听书信之事,齐齐沉默了下来。

    张紫星见三女不语,忙道:“并非我趁人之危,当日我在西方教本赌斗时,也是侥幸脱出莲华阵,不慎连那往生莲子也一并吞噬,事后还差点爆体而亡,幸得火云洞三圣皇带往娲皇宫才得救。今日准提道人也曾言,可以那往生之力助三位痊愈。我于三位娘娘一直有仰慕之心,与碧霄娘娘更是早有情意,今次厚颜相求。若是三位娘娘不弃,托付终身,实乃我三生之幸。”

    碧霄说道:“当日你在三仙岛上求亲,大姐曾言,首先须大兄同意,然后身晋玄仙之境,再得三姐妹的认可。你可曾达到这些条件了?”

    张紫星对着个问题早有准备,说道:“我在碧游宫曾得公明兄肯首此事,而我的境界却是因那六品莲台与往生莲子的异力所致,外表看来倒退,实则战力已能与玄仙中阶相抗。也算是达到了三位娘娘的条件,最后就只等三位认可了。”

    三霄一听他的实际力量能与玄仙中阶抗衡,都吃了一惊。

    碧霄目中闪过喜色,冷哼道:“你贵为天子,贪花好色,后宫嫔妃数不胜数,我姐妹如何能委身于你这等人?”

    张紫星大呼冤枉:喜欢美女确实没错,但要说后宫嫔妃数不胜数,就太夸张了。今日碧霄这妮子怎么搞的,非但没有配合,反而老在关键时刻找碴。莫非真是吃邓婵玉的醋了?

    琼霄插言道:“三妹此言太过,陛下乃人界至尊,为延帝王血脉,后宫妃子自是不能稀缺,况且陛下的嫔妃数目,也不过屈指可数而已,比普通贵胄尚且远远不如,何来数不胜数一说?”

    碧霄似乎不满二姐替张紫星说话,又道:“表面上的妃嫔确是不多,但听闻他与金鳌岛菡芝仙早有私情,近来又得了位天界公主,方才那位邓道友也必有瓜葛,如此品行,如何不是贪花好色?”

    张紫星听出碧霄语中的醋意,忙道:“不瞒三位娘娘,我命格特殊,能知晓未来之数。曾窥得命中与十数位女子皆有缘分,此乃注定之数,无可更改。眼下我确有妻子多人,虽知无法将所有关爱倾注一人,但自问对每一位皆是赤诚真心。除这些命中有缘之人外,余人纵有倾国倾城之色,我也绝不会沾染。三位娘娘亦是有缘之人,故而我一早便对三位心存仰慕,今日我诚心相求,还望三位娘娘答允。”

    张紫星这番“命中有缘”的论调自是鬼话连篇,要说“拯救”封神美女,倒是他在24世纪就产生的“志向”。在以前看《封神演义》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为原著中惨死封神的仙女们感到惋惜,而三霄、龙吉公主、邓婵玉、菡芝仙等莫不是他一直梦想拥有的女子。如今因变故真的来到这个世界,有幸能得到这些女子的真爱,实是梦想成真,如何保护好这些心爱的女子不受伤害,也成了他与天命奋斗与拼搏下去的最大动力。

    云霄听闻通天教主说起过这天子人皇有窥得未来之能,对他的话也有几分相信。思量一番后,说道:“陛下,你与三妹相知多年,上次在三仙岛又表明心迹,今日正好完了三妹的夙愿。二妹身负重伤,也须以双修之法复原,此番就随三妹一同与陛下结为道侣。我身为大姐,便收下那往生莲子为聘礼,借莲子之力复原,正好两全齐美。”

    这个决定有些出乎张紫星的意料,连碧霄与琼霄也呆了半晌。碧霄连忙问道:“大姐,我三姐妹不是说好共同进退的吗?方才生死关头尚是如此,为何不一起嫁于他?你若是不肯,我与二姐也不肯!”

    “三妹,我如何不明白你心思?”云霄长叹道:“只不过我向道之心甚坚,立志度情劫以求大道,不愿再拖累你与二妹的姻缘。此番正好了却我一桩心结,我姐妹三人也可皆恢复修为,以免再重演今日被人上门相欺之事。”

    碧霄不死心地又继续劝说,云霄语气反而变得坚定起来:“我意已决,无须多言。”

    碧霄还待再说,却被琼霄拉了一把,终是默然不语。

    张紫星闻言,虽然对自己能得到琼霄与碧霄感到欣喜,但见云霄如此坚决,也有些遗憾。当日在黄河阵中,两人相拥合力对抗元始天尊的三宝玉如意时,那种软玉温香在怀、生死与共的默契感觉依然铭刻在心。想不到她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不管怎么样,这种感觉,都会永远留存在心中。

    张紫星长叹一声,在他而言,女人,可以追求,但不能强求。虽说追美眉须锲而不舍,但既然云霄一心向道,实在不想沾染尘世的情感,也不能勉强,只能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和成全她。

    琼霄忽然开口道:“如今哪吒伤势未复,不宜妄动,还须陛下的纯阳仙力相助三日。今晚就请陛下留在别府休息,其余之事,待哪吒伤好之后再说。”

    此举关乎小哪吒的伤势,张紫星和云霄、碧霄都不约而同地表示了同意。

    当晚,张紫星就在别府中按照准提道人所说的方法,助哪吒炼化那极品金莲花。

    而在岛上另一处洞府中,云霄正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一面镜子。

    桌上玉碟中摆着一颗白玉般的莲子,散发出淡淡的光华,洞内皆是这莲子的异香。

    这镜子十分清晰,纤毫毕现,正是张紫星当日遣哪吒所赠,镜中那容貌虽然动人无比,眉宇间却透出愁色,显得心事重重。

    那带着可怕的死亡气息的三宝玉如意朝头顶降下……

    自度必死之时,那道奋不顾身的血光……

    险些灰飞烟灭的躯壳……

    离地焰光旗中,她与他相偎相依,那一刻,两人似乎心灵相通,甘愿同生共死……

    此时她的脑中又响起了师尊通天教主的话语:我教门下,多为应劫之人,你三姐妹也不例外……你三人皆有情劫之象,可随缘安之,不必强求。

    当年碧霄在问起她如何对待情劫时,她的回答是:清心寡欲,不惹尘事。如水中石板,光如明镜,任那流波随身而过,却无分毫粘滞。

    但若是石中有心,纵是外表再如何光如明镜,始终无法真正做到毫无粘滞,也不能做到毫无遗憾,或许一缕擦肩而过的水草,一尾顺流而下的游鱼,都可能让它生出眷恋之心。

    而碧霄说:纵使心作明镜,依然是一种逃避。还不如不主动面对。

    事实证明,“主动面对”的结果却是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就好比说这话的碧霄一般,最终爱上了那个男子。琼霄虽然不动声色,但身为姐妹多年,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莫非真要如她们一般堕入这情劫之中而终结那大道之路?

    云霄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手伸朝那玉碟伸去。

    那春葱般的纤指快要碰到碟中的莲子时,忽然一滞,在空中犹豫了良久,终于落了下去,将莲子捏住。

    脑海中的回忆依然在继续,记得当日她还问了碧霄一句:若是不悟呢?

    碧霄微笑着答道:不悟无妨,无悔即可。

    无悔么?她捏住莲子的手指有些颤抖,这时耳边一个声音传来:“大姐!”

    这声音吓了云霄一大跳,握着莲子的手也松开来,似是如释重负。

    “二妹,原来是你。”

    进来的正是琼霄。

    琼霄露出奇怪的神色,问道:“大姐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我这般接近都未察觉?”

    云霄摇摇头,微笑道:“哪有什么心事,如今你和三妹都有了依托,我正好可以放心修道。”

    琼霄看了看桌上的往生莲子,摇头道:“大姐,你我姐妹多年,我的心思瞒不过你,你也瞒不过我,此刻你想必是有所踌躇吧。”

    云霄皱眉道:“你也来劝我么?你一向聪慧,当知我性情,我决定的事情……”

    琼霄打断道:“你误会了,大姐,我并非来劝你,只是我若同三妹遵从你的决定,想必要与大姐分离,心有不舍,故而前来看望,却不料见你如此犹豫。你以往每每心境或修为不畅之时,都喜欢独自一人前往松翠崖静心石上静思,必有所获,不若此番我陪你前往一行吧。”

    云霄沉吟道:“也好,正好静思一番。我在那处素喜独身一人,二妹还是勿要相陪了。”

    琼霄见她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奇光,露出微笑来。

    张紫星以黄帝心经中的纯阳之力助哪吒行功后,哪吒渐渐陷入了昏睡中,这种昏睡状态会保持十二个时辰,而且行功时需在特殊的时段进行,一共需行功三次。完成后,那极品金莲花的力量则会完全融入哪吒的体内,使他修为增进,若是哪吒能依靠这种新的力量得到进一步领悟,还可成就身外化身,比原著中莲花化身还要厉害得多。

    邓婵玉则在另一次处别府静养,同时炼化准提道人所赠的那串玉珠。

    张紫星吩咐曹宝与萧升好生守护哪吒,自己从别府中走了出来。在海边时,正好碰上了前来寻他的碧霄。三霄姐妹的面具各有迥异,所以张紫星一眼就认出了碧霄。碧霄见周围没有旁人,也就大大方方地摘下了面具。

    张紫星又见到了那张美丽明艳的脸庞,黑云般的秀发中隐隐透出一种枣红色,肌肤虽然比不上龙吉公主那等白皙,但比一般的中土女子还要是要白得多。海风扬起,宽大的披风随风而动,使得那曼妙高佻的身材更加无法掩饰。最让张紫星心动的是那双美丽而独特的眼眸,如海洋一般深邃湛蓝,一时不由看呆了。

    碧霄见他出神的模样,面上抹过红霞,故做不满地轻哼一声。

    张紫星连忙赞了一句:“如此美貌若被那面具遮掩,岂非是暴殄天物?待你随我回朝歌后,须不得带药这劳什子面具,好让我都见到这张美丽绝伦的面容。”

    “你倒是会甜言蜜语哄人,我知自己形貌怪异,不似中土女子,与那位邓道友根本无法相比。”碧霄口里这样说,心里却甚是甜蜜,看来还真吃甜言蜜语这一套。

    其实两女美貌各有千秋,属于同一个档次,只不过碧霄的美丽更趋于一种混血儿的风格。张紫星当然不会傻到在碧霄的面前使劲夸赞邓婵玉的美貌,而是有技巧地将碧霄的美丽进一步渲染,显得仿佛盖过邓婵玉一般,听得碧霄心花怒放。

    碧霄总算是从那番蜜语攻势中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握住,连忙挣脱,说道:“此次你倒是占了大便宜,连二姐都……哼!不过,大姐却是心意甚坚,你是不是还感到有些遗憾?”

    张紫星忙道:“我与你一早便两心相知,对你那两位姐姐却是仰慕,非是这等刻骨铭心之爱,若非你坚持三姐妹同归,上回在三仙岛时,我已将你带走。如今既然能有幸得你们两姐妹,也算是三生有幸,又怎敢有什么遗憾?”

    “你休要装傻充愣,其实二姐一直对你有意思,是不是你们早有勾搭?”碧霄语出惊人的问道。

    张紫星吃了一惊,他和琼霄的接触并不多,还真没感觉出来。

    看来,俺的魅力值还是灰常高的嘛!早知道,就多加强“交流”了,不过,现在还算不晚,反正这两姐妹已差不多是俺的人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二姐特遣我来邀你一见,地点就在松翠崖静心石,届时你须得……”

    碧霄带来的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方才还消耗了大量仙力的张紫星只觉精神大振。

    是夜,张紫星靠着手中碧霄给他的玄机令牌,轻易地就经过了玄机大阵,进入了方璇山中。玄机令牌上回被他捏碎一块,如今这块是新祭炼的。想到上次在松翠崖灵瀑误窥云霄沐浴时的情景,张紫星就不由一阵遗憾:云霄,与他终是无缘。

    他踏着山道,一路经过灵瀑,不久便到达了碧霄所说的松翠崖顶。果然,远远地就看到一方大石上坐着一位女子。这女子身穿白衫红裙,以一个随意的姿势,赤足斜坐在石上,脸庞轻轻地衬在手背上,抬头凝望着夜空的一弯新月,似乎是一边等候,一边沉思。

    张紫星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运足目力,借着月色仔细观察起琼霄的容貌来。由于“琼霄”的脸正好对准了这一边,所以能够看得相当清楚: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略为卷曲长发,在月光下显得轻逸柔美,长发下是一张完美的面容,与碧霄明艳的五官轮廓比较,这张脸蛋的线条更加柔和圆润,那双如精灵般的眼睛,静静地凝视夜空,裙下那雪白完美的赤足随意地摆放着,形成一幅让人心境宁和的美丽画卷。

    张紫星虽然不忍心破坏这种安宁的氛围,但如偶是因此而让美女久候,才是大大的罪过,当下整整衣冠,恢复成原本的面目,走了过去。

    那柔美女子似是想得出神,张紫星快到面前了还没发现,原本踌躇满志的某人自觉遭到了无视,不由暗暗汗颜,只得故意轻咳了一声,向美女示意自己前来赴约了。

    “琼霄”被他的咳嗽惊醒,见到张紫星,似是吓了一跳,连忙将脸转向一侧,惊道:“你如何来了?”

    由于三霄的声音都有些相似,碧霄和他早已暗通款曲倒还罢了,对于琼霄和云霄,张紫星只能用衣着来判断,无法听声辨人。故而他此时并没有听出什么异常,只道刚才唐突了佳人,惹得人家不快,赶紧说道:“有劳琼霄娘娘久候,子辛特来赴约。方才见娘娘想得入神,如何惊扰,还望恕罪。”

    女子听他唤自己“琼霄”,美丽的蓝眸中又多了一种恍然之色:原来是中了二妹的计!

    被张紫星当做琼霄的女子自然是云霄,她被琼霄言语所“提醒”,来静心石上静思,却不料中了琼霄之计,引来了天子相会。

    云霄本想拂袖而去,听见张紫星左一声琼霄娘娘,右一声琼霄娘娘叫得甚勤,心念一动,竟然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张紫星先是由衷地称赞了“琼霄”的美貌,又问起那些以前送给她的玻璃工艺品的情况,哪知道碧霄就是不动声色地听着,竟没有回答一句。

    张紫星毫不气馁,又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己闯天界、斗天帝天后与在西方教破十二品莲华阵之事,这两件事虽通过书信与萧升、曹宝的口述已经被三霄得知,但此时听张紫星以亲身经历的第一人称说出,自是另一番感觉。说到精彩或紧张处,云霄也不禁听得入了神。

    张紫星见美女果然专心倾听,暗自得计,待到搭话时,却又变成了他唱独角戏,不由暗暗叫苦:这男女情意,乃是相互敞开心扉,似这等仅有一个巴掌,如何能拍得响?

    就在此时,一直油盐不进的“琼霄”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话却是:“我且问你,何为大道?”

    张紫星不料琼霄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个,不由一怔:这还是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