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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为什么奴越听越糊涂?”在回去时,江杏儿坐在马车上问。
江杏儿还有听糊涂的资格,可怜四儿眼里除了茫然还是茫然。虽然四儿也认识不少字,终是小,郑朗与冯元交谈,点到为止就好了,不可能再三的论证,那不是怕自己解释不清楚,而是看不起冯元了。
因此江杏儿越听越不明白。
四儿点着头道:“是啊,听得好玄哦,比听和尚念经更玄。”
“儒家才不玄呢,要玄的是道教与释教,”郑朗说的不是道家与佛家,而成了道释二教,有很浓厚的讥讽意味。非是说道释二教不好,而是讥讽儒家的。正因为道释原来有严密的理论,最后才发展起来,从一家一跃而成一门宗教。然而儒家呢?
本来很零碎了,再三的曲解岐解,虽然统治者将它定为国家的宗教,可在百姓心中的影响力,自始而终没有拼过道释二教。
至于玄于,只要将儒家各个理念综合起来,进行阑述,真的玄乎吗?倒是儒生们自己越说越玄,若仁,若礼。
回到客栈,继续看书写字。
但此事又再度传了出来。
从夏夫人哪里传出来的。史书上将夏琼批评得一无是处,那过份了一点,此人文有文才,武有武略,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只是为了升官,使了一些很不好的手段。但也不能就此将他一下打倒在地,若那样,欧阳修晚年与韩骑做出那件事,又算什么?
但他的随意,确实给人找到许多口舌之处,比如他的生活,喜欢吃石钟ru粥,这东西是有毒的,每天清晨醒来时全身冷如寒冰,得由美丽的小姑娘偎抱良尖才能恢复正常的身体肌能。再如他出行,把两辆豪华马车朕在一起,中间用价值数千两白银的锦账遮蔽,组成了一辆超长豪华版的长型房车夏辣就躺在里面招摇过市。
可他这个,官位,这个薪倒,再加上他的聪明,小小的去经营一下,足以让他过上这和奢侈的生活。并且另一个人也是,寇准,生活奢侈无度,比夏竦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清流大臣不喜欢他的阴柔于是对他这种生活作风进行了和和的指责。
那一天郑朗无意中在皇宫说出那段话,中了夏辣的心意。于是好感顿起,回家后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夏夫人同样是一个了不起的才女,写一手好字,还能作诗写文章,娘家来头又大,平时老夏有些畏惧。
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夏辣回家后就当作了一桩稀奇,说给了夏夫人。夏夫人记忆力好,串门时便也说了出来。于是这件事从闺阁里传流传到外面。
其实不用郑朗,马上浩浩荡荡的宋朝儒学就要开始了,虽没有郑朗利用后人的优势,看得这么长远,但这一番对儒学的改革,也是文坛上的盛事。不过那是循序渐进才发生的,不象郑朗这样来得突兀。
此时京[孒辰乄水印]城涌来多少举子?闻之全部愕然。可人家冯元都没有辨说,自己能说什么?
但很快被另一件事噜引了。
老太太要拜太庙。本来无可非议,这些年老太太也算是为大宋做了许多贡献,拜祭一下赵家的列祖列宗,不是不可以。但老太太很古怪,她下令要穿着皇帝的兖服走进赵家的太庙中。
诏令下,乱了。
先是晏殊将周官捧着,读上面的王后服劝之,老太太不听,然后到薛奎,举着牙笏问道:“太后大谒之日,是作汉儿拜,还是作女儿拜?”
不要弄错了,老太太,你还是赵家的儿媳妇,得规矩一点。
随着群臣附和,老太太不听,不过稍稍减去了一些服仪,仍然穿着帝兖服走到太庙中。
全城举子哗然。
杏儿都听说了,紧张的问:“太后不想其他吧?”
“想什么想啊。”郑朗敲了她的小脑袋。老太太多半让儿子的小动作搞得很无语,借这样的举动,做一个小反击,看看这天下是谁在做主!但这一对母子,这么大的事,偏偏搞得很儿戏。不是阴暗诡奇宫闱之争,倒很象两个小孩子在码家家。
所以吕夷简这一次作声都没有作声。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老太太不穿,这十年来的大宋江山,就不是她当家作主啦?穿了,她还是做不成皇帝。
薛奎这是小题大作了这件事问题本不要紧的,可明年薛奎才做了一件很恶心的事,也是郑朗为难的几件事之一。他不知道对与错,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或者怎么样才去阻止。老太太虽将他扔到开封府大牢里面,毕竟严格来说终是有恩的。
将字写好,带着江杏儿与四儿,坐着马车,驶向开封府衙门。
一路有许多举子侧目而视。可此时看郑朗眼光皆有些惊异,若说字或者诗或者画,那仅是雅事,但牵及到儒学的心核,性质截然不同的。
开始的悟道,还能说一和诡争,可后来的仁义,再到冯府上的礼,一,这全部是儒学的核心所在,并且居然敢说尚书近半是伪篇。不管对与不对,就凭这份才气与胆略,非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到了开封府衙,将字交给了程琳,程琳长松一口气。这小子名声越来越大,自己压力也就越来越重,倒底是谁将这些字稿偷窃的,居然查了很长时间,没有半点线索。
现在有了这些字稿,在相国寺墙壁上拓刻上去,也能吸引注意力,减轻自己压力。
郑朗所交出来的字,不仅是字稿,还有儒家的一些经义,但相国寺的特殊性质,注定了它不能超脱世俗,况且这些字稿会给相国寺带来更多的人气。程琳劝了劝,相国寺的几个大和尚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下来。
这一下事情没有了吧?程纯如是想到。
往墙壁上一拓印,想要字的,自己再拓摹一下,就得到字了。那么字的价值下跌,案子性质同样也会下降。但没有想到事情又来了。
年关将近,郑朗买了一此礼物,让宋伯带回去,送给几个娘娘。继续在读书,现在不急,要等明年才能发生。但这一天早上起来,严掌柜哭丧着脸,跑了进来,说道:“郑解元,又有事了。”
“有什么事?”li朗狐疑不解。
“你过来看。”将郑朗带到更后面,是严掌柜自家的卧居。有他自己的,还有两个儿子媳妇的,左边一排是下人住的房屋,右边是一个小花园,不大,随意的载着一些花爷,花园边上是两间房屋,其中一间,让严掌柜改造了一下,改成了小书房,供他孙子在里面安心读书。
不过此时书房前面围着许多下人,他那个孙子同样哭丧着脸,站在书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发生了什么事?”
“你进来。”将郑朗牵进书房,里面有两排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籍,靠窗户边上是一个书桌,与郑朗家差不多,不过没有郑朗的房间大,只是单纯的书房,不象郑朗那间房子,不仅是书房,也是卧室。角落里有一个,大柜子,柜子上有一个铁链,外加一把大锁,但此时锁头被人砸了,柜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这是”
”
“郑解元,你给我家小子的字,就放在这个柜子里,好让我家小孙闲时拿出来临摹。”
郑的抹汗,这是谁啊,偷字都偷到这份上了。
“为什么不报官?”
“不用说,这有了内鬼,报官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严掌柜脸都皱到一起来。
“也不一定,当时我将那些字稿给你时,只是摘出其中有代表性的挂出来。知道此事的人不在少处,若有心,还知道你家中有我的字稿。因此,你还是报官吧。”
这个人不抓到,自己也不安心哪。指不准自己那一天半夜睡着了,然后身上冷汗一冒,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房间里站着几个蒙面大汗,到处在翻找,说不定用小刀子指着自己,不让自己喊叫。那多渗人啦!
严掌柜拿不定主意,听了后,说:“好。”
程琳又带着衙役跑过来,同样哭笑不得,这个贼胆子不但大,也做得太过份了。不过这一回终于有线索了。因为知道这些字稿放在何处的人终不多,不一定有内鬼,可想知识下落,必须对严家后院的人套。风。于是对严家上上下下盘问起来,终于找到一个线索。前天严家内宅的一个小婢上街买东西,半路上撞到了一个中年美妇,长得很漂亮。小婢就说对不起,那个美妇也没有怪罪,忽然说,你就是郑解元住的那家客栈的小婢吧?
这事儿挺长脸的,小婢连说是。
于是二人攀谈起来,被这个美妇套了话,说出还有更多字稿放在书房的这个柜子里。
说完后,脸都吓白了,连连辨解,奴也不知道。
“你是无心,与你无关。”程琳说道,就是没有这个小婢,盗贼也有许多和方法获得消息。
但也未必与这个美妇有关,继续审下去,但再没有让人怀疑的线索了。程琳将郑朗喊过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难道还有女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