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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雯看着美丽的钻戒,每一个侧面都折射出夺目的光彩,令人心动,却又让她心慌意乱。她凝视着那枚钻戒,有些不知所措,嘴角挤出一抹笑,极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快乐。
李文宇轻轻执起夏晓雯的手,黯哑的声音里透着深情“晓雯,我们的感情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在一起了,我真得很开心。”
“我也是,很开心。文宇,你没有死,对我来说,已经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事情。”夏晓雯真心地说,她看着李文宇为她戴上戒指,眼睛突然湿润了。
没来由地,突然就哭了。
李文宇有些惊慌“晓雯,你怎么了?”
夏晓雯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扬起嘴角笑了,说:“没事,我是太感动了。”
李文宇也笑了“你啊,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夏晓雯清澈的眼睛晕着雾气“孩子都很麻烦的,你不怕我麻烦吗?”
李文宇摇摇头,坚定地说:“求之不得,我愿你照顾你和康康。”他握着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
夏晓雯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可心的某个角落仿佛空出来一块,往里面灌着风,凉。
——
从谢宅离开后,夏晓雯开车回家。在回家的途中正好经过一个大型商场,商场前正在举行活动,广场上有很多行走的动漫玩具,周围围绕着很多小朋友和家长。
康康好奇地朝外面张望“妈咪,那边好热闹啊,我也要去看看。”
夏晓雯扭头朝商场前的广场看了眼,正好想起来母亲特意嘱咐她买羊排,夏晓亮想吃红烧羊排。想到她这个弟弟,她很不甘心地停了车。如果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她才不给他买羊排吃呢,自己做错事情,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康康见夏晓雯把车停在商场前的停车坪上,兴致勃勃地问:“妈要带我看小丑表演吗?”
夏晓雯打开车门,把儿子从车上抱下来。说:“康康,跟我妈咪到商场超市买羊排,买完我们再出来看小丑表演好不好?”
康康嘟嘴“不要嘛,等买完东西出来,小丑表演都结束了。”
夏晓雯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最后向儿子妥协。“好吧,妈咪陪你看小丑表演,等看完表演我们再去超市。”
康康开心地笑了,张开手臂让妈咪抱。夏晓雯抱起儿子走到人群外围,正好看见左边有一条长凳,有好几个小朋友站在上面正好看见里面的表演。
康康眼尖,也看见了长凳,手指着对夏晓雯说:“妈咪,我要站上去,这样你就不用抱着我了。康康长大了,胖嘟嘟的,抱着好累的。”
“好吧。”夏晓雯走过去把康康放在长凳上,跟其他小朋友站在一起。
康康开心地笑了,回头对夏晓雯说:“妈咪,我比你都高了,看得好清楚啊。”
“小心点,别摔下来了。”夏晓雯叮嘱道,这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母亲,她又叮嘱儿子一句“康康小心点,妈咪接个电话。”
“知道了,妈咪。”康康乖乖地回答,眼睛盯着舞台中间的小丑表演。
人群中太吵了,夏晓雯走开几步接电话。母亲打电话来的目的也是怕她忙起来忘记买羊排,在夏晓雯的记忆里,只要夏晓亮想要或者想吃什么东西,母亲总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夏晓雯答应母亲不会忘记的,然后挂了电话。她擎着手机,兀自笑了,自己也别笑话母亲了。她现在当了妈咪才知道,对孩子就是发自内心地宠爱呀。
她收起手机,转身朝儿子那边走去。她从人群里挤进去,站在长凳上的小孩子里没有康康。她心头一紧,把站在长凳上的孩子挨个仔细看了个遍,没有儿子。
夏晓雯这下慌了。
“麻烦问一下,刚才有没有看见这么高的一个小男孩?”夏晓雯问周边的人。
“没有看见,人太多了,没留意。”
“小朋友,刚才跟你站在一起的小男孩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小朋友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说:“我看小丑表演呢,不知道啊。”
夏晓雯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看见,没留意到。如果说刚才一时没看见儿子,她有点紧张,此时完全是害怕和恐慌了。
她挤出人群,大声呼喊儿子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疯了似得在广场上寻找儿子康康,引来很多人的注目。可这些好奇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告诉儿子在哪里。
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眼前模糊。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渐渐坍塌。
——
叶臣收到康康不见的消息时,正在开股东大会。当他急匆匆走出会议室时,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儿,向来沉稳冷静的叶臣,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儿子康康,半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他冲出会议室,开车直奔警察局。走进办案大厅,看见夏晓雯正在跟警察交谈,眼睛红红的,尽管尽力克制着冷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微微颤抖。
“我转身走出去距离我儿子不到三米的距离,只讲了几句话,孩子怎么就找不到了?”夏晓雯着急地说,发紧的嗓音里流露出恐慌和担忧。
有一双大手稳稳地落在她瘦削的肩头,夏晓雯回头,抬眸撞进叶臣沉黑的眼眸里。她的心仿佛深海里的一叶浮萍突然找到了依靠,眼泪猝不及防,夺眶而出。
夏晓雯匆忙低下头,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她步伐凌乱,心头针扎似得疼,或许真得是她错了,她没能照顾好儿子,如果早点把儿子给叶臣,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叶臣的母亲也不会受伤昏迷不醒。
洗手间里,她站在洗手台前,用手掬起几捧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女人,心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康康,你到底在哪里?!”眼泪混杂着冷水在她脸上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