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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给他做永久标记。
宿敌之间的对决，就是因为势均00力敌才有意思。
她如果真的给他做了永久标记，那往后的日子不战而胜，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发现云凰并没有给自己做永久标记的那一瞬间，亓屿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为保住了自己曾经是个1的最后的尊严而高兴，还是应该为云凰还是没有完全接受他而受伤。
她给了他这一生从未享受过的极致的欢愉，却没有给他一个真正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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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亓屿霖醒来的时候，云凰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还残存着些许痕迹，或许亓屿霖真的会认为昨晚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自己太过想念她，渴望她而产生的一个真实到可以以假乱真的梦境。
亓屿霖瘪了瘪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因为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面上还是忍不住地泛起了微红。
“屿霖哥哥，该用早餐了。”
门外响起了三声极轻且有规律的敲门声，以及孔婉清清脆软糯的声音。
自从那天他彻底和她说开以后，孔婉清一直都在避着他。
甚至大有一种如果不是因为季蓝真的。。。很喜欢她，一定要她来多陪陪她的话，孔婉清甚至连亓家的大门都不会迈入的架势。
现在会来叫他，大概也是因为母亲的原因。
亓屿霖随意地应了一声，换好衣服以后，便打开门走了出来。
门口已经没有了孔婉清的人影。
亓屿霖也不奇怪。
反而对这种景象乐见其成。
亓家正在用早餐，而云凰这边相对来说，就有点麻烦了。
亓屿霖确实是猜对了，但猜的不算全对。
她来帝星确实是为了去暗桩收集情报，整理资料。
但是发现她行踪的人，并不是亓屿霖认为的是帝星的守卫队。
就那些人，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发现她的行踪。
真正发现了她的行踪并追杀她的人，是虫族安插在帝星的几个卧底。
他们此时正一步步地朝着云凰逼近。
目光阴冷嗜血。
给人一种他们下一秒就要将云凰生吃活剥的感觉。
云凰眉心紧蹙，看着他们的目光带着几分嫌恶。
虽然这几个虫族的人看起来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她作为星际海盗的这两年来，也和虫族的人打过不少交道。
死在她手下的虫族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
这个世界的虫族原型比帝国联邦的那些虫族之人的原型还丑。
“桑懿，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你也一定是对这皇室不满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加入我们一起推翻他们的统治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拥立你登上皇位！”
其中一个人唇角挂着温和的浅笑，冲着云凰循循善诱。
然而换来的只是云凰一勾红|唇，短促又讥诮地笑了一声。
“我若想要那皇位，还不需要你们来帮我。”
“只要你肯帮助我们，从今往后，你想要多少物资，只要你开口，我们都可以无条件满足。”
见刚刚那个人的说法并没有引诱到云凰，另一个人立马换了一种方式诱|惑她。
并自信满满地认为这个方案云凰一定会同意。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云凰只是挑了挑眉，然后不屑地道了一句：“我不缺物资。”
“可你明明是个海盗！”
“当海盗，不过是为了兴趣，请问阁下有什么问题吗？”
这当然是为了堵他们的嘴才说的。
原主桑懿选择当星际海盗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桑懿从小就是一个孤儿。
在一个可以算是被遗忘了的偏远小行星中长大。
如果换成其他人，估计就会认为她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弃婴，根本就没有用，然后开始自暴自弃。
但桑懿并不是。
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父母当初一定是因为出了什么事情，不得不将她放置在那个行星，所以才导致他们一家分离。
对于桑懿的这种想法，云凰是觉得她有些太天真了，但也可以理解。
毕竟，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是人之常情。
见云凰这样油盐不进的模样，那几人愤愤地咬了咬牙，看着云凰的目光越发添上了几分杀意。
“既然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们兄弟几个了。”
说完，几个人同时朝着云凰的方向攻击而来。
云凰矮了矮身形，避开他们的攻击，下一瞬，掌心处就陡然间多出了一把光剑，下手干脆利落地反击。
身形移转变换之间，殷红色的裙摆漾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那张清冷肃杀的面上带着几分轻蔑的浅笑。
不过都是一群自不量力的人罢了。
在她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随着她缓步靠近的脚步，那人一步步地不断往后退。
看着云凰的目光带着极明显的害怕。
“你……你不要过来！”
声音都在打颤。
云凰勾了勾唇，冲着他微微挑眉，脚步却是不停。
那人面色变得越发苍白，又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发现已经没有退路以后，才咬了咬牙，对视上了云凰的目光。
遍地都是同伴们化成了原型的尸体。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仓皇地收回了目光。
大脑快速地运转着，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脱身。
大概是因为当了挺久的猫妖，云凰对这种看着猎物在自己手中垂死挣扎的感觉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欢之感。
双手环胸，血色的红瞳静静地看着那人，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大概人越是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就越是会想到一些一时之间想不到的东西。
比如——
“桑懿，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就永远都别想要拿到能救亓屿霖的解药了！”
只要是稍微多加关注一点桑懿和亓屿霖两人之间的消息，其实大概上都能分析出他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这件事。
如他所料，云凰在听到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就一个闪身到了他的面前。
血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原本显得十分漫不经心的脸此时满满的都是杀意。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星际第一海盗桑懿竟然真的喜欢帝国第一指挥官亓屿霖。这算不算是一个大新闻？如果宣扬出去的话，你觉得……会怎么样？”
那人见云凰反应如此激烈，一下子没忍住，越发地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迪。
云凰却是因为这句话，手中的力道默默松了几分。
她……
喜欢他？
这难道不是因为作为一个1，对自己的0天然会产生的保护欲吗？
那人见云凰手中的力道松了，甚至还在走神，眼珠一转，就想要逃跑，但下一秒就被回过神来的云凰掐住了肩膀，重新将人压在了墙上。
指间所用的力道比刚刚还重，甚至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她掐麻了。
“废话少说，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那人的目光挟夹着警告和杀意。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给他注射了一支可以改变第二性别的药剂罢了，不过那个药剂，有副作用，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他活不过一年。”
那人说完，唇角就勾起了志得意满的浅笑。
他笃定了云凰一定会求他给她解药。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
下一秒，腹部就传来一阵刺痛。
不敢置信地往下看了一眼，是云凰用光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你……”
云凰挑了挑眉，手一收，将光剑抽了出来。
无视了他的眼神，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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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屿霖正在房间内看书。
和这个世界中其他的人不一样的是，他更喜欢看纸质书。
在这个世界，纸质的书几乎已经绝迹，尽管底蕴深厚，势力庞大如亓家，也仅仅只有百本藏书。
但若是仔细观察他的话，就会发现，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翻过页。
甚至那双眸子都是涣散的，没有焦距。
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是在察觉到屋内陡然间多出一股浓烈的玫瑰花香时，原本无神的目光一下子恢复了清明。
甚至还欲盖弥彰地翻了一页。
云凰将他所有的反应都收入眼底，甚至还因此微微勾了勾唇，好心情地笑了笑。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
很快她就将自己唇角的弧度收了起来。
并一个闪身到了亓屿霖的身边，扣住了他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她的突然靠近，令亓屿霖一下子变得紧张，心跳加速，连带着脉搏都失了规律。
云凰只是把了一会儿，就放弃了这个方法，收回了手。
微垂着眸，在亓屿霖有些疑惑也有些失落的目光中，红|唇轻启：“对不起。”
这三个字令亓屿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话音却是很冷静。
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整个人都紧张的要命。
还很害怕云凰接下来说出的答案。
他害怕她的回答会是一句因为不想和他这样继续下去，对他感到有些愧疚才说这一句对不起……
“我没想到你真的是一个1。”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酒酒陷入了沉睡处于失联的状态，所以云凰并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
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靠原主桑懿的记忆得知。
亓屿霖的心因为云凰的这句话渐渐落回了原位。
眼眸半阖，眼睫因为灯光而在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
他的心情很不好。
云凰看了一眼便可以得出的结论。
因为一直以来，凤霄也是这样。
真正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吵也不会闹，更不会大发雷霆。
他只会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然后露出这样一副沉静的模样。
想到这里，云凰双瞳微微一缩。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记住了凤霄这么多的习惯。
有些……估计是凤霄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习惯吧……
“桑懿，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废物，竟然会被他们捉住，甚至还被他们变成了一个百无一用，需要依附1而生的0。”
在沉默了很久以后，亓屿霖才缓缓抬起头，对视上了云凰的目光。
她在走神。
亓屿霖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忍不住地皱紧了眉。
她在想谁？
在他的面前她都还会想着那个人，想来……那个人对她而言应该很重要吧？
会是她喜欢的人吗？
亓屿霖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尖就是一疼，咬了咬牙，将那即将四溢而出的嫉妒重新压了回去。
“嗯？”云凰因为他的话音回过神，初时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然后才回想起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红|唇轻撇，有些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是不是废物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可不是我说了算，何况……不管是0还是1，你都是亓屿霖。”
云凰说着，弯腰凑近了亓屿霖，在他眼角的泪痣处落下一吻，满意地看着他原本苍白的脸上布满红晕。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一说完，亓屿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回她，眼前就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蓝眸显得有些暗淡。
但下一瞬，手忍不住地缓缓抚上刚刚被云凰吻过的泪痣。
从小，他就因为这一滴泪痣而饱受许多人的谈论。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1有过泪痣。
帝国那么多人，却也仅仅只有少数的0脸上会生有泪痣。
而那些人，便是因为他也生了泪痣，便一直断言他也一定是一个0。
以至于即便他十四岁时第二性别的检测报告说明了他是一个1，也还是没有多少用处。
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不过是因为顾及亓家的颜面，所以伪造了他的检测报告，假装他是个1。
但桑懿一直都是不同的。
从初见开始，桑懿对他就只有那种遇到对手的势均力敌的兴趣。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尽管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对决，但那种场景却更直观地让他感受到，桑懿是不一样的。
她从来没有对他眼角的这滴泪痣说过什么。
她对他，一直都没有那些人对他的偏见。