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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化妆室分为两个级别,一个是主演大牌演员的化妆室,各方面条件相对要好很多。另一个是剧组各路没名气的二三线演员的化妆室,条件相对差一些。
两个化妆室仅仅一门之隔,却是无数青春男女奋斗多少年无法跨越的门槛。
李静拿着眼线液笔回来“还好小丽带着,虽然跟我用的不是一个牌子的,不过这款也不错。待会又该到聚美优品囤货了。”
夏晓雯笑问:“李姐也是购物达人。”
李静呵呵地笑起来“女人嘛,刷卡的感觉有时比高。潮还让人兴奋哦。好了,赶紧去吧,不然吕洋要骂人了。”
“”夏晓雯虽然也是已婚女人,可听到这样的话题还是忍不住脸红。
今天上午这场戏,是讲新年初一,大家闺秀秋阳在祭祖时突然晕倒,大夫诊断后,告知其父母已经怀孕两个月。秋父大怒,要把她锁进钟楼塔顶,活活饿死。母亲苦苦哀求,秋父同意找人给女儿偷偷堕。胎,秋阳断然拒绝。
这场戏是重头戏,同时出场的演员比较多,且都是有分量的一线演员。扮演秋母的演员陈桂兰女士是国内话剧舞台上的知名老戏骨,此次跨界出演,吕洋也是费了不少心力的。
像这种多人出境的戏份,如果有一人拖了后腿,其他演员不可避免地被连累,不断重拍。
吕洋导演给每一个演员讲好戏和各自的走位后,回到监视器后面,喊:“a!”
夏晓雯上场之前已经跟扮演她父母的老演员沟通过了,可真正同场竞技,老戏骨们强大的气场,过硬的台词功力还是让她很紧张。
镜头缓缓推进,母亲坐在秋阳床前,抓着她的手柔声劝慰。父亲怒不可遏地背对着她临窗而站。
母亲:“秋阳,这个孩子咱们不能留下,要不然你一辈子就毁了。”
秋阳抬眼看向母亲,清澈眼眸里透着倔强“我要留下他。”
父亲巍峨的身躯,倏地转过来,愤怒地指着秋阳“你还有脸留下这个孽子,这么多年我让你读书识字,你的书都白念了。如此伤风败俗,辱没门楣之事,你也做得出来”
母亲上前一步,抓住父亲的胳膊,央求道:“景山,女儿知道错了,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父亲冷哼一声“你瞧她,哪有一点悔过的样子。”
母亲回头示意她赶紧答应父亲打掉孩子“秋阳,你快说话呀!”
父亲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做了最后的决心“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秋阳,你给我听着。你要还坚持不肯打掉这个孽障,休怪为父不念父女之情。”
母亲眼泪不断地往下落“女儿啊,你快答应呀。”
此时夏晓雯扮演的秋阳看了母亲一眼,扭头对上父亲盛怒的目光。
这时她的眼神应该是坚决的,透着寒梅傲骨的倔劲儿,
果断地说完下面的台词:“我不会打掉孩子。你们嫌丢脸,我可以不姓秋,赶我出去便是。”
但是,此刻她的眼睛又痒又疼,根本表达不出来角色所需要的东西。她刚才就感觉眼睛有些不舒服,一直忍着,现在几乎张不开眼睛了,眼皮老是不受控制地眨呀眨。
吕洋大喊一声“cut!”扭头去副导演说“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夏晓雯怎么一直眨眼睛?”
辅导演赶紧跑过去,问:“夏晓雯,你怎么回事啊?这都是第四遍了,你眼睛怎么老是眨来眨去的。你要知道这场戏除了你,还有其他演员,大家都很辛苦的。”
扮演秋阳母亲的陈桂兰脸色很不好看,毕竟年纪大了,不停地折腾,已经很疲惫。
夏晓雯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说话间,她就情不自禁地想揉眼睛,手被副导演抓住了,训斥道:“不要乱动脸上的妆,揉花了,大家还得等你补妆。快快,各部门注意,再来一遍,希望一次过啊。”
夏晓雯秀眉紧蹙,急忙说:“副导演,我的眼睛真得不舒服”
副导演愤然转身,低吼道:“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你现在告诉我眼睛不舒服,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让大家集体休假等你吗?大小姐,你已经浪费我们一上午的时间了。各部门准备,赶紧得!”
夏晓雯无话反驳,副导演说得没错,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整体的拍摄进程。她用力睁了睁眼睛,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再疼也得忍着,可千万别再出错了。
陈桂兰皱眉提醒道:“晓雯,身体不舒服要提前报备的,尤其作为主演,戏份又多又重,剧组最忌讳临时出状况。”
夏晓雯低低地说:“我知道了,陈老师。”
陈桂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加油啊,希望这次顺利收工。”
副导演指挥各部门准备就绪后院,走回监视器后面。
吕洋:“晓雯今天怎么搞得,病了?”
副导演笑道:“没什么事儿,我给她讲了讲戏,再来一遍吧。”
吕洋眉头紧锁,低低嗯了声,拿起话筒,喊:“各部门准备a!”
两人盯着监视器里的演员,副导演:“跟陈老师和卓老师比,夏晓雯的演技还是嫩了点。”
吕洋双臂抱在胸前,目光深沉“每个演员都要慢慢成长的,晓雯还是有潜力的。”
话音刚落,吕洋大喊一声“cut!”
吕洋抬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眼睛有些充血似得红,脸上满满地不耐烦。“夏晓雯到底怎么回事,完全不在状态算了,收工,先到这里吧。”
副导演:“今天可把两位老演员累坏了,夏晓雯真是”他看了眼吕洋,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了。
吕洋刚要走过去问问夏晓雯情况,又被其他工作人员叫走了。
剧组收工,夏晓雯刚要开口跟两位老演员说声抱歉,陈桂兰扶着腰从她身边摇着头走过去了。扮演她父亲的卓环山在助理的陪同下,匆忙赶往下一个剧组。
她沮丧地站在原地,抬手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眼泪禁不住往下掉,眼线液棕色的液体混杂着脸上的粉底腮红,简直像个花脸猫。
“丑死了,你在想恐怖片吗?”一道清越磁性的嗓音划破空气,响彻在她耳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